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思思一双细嫩白皙的小手探上“倒霉蛋”的脸,摸着下颚轮廓和鼻梁高度,唇角逐渐上扬,胸有成竹道:“这样精致标志,定是比女孩子还要漂亮几分的长歌吧?”
“殿下,我在这儿呢。”名叫长歌的美少年弱弱发声。
“那会是谁呢……”冯思思指尖往上走,触到高低适宜的眉骨,又轻轻描摹一遍细长上挑的眼睛,欣喜叫道,“睫毛这么长,肯定是眼睛巨好看的书容!”
“殿下,书容在这呢。”名叫书容的少年似乎想张口提醒冯思思她摸的人是谁,被秦尚一个抬眼吓得哑口无言。
“罢了,不猜了不猜了,本宫胳膊都要举酸了。”冯思思嘟囔着将覆盖在眼上的绸布拆下,倾泻的阳光瞬间刺痛她的眼睛,揉了两秒再睁开,堵在眼前的赫然是面无表情的秦尚。
“殿下今晚打算让臣怎么够受?”高大的男人步子往前迈进一步,阴影将冯思思的身体覆盖。
冯思思:“……”
要不是这老兄说话时绷着一副晚娘脸,她要真怀疑他在调戏她。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蹙眉道:“你这人来了怎么也不吱一声?你当栖霞宫是你家啊串门都不带敲门的?”
秦尚鼻间呼出一口气,不露痕迹的翻了个白眼,颇为无语。
“祖母抱恙。”秦尚冷冰冰道,“公主身为孙媳,可否侍疾几日聊表孝心?”
“祖母病了?怎么回事?”冯思思瞬间焦急。
秦尚将原由简要说了一遍,听的冯思思即可动身。
“行我知道了,我换身衣服马上便去看她。”
转身走了两步她又顿住,回过头看着秦尚,一脸见鬼的表情:“国公大人,我说我要换衣服哎,你还不出去?”
秦某人愣了下,继而“嘁”了一声拂袖离去。
待出了栖霞宫宫门,他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同样是男人,怎么剩下的那些就没被赶出来???
亏他还暗自为她开解,如今看来,外界对她的传言简直实的不能再实!
他冷冷扫了一眼栖霞宫牌匾,心里莫名其妙的堵,发誓以后再来这一步他就是狗。
栖霞宫内,秦尚走后不久冯思思就收拾好了自己,紧接便带着豆蔻火急火燎的出宫赶往秦家。
抵达之后先是与在前宅迎接她的两位嫂嫂稍作寒暄,接着便跟二人一块前去后宅老太太住处。
到时秦尚恰好从里面出来,擦肩而过间俩人谁也不理谁。
冯思思坐在床边陪老太太说了好一会话,总得就是劝她以后要注意保养身体,饮食必须注意,老太太连连答应。
“瞧瞧,咱们老太太也就听听公主的话儿,同样的说法我们说就不理。”戚氏笑道。
顾氏本想说什么,一张嘴竟干呕起来,连忙拿帕子掩嘴小跑到外面,丫鬟端着痰盂接半天没接着点东西。
待她折腾完回屋,迎上众人关切的目光忙解释:“无碍,许是天热闷的。”
冯思思一时口快:“二嫂子别是有了吧,这个月月事可来了?”
顾氏脸一红:“未曾……不过我那几日向来不准。”
老太太可顾不上别的,忙吩咐下人:“快快快,赶紧去把郎中再给叫来!”
待一通把脉过后,郎中告诉众人,二少奶奶确实是有了身子,只是月份尚早,最好服些汤药安胎。
这一消息让老太太喜不自禁,忙让顾氏回房好好休息,不可再来床前一步,以免自己的病气冲撞腹中胎儿。
待顾氏走后,冯思思的手被老太太攥住,听着老人家情真意切道:“你大嫂子早在前年便生下秦家长子,如今你二嫂也已有孕,全家就差你和既鸣的好消息了。”
冯思思一时僵住,干笑两声道:“这事真急不得,您也知道我和秦尚最近挺不对付……”
眼看着老人家情绪低落下去,冯思思牙一咬心一横改口:“不过我会努力让他把心转向我这边的!感情这东西不都是靠培养吗,您得好好养身体,等着万一我俩哪天看对眼趁热就造出一孩子呢?”
她这不是在睁眼说瞎话,她这是在纯属鬼扯。
别说要她和那个偏执狂有什么亲密举动,她现在已经发展到看见他就想咬舌自尽了。
“好孩子,祖母相信你说的。”老太太宽慰的笑着,将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徐徐转向门口的方向,“既明,你愣在那干嘛,还不快进来。”
冯思思瞬间感觉仿佛有一道天雷直轰她脑门子。
秦尚那厮在外面?
