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波三折

梨月才回过神来,想起手镯的事情,忙起身从沙发上拿起挎包,手在挎包里摸索了一会儿,心里充满了忐忑。

贺琬章也站了起来,目光落在梨月的手上,等待着她的解释。

梨月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慢慢地将碎掉的玉镯递给母亲。

“妈,我……”梨月低垂双眸,不敢看母亲的眼睛,没底气道:“我不小心把手镯弄碎了。”

贺琬章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被一抹理解和宽容所取代。她接过碎片,仔细地看了看,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东西总是会坏的,人没事就好。”贺琬章的声音依旧温和。

梨月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直直地望向贺琬章的眼睛。在那一刻,她看到了那双眼睛依旧保持着温柔。

此刻她心里五味杂陈,但更多的是愧疚,她知道贺琬章是多么珍视这只玉镯,当初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保护好玉镯,而自己却没有好好保管。

“妈……对不起,我没有保管好它。”

贺琬章放下手镯的碎片,轻轻地拍了拍梨月的手,笑道:“傻孩子,没事的。手镯虽然重要,但你的安全和快乐对妈妈来说更加重……”

不等贺琬章说完,情感的洪流就已经冲破了梨月的防线。她扑到贺琬章怀里,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落下。

今天所经历的一切奇怪和恐怖的事情,像一块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心头,而贺琬章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春风一样温暖着梨月的心。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慰和释放。

贺琬章没有质问些什么,只是轻轻地搂住她,轻抚着她的背,让她在自己的怀抱中尽情哭泣。

直到梨月哭累了,便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贺琬章摸着梨月乌黑的秀发:“很晚了,该洗澡睡觉了。”

梨月把脸埋在贺琬章怀里,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舒适和安心。她摇摇头,就是不肯起来。

贺琬章无奈笑道:“你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带猫咪去医院吗?”

“对哦!”她怎么把这事忘了。

梨月立刻弹坐起身,擦干净泪痕。虽然眼睛还是红红的,但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她看向手里的润紫玉镯,手指轻轻触摸着镯子的断口,感受着那份不完整。

虽然她并不喜欢戴这种老气的东西,但是这个手镯从她出生便一直戴到现在,自是多有不舍,便问道:“我可以自己收着它吗?我会好好收好的。”

贺琬章纤眉一挑:“你有这份心,自然好。”

“谢谢你。”梨月不禁扬起笑容,从她嘴角的小旋涡里溢了出来,漾及满脸:“那我先去洗澡了。”另一只手拿上包包,起身往房间走去。

刚走两步,她又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投向端坐在沙发上的贺琬章。

光线透过精致的吊灯,洒在贺琬章身上,她的轮廓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柔和。她的头发在光中闪着细微的银光,脸上的表情安逸,仿佛经历了无数风雨却依旧保持着内心平和。

梨月的目光在贺琬章身上徘徊,突然之间,她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

在柔和的灯光下,贺琬章的身影似乎被一层朦胧的光晕所包围,她的身影在梨月的眼中扭曲、变化,仿佛有另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在贺琬章的形象之上若隐若现。

梨月的心跳加速,眨了眨眼,当她再次凝视时,贺琬章并无不同。

是因为太累而产生错觉了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出了心里那个荒诞的想法。

“嗯……妈,你觉得这个世上有神怪吗?”

贺琬章微微一愣,似乎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触动了什么,她沉吟片刻,缓缓地回答:“这个世界很大,有很多我们无法理解的事物……”

说着,贺琬章起身,走向梨月。

“而这一切只有靠你自己去感受,去探索,才会得出属于你的真理。”贺琬章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伸出手,轻轻拂去梨月额头的一缕散发。

浴室内,水声开始潺潺响起。

客厅里只剩下贺琬章一人。她来到厨房里倒了杯水,沉默之间喝了好几口,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最终,她放下玻璃杯,走向阳台。

阳台的落地玻璃门被轻轻推开,夜晚的凉风迎面吹来,带来了一丝清醒。

月光洒在贺琬章的身上,她静静地站立在阳台上,缓缓阖上了双眼。她的呼吸平缓而深沉,似乎在聆听着夜晚的低语,感受着月光的洗礼。

待她再次睁开双眼,一抹蓝绿色映入眼帘,那蓝绿色的发丝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在月下泛着神秘而迷人的波光。

“你来了。”

贺琬章看向他扬起的一抹微笑如同春风拂过湖面。

“抱歉,我没能把她带回去,最后还是要你出手。”

蓝发少年背靠在阳台栏杆上,无奈般挠了挠头。

“不怪你,那些精怪被那孩子身体里的东西迷惑了心智,贪欲被无限放大,你一时也兼顾不了那么多。”

