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鸣拿出之前酒吧监控找出的照片，推到沈夕前，“6月23号晚上12点到1点，你去这个酒吧，穿了一件红裙子。”

沈夕扫了一眼，爽快的认下了“对，那又怎么样？难道警察不让普通市民去娱乐场所？”

“马忠诚死的那天，你故意穿红裙子去酒吧，目的何在。”卫清鸣逼问道。

沈夕一点慌乱的样子都没有，迎着卫清鸣的试探和打量，并且眼神暧昧地盯着卫清鸣，冷笑带着三分，笑道：“我早就听说过卫队长的大名，今日见到卫队，果然让我耳目一亮，如果能早见到卫队就好了。”

卫清鸣眉毛一挑说：“可惜，我从不觉得我们能有什么交集，能在这种场合见面，倒不意外。”

沈夕被这么丝毫不留情面的回怼只是笑笑，但是一时片刻没再说话，卫清鸣不打算放过她，继续接下的问题，问道：“刚才的问题，也就算了，我们刚才在你家找到的血渍，你如何解释？”

“血渍？”沈夕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你们竟然闯入了我的家？好一个警察，无法无天，居然擅闯居民的家里。”

“搜查令在这，我们有了证据才申请搜查你，沈夕，现在你是犯罪嫌疑人，请你端正态度 ，认真一点！”

卫清鸣冷冷地说，因为刚才从沈夕看到他手里的搜查令时，很明显在思考什么，这期间，卫清鸣一直观察她的小动作。

“是他，对不对。”沈夕眯起了眼睛，语气异常的平静，虽然没有特指是谁，俩人都知道。

卫队长，劝你不要过于相信他，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沈夕抱着双臂来了这么一句。

很快的，沈夕的律师到了，卫清鸣被迫停止了审问，作为怀疑对象，暂时还没有确实证据，沈夕被取保候审，临走之前，沈夕停在卫清鸣的跟前，小声地说了什么，由于声音太小，卫清鸣依稀听见“祁燕”的名字。

“那就这样，卫警官，我随时恭候大驾。”沈夕临走前对他露出个微笑，卫清鸣目送他们离开，不过这一切似乎还没完。

“完了，老大，我忘了一件事，今天马家的人说来拿遗物，算算时间，也是这个时候，不会撞上吧？”周小薇心烦意乱，慌里慌张的说。

此时卫清鸣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前面突然闪过几个影子，但接下来，沈夕等人却好好的离开了警局，应该是他想多了。

沈夕和接她走的律师一前一后打算离开，马家的老太太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眼看着两拨人就要对上了。

卫清鸣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想到了哪里不对劲，周小薇这时疑惑地说：“老大，难道马家婶子没认出那个沈夕就是她儿子处的对象吗？”

“不会。”卫清鸣斩钉截铁地答道，对了，那只有一个可能，他们被蒙蔽了，只因为老太给他们的号码是沈夕的，就认定那个人一定是沈夕。

卫清鸣的手握成了拳头，这些谋算和玩弄警方的行为，有无可能是凶手干的，他在炫耀！全让那个人说对了，这个凶手如果不是傲慢自大，又怎么敢在作案后留下假讯息。

周小薇还在摸着下巴，“不过这个沈夕还真有钱啊，除了跟祁专家长得像，还一样有钱，不过车的风格就跟祁专家完全不同了。”

半天了没人回答，还等卫清鸣说话的周小薇扭着脑袋看向卫清鸣，发现对方似乎陷入沉思中，周小薇说：“老大，你怎么这种眼神，不会是喜欢祁专家没希望，又看上这位沈小姐了吧？那你可太对不起祁专家了！”

“别胡说八道。”一说到祁燕，卫清鸣彻底从思绪中转移出来，“祁，，，祁专家，他有没有跟你们说什么？”

卫清鸣说到祁字顿了顿，说成祁专家，连周小薇都意识到哪里怪怪的了直言道：“按理来说，祁专家来队里也就几天，跟他最熟的是老大你啊，怎么还问我们！”

像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卫清鸣转移开了眼神，没立刻反驳周小薇的话，立即转身走了，任凭周小薇怎么刺激也没什么反应。

实际心理翻涌的卫清鸣强压心里的古怪，反应和祁燕约定了，他应该会解释下他的疑惑，比如为什么这几次意外会这么凑巧。

案件进展到这里，卫清鸣知道他们被绕了一个大圈子，或许那个女人根本不是沈夕，但从马家那里没有留下任何关于这个女人的消息。

周小薇等人查看监控，网络专家丘岸也在网上找那个女人，找了半天，丘岸脸色凝重地说：“我怀疑对方也是个高手，我还能找到对方在网上删除的一丝痕迹，再多的东西就找不到了。”

