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芙猛地抬起头,目光掠过一丝惊讶,像是在看一个全新的人。他的耳尖泛着红,这抹红在她的注视下很快又遍及脖颈,像是熟透了的桃子。
孟知聿扭过头去不看她,手握着拳抵在唇前,不自在地咳了几声。
“你……”祝芙欲言又止。
“别调侃我。”孟知聿压着声音,低头埋在她的颈窝,羞恼地不敢看她,灼热的呼吸在一呼一吸之间尽洒在脉搏上,把她的心也烫得火热。
祝芙捧着他的脸颊把他拉了起来,踮起脚,在下巴上轻轻地落下了一个短暂的吻,目光始终温柔,“孟知聿。”
“嗯。”
“走,”她抓住他的手,“我们回家。”
冷冽的风扑面,交错,萧瑟的风声不断划过耳廓。
她回过头,眼眸里酝着笑意。
他清晰地听见她说:“回家做/爱,做到地老天荒。”
这一刻,风也带上了他们的温度。
……
祝芙最终还是遂了愿,从床上,到浴室,再到浴缸。
水花四溅,聚在瓷砖上,再无人问津。
孟知聿静静地搂着她,垂眸凝视,眼中在短短几息之内,蓄满了星星点点的碎芒,他没有吻她,可眼神落下来时,比吻还要炙热。
“看我干嘛?”祝芙的嗓音有些沙哑。
“不干嘛,就看你。”
说完他低下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后退看她,又低头轻轻地咬了一下。
“你是狗吗?总爱咬人。”她睨了一眼,毫无威慑力。
“你不是说我是狗吗?”
“芥末都不咬人。”
这是真把他比作狗了,孟知聿无奈轻笑,捏起她的下巴又在唇上咬了一下,彻底坐实身份。
祝芙轻哼,挥手在他的胸前捶了一下,他眉头都没皱一下,眼神里是笑意反而更加明朗,攥住她的手腕翻身虚压在她的身上,亲吻着她眼尾的痣。
说是亲吻,不如说是舔舐更贴切,柔软的舌尖像是羽毛,蜻蜓点水一般,有些痒。
“睡觉了,孟知聿。”
她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笑意和娇嗔,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然后手腕又被擒住举过了头顶。
他压低嗓音唤她的名字,“祝芙……”
“嗯。”
“祝芙。”
“嗯。”
彻底落于下位,失去掌控的姿势让她有些不太适应,她扬起头在他的下巴上重重地咬了一口,“还想要?”
“……”
“你还可以吗?”
“……”
一时逞口舌之快的后果就是孟知聿又拉着她折腾了几次。
祝芙彻底累了,闭着眼躺在他的怀里,昏昏沉沉之间,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反被压制,伸手压了压他腿间,嗡声道:“弹尽粮绝了吗?”
“你就嘴硬吧,祝芙。”
“不硬啊……”她又压了一下。
他咬了咬牙,听着均匀的呼吸到底没舍得吵醒她,轻轻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拥着她入眠。
-
屋内很暗,不见一丝光,不知时日。
祝芙睁着眼,稍稍一动,浑身就像是被碾过一样,酸痛。
旁边已经没人了,连被窝的温度都散得差不多,祝芙支起身子,顷刻又躺了回去。
混蛋孟知聿!
一竖光从门缝里透了进来,祝芙睨了一眼,收回目光。
很快屋内又变得昏暗,悄悄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她闭上了眼,趁着他掖被子时,伸手摸到了他的领带,用力一攥,睁开了眼。
孟知聿反应不及,跌落的瞬间双手撑在她的身侧,笑着看她,“醒了?”
“穿这么正式,去哪里?”
“公司。”
她拉着他的领带起身,亲了亲他的鼻梁,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抱我。”
不用她说,孟知聿已经揽着她的腰用力地向上一提,身体腾空的瞬间,她双腿环住了他的腰,挠了挠他的下巴,又亲了一下嘴角,“早上好。”
“中午了。”
孟知聿抱着她拉开窗帘,过于明亮的日光穿透玻璃,屋内骤亮。
“那你怎么还在家?”她拍了拍他的肩指着卫生间,“抱我去洗漱。”
“怕你醒来看不到我会哭,”孟知聿一本正经地说,瞥了一眼,又笑了起来,“要我帮你刷牙吗?”
“退下吧。”
孟知聿挑起眉梢,把她放回地面,后退到门口,倚着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嘴角情不自禁上扬。
“不去公司?”
“不急,你今天什么安排?”
“去公司。”
“那我送你,我们吃了午餐再走。”
“嗯。”
“下午我去接你。”
“嗯。”
孟知聿轻笑,走到她的身后,环住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抵着她的发顶,看着镜子里面的画面,眼尾弯了起来。
“乐什么?”
