业余死神与职业武林高手对战，最终谁会赢？
答：都没赢。
[哭泣的小丑]擅长的是恐惧控制和远程必杀，对于冷兵器近战意外的生疏，萧长明身负重伤，战力不足巅峰时期一成，竟然也能与之战的不相上下。
不过两人到底没能决出胜负。
另一边，经过诡异又凶残的分解与反分解，黑雾终于艰难的把与本世界格格不入的W序列原子能分解炮吞噬殆掉了。
能量炮的威力一点没发挥出来，反倒是黑雾经过这一番折腾又壮大了不少。
在察觉到萧长明浑身浴血、带伤作战，黑雾爆发出极其恐怖的诡谲气势，瞬间迎风大涨，一口将[哭泣的小丑]吞了。
“谁——啊啊啊！！”
[哭泣的小丑]比[无神]运气要差，黑雾没有要他的命，反而在几个瞬间吞噬掉了他的四肢，使他像个人彘一样掉落在瓦砾之间，浑身鲜血淋漓，痛苦的哀嚎着。
在这哀嚎声中，萧长明卸下了胸中积攒的那口恶气，再也控制不住，踉跄着慢慢倒了下去。
黑雾不知所措，漫天漫地的聚过来想要将萧长明托起，却又仿佛惧怕着某种规矩，踌躇不前、畏缩焦躁。
萧长明不禁叹了口气。
“……唉。”
他拿刀支撑着身体，自己艰难的盘腿坐下，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沾着许多脏污，眼神却带着不自知的放松和无奈。
“长生。”
他吐出两个字，尾音因牵动胸腔的伤口而微微颤动。
黑雾整个儿停住，一丝不动仿佛被强制定身了。
“不用藏了，我知道是你。”萧长明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轻轻地说，“你回来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就让被定身的黑雾再次疯狂涌动。
不过这次它没有大发神威，翻腾起来的模样与其说是狰狞，不说是小猫乱窜。
萧长明感到自己受伤的肩膀和后背被轻轻蹭了一下，好似讨好。
紧接着微风拂面，视野震荡，漫地漫地好似无穷无尽的黑雾聚集到视野中心快速凝聚出一个人形。
是一名男子，身形偏瘦，黑衣黑发，重瞳异色，气场很是诡异。
男子只抬头看了萧长明一眼，随即单膝跪地，垂首、腰身微微下塌，露出的姿势沉默、恭敬且顺服。
“主人。”
他唤，声音也诡异非常，重重叠叠仿佛藏着千万道枉死的灵魂。
男子对自己的异常显然也心知肚明，停顿了一息，而后接着说：“属下来迟，请主人责罚。”
“不迟，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萧长明安慰他。
他对萧长生古怪的模样和刻板的性格都很熟悉，这时见到了又窝心又有些好笑，不由得放松身体，对其招招手。
“过来。”
“是。”
萧长生听话的过去了，竟然还是膝行。
萧长明很想把他脑瓜子戳开了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陈年糟粕，但他此刻十分娇弱，没有力气。
于是只好把手搭在自家影卫的腿肚子上，有气无力的说：“扶我起来，别跪了，叫医堂的过来，我快要流血而亡了。”
“……是。”
人体温热的体温透过染血的布料传过来，暖暖的，又不够暖。
影卫笔挺冷硬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很快又主动放松肌肉，主动伸手把重伤的主人半扶半抱起来。
另一只手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个影首令牌，单手随意掷向远处。
很快数百丈远也出现个黑色人影，快速捡起令牌往这边微微行礼，又飞快的运起轻功消失不见。
是其他影卫接到指令，去传医堂的人了。
萧长明眼神很好，瞧见之后又有点想笑：“你们这影卫之间传递消息的方式又变了？三天前我记得还是你吹口哨他们飞过来呢，现在怎么连口哨都不吹了？”
“是。”
萧长生长臂揽着主人的腰身不让其摔倒，低头看着主人烧红的脸庞、迷糊甚至带了点水光的双眸，心里既觉得放肆又控制不住的想要亲近。
他哑着嗓子近乎呓语：“属下此刻不宜见人。”
“哦，对。”心大的主人丝毫未察觉到异常，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这脸和眼睛怎么都露出来了？我听到人声了，一会儿他们过来瞧见得发疯。”
角度的关系，萧长明微微仰起脸才看到自家影卫异于常人的容貌。
他艰难的伸出手，一点一点描摹对方的脸颊。
萧长生从小就有诸多怪异，目生双瞳，且一金一红，肤色雪白，鼻梁直挺，嘴唇常年血红仿佛嗜血的妖。
声音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能吓得庙里的老和尚连夜撞钟除魔。
最骇人的是他身上那种莫名扭曲的气场，与生俱来，说不清道不明。
普通人但凡与之生活在一起，日久天长，最后要么突然发疯发狂，要么陷入永恒的沉眠。
也就萧长明，自从十岁那年捡到他之后，这么多年一直带在身边，与其同吃同住、相处如常，仿佛天生没有畏惧之心。
“这长得多好，脸如皎月，眸似星河。”
