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五号院的回门酒
“哥,今天回五号院去,穿那一套衣服合适呢?”本来杏儿从小就有人賜她五号院公主的雅号,长大了更是漂亮得远近闻名。这现在做了新娘子了,又是第三天新娘子回门,得有个讲就不是。不过这讲就来讲就去的,就一个人的说法,在她心里起决定作用。这个人就是现在还缩在被窝里没睁开眼睛的老公,她哥丛小让。一大早醒来还没起床,她轻轻地把她哥的脸板过来,在他的嘴角上亲了一下,他没反应。又去亲了一下他的鼻子头,这里是两个鼻孔的结合部,肉有点厚实,她的嘴唇有意无意间把他两个出气孔都给堵住了。
“嗯,”终于把他弄出动静了,她有几分得意的笑了。
“干什么,?”他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
她怕他翻个边又睡,于是把手伸到他脸上,去把他的上眼晴皮撑开。这就没得办法了,不醒也得醒了。
“现在什么时候啦?”睁开眼晴他就问。
“九点都过了。”她告诉他。
“是该起来啦。”他嘀咕了一句,又问她“你什么时候醒的?杏儿。”
“也就刚刚醒一会,问你我今天回门穿什么衣服,你没答理我,我就把你弄醒来问。”
“调皮,”他笑着往上移动了一下身子,再把手伸到被窝里,不知他在她身上又做了些什么动作。反正随着他的动作杏儿自已也依偎到他胳膊弯里来了。
“咱们家杏儿漂亮,做新娘子更要好好的展示,反正衣柜里你衣服多,每天一套,轮着换。”
“好呢!”杏儿一下翻身下床,到衣柜里找衣服去了。
“吃早饭啦。”听到他们房里有响动,丛大妈给他们每人煮了一碗鸡蛋挂面。寓意他们幸福绵长。让他们俩成为夫妻,是她晚年最大的希望,如今终于成真了,能不兴高彩烈的笑吗。
“娘,今天我和哥得回五号院去。”杏儿先从房里出来讲。
“我知道,三天回门,到处都一样。回门礼早就问过他师父,也置办好啦,等下走的时候提上就行。不过这回得注意点!”
“什么注意点,娘。”杏儿见娘最后那句话讲得带点神秘感,便笑着问。
“我看你们以前回五号院,都是你哥空手在前,你提着东西跟在后面。今天得换过来,你空手走在前,你哥提着东西跟在后面。这才叫跟你回娘家。”
“好,我听娘的。”杏儿笑得好得意,正好她哥也从房里出来了,丛大妈叮了儿子一句“所清了没有,提着礼品跟在她后面,这就叫跟媳妇……”
“行,娘说怎样就怎样。”
这边杏儿和小让一前一后的从平安巷出来,往五号院去。
四海春茶馆的老茶客位上,几位常坐的老板,稻花香酱圆的龙掌柜,大兴隆的张老板,自行车行的李老板,
永康药号的廖经理,四海春的经理马玉堂,瞎子王和杏儿她大大。不过今天还多了一位,就是瞎子王的大徒弟孙德厚。
“德厚,回啦,儿时到的屋啰?”
莫看这儿个老板平时不睬一般的人,但是对德厚却都另眼相看。在他没出事前,只晓得他一个人在外单打鼓,独划船的闯江湖。至于他到底在外干什么,谁都不晓得。只要回平安巷,见谁都笑,客客气气的屋门口无恶行。这就合了过去江湖上的老话;有法莫在堂前使,强盗都晓得要蓄三十里的寨子。那年因一案判八年,惊得这几个人咋舌,这在过去那些朝代,只有独角江洋大盗才有此殊荣。
每个老板都和他打招呼,每个老板都给他递了烟,都客客气气的问了一声好。马玉堂更是吩咐玉嫂子,今天这一桌算他的。
趁这些老板们在和德厚闲喧,瞎子王在和杏儿她大大在耳语。
“我大徒弟才回,想去五号院道个谢。恰好今天是您女儿,女婿回门。礼数上讲,婆家亲朋不宜与新人同行回门,等下拜托您以带酒友之名同行,可否。”
德厚在为大龙侄儿复仇上出了大力的事,苏老头是听讲了的。莫讲兄嫂会感激,他亦心存谢意。为避新人与他同行去五号院,自然无不可的道理。更何况女婿同他师兄的情谊,他早在杏儿那里了解得清清楚楚。廖二香住院,果果找人抚养,这一切的费用都是女婿小让一力在担。这个面子无论如何得给。
“德厚呵,我和张老板想拜托你问一件看。”稻花香的龙掌柜和大兴隆的张老板两人要找德厚谈事了。
“两位老板有事请讲,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尽力而为。”德厚的回话是无一点问题了,就只看他们提的是什么了。
“我们两个人的崽都在这附近的进口汽车配件公司打工,又都晓得你师弟那里红火,待遇也不错。都想转到你师弟公司去,但是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这个事情暂时先告声对不起,我昨天才回。等我问明原由再来相告,好吗?”如实相告的德厚只能如此答话,那俩位老板自然只有老等。
“你师弟那里生意是真好,我秋月姑娘在他对门开了家渔港,天天看见他那里车马盈门,高朋满座。”
“你秋月姑娘那里呃?”龙掌柜插话问上。
“那大大的得力于小让的公司。
瞎子王转过身和这些老板扯上了……
德厚跟在苏老头后面走,转出平安巷口子不远,苏老头对德厚讲“那俩个人曾经也找过我,我没去问小让,只让杏儿去找打听了一下。杏儿后来告诉我,他们那些公司缺德,人家耍回扣的,被他们这些当帮工的到处去吹,害得人家交不了差。现在这些公司都到小让那里集中去了。你谁小让如何会要他们。”
“您放心,我会找个时间背后的同他们讲一下。毕竞这不是个光彩的事,人家的孩子还得在社会上做人不是?”
苏老头只是点是点了一下头,没再说话
“到过这里吗?”苏老头从侧门把德厚引进了五号大院。
“自小在这大门前无数次经过。”德厚是如实表达了实在的情况,他的确只看见过对外这一面的大门面。里面如今住的是个大官,自已和他素不相识,但他却帮了自己。心里那分激动是免不了的。
“这没什么,我们来之前是前朝的一个大官在住,只不过除了房子外,多了一块城里面难得一见的青草坪。”
这是真的。德厚的两只脚此刻就在草坪边上走,他生怕一脚踏偏,把那剪得绿茵菌的草地踩变形。城里面踩草坪,跟得刘姥姥进大观园差不多。
“你说你回不回?”小洋楼里一个女人在打电话的声音。
“是啦,前天在喝杏儿喜酒的时候,我是听见了你说了,不办回门酒。但是前天私下是我就给杏儿和小让说了,你伯伯不办,咱们不理他,伯娘给你们办。你平常一口一个老段家如何,如何!你就只顾你的官场影响。就你这个年纪,还能在官场蹦跶几个月。怎么说我也是段家媳妇。杏儿的亲娘是不在了,我这个伯娘也是她的娘。五号院是她的娘家不错,是娘家给她办一桌回门酒就更应该!如果你不回来,等你儿个月后退休了,我让女儿,女婿都不理你这个不近人情的糟老头子。看你怎么办!”
“好啦,听你的,我就回。”那头的话一讲完,电话就挂了。
“杏儿,阿姨跟他吵赢啦!”阿姨放下电话高兴得喊起来。
“真的?”杏儿听得阿姨喊,
“还等什么,那就赶快拿酒,摆酒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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