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宋金玉在曳风楼待得好好的,莫名其妙被人带到这处别苑,任她如何喊叫带她回来那男的也不理她。

如今把她关在这屋子里,还叫了八个丫鬟盯着她,任她怎么叫喊,就是不肯放她出去。

宋金玉喊累了,准备换个方式。

她挑了件看着就价值不菲的天青釉洗瓷器,“哗啦”一声后满地的碎片。

宋金玉观察到丫鬟们依然面无表情,又顺手摔了两件。

可那几个丫鬟就跟定在原地似的,一动不动,全然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折腾累了的宋金玉只好先歇会,坐下喝了口水后喘着粗气。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己离家在外数月,一切发展并没有脱离自己掌控,如今这到底是谁在曳风楼截住了自己。

她还没玩够呢,可不想回去成亲。

纪齐推开清风苑的门时,映入眼帘的先是一个背影。

就这么一眼,便让他的脚步顿在了门前,原先失而复得的喜悦顷刻间消散。

似是感受到纪齐的情绪变化,紧随其后的凌风也止住了脚步。

纪齐倚在门边,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敲门框。

凌风隐约觉得他要动怒,却只听得他语气平静地说了句,“叫云掣进来。”

清风阁是由两间相近的屋子打通,宋金玉坐着的桌子离门口有些距离,以至于刚开始背对正门而坐的宋金玉并未发现有人靠近。

听到纪齐出声后,宋金玉望向了他。

这公子不仅身姿挺拔,声音也温润低醇。看起来这般不错的公子,居然是为自己而来,宋金玉很是满意。

想必他们二人是在曳风楼见过,所以他让人将自己接来此处。他看到满地的瓷片也不恼,想来脾性也是极好的。

云掣被凌风叫进来的路上,悄悄问了缘由。凌风也不知为何,只提醒道公子心情不好。

云掣心中有数,到纪齐面前便麻溜地跪下,“二公子。”

“说说,你错哪儿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云掣却松了口气,“属下无能,迟迟未找到宋姑娘,还让其流落……在外。”

纪齐挑眉,“没了?”

云掣听后仔细回想了近三个月来自己干过的事,确定没什么纰漏后,才“嗯”了一声。

没等他同步做完点头的动作,只见纪齐的黑袍从自己的眼前一闪而过,云掣被这股劲掀翻在地。

见纪齐动怒,凌风第一反应同过去一样,求助似地望向宋姑娘。

这一望,凌风突然意识到不对。

凌风心道:完了。

云掣生生挨下了纪齐这一脚后再次正身跪下,却始终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属下愚钝,请公子明示。”

未等纪齐开口,凌风也上前与云掣并肩而跪,“云掣常年在外,与宋姑娘接触不多,这才会错认,请公子息怒。”

听了凌风的话后,云掣一惊。

什么?他找错了人?

云掣不觉凌风说的有假,瞬间有些蔫头耷脑,这别苑谁不知宋姑娘在公子心中的份量。

他居然把人认错了,云掣的头低得更很了。

纪齐看着眼前的一幕,过去每次他动怒,无论什么缘由,只要清益求情,他都会从轻处置。

以至于现在他都有了习惯,等着她来哄自己。

如今人去楼空,再望着清风阁内那陌生又有几分熟悉的身影,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凌风,先将人请出去,再让人把清风阁清扫一遍。”

“云掣,去刑房领罚。”

纪齐说完后,再也没看清风阁内的人一眼便拂袖离去 。

再像又如何,终究不是她。

凌风和云掣同时松了口气,知晓这已是重拿轻放。

在云掣摔向地上的那一刻,宋金玉便被吓得从椅子弹起。

这公子的外表居然这么有欺骗性!没等宋金玉再感慨两句,那个叫凌风的便过来对她说:“是我们错认,让您受惊了。”

然后,宋金玉便被请出了别苑。

不是,怎么回事。合着她这是无妄之灾,不仅耗费了体力,还被吓了一遭,就这么算了?

刚想据理力争的宋金玉,突然听到凌风吩咐让人把碎片扫干净。

宋金玉这才想起自己刚破坏的场面,唯恐人家较真,于是她撇了撇嘴,没再多说什么,痛快地离开了。

云掣一脸心事地去了刑房,怎么就不是呢?

他以为刚刚她那些反常反应是被洗去记忆的后遗症,但仔细想来,刚刚这姑娘确实要比宋姑娘丰腴些。

公子不愧是公子,只消一眼便发觉她不是她。

云掣在刑房挨了三十鞭,他眼都没眨一下,反而一门心思想着下一步的找人计划,出神之际听到了一声嘲弄。

“怎么?你也惹那疯子不高兴了?”