“老婆。”他突然说。
“……”祝芙掀起眼眸看着镜子里的他,挑了挑眉,“别乱叫。”
“她们都可以叫你老婆。”
“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关系。”
“女孩子也不安全。”孟知聿小声嘟囔。
“至少比你安全。”她眼神下摆,觑了一眼,不言而喻。
“我错了,以后一定节制。”他抿了抿唇,贴着她的耳廓,喊她,“宝宝。”
他蓄意压低了嗓音,带着缠绵悱恻的爱意,蛊惑她。
像是一团毛绒直接塞进了心房,像是初春的柳絮,让人止不住心痒。
祝芙抚上他的脸,仰起头吻住了他的唇,哑声说:“不用,我很喜欢。”
“……”
“再接再厉。”
“祝芙,我发现你……”
熟悉的话语,她挑起了眉梢,又问:“什么?”
“嘴硬心软。”
总是习惯用漫不经心的态度把柔软的真心包裹起来。
祝芙垂眼沉默了半晌,抬起头看他,眼神格外的专注,“你知道就好。”
“所以,好好养精蓄锐。”她又加了一句。
“……”
-
抵达公司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上班的点,祝蕖在大厅的咖啡馆朝她挥了挥手,祝芙脚步一顿,向她走去。
失忆的自己擅自替她与祝蕖和好了,她现在还没完全适应,看到祝蕖不再横眉竖眼也颇有些不自在。
“来一杯吗?”祝蕖问,“现在有牛奶了。”
“多大了还喝牛奶,”祝芙习惯性呛声,撇了撇嘴,又说,“要热的。”
祝蕖笑着点头,低头在手机上加了一单,“特意为你加的,小时候你不就爱喝牛奶吗?”
“你也说了是小时候。”
“现在不喜欢了吗?”
“一般吧。”
“你爱喝什么和我说,我让他们加上去。”
“麻烦,我自己会买,”祝芙皱了皱鼻子,又说,“就牛奶好了。”
“不……”
祝芙实在不想和祝蕖争执自己的口味喜好,打断了她的话,“你等会空吗?”
“没什么要紧的事,怎么了?”
“去你办公室说。”
“什么事?”祝蕖坐在了祝芙身边,把咖啡放在茶几上,转过头问。
“梁凯和我说,这一次爸住院的消息在网上掀起风波是‘花蕊工作室’在推波助澜,我查了一下,工作室法人是许蕊,你有头绪吗?”
“徐蕊?”祝蕖拧起了眉,“没听说过。”
“那循迹有竞争对手吗?”
“那多了去了,”祝蕖拨着手指,“智能终端领域,百灵和昌联,新能源汽车领域,途格和华瑞,还有一些其他的不知名的企业,你也知道,我们循迹涉及的领域太广泛了,防不胜防……”
祝芙蹙了蹙眉,“等等。”
“怎么了?”
“华瑞,”祝芙转过头去看她,“花蕊,太巧了。”
“会这么直接吗?”祝蕖怀疑,“何况法人名字里也有蕊。”
“以防万一,查一下。”
“行。”
“那我就不管了。”
祝蕖点头答应,“你发布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祝你成功。”
“谢了。”
-
接下来几天,祝芙过上了作息极其规律的生活,早起和孟知聿一起吃早餐,一起上班,中午和祝蕖在公司食堂就餐,下午等孟知聿下班再一起回家吃饭,吃完饭一起遛芥末,然后又滚到了床上。
祝芙实在不理解,她不是富二代吗?这么过上了社畜一般的生活?
倒是祝国荣出院之后真得和祝蕖说得一样放开了手,把公司的主要业务交给了祝蕖和几位副董,偶尔去公司看看,大多时间就陪着戚蓉。
祝蕖后来又和祝芙谈过几次,但每一次祝芙都插科打诨没个正形,实在推脱不过去就只能说“再说,再说”,祝蕖没办法,只能顶着压力暂时接手。
集团业务实在冗杂,很多之前没有接触过的领域一团砸到了她的肩上,祝蕖看着堆成叠的合同报表,叹了一口气,不死心地下楼去找祝芙。
祝芙一看到她便如临大敌,扯起嘴角假笑,“有事吗?”
“你真的……”
“有事也得改天,我要出去一趟,”她晃了晃手里的包,欲盖弥彰地强调,“不是故意躲你。”
祝蕖愣了一下,问:“去哪里?”
“去拓宇,”祝芙推门走出办公室,回头看她,“和孟知聿洽谈一下topuⅡ和Z的合作。”
“听技术组说新智驾系统的研发已突破桎梏,正在测试中,怎么还要合作?Z计划是第二季度发行,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
“早上才确认,你的消息未免太灵通了。”祝芙没有正面回答,笑着揶揄。
“我现在是代理董事长。”祝蕖面无表情,幽幽地说。
“你相信我吗?董事长。”
“当然。”
“那就等我的好消息吧!保证循迹Z在新能源领域突破销量。”祝芙直直地看着她,扬唇一笑,自信又笃定。
“沉寂了这么久,该热闹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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