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然是怕的。”
泠泉不想欺骗万商卿,所以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万商卿看着泠泉十分认真的神情,心里不是个滋味:
“实话与你说了,初见那日正好也是十五,我是发现你可能抑制我的病,所以才使计让你自动同我回来的。”
万商卿有些哽咽,这确定是她自己当初的想法,不过现在她不想在瞒泠泉。
“是我骗你在先,好在现在一切都还来的急,你若是想离开,我也会保证你下半辈子锦衣玉食。”
泠泉听了这话,被万商卿气的不行,手掌慢慢攥成了拳头,泠泉沉了语气:
“你什么意思!”
“泠泉你怎么还不明白,我每月十五都会发病,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会无意识伤人,甚至是杀人的!”
万商卿越说越激动,头疯狂的左右摇晃,抓着自己的头发硬扯,基本是用吼的说出了这段话。
见万商卿逐渐疯魔,泠泉刚刚的气烟消云散,他想要控制住万商卿疯狂摇摆的头,可无奈力气太小,泠泉最后只能伸手将万商卿的头抱在怀中。
“不管你什么样子,我不会走的!大人你别这样。”
泠泉隐忍泪水,他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哭,否则万商卿绝对会强行送他离开。
“我是个怪物,我是怪物啊!”
万商卿猛地抬起头,这句话在她心里已经逼了一年多的时间,她不敢同任何人说,也没有人值得她去倾诉。
万商卿哭了,两道泪痕顺着脸颊滑落,泠泉看到万商卿这样子,心中抽疼的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双手捧着万商卿的脸,泠泉巴掌大的小脸突然凑近。
万商卿只觉得一个柔软的东西附在自己唇上,如同蜻蜓点水一般。
万商卿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唇,这才回过神:
“泠,泠泉,你,你……”
这可是千古头一遭,万商卿穿到这里之前就没处过对象,到了这里更是不沾男色,可这并不代表她不懂这些。
泠泉也被自己做的事情吓了一跳,只见他捂着自己的嘴,眼睛瞪的溜圆,整个人红的如同一只熟透的虾。
“大,大人骗我的事,我不会同大人计较的,但是大人让我离开,也别想了!无论大人是妖也好、是怪物也罢,我这辈子赖定大人了!”
泠泉颤颤巍巍说了这话,从床上跳下,连鞋都顾不得穿,小跑着开门跑了出去。
万商卿怔在原地,这个吻、这段话,让一直漂泊在万恶世间的她,得到了归宿。
仰头擦干了泪,万商卿只觉得自己又重生了一般,从前到剧情结束,万商卿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在做些什么。可是现在,她终于找到了。
下地拿起泠泉的鞋,万商卿本想追出去,可看了看自己这身被汗浸透的脏衣,万商卿只觉得刚刚难为泠泉不嫌弃自己。
唤了在门外偷看的夏金,匆促的沐浴更衣,万商卿婉如换了个人,大步出了屋子。
夏金见自家主子神清气爽,跟在其身后揉着胸口碎碎念:
“哎,大人昨日将属下打伤扔出来,可是泠泉公子好好在屋里睡了一晚,最后还是自己好好跑出来的。到底属下不是男子,不知大人您是否也会珍惜?”
万商卿听着这话只觉得别扭,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夏金:
“我是不是再三叮嘱谁也别进来的?在说,我是光打伤你一个人吗?水秋不也同你一样是飞出去的吗?”
“大人,属下这是在为咱们做下的人鸣不平,是,泠泉公子人不光长的好看,人也善良温柔,可大人您不能这般偏心啊。”
万商卿挑眉,戏笑开口:
“平日里,就属你话最多,也不妨告诉你,泠泉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帝府师的当家主夫,如此,你还要挑理儿吗?”
夏金听闻,整个人表情喜悦到夸张,一把将万商卿抱住:
“真的吗?大人,办喜事这种活,终于要轮到咱们府里了吗?”
万商卿抬脚踢了夏金的屁|股,威胁开口:
“我告诉你,这事你一个人知道就是了,少出去乱嘚吧,我不想让泠泉听见什么闲言闲语的。”
“放心吧大人,为了您的终生幸福,属下肯定会管好自己的嘴。”
“行了,你就别跟着我了,你去替我瞧瞧水秋怎么了,他毕竟是个男子,昨日我下应该挺重,他不像你好的快,若是不太好,立马请了太医回来禀报。”
“是,属下这就去。”
自十五月圆夜后,万商卿和泠泉二人之间的相处,肉眼可见的不一样了。
帝师府的下人都瞧出了门道,但所有人依然谨守本份不多言、不多语。
只不过,下人们之间偷偷设立关于泠泉能不能嫁进帝师府的的赌注,已经没有人押嫁不进来这个赌注了。
时间过的极快,转眼之间还有三日便到了年根,除夕前宴也要于后天晚上举行了。
宫中因为除夕前宴已经准备了近半个月,今日早朝,南亭特意提起这事,叫所有人回去也都有个准备。
下了早朝,见所有人都离开后,万商卿叫住了南亭。
“陛下。”
“商卿叫孤可有事?”
