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吉进入蒙古包后第一时间想走到祁耘身边，但他身形相对瘦小，根本挤不进去，沮丧地站在角落往人群中看。

他身边的苏烟菀小声说：“乌力吉，我给你的条件已经是对你最好的选择，你看这么多人都在抢祁掌柜的生意，你们部族竞争不过这些强大部落。”

乌力吉没说话，倔强的伸着头一直往祁耘这边看来。

他知道祁掌柜，朝格图跟祁掌柜交易了许多次，祁掌柜给的价格十分公道，也不故意挑刺压价，更不会因为没有契书而拿了货后不支付。

在边城的北蒙部族都知道茶楼的祁掌柜是适合合作对象。

而且朝格图作为双方合作的牵线人，只要支付给他合适的报酬，他愿意为双方做担保。

这样双方也放心许多。

朝格图作为泰赤乌部落的人，朝格图本身也是个热情精明的人，虽然帮你不会无偿但是只要收了报酬，办的事还是靠谱的。

这也是为何他一招呼，这么多个部族的商人都愿意来的原因。

就跟他们巴林部落曾经一样。

不过，现在巴林部落大多都是幼童和妇孺，虽然父亲和哥哥们将他留下是想让他好好守着部落，但他却未能完成父亲和哥哥们的嘱托。

现在巴林部落快要断顿了。

不过若有一线生机他还是想要再争取一下。

没管身边的这名奇怪的女子，她突然出现在部落门口，说要救他们部落于水深火热之中。

当他傻呢，这么无头无脑出现个女子他就会信？

乌力吉撇下这这位来路不明的女子，兀自往人群中挤，别说，虽然一体群人长的人高马大，他虽然瘦小却十分灵活，还真让他挤到了人前。

“祁掌柜，我是巴林部落的乌力吉，我们部族的皮毛和牛羊都是草原上出了名的好，祁掌柜若是需要，可以考虑下巴林部落。”

其他部落的人被他挤在前面抢了先，自然是不开心的，但想着巴林部落的现状，却也说不了怪罪的话。

巴林部落在十多年前还是东南部最勇敢的部落，那时候部落的族长□□是东南部草原最厉害的勇士，巴林部落在他的带领下牛羊数千头，过着富饶的生活。

但随着皇庭开始向各部落征兵，当巴林部落送了一批又一批的部落勇士去皇庭军队，却只得到勇士们战死的消息后，巴林部落越来越落魄。

一度到了被周边部落觊觎的时候，当时□□的妻子，也就是族长夫人毅然决然领着部落的人往南迁到了赤峰一带的林子里。

就这样等着部落里的男人们回来，一边在林子里生活。

但破船还有三斤钉，巴林部落虽然族里现有的成年男子几乎没有，但是□□他们那一只巴林部落的队伍据说被皇庭安排去了很远的西方。

虽然现在没有音信，也不在北蒙草原，但若是他们欺负了巴林部落的人，等到□□他们回来之时，便到了清算的时刻。

所以只敢在言语和一些小事上欺负下巴林部落的人，却是不敢有其他动作。

这一次巴林前来边城，也是为了能请澣茽国的郎中或者从郎中这里买到药，能带回部落，救族长夫人，也就是他的母亲图雅。

把部落里积攒了许久的皮毛都找了出来，带来交换。

“乌力吉，我说了我愿意跟你交换，你不就是想要换银子给家人买药？我有。”

一道女声突兀的在外围响起。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朝她看去。

其中乌力吉眼中的厌烦不加掩饰，“我都不认识你，你这个女人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我都说了不卖你，你怎么还在这？”

顶着这么些人打量的视线，苏烟菀哪怕再有书本意识作为靠山也是有些胆怯了。

毕竟意识知未来也知过去，更知道如何与人谈判获得更优越的条件，但是在人与人力量的抗争上，一是并不能帮她做什么。

朝格图作为这一座蒙古包的主人，自然可以决定谁能在蒙古包里，谁能出去，让布日雅将人请出去，并安排这群人坐下说话。

方溪拉上柔兆坐在了祁耘身后的坐垫上，将自己隐在祁耘和前面几个护卫的身后。

她在默默地观察乌力吉，这个连书本意识都想要合伙做生意的人。

在书本意识探索范围内，小话痨绝对是装SI达人，声都不敢吱个。

生怕弱小无助的自己被书本意识给KO了。

毕竟，水球位面意识目前还在失联中，谁知道是不是被书本意识吞噬了，小话痨一定程度上还是很怕死。

祁耘几人虽不明白她为何这般，但这里外人太多，没有说，只是尽职的将在场的人所售卖的东西和想要换的东西记录下来。

记录好，祁耘领着一行人起身跟朝格图道别，说要回去商议下，有需求会来找他。

其实原本是打算今日现场买一些回去，但没想到书本意识和气运女主出现了，小话痨不说话了，方溪现在只想早点离开这里。

走到蒙古包外时，就见女主苏烟菀正站离蒙古包不远处正盯着这边。

而门口站着两名蒙古族女子，其中一个手里还抱着一个包袱，脚边放着一个盖了皮毛的木桶。

另一个便是布日雅。

见到一行人出来，布日雅朝方溪笑道，另外一名女子则是好奇的打量着这些人。

乌力吉看到另外一名女子，笑着上前跟祁耘说：“祁掌柜，这是我们带来部落里的皮毛和牛乳，这些只是我们部落里产出的一部分，这些是我们送给祁掌柜你们的。”