这声音听着有气无力的,云掣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如今都敢公然称呼公子为疯子,别苑里除了庄潭没别人。

云掣随着声音望向栅栏后侧躺着的人,公子虽没让用大刑,但连日来的磋磨,庄潭早已失去了往日里的霁月风光。

庄潭也像是才受了鞭刑不久,身上的衣衫出现了裂口,泛着丝丝血迹。

云掣冷哼一声,“我是办事不利受罚,你是叛主,你有什么立场看我笑话?”

庄潭原也是纪齐的心腹,一手银针出神入化,可谓是医毒双绝。

然而他手中的“利刃”却刺向了最信任他的人:他先是给公子下了药,然后趁这个空档,帮助宋姑娘洗去记忆后逃走。

事发之后,不仅让整个别苑都乱了套,公子也因此变得更加阴晴不定。

然而庄潭倒是有骨气,不仅认得痛快,还做好了扛大刑的打算,守口如瓶。

哪怕是多年的情谊,云掣他们也想不通、问不出庄潭为什么这么做。

“我只是想说,别再为他卖命了,不值得。”庄潭强撑着身子与他说。

纪家这刑房藏龙卧虎,对他用的刑不足以伤他根本,却很是难熬。

云掣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许多事你是忘了。”

庄潭自嘲地笑了笑,他岂会忘了纪二公子对他们这群人的恩情,只是……

云掣看出了他的消极,没再给他开口的机会,“行了,你过过嘴瘾得了,留点力气以后赎罪吧。”

这宋姑娘一直是公子的软肋,得知她下落不明的那一刻,他断定公子对庄潭起了杀心,现在回想起来他都心有余悸。

那日下午,二公子忽然起了高热,他怕把病气过给宋姑娘,所以搬去得月阁养病。

然而等到第三日他才发觉不对,又从外头叫了个大夫过来看,这才知道是被自己的心腹算计了。

等二公子反应过来,清风阁早已人去阁空。

“给你个机会,她在哪儿?”

面对纪齐的问话,庄潭冷静地回话,“我只是用针消除了她过往的记忆,至于她去了哪儿,我无从得知。”

正在气头上的纪齐明显起了杀意,好在这时候大公子赶到,他和凌风将二公子带出那个房间。

没有宋清益的首肯,庄潭是不敢随意给她施针的,很明显是宋清益想走。这一点,纪修看得明白,但纪齐不一定。

“许是人家姑娘在和你闹脾气,你要庄潭的命做甚?”纪修劝道,“更何况,之后人找到了,你也不想她一辈子记不起你吧。”

大公子迅速抓住了重点,顺势保下了庄潭的性命。

所以庄潭最后被下了刑房,即便他受了刑,二公子也特别关照不许动他那双手。

庄潭那双手,成了他的保命符。

出了刑房的云掣简单地给自己上了药,便又带着自己的小分队去找人。

另一边,纪齐去了他大哥的府上。

“你关停了曳风楼?”纪修问。

纪齐只吩咐给了凌风,但他今日应该还没来得及去办,更何况现在没必要了,“有人得了消息,求到你这了?”

纪修笑了笑,也没否认。

知道他的心事,纪修也不卖关子,“京城各个出口都给了回应,人应当还在京城内。”

这对纪齐来说是个好消息,没出京城就好,他总会找到的。

得了准信的纪齐同他大哥告辞,纪修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宋清益回到冰场后,桂枝远远地迎了上来,“姑娘,你们可算回来了。”

六都会选拔的情况桂枝听说了,好在这次皇家冰场争气,不管男子们表现得如何,反正入选的三位女娘都来自皇家冰场。

皇家冰场的女娘们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整个冰场的女娘和教习都很兴奋,桂枝如今跟着宋清益,更是觉得与有荣焉。

许明月回了明悦阁,让桂枝和芍药去膳房加了菜,“清益,这些日子辛苦,你多吃些。”

这样的氛围下,许明月借酒助兴,宋清益力所能及地作陪。

但许明月还是一不小心就有些上头,开始与宋清益交心,“就冰嬉这一项来说,六都会正赛最公平公正,可女娘们要通过的选拔赛往往最难。”

往后的半个时辰,宋清益从许明月那里听到了历届六都会选拔赛的趣闻轶事,更主要还有许多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黑幕”。

“好在,这回某些人没有得逞。”许明月朝着宋清益举杯。

两人推杯换盏间,桂枝捧了个正红色织花的箱笼过来,“是主事身边的福安送过来的。”

“许是上头给的赏赐,清益你看看。”

宋清益起身,打开箱笼上的环扣。

打开后,鲜艳夺目的光泽刺激着三人的眼睛,许明月先反应过来,“这……送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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