话锋一转,女人道:“我找你来,是想你替我去给老君赔个礼,弄坏了他的法宝真是太可惜了。”

“那那件宝物呢?我正好给他还回去。”

“梨月想留个纪念,我就没要回来。”

“什么?你这……”少年惊得站直了身:“他会以为我故意讹他的吧。”

“如果可以的话,你再帮我讨一件法宝回来吧。”女人继续说道,语气轻松得就像是在让对方多买一份下午茶。

应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肯定会以为我是故意讹他的!”他已经想象到自己被误会成‘法宝诈骗犯’的情景。

女人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摆了摆手:“你太夸张了,你好好哄哄他就好了呀。”

他五官都皱到了一起:“说得简单,当初去借玄紫环的时候,他老人家已经很为难了。”

“相互亏欠,才有往来嘛。”

他忍不住干呵两声:“所以现在他们才最怕看到我,半路上遇见都掉头走。”

“你尽力而为嘛。”

女人知道他嘴上虽多抱怨着,却从来不违背她的要求。她眉眼弯弯,笑脸中越发多了一丝俏皮。

就在这时,一声细微却清晰的「咔哒」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应星的感官瞬间敏锐起来,脸上闪过一丝警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抬手作了个手势,瞬间便消失了。

住宅走廊外。

“你哪里也不要去,外面很危险。”

一道清亮的男声突然在夏梨月背后响起,吓得她一个大激灵,手抖得更厉害了,冷汗湿透了后背。

她没敢回头,更不敢蹑手蹑脚地慢慢走,而是迅速跑向逃生梯。

虽然她家住18楼,可她不敢拖延时间等电梯,她刚想推开那平开大门,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手臂。她的头皮瞬间麻了一片,恐惧如电流般穿过全身。

她险些失声尖叫,本能地想要挣脱,但那只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控制着她。

她猛地回过头来,脸色惨白如纸。

“是你!”

夏梨月突然好讨厌自己家为什么是一梯一户的户型,让她连个求救机会都没有。

少年的眼神冷静而深邃,不容置疑。

“你放开我!”她挣扎得更激烈。

少年没为难她,很爽快地松开手。她即刻转回身去推门,只是那门一动不动,仿佛被固定住了。

她回头瞪向少年,怒道:“你做了什么?”

应星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贺琬章从屋子里慢悠悠走出来,疑惑道:“梨月,三更半夜的,你怎么出去了?”

又看清夏梨月身上的衣服还是原先那一套,贺琬章眨了眨眼:“你没洗澡吗?”

“怎么可能洗!”夏梨月有些崩溃地脱口而出。

贺琬章的出现,对于夏梨月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更加强烈的恐慌,心跳如擂鼓,每一次搏动都在胸腔中猛烈地回荡,传递着即将到来的危险信号。

她惊恐地左顾右盼,有这两个人在,她根本无所遁形。

贺琬章仿佛没有看见少年似的,只是继续催促道:“别傻站着了,快回来。”

她牙齿直打颤,牙缝里哆哆嗦嗦挤出来一句话:“我...我不要。”

“你说什么?”

贺琬章的眉头微微蹙起,朝她走近。

夏梨月慌忙后退一步,后背便紧紧贴在了冰冷的平开门上,已是无路可退。

“你不要过来!我知道!”

她呼吸一窒,豁出去一般大喊:“你!你根本不是我妈!”

女人顿住脚步,长长的睫毛在她眼边落下阴影:“梨月,你在胡说什么。”

“你……你别装了!”

夏梨月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冲女人大吼道:“而且我妈妈根本不是你这样的!”

她的妈妈,从来不是这样的!

“不要胡闹了,梨月,所以你是很想我生气吗?”女人的声音带着警告。

对方油盐不进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梨月,那原本的恐惧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愤怒所取代,她的脸颊因为激动而燥热不已,心跳快得几乎喘不过气。

在一阵冲动之下,夏梨月猛地伸出手,抓住了少年的手臂,将他从一旁拉到了自己和夏太太的对峙之中,又将他往前推了推。

又怕他会莫名消失,她几乎用尽全力,紧紧扣住少年的双臂。

少年眉头微皱,想挣脱开,眼角却捕捉到女人那几乎无法察觉的摇头动作,只得任由梨月的摆布。

“你不要假装看不见你的同伙!其实我今天遇到的怪事,就是你们合伙搞出来的吧!”

他们应该是想把她绑架了,然后跟她爸妈要钱。或许是因为这个女人长得像她的妈妈,但没道理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身高都分毫不差。难道是这个女人特意整容?

不管怎么说,搞这么一场大龙凤,他们肯定花了不少钱。

那只要没得到赎金,没有回本,没理由把她撕票。

对!

没错!

肯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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