周小薇说：“我这边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嗯。。。”她拄着下巴，接着道：“不如让祁专家帮我们找找破绽，就是可惜，还没有祁专家的微信。”

“我有啊，上次联系外卖的人，加了好友。”丘岸捧着手机献宝说，周小薇双眼放光凑了过来，“厉害啊丘哥，那现在拨打过去试试呗。”

“喂？您好。”丘岸打过去不到一会儿就接了，丘岸沮丧地挂断了电话，周小薇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了？”

“不是啊，是个什么集团的助理，根本不是祁专家，难道是我留错了电话？”丘岸不解地说。

一旁在不远处留了几分神关注他们这边状况的卫清鸣，丘岸他们失败了才把注意力扭转回去，实际上卫清鸣也只有祁燕的手机号。

卫清鸣这次没有犹豫直接给那边打了电话，铃声却在走廊响起了。

“祁专家！你居然来了！受的伤怎么样了？”

周小薇等人蜂拥围住突然到来的祁专家，只剩下卫清鸣呆在电脑前，一手举着手机，这么远的距离，仿佛感受到了对方的视线。

和祁燕的眼睛对上了一瞬，祁燕立刻挪开视线，像是故意为之，卫清鸣放下手机，双手支撑着站起身。

你在故意躲避我，祁燕。

卫清鸣看见祁燕嘴角带着若隐若现的笑，和刑侦组的同事们说话，但就是似乎没把他放在眼中，卫清鸣走了过去。

“行了。”卫清鸣一出声，敢退那几个小兔崽子，周小薇等人眼见老大来了，都各自识趣地回到岗位上，偶尔偷偷偷瞄几眼。

"案件有什么新的进展？"祁燕走过来询问，眼神重新和卫清鸣相对，取而代之的是，从祁燕的眼睛里，找不到一丝的情绪。

让任何的对手和想探知的人，空手而归，被迫失望的离开。

“沈夕，你了解她多少？”卫清鸣问。

“也好，我们出去说，正好我也有个消息要告诉你。”祁燕道。

在高级咖啡厅，卫清鸣点了一杯加奶加糖的咖啡，祁燕则要了香草拿铁。

“我还以为卫队长你会喜欢喝点苦的。”祁燕淡淡地说，说着拿着咖啡喝了一口。

卫清鸣挑眉，“是吗。”

笃定的语气，卫清鸣的眼睛却丝毫没离开祁燕。

“你看看这个。”祁燕拿出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推给卫清鸣，接过之后，卫清鸣看到，一张照片掉了出来，是一名叫张亚娟的女人的资料。

卫清鸣脸色不变，发现，这个女人曾经是沈夕诊所里的病人，让他诧异的是，张亚娟的脸，准确的说，是打扮和眼睛，很像沈夕。

“你们一定在网上找沈夕的资料了吧，但是一无所获，所以我就拜托了我的朋友，发现这个女人的事，就立刻交给你了。”

祁燕的语气淡淡的，仿佛也不关心为什么卫清鸣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又或许，他早就知道张亚娟跟自己和沈夕都长得像。

探究的眼神从纸张上离开，落在祁燕身上，卫清鸣将纸放下，双手交握。

“这是思考和反击时的下意识小动作。”祁燕嘴角微微扬起，在某个角度，祁燕的略带上翘的凤眼，带了几分惑感。

“卫队，不会又要审问我吧？”语气平缓地说，祁燕望着他。

似乎被说中了心事，卫清鸣却没有回避这个话题，直击问题的中心。

“不算是审问，之前的事，还记得，我想要祁专家一个解释，为什么这件事，你会牵扯其中，不要说一切都是偶然。”

卫清鸣的话说的非常明白。

“卫队长的逻辑没有问题，偶然太多，都不会是偶然，但是，卫队长，我就是那个偶然，就当我是碰巧被刚好认识的人连累好了。”

这算是这么多意外的解释？

卫清鸣觉得祁燕知道些什么，但是他总敷衍过去，也不想说，这一点倒让人有点火气。

“这个案件到这里可能快结束了，卫队长不用过于忧虑，凶手已经忍不住想要继续挑衅警察了。”祁燕说。

“你什么意思？”

卫清鸣疑惑地看着他，祁燕对他抬手，卫清鸣凑了过去，祁燕轻轻地说。

“你认真吗？”卫清鸣听到祁燕的话时，整个瞳孔都微微颤了下，他没料到，原本以为祁燕可能跟凶犯团伙有关系。

等等....

转眼一拐，卫清鸣的思绪又拧了个弯，如果是祁燕和凶犯的苦肉计呢，想到这，他面前这个优雅又冷淡的男人，会是沾满鲜血的杀人真凶吗？

祁燕是这个案件之后来的人，局长和老队长非常信任的人，卫清鸣扫除了那些疑虑，他知道局长和老队长不会看错人的。

但是心底里浅微细末的怀疑，还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