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得到了安静，宇智波佐助心中满意，准备将注意力移开，放任自己继续沉浸在回忆里。结果就发现其他人的眼神很奇怪，尤其是他哥，几乎将「上当受骗」几个大字写在了脸上。

想到在神威空间里的谈话，他略微沉默，斟酌来去还是忍不住小小反驳：“这家伙故意说那些挑衅的话，只是在借机表达对我的不满。”

鼬默默地看了眼阿飞，得到了自行禁言的回应，然后再看佐助并未有丝毫觉得不妥，心里更加好奇与不解。

为什么是带土不满意？

这样颠倒的相处方式很容易搞错谁才是凶手的。

“他有什么不满啊？”鸣人耐不住性子追问。

在他看来，好朋友是那件事最大的受害者，而作为参与者的家伙不仅看不出来一点儿愧疚，竟然还好意思反过来责怪佐助？？

鼬也很好奇，涉及到两个人之间的信息，他了解到的还是太少了。

“呵呵——”

短促发出的嗤笑，下一秒就被主人做作的捂住了嘴巴，仿佛是为了执行刚刚的承诺。即使听到了很搞笑的话，也绝对不会说什么。

宇智波佐助蹙眉，没有因为过分的话语生气，反而要被这种态度搞破防，实在是不应该。

他在心里默念要淡定，直接无视总是试图挑拨他情绪的混蛋族人，斟酌着回答哥哥和好朋友，“没有在说那件事，是因为我的一些决定…”

鸣人此时十分敏锐，狐疑地盯着好朋友，“是和我有关的吗，我听到你说我的名字了！”

与他有关，并且说要相信他…

“难道说！”多年的执着终于要成真，鸣人双眼亮晶晶，期待值直接拉满，“你要跟我回村吗，佐助！！不对啊，你的选择跟他有什么关系啊，他凭什么不满！？”

宇智波带土被瞪了又瞪，只觉得非常无辜，再想到回村佐助的经历，特别想来一句真理名言：因为你迟早有一天也会变成垃圾啊，鸣人。

老实说，佐助点出了他的小心思。自从变成阿飘回来，他的心里就藏着一股无法说清的怨气与怒火。这种莫名的滋味，使他故意忽视大部分人在努力改变，反而仅仅盯着高层那些眼光短浅的老家伙。

那并不是因为看见佐助的待遇而愤怒这样单纯的理由，而是更深层次的，以一个常年在外流浪、亲眼见证——甚至亲手缔造——了秀多悲剧产生的阴谋家无法忽视的忧虑。

总觉得将来会有一天，所有人的期待都落空。

无论多么努力，最终的结果依然不尽如人意，甚至更糟糕。

但是，鸣人还没有改变，擅自下结论似乎也不太妥当…

宇智波佐助：“……”

事实上，已经「回」了。

但不是现在。

虽然不能确定这个世界的未来会如何发展，但【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之间必定会有一战。只有通过拳头来碰撞思想，才有可能迎来暂时达成一致的和解。

他不能为【佐助】做决定，于是转移视线，拒绝对视。

鸣人龇牙：“…别无视我啊喂！！”

“……”

看着眼前的小孩子吵闹画面，鼬会心地勾起唇角，然而目光一扫见到百般无聊的阿飞，迅速收敛了那点儿欣慰之情。

无法自我欺骗的现实，无论在他心里认定谁是最适合佐助的伴侣人选，都已经太晚了。

有人捷足先登，抢走了那个位置。

宇智波带土眯了眯眼，敏锐地察觉到被针对了，内心十分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无声地朝着疑似情绪不佳的鼬问：您又怎么了呢？

