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是三号吧。”
“哈?”其他几个十分不解的望着沈鸢柊,甚至还没进来的7号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那你可能说错了,我......”
然后,那个沾着不知名生物舌头粘液的盖头,被抛到7号头上,山神庙不再抖动,其他的新郎官化作一只又一只的狐狸。
“你!”
“我可没有说真正的新郎是三号,是你自己沉不住气吧。”
等7号新郎官扯下蒙在自己脸上的红布,一张脸难看的不行。
尤其是那不知名的生物像是几百年没有刷过牙,舌头的气味自然也不怎么好闻。
“你是用这布干什么了,臭死了!”
那块盖头再次沦为垃圾,被甩出去。
“我倒是还想问问你,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做什么,【送丧委员会】?”
【送丧委员会】哪怕在研究所也是个十分奇葩的存在,奇葩到研究院和怪谈都不和他打交道,因为他有病,不轻的那种。
说到这里,那位【送丧委员会】打了个响指,唢呐声直冲云霄,难听的沈鸢柊很想手刃眼前人。
“说话一定得配bgm,要不然对不起我英俊的出场,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还有还有,其他人呢?研究所是不是被你们烧掉了?
我就说研究所那些人根本不懂欣赏我的音乐和审美,迟早要完蛋……”
【送丧委员会】喋喋不休的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一张嘴说个没停,看起来和那些唠唠叨叨的老同学没什么两样。
一只小小的狐狸靠近了沈鸢柊,刚准备把一个点燃的炮仗放在沈鸢柊身上,就被属于沈鸢柊的磁场弹开。
狐狸带着完美的抛物线砸在【送丧委员会】身上,喜庆的爆竹声代替了十万个为什么。
在一阵噼里啪啦之后,【送丧委员会】卷曲的头发,以及沾满黑灰的脸,十分的有喜感,看的沈鸢柊心情都好了一些。
这位【送丧委员会】被孤立的原因无它,因为他喜欢各种各样的恶作剧,再加上本身的能力等级,能让碰倒他的所有人倒霉的能力。
这位究竟能让靠近他的人有多倒霉?
就比如说出门没伞一定下雨,拆泡面一定没有调料包,刚到车站车就开走之类的事情数不胜数。
沈鸢柊也不明白,一个人活着倒霉的被抓进研究所,成为怪谈居然还能带领别人一起倒霉,真是天赋异禀。
被炸的外焦里嫩的【送丧委员会】刚刚喘过气,准备反击,之前的不知名生物去而复返,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一口把【送丧委员会】吞了下去。
这个时候,沈鸢柊也看到了那不知名生物的全貌,那是一只不知道存活了多少年的壁虎,身上的皮肤都是坚硬的甲皮。
而且那张甲皮上,是一张张面目不同的面孔。
“喏,这玩意才是她们那帮人祭拜的山神。”
【送丧委员会】半个脑袋在怪物口中,身体像是钟摆一样来回摇晃着,还不忘顺口解释一句。
“那香炉里的东西,就是它的杰作?”
“那可不是……”
熟悉的火药味道飘荡开来,噼里啪啦带着闷闷的声音,像是在某种密闭容器里放鞭炮。
红色在怪物肚子中流淌,那个被炸开的大洞里,还有一具没有消化的身体和肠子那些东西一起掉落在地上。
那具身体看起来还是眼熟的,而那套衣服,是沈鸢柊熟悉的颜色和款式。
“孙姐,孙姐?”
那张脸和裸露在外,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肉的地方有蛆虫在胡乱爬行。
怎么会?
“你是什么人,怎么敢进入山神庙!还敢拐带“新娘子!!!”
老祭祀带着人找到了这里,怒目而斥,指着穿着破烂红衣服的【送丧委员会】指责。
“新娘子,你们也敢说,明明是祭品!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供奉着那个怪物,但是这样无视生命,你们还不如怪谈!”
【送丧委员会】看起来十分生气,但是老祭祀根本不为所动。
“来人,把他给我拉走,仪式一定要进行完毕,谁也不能阻止!”
老祭祀挥舞着手,向那些双目无神,穿着衣服的男人示意,那些男人的力气格外的大,对于外力的攻击没有任何反应。
【送丧委员会】刚准备反抗,却发现自己被属于【镜花水月】的磁场控制的不能动弹。
沈鸢柊无视掉【送丧委员会】愤怒的眼神,颇为顺从的重新坐上花轿。
花轿重新被抬起,离开这座山神庙,向着更深的地方走去。
虽然之前在那座香炉里看到了尸骨,但是那里面真实的只有一具,剩下的就是普通的香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设置有假的山神庙,但是那具穿着孙姐的衣服的尸体,不是孙姐的。
花轿摇摇晃晃,走了很久之后,终于再次停了下来。
“下轿吧。”
祭祀苍老的声音传来,沈鸢柊掀帘下轿,正对着她的,是一个苍老而朴实的山洞,没有任何不同之处。
和之前的山神庙相比,眼前的更像是假的,但是看祭祀的样子,这才是真的。
祭祀手里提着那种红色带白字的灯笼,抬起眼皮瞅了沈鸢柊一眼,示意沈鸢柊跟上。
那些穿着衣服的男人们,恭敬的等在山洞之外,一步也不敢靠近这里,像是有什么洪水猛兽拦在前方一样。
见沈鸢柊没有跟上,老祭祀停了下来:“你还在等什么?”