萧长明痛心疾首。
在他眼里自家影卫一直就是个绝世帅崽，不能让世人欣赏实在太可惜了。
但他还算有点良心，知道不能因为想耍帅就不顾别人的生命安全。
只好无力作罢，心痛的摆摆手：“遮起来吧，其他地方也伪装一下，他们可不像本座，受不得这些。”
“是。”
萧长生稳稳地扶住主人，诡异的异瞳似乎露出点点笑意，不过无人察觉。
他听话的轻轻眨了一下眼睛，闭上。
下一秒，粘稠又恐怖的黑雾再次涌出，萧长生被整个包裹住，像个蚕茧一样沸腾。
萧长明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不到一秒钟，黑雾又如潮水般散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萧长生眼睛是普通的黑色，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唇色略微暗淡，鼻梁倒是一如既往的高挺。
整个人气场收敛很多。
变得普通却莫名放松下来的影首大人侧了侧耳朵，轻轻道：“他们来了。”
声音如清泉，清透却不清冷。
刚说完，长明教的左护法带着四大堂主并一众教众匆匆赶来，其中几个医部的老医者被影卫们拎着后脖子夹在其中，非常显眼。
“参见教主！属下等救驾来迟，还请教主责罚！”
一大帮子人呼啦啦一起围过来。
领头的左护法是个大嗓门，昵称鸟护法，说起话来雷鸣阵阵。
“教主！前半夜我们兄弟发现长生殿这里不正常，有贼人闯入！”
“属下带人想过来探查情况，岂料根本绕不过来。”
“我等怀疑殿前被人施了阵法，但右护法不在，我等不会解阵！”
“是我等无用，害得教主亲自御敌，身受重伤！”
鸟护法说着说着壮汉抹泪，其情悲切，恨不得挂到教主身上以表忠心。
萧长明被这群人挤得差点摔倒，虚弱的连连摆手。
“行了，行了。”
他实在不耐烦这些，赶紧快速下令：“这里有萧影首在，用不着你们。”
“贼子有二人，俱以被擒，一死一伤。”
“鸟护法，你带人把这里收拾了，伤的那个送进影卫营黑狱，别弄死了，本座要亲自审问他。”
“其他人，互相戒备。”
说到最后，萧长明声音淡下来，苍白的脸上甚至带着一些极不常见的慎重，一字一句狠厉道，“贼子不止这二人，本座要你们互相戒备，即互相监视，贼子就在你们中间。”
他说的这般笃定，又这般肃然。
一众教众都噤若寒蝉，就连咋咋呼呼的鸟护法也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嗫喏不敢言。
萧长明又道：“若有发现任何行为异常者，先禀报影首，待影首确认后再到本座这里来验明真身。发现敌人者，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是！”
这一刻，属于中原武林第一大教的恢弘气场火力全开。
全体教众，无论男女老少个个肃穆警觉，呼喊声震天响。
“行了，散了吧。”
萧长明按眉心，感觉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极大危机，喃喃自语：“今晚教内各处均有古怪，但愿不是我多想了。”
……
此时已是深夜，暮色沉沉。
萧长明伤的不轻，被萧长生半扶半抱着带进了自己的居所。
医者忙忙碌碌，一会儿缝合伤口、一会儿喂药，一会儿又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谨慎的判断病情并加强治疗。
长生殿那边，被留下的左护法等人听令行事，一伙人打扫战场，一伙人把同样失血过多晕过去的[哭泣的小丑]送去黑狱。
抬伤员的人看到伤员那张属于“离情”的熟悉的脸，再对比一下其凄惨无比的伤势，齐齐打了个寒颤。
“左护法，这……”
“噤声！”
左护法脸色也不好看。
联想到教主离开之前严厉的警告和要求，他明白有什么大事在他们全都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
不过这并不是他该关心的事。
他们做手下的，只要严格执行命令就好了。
也就影首那样的人，才会在教主没有任何吩咐之前就揣摩教主的心思，小心又讨好，祈求教主的一点点好。
啧，还当我们这些属下都是睁眼瞎……偏心又傲慢的男人。
不过，几日未见，影首大人似乎又更加不是人了，真是恐怖如斯！
想到了某些早该忘记的骇人画面，左护法自己也打了个寒颤，赶紧甩甩脑袋忘记那些，呼唤同事干活去。
干活，只有认真干活才是路人甲的归宿！
更更更！努力更新，等待小天使的降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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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一个副本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