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撞翻了二舅哥。
二份开学通知书就摆在桌,丛大妈脸上一付耽心着急的样子进来问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分在一个学校?”
杏儿想开口告诉娘,被她哥丛小让拦住了,他把两份录取通知书一块递到娘的手,让娘自己去看,慢慢之去润
味。
“是在一个学校,都是十二中学。”丛大妈脸上一下就显得喜气洋洋的。“听得你们会有书读,我天天在心里求菩薩保佑,千万要把你分到一起,头一就莫分开。到底还是菩蕯显哒灵,如哒我的愿。”
“娘,我得回去了。”杏儿把她的录取通知书拿起放进口袋,起身准备走。
“不在这里陪你哥哥讲话,娘等下做你喜欢吃的来庆祝一下。”
“不行,娘,收到通知书阿姨就告诉我,下午那里都不要去,她要带我上街去买几身新衣服。如果不中意买的,就去扯布做,连裁缝师付都已经约好。”
“行,那就去吧,阿姨一番好意,非扫了人家的兴。”
“哥,我想要你陪我一起去。”杏儿一下提出了一个让这两娘崽都觉得为难。那位要给杏儿买衣扯布的阿姨,是本市一号首长的夫人。自己家一个平民子弟去跟在她们屁股后面逛街,算怎么回事?万一她一言不合当场发起拽来,杏儿和小让两人都承受不住的。
“杏儿,还是你一个人陪阿姨去,哥去不合适,心里也别扭,你也难做人不是?”小让十分委婉地让杏儿放弃了要他陪去的想法。
“那你明天早上到五号院门口等我,别在家里吃早饭,我做好咱们北方的早歺带出来给你吃。如果你吃得惯的话,以后在学校读书这段时间,早饭统统归我安排,娘就不用操心了。”
“小让听好,中学不同于小学,好多年龄比你们大的哥哥姐姐,千万要护住你妹妹,莫让任何人欺负她。”
“这个不用娘操心,无论是去学校还是放学回来,我都会不离左右,随时护着她。”
两娘崽一唱一合的配合默契,杏儿心里好感动。
“北方的早歺是个什么味,你们有谁吃过?”小学同学一起分到十二中的只有他们这几个,孙福厚是师兄的弟弟,彭皮匠和家里做糖油巴巴葱油巴巴生意的女同学周英,还有一个就是邹叫鸡的满崽邹自存。这几个人谁也没去过北方,对于丛小让的提问,谁都答不上来。那就只有等下到五号院门口,从杏几手里接过来,吃了才晓得。
“小让,杏几姐这辈子是非你莫属了,连上学的早饭都准备好了。”孙福厚投来?慕的眼光。
“那我早上就到你屋里摊子上去拿糖油巴巴吃啰?”彭皮匠在逗周英,他们俩住贴隔壁,又是从上辈起就是好友,对他们两个双方家长似乎都有那个意思。
“想吃自己去拿,送就没得有那好。”这个话讲出来,两个人都有面子。
只有邹自存是一个人默默地在走,这几个人中间除了丛小让,其他几个从小就不太搭理他。原因之一是;邹家父子几十年来一直在吹嘘,一百年前邹家祖先四人是湘军吉字营天字一号杀手。当年抢下的金银财宝至今还有。二是他二哥邹自行是狗脑壳的杀手,谁也不愿去招惹他屋里人。
进桐荫里口子往前走不过百米,就是有名的五号院。
小让一个人加紧几步跑到五号院门口,刚刚站稳身子。就听得里面好象是杏儿的叫声,于是他扯起喉咙就喊“杏儿,是你喊吗?”
“哥,快来救我!”这是杏儿着哭腔调在叫喊。这一下丛小让顿时血脉喷张,这还得了,人还没出院门就被人欺负。如是紧握双拳,人的整个身子朝那小侧门一下撞上去,“啊哟!”里面一声惨叫,一条年青人的身子被撞开的小侧门板打倒在地上。丛小让跳进侧门抬脚就要猛踢那个人的后背心,这一脚要是被他踢中,那个年青哥哥的背脊骨只怕就会……
“那里来的野孩子,到五号院来行凶,你胆子不小啦!”这是一个大人苍强有力的声音在喊,小让不得不收住这几乎会要命的一脚。
“小伙子,你是那里的,居然敢跑到五号院来行凶打人。”
“他欺负我妹妹,我当然要打他。”丛小让理直气壮的回复他。
“她怎么会是你妹妹呢?”问话的看了一下杏儿,又转过脸问丛小让。这时丛小让才看清楚这个人的模样,是个当大官的驾式。
“她在我屋里和我一起长大的,不是我妹妹还会是谁的妹妹?”
