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跟往常一样起的很早出门买菜,打开房门,鬼使神差的,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家还和以前一模一样,宋天雄歪歪斜斜的倒在沙发上,地上摆了一圈的酒瓶子,旁边还洒落着几张一块和五块的纸币。
宋黎忽然想起了前几天和程弋看过的一部动漫,里面召唤恶魔的阵法跟现在的情景很类似,宋天雄坐在献祭品的位置。
如果真的有恶魔就好了,这样就能把他带走。
猛地宋黎回过神,害怕的收回泛滥的思绪,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他是自己的父亲啊。
宋黎慌张的关上门,把黑暗和几声混沌的“老子打死你”一并留在屋子里,自己借着路灯的光往早市去。
宋黎走到家门前,掉漆的大红门敞着,宋黎心里一紧,快步走进去,刚进了院子,就听到一阵吵闹的声音,其中就有他那个赌鬼父亲的痛呼声。
宋黎急忙推开门,一群高大的男人围着那个破旧的沙发,听到开门的声音,他们齐齐转过头来。
为首的人叼着一支烟,撇了一眼宋黎,不屑的轻哼一声,又转过头,把拳头招呼在宋天雄身上。
宋黎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爆发出来一股力量,为人子的孝道盘恒在他的脑中,他一下子就扑在了宋天雄的身上。
“别打我爸爸,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受不了的,你们要打就打我吧。”
这个壮汉互相对视了一眼,发出了一阵阵怪声,随即拳头就招呼在了宋黎身上,宋黎骨头都是疼的。
打过瘾了,几个壮汉停手,领头的丢下一句“你知道不还钱是什么后果了吧?”
宋黎倒在地上,疼得话都说不出来,宋天雄一张油腻的脸上,纵横着眼泪跟宋黎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等还完钱我再也不赌了。”
宋黎现在脑子还嗡嗡的,他什么都听不清,嗓子里鼻腔里不断涌着铁锈气味,实在是太疼了,想晕都晕不过去。
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名字:“程弋,程弋。”】
这是原著中宋黎挨打的全过程,药生尘手里夹着一支铅笔,有意无意的点在宋黎被打后的位置,“看起来原著里宋黎伤的很重,你要是这样的打法放在宋天雄身上会怎么样呢?”
空中一片寂静,药生尘这才想起,之前金衔玉来的时候他让933到江城给姚星雨送药了,半路回来的时候又遇上系统总局开会,它已经很久没有在身边了。
药生尘合上书,依靠书里的情节还是不够保险,不然的话故事线怎么会发生偏离?
还是得准备一个plan b比较好。
如果姚星雨做足够听话,他会救他。
*
姚星雨正在和白绮一起陪姚悦林出院,这次一病病了大半个月,现在终于出院,值得好好庆祝一下。
姚悦林没有去餐厅,但是早早就让厨师在家里好好整了一大桌子。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坐在长桌前,恍然间又好像回到了之前没有认回药生尘的时候,姚悦林也有类似的想法:“咱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像这样吃一顿饭了。”
白绮瞥了一眼满脸乖巧的姚星雨,心里一阵鄙夷,他也就会在病床前装样子罢了,不过是个联姻的小玩意。
不过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和兆眉一起转移的资产,倒是难得没有把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反正钱已经到手了,让他两句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白绮为了药生尘在一边跟他抬杠,姚悦林心情好到不可思议:“还是回家好啊。”
“对了。”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星雨,你跟程家的二公子怎么样了?”
谁?
姚星雨早就把程弋抛在脑后了,说实话,自从上次撞到药生尘表白现场后他就再也没见过程弋。
虽然但是,话可不能直接这么跟姚悦林说啊:“还行,我们之前还一起吃午饭,不过他好像不怎么开心,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
姚悦林没放在心上,程弋什么时候开心过,一直都是一张臭脸。
“那你更要好好陪着他,哪怕他不说也不要离开他的身边,男人最喜欢这样的解语花。”
白绮听到他的话,扭过头,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姚星雨只敢在心里翻白眼,嘴上还是唯唯诺诺:“好,我知道了,爸爸。”
*
前几天姚悦林一直躺在病床上,严重的时候动都动不了,姚星雨干各种偷偷摸摸的事也是得心应手,但是今天久违的面对一个健康的生龙活虎的姚悦林,姚星雨突然感到了害怕。
怎么办?