“他们不一起进来吗?”
“呵。”冷笑声表明了老祭祀的态度,沈鸢柊自然也不会多问。
洞内不怎么明亮,除却老祭祀自己手里的那盏灯,居然没有其他光源。
墙壁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像是能吞噬所有的光。
自打进入之后,老祭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沈鸢柊,只是自顾自的向前走,像是根本不害怕沈鸢柊逃走。
渐渐地,前方有点点灯火,像是烛火,又像是在坟地才会产生的磷火,可以照亮的范围并不大。
那些黄绿色的火焰,晃晃悠悠地飞荡着,里面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看样子已经到了地方。
“所以这里才是你们真正举行祭祀的地方?”
老祭祀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把那盏灯插在一边石壁上的缝隙中,虔诚的在最中央的地方跪下去,恭恭敬敬的开始磕头。
随后,老祭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做的香炉,取出了三支香用火折子点燃。
香顶端的红色的光芒一明一灭,熟悉的香味再次传入沈鸢柊鼻腔。
香气乘着风,摇摇晃晃的向着石壁顶端飘去,随后,无声的溢散开来。
万千银色的丝缕从山洞的最顶端向下延伸着,像是月光,又像是银河流淌到了地上。
那些丝缕像是有生命一样,包围住的老祭司,一层又一层向上缠绕着,直到那些银色的丝线彻底包裹住了老祭司。
……
巨大的银白色丝线扯着用向上提升着,就像是即将要煮丝的蚕茧一样,又像是即将要破茧的蝴蝶。
沈鸢柊仰头,石窟的顶端有一只巨大的眼睛,眼睛的四周垂坠着无数条银色的丝缕。
那些丝缕的顶端都微微鼓起一个茧的形状,很像是人的形状……
那祭司被严密的包裹好后,那些丝缕和触手一样,向着沈鸢柊的方向飘过来,看样子是准备故技重施,把沈鸢柊也绑上去。
顶端千条丝缕向着沈鸢柊的方向越近挂在眼睛周围的蚕茧,却有几个掉了下来。
虽然摔下来的地方并不算低,但是好在有茧的保护,人并没有受重伤。
掉下来的茧被沈鸢柊用小刀划开,里面是一张年轻的女人脸。
每一个茧里,都包裹着一个年轻女人,只不过除了那张脸,身体的部分都已经化作白骨。
而洞顶那只眼睛也从一条缝的状态,慢慢睁开,黑色的眼珠子眨不眨的盯着沈鸢柊,随后弯起来。
“哗啦哗啦哗啦!”
那些悬挂着的茧,摇动起来撞击在石壁上,发出像铜铃一般的声音。
那些银色的丝缕更多的中从洞顶上垂落下来,向着沈鸢柊的方向聚拢,沈鸢柊取下老祭祀插在石壁上的灯,照向自己来时的方向。
来时的路口,和此间的山壁融为一体,什么都看不到了。
手臂有尖锐的痛楚划过,那些美的像是月光一般的丝缕,就在此刻化作了夺命的利器。
只是下一刻,那根丝缕就委顿了下去,随后化作粉尘。
“原来是藏在这里啊……”
扇子出现在手中,只要轻轻一扇,那东西就归自己了。
“不,不行……你不能杀死它……”
本该包裹在茧中的老祭祀,突然冲上来抱着沈鸢柊的手臂,不让沈鸢柊动作,那力气不属于一个年迈的老人。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是祭祀?还是孙姐?”
老祭祀的脸上划过震惊,随后了然的笑起来,只是那笑容太过于苦涩,像是加多了黄连的中药。
“你是怎么猜到的?我在哪里露出了马脚?照理说这一切我演练了很多遍,而你来这里才是第一次。”
孙霞被认出身份,也不刻意的用苍老的声音说话,脸上的面具也被她自己取下来,那张脸依旧很温和。
“是啊,你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甚至准备好了,那个一开始就打算让我看见的尸体。
甚至今天一开始我见到了老祭司,就是你扮演的吧,甚至你不惜破坏你们村子里最重要的祭祀。”
“最重要的祭祀吗?呵……是啊,是最重要的祭祀,重要到所有人发疯一样的去做那些事。”
“重要到她们不惜用我作为诱饵,就为了把她骗回来,甚至不惜设局让你成为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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