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事还没完

3,事情并没完

四海春大堂的客走得只剩儿个,马上要开始中歺的营业,玉嫂子给这几位茶客续上这一道水后,直接来到马玉堂的办公室门前。

“马经理,今天多亏了你,谢谢啦!”玉嫂子并没打算进去,只是倚在内门框的边上轻轻的和马玉堂讲话。

“对我说什么谢谢,记得我曾经对你讲过,此生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我马玉堂都会义不容辞的出手相助。”这号话几多好听,记得少女时代自已在他家当Y头,他就是经常这样蒙哄自己的,等他把你蒙昏了头,趁机就把他那一截脏东西强行戳进自己的肚子里,不过庆幸的是那股腥臭的东西,结下的恶果被自己后来的男人一脚踢掉了。

玉嫂子对马玉堂的话没作任何回应,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看他还有什么要讲的。

就是玉嫂子这付低眉顺目温良可欺的样子让马玉堂挂在心里一辈子,他把她安排到四海春来做事的目的就是想把她当一个隐形的二房。到目前为此,马玉堂只是在少女时期尝了她头一次的鲜,这以后无论他怎么许金许银配凌罗绸锻,她都转身走人,再没让他沾过一点边。马玉堂是个自负风流的情种,相信好女怕缠郎的古训,她守着一个残废老公,四个小傢伙能熬多久,到时候还不得乖乖地让自己鸳梦重温。

“事情并没有完!”就在玉嫂子要转身的那一刹那,马玉堂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玉嫂子一下也刹住了脚步回头问了他一句“为什么?”

看着玉嫂子那带着几分惊恐的样子,马玉堂心里略有几分得意。这些年来一直也没挨拢过她的身子,再加上刚刚对付邹叫鸡的那付母狼般的歇斯底里,还真以为贫苦的生活把她熬成了无情的麻木的状态,这会子随口一句,事情并没算完。又激起她心中强烈的反映,难道这个怕字,就是她如今的软肋?

“先莫急着走,咱们再好好的算计一下,下一步该怎么样去应对。”马玉堂这样一讲,玉嫂子就晓得是真的了,绝不是为了留住她而故意去吓唬她的。

“事情还没算完,这个话是从那个那里传出来的?”玉嫂子这个话一下问到了点子上,一般事不关己的人即便是无从生有挑事非,怎么样也挑不这么准确,只有利害相关的人才会有如此深刻的体会。

“刚刚吵驾散场的时候,龙掌柜和廖经理一同出去,正好碰上瞎子王和那个南下来的老头一起坐在门口的坪里喝茶,两人便上去把刚刚和邹叫鸡干仗的事和他讲了,瞎子王别的什么多话倒是没讲,只是提醒他们俩个早作事情重起的准备,一是邹叫鸡二个崽邹自行是狗脑壳队的杀手,他一但介入进来,就不可能善了。二是今天四海春大堂里应该会有看得懂状况的明白人,万一他们一不留神闲谈中漏几句,事情也会穿泡,还有就是邹叫鸡并不是特别蠢,有得几天功夫,他自己也会醒过神来,那时候再起祸端也是有可能的。”

“完啦!”玉嫂子听得气一挫,心是顿时又紧张起来,

自己一个小小的妇道人家那里敢和邹家里这种虎狼似的人家去较量,那不是去送死。

“他们两个讲的你应该会信吧?”马玉堂又问了一下。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包括你在内,你们这几个天天盯着我转的男人,那个敢拍着胸脯替我上前去应对,你们那个又是邹家里的对手。”玉嫂子这几句怒气满胸的话一出口,她以为马玉堂会草鸡得无言以对,再不会回话过来。那晓得他不动声色的坐了几分钟的后,然后直起身子再悠然的点上一根烟,不急不慢的吐出几个字来,“有一个人完全有能力应对邹家里!”

“那个?你讲!老娘情愿双膝跪地去求他!”话讲到这一层,玉嫂子几乎全身都有一股子气血上涌的味。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马玉堂这几个字讲得严肃认真,一点也看不出有丝毫调侃的意思在里面。

“如果真如你所讲,解开这道难题的是我本人,请你莫绕弯子,照直来讲无论对错,我都咬紧牙关挺住就是。”

“平安巷有个和你关系最好的女人是你的干妈,对不对?”