他直到谎话得说的七分真三分假才最不容易被拆穿,可是他现在对姚悦林几乎没有一句真话,至今没有被发现靠的还是姚悦林的信任,但凡姚悦林一查,他就得完蛋。
姚星雨看向衣柜,柜子里挂着的衣服春夏秋冬都有,就在一件羽绒服的口袋里,装着药生尘送来的毒药,据说这个是吃了必死的,药生尘让他等命令再用。
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毒死姚悦林,起码给了姚星雨一点勇气。
哪怕生活再艰难,也得活下去,姚星雨浑身冰冷的躺在床上裹紧被子,晚上就梦到了姚悦林狞笑着让人砍他手。
*
金衔玉一回家就被金夫人堵住了。
“妈?”他看着坐在黑色迈巴赫里的夫人。
金夫人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回来?你李阿姨的生日宴你为什么不去,你知道我有多丢脸吗?”
金衔玉不想跟她在地下车库里掰扯这件事情:“要不先去楼上坐坐,我们慢慢说?”
金夫人听到“楼上”两个字,“哼”了一声,更加生气,略显苍白的脸上诠释刻薄:“你连钥匙都不给我一把,我可不敢去你家,就在这说吧,说完我还得回家。”
金衔玉深吸一口气,每当他习惯了金夫人后,金夫人总有办法告诉他,还有更厉害的:“那就在这说,你以后就好好跟我爸在庄园里过日子就行,之前你没管过我,现在也不用多管。”
说完金衔玉就走了,金夫人气急败坏的喊:“你难道是在怪你的母亲?”
地下车库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她刚刚说的话好像融化在空气里一样。
金夫人只觉得窒息,空气就跟无形的棉花一样,死死地围着她,金昌运从不听她说话,现在金衔玉也是这样,她说的话就好像被自动消音了一样。
“走,我们去度假村,找老爷。”
司机犹豫道:“可是,夫人,老爷吩咐过……”
金夫人一下子爆发:“连你也敢不听我的话是不是?!”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那双喷着火的眼睛,“不是不是,我现在就去。”
*
睡前,药生尘接到了金衔玉的电话,“证据已经到手了,我现在发给你吗?”
药生尘:“好。怎么不开心?”
金衔玉没想到才说了一句话就被药生尘听出来了,他干脆不再强装:“下午我妈来找我了,又吵了一架。”
“需要男朋友吗?”
金衔玉笑起来:“需要。”
空中逐渐浮现出一个鹅黄色的光团。
“男朋友要一天后才能出现,不过可以先给你看看傻孩子。”
933欢快的叫道:“你好呀,宿主的男朋友!”
*
铅灰色的云层重重的压在城市的天空上,路上行人匆匆,紧紧裹着羽绒服。
药生尘站在窗前,穿了一件灰色的毛衣,看起来像天上的乌云:“今天是周末啊。”
933飘在他身边,懵懵懂懂地问:“周末怎么了?”
药生尘放下白瓷杯:“我喜欢周末。”
“不过今天天气不怎样啊。”
“确实。”
药生尘和933都不喜欢阴天,他们喜欢大晴天,这样的阴天总是让人觉得闷闷的。933喜欢晴天倒是很容易理解,心思单纯的小孩子喜欢晴天、喜欢刮风、喜欢下雨、喜欢下雪,就是不喜欢阴天。药生尘也不喜欢阴天,他本人光辉璀璨,也喜欢光辉璀璨的晴天。
晚上雪就落了厚厚的一层,小鸟在树枝上蹦蹦跳跳,一会蹦到雪地里,一会蹦回树上,药生尘去上早十,路过看到这一幕,拍了一张发给金衔玉。
*
十二月中旬,药生尘突然接到了宋黎的电话,“生尘,怎么办啊?我爸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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