那她刚刚说的那段话……他不会也都听到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啊哈哈哈!
她僵硬的转动脖子,对着秦尚皮笑肉不笑:“你什么时候到的?”
快说刚来快说刚来快说刚来!
“到了好一会儿了。”秦尚若无其事,“公主说的对,毕竟事有万一,祖母是该好好养身体。”
操!!!
他听到了!!!
老天爷啊!你睁睁眼吧!!
冯思思在心中咆哮。
等到祖母睡下后二人先后出来,秦尚大步流星往前走,丝毫没有等她的架势。
冯思思一琢磨,觉得这事儿还是有必要讲明白,于是小跑着追上去道:“我跟你说你刚刚听到的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咱俩这辈子看对眼的几率跟母猪能上树的几率差不多这你都知道,那段话我说的时候没当真,所以你听的也别当真啊——”
“冯思思。”秦尚突然停下,口中叫着她的名字。
冯思思顿时一愣,颇有点不知所措。
“我刚刚说的也是善意的谎言。”秦尚看着她,眼神满是讥讽,“所以你也别当真。”
然后长腿一迈兀自离去。
一头雾水的冯某人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废话,我当然没当真啊。”
她觉得这狗男人最近好像总是阵儿阵儿的,要搁现代她说什么都得推荐他去精神科挂个号。
难不成……和白明霜感情出问题了?
啧,这好像也不是她一个女二该操心的。
罢了罢了,吃饭要紧。
秦家别的她倒没多稀罕,唯有厨子甚合心意,虾仁鸡蛋羹蒸的更是一绝。
要不是觉得好歹明面上一家人不好意思,她都想把厨子挖走天天给她蒸鸡蛋羹吃了。
天黑之后,冯思思呆在自己的小院子开开心心用晚膳,酒足饭饱惬意的打了个嗝躺在美人榻上给豆蔻讲鬼故事听。
“从前有一个书生……”冯思思故意压低声音制造氛围,“他赶完集回家时天已经黑透了,经过一个荒无人烟的小树林的时候,他看到路边有一个长发及腰的红衣女子背对着他在哭……”
豆蔻听得一愣一愣,害怕又好奇:“然后呢?”
冯思思接着说:“然后他就上前询问女子为何深夜在此哭泣,那女子便说她迷了路,不知道该如何回家。书生便说,不如你先跟我回去吧,等明日天亮,我给你找回家的路。那女子连连称谢,转过身后,书生却一下子就给吓死了。”
她大睁着眼睛问豆蔻:“你猜,书生为什么会被吓死?”
豆蔻吞了口口水,“因为那女子……相貌奇丑无比?”
“当然不是。”
“那……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冯思思突然扮了个鬼脸,“那女子没有脸!”
豆蔻被吓的“嗷”一声哭出来,捂着眼睛不愿看冯思思一眼。
冯思思慌了神,连忙哄她:“哎呀这就是我瞎编的,怎么还真吓哭了呢?我错了我不跟你闹了,小乖乖不哭了嗷。”
豆蔻止住了哭声,抽抽搭搭道:“公主一点都不觉得可怕吗?”
“有什么好害怕的啊,做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坦然道。
话音刚落,门板上突然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俩人的心神瞬间紧绷成了一根弦。
好家伙,别人是说曹操曹操到,她这是说什么什么到?
“来……来者何人?”冯思思结结巴巴道。
这夜黑风高烛火惺忪的,再听着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还真让她有点打心里发怵。
“是我!老太太跟前儿的蒋妈妈!殿下还没睡下吧?”门外人道。
冯思思松了口气,哭笑不得:“您这大晚上的怎么突然来我这了?可是老太太出什么事情了?”
“没有没有。”蒋妈妈推开门,笑吟吟道,“老太太差我来给您送人了!”
“送人?送什么人?”冯思思刚狐疑说完,便看到蒋妈妈使了个手势,两名魁梧家丁直接将一男子推了进来。
定睛一瞧,居然是被五花大绑的秦尚。
秦美人此刻眼角含怒,还偏偏身体受制不能发作,注意到冯思思看他,立刻不甘示弱回了一记眼刀。
“好了,反正人我送到了,**苦短,公主及时行乐呀!”
趁着冯思思一脸懵逼,蒋妈妈拉着小豆蔻含笑退下,走时将门关了个严实。
不对!不仅是关了个严实!冯思思还听到了上锁声!
她立马奔下美人榻,冲到门口一晃门,果然出不去了!
冯思思扭头看了一眼“带刺玫瑰”秦老三,冲着外面痛心疾首吼道:“这玩的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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