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纨绔子弟觉醒后

这三年,他两年多木僵之态,剩下半年行于刀尖。

而那个他以为已经死去的人却在这山水秀丽之地左拥右抱,甚至有了孩子。

且待他将郗眠抓回去再杀了这小杂碎。

第二日郗眠和崔闻舟一同出了门,因后山结了许多青梅,郗母让两人去摘些梅子来泡酒。

这片山林并不大,距离秋水镇也近,来回一个时辰的脚程,两人驱了马车,更是方便。

见崔闻舟一个轻松几下便上了书,郗眠无比羡慕。

于是不满道:“我两自小一同玩到大,我斗鸡你斗鸡,我打牌你打牌,你怎么就多出时间来学了武呢?”

崔闻舟忍不住笑出声来,“阿眠,你也太过纯真了些。”

他的母亲为长公主,父亲是当朝唯一一位异性王,自是多受今上所忌,到他这一代只能掩避锋芒,但又岂能真不学无术。

不过障眼法罢,表明宣王一脉无意朝堂权势。

他摘了青梅扔下,郗眠便带着仆从在下面捡。

过了一会崔闻舟自树上下来,吩咐道:“好了,这些足够,都抬到马车上去。”

又来拉郗眠的手,“可要走走?”

夏日炎热,山林中虽凉快许多,郗眠还是不喜欢牵手。崔闻舟自然看出来,改为隔着袖子握住郗眠手腕。

这般便没那么热了,郗眠也就随他去。

他拿出一个青梅来,咬了一口。

见他神色无变化,崔闻舟好奇的问:“不酸吗?”

郗眠咔嚓咔嚓嚼了几下才道:“不怎么酸,汁水很多,你尝尝。”

崔闻舟半信半疑,凑过来就着他咬的地方咬了一口,一张俊脸瞬间皱得七上八下。

骗人得逞的郗眠笑弯了腰。

这一幕被人看在眼底,徒生妒意。

没过几日便听说后山走了火,一片林子都被焚烧殆尽,县丞组织了人去清理焚烧物,捡了柴火后重新种树,这些郗眠并有过多关注在意。

婚期将近,郗家上下忙得不可开交,郗眠和崔闻舟也没有再出过门。

六月廿五,宜嫁娶、祭祀、出行、裁衣、冠笄。

日出东方,红色的喜庆也蔓延开来,郗府早已忙碌起来。黄昏吉时渐近,早已高朋满座、宾客如云、锣鼓喧天。

因两位新人皆为男子,便省去了迎亲一说,在自家宅子里办了酒席,宴请街坊邻居一同见证。

两位新人穿的皆是男子喜服,在众人的见证下握着牵红一同走到婚礼大堂。

这时郗眠的脚步忽然顿了一下,一旁的崔闻舟立刻察觉,凑过来些悄声闻:“怎么了?”

郗眠再仔细看去,只是一个平常的人,他摇了摇头,许是眼花了。

崔闻舟也看了过去,随后立刻皱起眉,人群中有个一身红衣者,虽相貌平平,那红衣却无比显眼,那人看过来的眼神很冷。

来参见婚礼穿那么显眼的红衣。

礼生的声音将他思绪拉回,拉长的诵唱声响起:“香烟缥缈,灯烛辉煌,两位新郎齐登花堂——”在礼生说了诵词后道,“一拜天地——”

拜了天地,后转身随着声音拜高座上的郗父郗母。

“等等!”门口传来高呼,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只见一青年手中抬着一个木匣子走进来。

几乎看到他的那一瞬,崔闻舟便将郗眠挡在了身后,目光不善的看向来者。

那人不卑不亢道:“听闻世子爷成婚,我家主子特意送来贺礼,庆祝世子新婚之喜。”

崔闻舟怔在原地,郗眠更是完完全全呆住。

谁都知道柳淞的主子是谁,可齐泫不是已经死了吗?

郗眠的手不断的揪紧红布,慌乱得手都有些抖,只能确定一件事,齐泫并不想让他好过。

手被轻轻拍了两下,他抬头对上崔闻舟安抚的眼神。

崔闻舟接过了匣子,朝柳淞道:“多谢三表哥记挂着我,来人,带柳大人下去吃酒。”

“世子,我家主子说了,希望世子当场查看,若是不喜欢属下好再去备新的。”

崔闻舟道:“礼毕我自会查看。”说完立刻叫人来带柳淞。

没想到柳淞是个软硬不吃的,手放在腰间刀柄上,看那架势似乎不介意大闹婚场。

崔闻舟的脸色无比难看,他看向神思不属的郗眠,又看向面露不解且不安的郗家二老。

郗眠活着的事不能传回京城,否则有欺君嫌疑。

况再耽误下去只会误了吉时,他打开了盒子,只一眼立刻扣上。

那双柳叶眼中满是怒气,“三表哥什么意思?”

柳淞避而不答,反而行了个礼:“恭祝世子爷新婚大喜,此物也请郗二公子一观为妙。”

他走后崔闻舟将匣子递给一旁的侍从,对上郗眠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成了礼你再看。”

眼看两人再次要拜高堂,人群中忽然走出来一人——是方才的红衣人。

他的脸已经不是那张平平无奇的脸,而是午夜梦回中,郗眠每次想起都会做噩梦的脸。

方才柳淞的话还可往他另觅了主去想,如今真正见到了正住,绕是郗父都因震惊直接站了起来。

太子不是死在三年前了吗?