“她就是平安巷居委会黄主任,那是我当初从你们马家出来后,碰到的第一个把我当女儿看的人,她和解决邹家里这个问题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的干妈黄大娭毑她和治保主任罗三姑又是这多年合作的铁关系,而罗三姑和瞎子王及丛大妈一家子,又是好得不能再好的硬关系。上午散场时龙掌柜和廖经理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时候,专门停下脚步去请教瞎子王,看他老人家是否有化解的良方,瞎子王回答他们两个的是要他们去问他的小徒弟,问他看懂当时的情况没有,那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他的小徒弟看懂了,事情就有解了!”

“真的这样神?”玉嫂子有点不信的问他。

“到底灵不灵我也不晓得,暂且死马当作活马医试试看再说啰。”马玉堂此刻也不作别的解释了。

“好,那我就先到干妈那里去探个路看看。”说话间就想要抬脚走路,办公桌的马玉堂一个还想补讲两句的样子,却又始终没再开口。

这个女人变了,变得自己完全看不明白了,原来那个温婉柔情的小女人,如今消失得干干净净,她那背时透顶的残疾男人和四张嗷嗷待哺的小嘴吧,都没把她压垮,就在邹叫鸡松开那只掐她□□手去卡她脖子时,她竞然发出了如同母狼般的嚎叫……

从四海春茶馆出来右转只走几步路远,人就站到了她干妈的屋门口。这个时候在家的肯定只有她一个人,自己和邹叫鸡两个人在大堂上唱大戏,她老人家虽然人没去现场,情况应该会了解得**不离十,自己当面求她摆平邹家,她毫无疑问会要就事情的来龙去脉搞个一清二白的,事情都到了这一功,娘要问什么随她,自己干脆来个竹筒倒豆子,她弄明白一切后,自然会放下心去运作的。

“干妈,您一个人在屋里?”玉嫂子尽量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和黄大娭毑打招呼。

“这好的干女子在四海春唱大戏,我不专门一个人在屋里等你上门,又对得起你今天唱主角的身分?”黄大娭毑毫不留情劈头盖脸的一顿子奚落。

“莫啰,娘咧。” 您要骂要打,做女的绝不怨您,是这样挖苦被人欺负的我,做女的心痛。说着说着那眼睛里的水珠子象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稀里哗啦挂满了一脸。

黄大娭毑就最吃她这一套,每每在外面受了委屈来找她倾诉,只要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这么一撒,黄大娭毑就赶紧给她打盆热水洗脸,并且什么要求都答应她的。

这会子黄大娭毑给她又打擦脸的洗脸水去了,外面的罗三姑风风火火的赶进屋里来了,她晓得玉嫂子是黄大娭毑的干女,她也明白黄大娭毑就吃她一套,但是她不她的干妈,要想帮她搞清问题,就不能光听她哄,撮。但她不能是黄大娭毑那样骂她吼她。不过她有她的办法,“上午刚在四海春唱大戏,这现在就到干妈这里来装可怜,打油和。”

“三姑,你是我干妈的好朋友,随你如何讽刺挖苦我都要得,但是一定要帮我。”玉嫂子不管那多,干脆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横竖要你帮忙。

“我和你干妈在居委会做街道工作这多年,什么赖皮撒泼的没见过,今天看见你这一份把戏,胜过他们任何一个!”三姑是一边讲一边打哈哈,半开玩笑半当真的就把意思透出来了。

“三姑,要得,就是你这样对付她,她不讲真话你就莫帮她。”黄大娭毑的洗脸水和毛巾都端过来了,她晓得自己奈干女儿不何,三姑治她是最好的。如是趁机来个就汤下面,一过河全部推到罗三姑身上去了。她和她没得娘女身分,什么话都问得,什么香的臭的也讲得出口。

“你今天的胆子不小啦,仗着那个野老公的劲,敢和邹家里人在大庭广众中公开打架。”三姑接了黄大娭毑的招,开口就来硬的,而且直指要害;新的野老公是那个,走实交待出来。

“三姑你乱讲,我从来就没得野老公。”此刻玉嫂子心里就咬定一点,捉奸要捉双,只要你没在床上把我们光溜溜的按住,随他好多个野老公,老娘一概不认帐。

“你又玩花脚哄鬼,那两张桌上五个人,马,张,龙,李,廖那个不是你玉嫂子的野老公!”三姑干脆当面叫句,喊明白看你如何赖。

“姓廖的就不是的。”这下性急答快了话,只否定一个姓廖的,这就等于承认另外四个全部都是她的野老公。此刻话已出口,等于是认句。要反悔就绝对不可能了。因为她晓得罗三姑不是省油的灯。