鼬转开视线，就跟佐助一样选择了避开。

如此现实，唯一能给自己的安慰大概就是——保留了血统的纯正。不管有没有人期待，那个会在几个月后降生的孩子，是纯正的宇智波，百分之百继承了这个家族的特性与天赋。

期待吗…

佐助的孩子，至少，他是期待的。

只希望那孩子多继承佐助的优点，别像另一个父亲，不仅是个精分，还喜欢强迫别人涂指甲。想到这里，他偏头仔细打量阿飞的样貌——忽略被毁的那部分，起码不算是丑的。

不太常规向的好哥哥开始脑补未来侄子侄女的样貌，最好能像小时候的佐助。阿飞还是不够精致的。舅舅…不，叔叔，虽然不至于以貌取人，但谁会不想要再见到弟弟年幼时的模样呢！

宇智波带土撇嘴，心想不愧是亲兄弟，逃避的细节简直一模一样。不过，相比起单纯的佐助，他是真的不太能摸透鼬的想法。反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想法，他已经习惯了。所谓的亦师亦友，也不过掩盖共犯的修辞手法。

卡卡西在旁边叹息，莫名其妙冒出来一句：宇智波啊…

一句话不说，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下来的一路上比较安静，沿着街道，透过荒废之处来寻找回忆里曾有过的热闹。

眼熟的房子出现在面前，卡卡西下意识朝长大后的同学望过去，虽然曾经也没能进去坐过，但也是留下了浅浅回忆的，比如这家伙捧着照片预行一些奇怪的事的画面。

宇智波带土顺着同学的目光自然明白了，但很可惜，虽然和佐助说过他的家在木叶这种话，实际上那段被他亲手埋葬又在四战时被强行唤起的记忆，并不能使如今的他产生过多的心里波动。

但他知道该怎么回答卡卡西，摊手表示不想进去。就当是

卡卡西再次叹了口气，心中有些遗憾。不知道该如何解读，好奇并且畏惧着带土失踪那段时期的经历，想要问却开不了口。

宇智波带土大概能猜到卡卡西的想法，只是他想要说的话已经在四战说完了，再次见面虽不至于说无力，却也很难找回相同的情绪。

这种事还是交给【带土】处理吧，他这个异世偶尔闯入的客人，就别越俎代庖了。

宇智波佐助也瞥了眼那栋小房子，甚至脚步还特意放缓了些许，想要公平起见，某人要是想怀念过去的话，也不是不行。毕竟，待会儿他也一样会在家里呆一会儿。

然而，当事堍毫无反应。

想想神威的特点，以及他哥是在哪里找到带土的，搞不好这家伙私下回家的次数比他还多呢！

真是……

当他悄悄溜近被禁止入内的族地时，是否背后紧紧跟了一双眼睛，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个不被关注的地方，也成为某人无聊时闲逛或休息的场所，就像是免费酒店那样…

作弊的能力啊。

虽然他的轮回眼具备一些空间操/控/术的能力，可要像带土那样运用自如还需要训练。

当然，他大概也不会借助这个能力悄悄回村，这是对于忍界给他的审判，以及六代火影的尊重。

几个人安静的走着，在鸣人抓耳挠腮快要忍耐不住的前一秒，终于到达了今天的目的地所在。

宇智波佐助停下脚步，此时的心情难以描述，微微侧目看向了鼬。虽然有关家庭的记忆已经变了模样，可由鼬最后传给他的记忆可以见证，父亲和母亲并不会因此责怪当时无能为力的哥哥。

那么，今天能够走进家门的，当然是两个人。

“哥哥…”一起回家吧。

话没有完全说出口，大家都听懂了。

鼬其实很感动，只是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再次以「兄长」或者「儿子」的身份踏入其中。走在族地里的每一步，仅仅是用刽子手和叛徒的心情才得以持续下去，可是佐助给他的定位与期待，却是不同的。

他做不到。

在亲手杀死父母后，他无法若无其事回归「家人」的身份。

短暂的思考后，略带歉意的拒绝了邀请，“抱歉，佐助，我还没不能……”

宇智波佐助看不懂鼬的犹豫，虽然心里有些不高兴，却也只能点点头，故作深沉的表示理解，转身独自走上前推开了门，随着大门年久失修的陈旧“咯吱”声，难以忘怀的记忆扑面袭来。他似乎看见了年少的自己，严肃的父亲和微笑的母亲，以及总是抱歉的哥哥。