齐泫似乎知道众人在想什么,笑了:“孤与郗眠中的同一种毒,郗眠没死,孤自然也没死。”

说完看向郗眠,那双桃花眼眯起,“郗眠,过来,别让孤说第二遍。”

崔闻舟上前一步,向齐泫行了礼:“参见太子表哥,太子表哥能来参见我的婚礼,不慎欣喜,待礼毕,我与郗眠亲自给表哥敬酒。”

齐泫冷笑一声:“郗眠没同你说过我们的关系?”

“他可不仅是孤的伴读,还是孤的太子妃人选。”他似笑非笑看向郗眠,“孤说得对吗?娘子?”

除了齐泫,在场的人脸色都很难看。

崔闻舟强忍着怒意,“太子表哥莫要说笑,平白恶化了与宣王府的关系。”

齐泫嘴角微微上翘:“姑父与五弟互相勾结狼狈为奸,害得父皇如今卧病在床,表弟竟是不知?”

“孤劝你尽快回京看看吧,听说姑母因此生病了,好不严重。”

他说完愉悦的拍了拍手,“来人,把崔闻舟绑了,押回京中调查。”

士兵鱼贯而入,本就不大的宅子被瞬间被挤满。前来喝喜酒的都是些平民百姓,一见这些手持兵器的士兵,避如蛇蝎纷纷离开。

郗眠上前一步拦住士兵,目光却看向齐泫:“你到底要做什么?”

齐泫终于收了脸上漫不经心的笑,“跟孤回去,否则……”他的视线自在场所有人上转了一圈,才接着,“孤可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末了他又问了句:“郗将军呢?他怎么不出来见孤?”

这便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他走到郗眠身旁,捻齐红色的牵布,靠近郗眠耳廓道:“这红色未免单调些,你若执意要成婚,孤不介意给你添些头彩。”

说完彻底将崔闻舟手里的牵布抢过来,崔闻舟欲挣扎,立马被人按住押了下去。

齐泫朝礼生扬了扬下巴:“继续,天地需得重新拜。”竟一副要当场替代了新郎的样子。

郗眠从未见过如此荒唐的人,如此荒唐的事。

他气得眼睛都瞪圆了,气到不知如何骂齐泫,他的目光落在一旁侍卫的刀上,甚至觉得若是当初没有心软,如今也不会落到这样的田地。

“眠眠。”郗母担忧的声音唤回了郗眠的神志。

他深呼吸压下内心的情绪,尽量保持心平气和同齐泫协商:“你不要在这里闹,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

齐泫定定看了他半晌,点头:“去你婚房说。”

郗眠在一众人担忧的视线中带着齐泫离开,婚房离大堂并不远,灯笼红绸高挂,窗户上都糊了“囍”字。

齐泫看到这些,冷冷一笑,随后一脚踹开门走进去,到了里面,他先四处转了一圈,然后嘲讽道:“布置得真喜庆,可见你是迫不及待想成亲。”

郗眠不理会他这番话语,只是道:“你要如何才能离开。”

齐泫从始至终都是那句:你跟我走。

郗眠发现和他无法沟通,便不再言语。他的一言不发让齐泫更加焦躁,说道:“你怎么不把我送你的贺礼拿出来看一看。”

于是郗眠叫来仆人,“把方才收到的匣子拿来。”

仆人很快取出来。

郗眠打开一看,里面竟方了一根断指,旁边折了张字条。

他打开看,只见上面写着:若要你儿子性命,来后门寻我。

“若是你当初看到了,乖乖来找孤,也不必闹得如此难看。”

郗眠一巴掌扇在齐泫脸上,嘴唇都有些抖:“你把……你把他怎么样了?他还是个孩子!”

齐泫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巴掌印来。

他用舌头抵了抵受伤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原先只断了他一指,现在可不一定了。”

郗眠闭上眼,压下眼底的杀意:“他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他神情都有些疲惫:“齐泫,你差点死在我手里一回,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这话瞬间让齐泫暴跳如雷,他一把掐着郗眠的下巴,眸中的愤怒与怨念尽显无疑:“是啊,所以你这辈子都用来偿还孤吧,只要孤没死,你便只能待在孤身边。”

这一个月他已经查清楚了,郗眠与那小孩并无血缘关系。

不过是一个小杂碎,郗眠竟也要为了这么一个东西这样对他。

齐泫的话让郗眠双眼赤红:“偿还?我不欠你的,你于我只有仇没有恩!”

“呵!”齐泫的脸色阴沉可怖,眼里迸射出火花来,“你欠我太多太多了。”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一条命。

也只有郗眠,仗着他的喜欢肆无忌惮,偏他还下不去手杀他,甚至见到他成亲心脏像是被活生生捏碎了一般疼。

他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冷心冷情的人,怎么都走不进他的心。

既然这样,他只能把他关起来了,拘在身边,拘一辈子。

一张帕子捂上郗眠口鼻,他转瞬便晕了过去。

这个世界大概还有两到三章完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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