欸，别说，这乌力吉还挺聪明的，在一堆人中，只有他准备了礼品，虽然目的是为了推销自己的产品，但不得不说，这样的用心，让人对他的印象都深刻了几分。

是懂得做生意的。

祁耘当然是客套了一番，最后在朝格图的劝说下，一行人带着巴林部落的东西，回了茶楼。

距离书本意识安全距离后，小话痨再次上线。

【宿主，这北地太不安全了。】

“系统，是你太弱，别人的系统都能硬刚，怎么你就只能躲在这里。”

【宿主，不止我躲着，连水球位面意识也在躲着。】

“你又知道了？明明都没联系上水球位面意识。”

【不，宿主，我原本不知道水球位面意识在哪里，直到我在你拿回来的东西上感受到了水球位面意识的存在。】

方溪：“……”

……

回到茶楼，祁耘把皮毛和牛乳都给了方溪，他们在北地时间长了，这些东西都有，但方溪她们一直在南边，这些东西留着也挺好。

乌力吉给方溪的不仅有一块虎皮，还有一桶鲜牛乳，桶上面覆盖着用皮子做的盖子，方便运输，不容易洒出来。

方溪看到新鲜的牛乳，脑子里浮现出好多甜点方子，特别是许久未吃过的烤牛奶和蛋挞，甚是想念。

不过好像没有奶制品，但是其实北蒙应该是有不少奶制品的，起码古蓝星不少，比如说奶酪、奶片、奶酥、黄油这些。

一般畜牧业发达的地方，都有不少。

但是这里就跟荒漠一样！

方溪对此有了些猜想，但不确定。

【小话痨，是不是水球位面被书本意识强制添加了什么禁锢或者禁制，所以这个位面的小手行业特别是美食这块，才会这么的不正常？】

她之前就有这个猜想，以前都在澣茽国内，现在发现北蒙好像也是如此，便深刻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送了皮毛，送了鲜牛乳，若是有各种奶制品，不可能不送。

唯独缺失了这一部分，太明显了。

北蒙是游牧民资，牛羊产奶的不少，加上他们一般不会食用碳水化合物，正常需要靠夏日吃一些野菜和奶制品补充人体所需，那么没有奶制品，他们的这些营养所需去哪里补充呢？

【是的。】

“是书本意识的原因吗？强行禁锢了水球位面美食小手工业上的发展。

可我开食铺，茶楼卖早点是不是意味着在书本意识眼皮子下做大动作？”

方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系统怎么也不带提醒一句的呢？

【可是宿主，你来这里本也是为改变水球位面现状。】

小话痨可不愿背这个锅。

“那为什么你每次见到书本意识就要躲？”方溪有理有据，“而我就要在书本意识眼鼻子底下改变水球位面现状？”

也不是她不讲道理。

“要么一起扛，要么就一起摆烂。”哪有我在营业，你躲着的道理？！

【……】

【好的，宿主，我去问问蓝星爸爸。】

嗯，方溪满意的点点头。

去了书房列下她想要用牛乳做的点心。

出不出去售卖是一方面，自己能不能享受到，又是另一个方面。

坐在另一边的祁云尔听完这趟出去的结果后，见她心情很好的在写东西，走上前来凑过头看。

嗯，忽略那不忍直视的字，将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

“去完北蒙那边后，还想要跟他们合作？我听上章说，他们商谈时，你一直坐在三表舅身后，没说话。”祁云尔以为这便是她不愿与北蒙合作的表现了。

可看她在积极研究新品，难道就被这点牛乳和皮毛改变了想法？

“我没说话只是在观察。”这话她没乱说，她在观察乌力吉，看看气运女主和书本意识为何想要跟他做生意。

“我其实在想一件事，百姓应该都不愿开战吧？”回程的路上，祁耘跟方溪说了乌力吉他们部落的事情。

因为皇庭打战，各部落都在送人去，巴林部落因男子骁勇善战，去的最多，所以受伤害的反倒是最大，现在部落只靠着女人和乌力吉这样的半大孩子撑着。

“若是草原部落的人有吃有喝，安稳的过日子，为何还要为皇庭去征战？”

方溪是和平年代长大的人，对和平下的日子体会很深，没有一个老百姓是愿意被压迫。

无论是现在被皇庭压着的北蒙各部落更无论是后续国破家亡后的澣茽国百姓。

祁云尔将视线放回方溪身上，他是没想到方溪能说出这样一段言论，不是别的，方溪一直成长的环境远离北面，对于这些战争，只是耳闻并没见到实际。

确实让他没想到。

【叮，帮助乌力吉和其巴林部落解决危机，奖励500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