“我的咯乖乖,就算是除去那个姓廖的和你自己屋里那个废物,还有四个,四个男人围着你转……”

“你莫放屁,老娘我今年还没偷一次人!”看来玉嫂子是被三姑激怒了,她喷口而

出的骂了她。

黄大娭毑和罗三姑都愣在那里,一瞬间之间懵住了。因为玉嫂子骂人的愤怒表情太真了,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情发泄。因为三姑讲的话真真正正的伤着了她心中那块圣洁的地方。

“如若你们不信,那我请问你们两位一下,你们印象中的那些偷人婆,那个不是穿金带银,披红挂缘,擦得油光水滑的到处招摇过市,黄大娭毑自成我喊您一声干妈那天起,您看见过我有这样打扮吗?罗三姑这多年来你几时在我身上闻到过涂脂抹粉的一点点气味。”这两个老女人听玉嫂子这一讲,只能认可她讲的没得半句虚言。而且百分之百是绝对的大实话。

“今天话到这个程度就算是讲开了。既然讲开了就干脆讲彻底,免得你们心存疑惑,时刻想要清楚了解的底到底是个什么样。”讲到这里玉嫂子略为停顿了一下,用脸盆里的毛巾抹了一把脸,端起杯子吞了一口水,又继续开始。

“我原是马家三姨太的陪嫁Y头,来的时候才十二岁多一点,因为马老爷子膝下无女,三个老婆又没得一个为他生Y头的。于是他把目光投到我身上,他喜欢我长得好,又乖巧伶利,有收干女儿的意思。到我满了十五岁后,马玉堂找我的时候就多了起来。紧跟着满街上到处在传马家父子同槽争食的谣言,马玉堂的生母非得把我马上嫁了,马老爷为了避嫌也无可耐何的只能应允。这个酒醉鬼老公是马玉堂生母故意害我搞的。最可恨就是结婚9天后,她着人故意把我怀孕的事告诉了酒醉鬼,当天晚上肚子就流了。也好,休息一段时间后,就开始生,一直到生下六胎,坏了两个,剩下如今四个。本以为日子安定了,酒醉鬼醉熏熏的上房修屋顶,一家伙倒载下来,从此废了。他废了,我又如何呢!喊天不应,呼地不灵。一屋人共计六张嘴,缝接起来是尺把宽的无底洞,而且每天连饭带水一起要倒百把斤的东西进去,我一月工资二十七元五角整。这期间有人作煤,对方一听要养四个细孩子,随你好漂亮,人家转身就跑。也有人来下钩子,无奈人如百鸟啄,那有闲心陪你游宝塔。直到有一天,他们每个人给的早歺钱是五毛钱……”

“茶是|角钱一杯,包子五分钱I个,两个也是I角钱,每人给你五角就等于是每个人各送你三毛钱,3乘以5等于15,那你每天你每天就多了一块五毛钱收入,按一个三十天算是四十五元,再上你的工资。”罗三姑算到这里玉嫂子直接一句话跟她关总:所以我们一家六口,活到了今天。

“对不起,妹子,做干妈的没照顾好你。”黄大娭毑的眼泪水扑籁籁地直往外湧,两边肩膀也激动得颤抖起来。

“今后那个再讲这三角钱是嫖资,老子用菜刀切掉那张烂嘴巴。”

“要不干脆喊他一屋女的来!”玉嫂子这句恶话,也算是出了口怨气。

“玉嫂子,邹叫鸡还留了检讨书在你这是没?”

“在。”玉嫂子明白告诉三姑。

“把我啰。”三姑的手伸了过来,黄大娭毑补了一句,居委会凡属跟要跟警察打交道的事,都由三姑负责。

临到从干妈屋里出来,玉嫂子这才想起跟三姑讲了一件;“你屋里孟子弟弟,每个月送一袋米,一块猪板油。”

“他现在人有这好?”三姑一下楞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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