背影怎么看都有种气冲冲的感觉。

鼬挑了挑眉，感到好笑的同时又觉得惆怅，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转向了其它人。

一向想干就干的鸣人迟疑了，因为佐助看上去就是一副想要的静静回忆的表情，就算是他也不至于一点脸色都不看啊。

“你追上去啊，拿出你多年执着的劲头来。”宇智波带土蹲在一边，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树枝戳了戳更年轻版的鸣人，“佐助脸皮薄，你多纠缠几次……”

“他就会用『千鸟』或者别的什么招式来打我了。”鸣人收回视线，无语地看着性格极其不稳定的男人。

宇智波带土被堵了下，心情复杂，“那你还那么执着？”

“我想要把佐助带回村子，因为他是我…重要的伙伴。”语气里有停顿，鸣人的表情里多了丝不好意思的坦然——他心里也奇怪着呢，怎么会有要跟眼前这个不太熟悉的男人讨论佐助的冲动。

“所以你认为，让你同伴回到木叶，是最好的结局吗？”宇智波带土没有特别关心小年轻之间的友情，单刀直入询问真正关心的问题：“在了解了宇智波灭族的全部真相后，你依然认为木叶是是和佐助生存的地方吗？”

“我……”

“你希望佐助放下仇恨…”宇智波带土想起了曾经与鸣人有过的一场被干扰的谈心，在这个世界尚未发生，不过基本的信息都已齐全，围绕着佐助的谈话是可以顺利进行的。他特意瞥了眼旁边的仇恨代表人物，“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放下的样子……”

鼬：“……”

“这是冷笑话吗我说！”被打断回答的鸣人有些不开心。

“哈哈，谢了，可惜我的细胞里掺杂了很多东西，唯独没有幽默。”宇智波带土谦虚的说着，眼里却没有几分笑意，此刻就像是被鸣人附体了似的，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你不会以为杀死个团藏就万事大吉吧？”

卡卡西听出了其中的诱导与怂恿，内心虽然很纠结，却还是做出了决定——于公于私，绝对不可以让鸣人被蛊惑。

“带土……”

“你想说什么啊，要嘲笑我的想法吗？”鸣人没让卡卡西阻止，主动接过了与宇智波带土的对话。只是一种奇妙的直觉，面前的这个男人需要听到他的答案，如果不能令其满意，说不定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

宇智波带土否认，“那你就冤枉我了，我一般不会轻易嘲笑别人。”

他的确在四战时，超级大声的嘲讽过全忍界，并且还特意揪住鸣人来挖苦。可情况不一样啊——战场上是敌人，理所当然要想尽办法摧毁对方的身和心，现在……顶多是想听到一个回答而已。

鸣人狐疑地盯着男人，“…你好像在担心很多事情。”

“我不擅长思考太复杂的东西，但……”他握住了拳头，脑海中闪过最近听见的关于佐助、村子、宇智波的信息，与幼年时被厌恶、排挤的经历交错重现，定格在夕阳下遇到同样寂寞的佐助的画面。他鼓起了勇气，忘记了好心同期小樱科普的AO之间无法克制的占/有/欲，“我希望佐助不再孤独…我想给他一个家！”

卡卡西睁大了双眼，不确定要不要给鸣人点个赞，实在是太有勇气了。他都怕带土——佐助的Alpha——失控。这跟当面说“我想要抢夺你的Omega”有啥区别啊！

鼬：“……”

浅浅纠结下保留血脉纯正的重要性，宇智波只能族内通婚的祖训……好吧，其实没那么重要，根本不知道是哪位祖宗定下的规矩。而且，要不是宇智波带土从中间冒出来，佐助也只能和外族结亲。

“家啊…”宇智波带土并没有Alpha无法自控的表现，那是当然的，他的性别可没那么复杂，“这个‘家’有人想要利用与杀死佐助呢？”

“什…？”鸣人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凝结的空气预示着有什么将要到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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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028章 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