“你就是杏儿从小托养的那户人家的儿子?”讲话的是个形象气质都蛮好的中年女性。她应该就是杏几常说的的阿姨,那刚才被自己一下撞翻的就是她的崽,段二虎。
“是的。”这没得什么可隐瞒。又与打架无关,怕什么。
“这么说来今天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你是杏儿的哥哥不错。他是杏儿的亲堂兄,我和杏几她大大是亲兄弟。只是他们之间还不晓得而已。小伙子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姓丛,是双人丛,叫丛小让对不对。”
“您怎么知道我?”小让有点惊讶!
“我岂止是认得你,说来话长,但今天不是时间。先发个邀请给你,记得在这个礼拜六,和你妹妹一起来五号院我们共进晚歺。”
这都那跟那呀!丛小让有点点懵圈的感觉了。
“这个人应该就是杏儿常说的大领导。可他怎么又说和杏儿的大大是亲兄弟呢?”眼前这些来不及去细心,等下出了这个五号院再跟杏儿去问清一下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丛小让,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冲你不顾一切撞进来,把我儿子扑倒在地,来救你妹妹,是个好种!冲冠一怒为红颜,有男子汉气魄。”这个领导一脸是笑的走了。
“这大的领导,自己把他儿子朴到地上,还出了点血。他居然一点都不带生气的表扬起自己来,还真算得上是胸怀宽广,气魄大。”
小让和杏儿两人从五号院出来的时候彭皮匠他们几个己经走到前面去了,他们也懒去追得,干脆尾随在他的后面,两个人慢慢走慢慢扯一下刚刚发生的事。
“你大大呢?咱们在院子里搞出那么大个动静,都不见他人出来一下。”他问杏儿。
“不知道,一黑早他就出去了。我还追出门去叫他说灶上的包子还有二分钟就可以,带两个包子路上吃,他只嗯了一下,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的走了。”说着她从自己书包拎出一个袋子递给他,毫无疑问这里面装着杏儿给他准备的早歺。二个好大包子,比四海春做的包子要大好多,一口咬下去,里面包了好多肉,还有汤汁。
“好吃,杏儿,四海春那包子和你做的没得比,他们那卖五分钱一个,咱这一毛一个还不够卖的。”他美滋滋的夸着杏儿。
“我做的包子谁给多少钱也不卖,只做给你一个人吃。”杏儿眼睛看着他吃,满满的幸福感。
“行,我吃你一辈子的包子。”两个包子肉多又还有点汤在里面,一顿子狼吞虎咽下去,剩下一嘴两手油乎乎的。两手去摸口袋什么擦嘴巴的都没得,再去翻书包里面只有一个文具合,人还没进学校应该发的书暂时还没进书包。
“给,先擦嘴。”杏儿递给他一条紫色手帕,香喷喷的。
“哥这一擦下来这块漂亮的手帕可算是遭殃了,杏儿。”小让拿着手帕有点不忍心。
“没关系,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还有好几条,每天轮换着来用。”此时杏儿说话的声音比平时多一分温言细语的味。
“杏儿,你真好。”小让由衷的称赞着。
“在路上吃包点,一般情况下都会是一个油嘴滑舌的,我可不敢让我哥一个油乎愣东的样子进教室。”
“你以前知道他是你伯伯吗?”小让问她。
“之前我娘跟我说,我大大是跟他哥在一起,到了这里以后,我大大从没跟我说过这领导就是他哥。”
“在一个院里住着,能没有交道,就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小让似乎在探究一个什么东西。
“平时很少见得到他,一早秘书和司机就把他接走,很晚才回来。一个礼拜稳定见面时间就是他跟你约的礼拜六的晚歺。”.
“礼拜六的晚歺会很热闹吗?”小让有点好奇了。
“就是他们家三个再加我和我大,从来没有一个外人加入。你是一个特例。”
“哦,好荣幸啊!”小让笑了。
“那个段二虎我从没去搭理过他,甚至正眼也没去瞅他一下。有一回他憋不过了问了一句,你的眼情只有谁?这个礼拜六我就当面告诉他,你就是在我眼里心中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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