万商卿点点头,将一直守在殿外的夏金唤了进来。夏金今日手中多了个锦盒,进来后,夏金将东西呈到了南亭面前。
南亭看了看万商卿,伸手接过锦盒打开,倏地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这不是鲛人泪吗!”
“是啊,就是鲛人泪。”
说着,万商卿伸手将鲛人泪从盒中拿出,其实与其说这是鲛人泪,倒不如说是夜明珠。
这也是早些年,万商卿刚穿到这里后,无意中在水边捡到的。
后来得知夜明珠在这里是相当罕见的,所以万商卿将这珠子当成宝贝似的藏起来。
五年前无意中被南亭看到,南亭想要将这珠子送给君后,但怎么恳求,万商卿愣是没给。
“孤向你苦苦要了五年,自打见过一次后,你连看都不让孤在看,今日|你把它拿来,就是为了让孤解解眼馋的?”
万商卿摇头坏笑,南亭看着那笑容,汗毛都竖起来了:
“瞧你这笑,定是没怀好意。”
“陛下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可是一心为了陛下能够讨君后的好,所以今日特意拿来送给陛下的,只不过……”
南亭长长叹了一声气,果然,想从万商卿手里拿到些好东西,都是要等价交换的。
“说吧,你又看中孤库房里的什么了?”
“陛下,我记得你刚登基时,北岚国给你送了一大块琉璃,前几日我打听了一下,听说那块琉璃在库房都落灰了,你索性就给了我呗。”
南亭一听,一把将鲛人泪从万商卿手里夺过。还以为万商卿又看中了什么东西,没想到不过是那块琉璃。
琉璃这东西虽也金贵,但到底也是花重金能买到的,而且琉璃极硬,北岚送了那么大一块,南亭只能将他扔在库房,毕竟也没人能够弄的碎。
“那琉璃孤留着也无用,既然商卿喜欢,那孤便今日便送你了。鸾语,你去把库房里找到那块琉璃,立马给商卿送到帝师府去。”
南亭边说边逃跑似的离开,生怕万商卿一会儿反悔,这话说完了,南亭的人也离开了大殿。
另一边,泠泉的舞已经练的极为纯熟,但是在选曲一事上,又犯了难。
帝师府里的乐师弹了几首能合上泠泉这支舞的曲子,但泠泉听了都很不满意,所以这事一直僵持着,乐师急、泠泉更急。
万商卿带着琉璃回到府后,命人将琉璃抬到了自己房里。将人都赶出去后,万商卿刚要进屋,没想到乐晚小跑着来了。
“帝师大人!”
听是乐晚的声音,万商卿转过身:
“怎么了乐晚,瞧你这个样子,是泠泉如何了?”
乐晚喘了会儿气,将选曲一事告知了万商卿,万商卿这才知晓。
“怪不得这几日泠泉看着都瘦了,原来就为了这点小事。你先回泠泉身边去吧,这个事,一会儿过去解决。”
“是,大人。”
万商卿回到房中找到了一个曲谱,拿着便去乐师那里找泠泉。
泠泉趴在桌子上,整个人生无可恋,斜着的脑袋看见万商卿大步进来,这才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大人。”乐师起身,朝着万商卿大大作了个揖。
万商卿坐到到泠泉身边,看着泠泉,伸手将谱子递给乐师。
“你回来了,连官府都没来的换,怎么就过来了。”
万商卿伸手刮了下泠泉的鼻子,笑道:
“有些人为了替我争脸,为一首曲子弄的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瘦了,我自然也得尽尽心了。”
万商卿转头看了眼乐师,开口道:
“你将这曲子弹一遍。”
“是。”
乐师按万商卿的吩咐,先是熟悉了一下谱子,随后便开始弹起。
一曲落,刚刚还没什么精神的泠泉,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抓着万商卿的胳膊摇着,泠泉开口:
“这曲子极好,配我的舞在合适不过了,大人您从哪里弄的曲谱,此曲为何名啊?”
“此曲是我早年间做的,并未署名,待结合你的舞时,我在替它取名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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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鲛人泪换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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