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沥下着倾盆大雨，一层薄薄的玻璃将咖啡厅内部和外界隔离，尽管回到了家里，卫清鸣还记得祁燕的话。

张娅娟的逮捕过程非常顺利，找到张娅娟的时候在美容院，她脸上敷着面膜，被美容师按摩着脸颊，警察将她拷走时甚至没有摘下脸上的面膜。

“张娅娟，这是你当夜进出公寓，拍到的背影，这个时间，你干嘛去了？”卫清鸣说。

张娅娟的白色面膜被强制摘下，素面朝天的张娅娟，长得并不算丑，典型的整容脸的痕迹。

“当时我渴了，出去买水，顺便买点吃的，警察同志，这样不犯法吧？”

张娅娟话语很委屈，表情倒一点也不像委屈的样，语气虽也平静了许多，但她仍然硬气的坐在椅子上，任凭卫清鸣和丘岸的注视。

“证据之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们在你的车的轮胎底下找到了死者李忠诚家里附近的土壤附着物。”丘岸终于忍不住了，狠狠怼面前的人。

“小兄弟，如果你们认定了我是凶手，我再说什么都没用。”张娅娟淡淡地说出一句。

“在这个地方，如果你不认真交代，将会面临拘留，被关在这个审讯室24小时，我们已经能对你审问，你现在是嫌疑犯，懂吗？”

丘岸被她的厚颜无耻弄得极其无语，泄气地回了话，被一旁的卫清鸣拉下了凳子，憋屈的坐了下来，“卫队。”

“我来。”卫清鸣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给了示意的眼神。

“沈夕，你是她的病人。”肯定句的问答，张娅娟没有说话，似乎默认了。

“你做了这些事，和沈夕有关系吗？”

似乎是直戳中张娅娟的软肋，她自卫清鸣询问就没有再开口。

“你不说没关系，我们的证据已经可以指控你了，只要验血对比那边一出结果，我们就会将你走程序，你想挽救也没用了。”

卫清鸣站起身来，抱着胳膊，在张娅娟的身侧，冷声道，“沈夕则不会有一点牵连，她给自己洗白了，法律和证据不足已将她抓起来，虽然在我看来，她有嫌疑，但是，证据就是证据。”

“法外除了黑和白没有灰，即便处于中心地带。”

“不可取。”卫清鸣说到这一句时略微轻轻的擦过了音。

张娅娟听到这一句时却像释放了挤压在心里的东西，仰着脑向后依坐着。

“沈医生，跟这件事没有关系，都是我做的。”张娅娟开口说。

卫清鸣冷眼听张娅娟继续说下去，两手交握。

“马忠诚是个不错的人，他在我最需要男人的时候，出现了。”

“但也是因为他，把我的所有的期望都破灭了。”

张娅娟直愣愣地盯着卫清鸣看，“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得到卫清鸣的回答，张娅娟也不介意，继续说：“我曾经以为我们就这样过下去，就算没有孩子，也可以继续下去，直到我看到了一样东西。”

张娅娟异常平静的口吻，说：“他和另一个女人的照片，还有孩子，日期是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他背叛了我。”

“所以，你杀了他？”卫清鸣终于开口了，张娅娟摇摇头，“不，我不是因为这个杀了他的，我原谅他了，但是他不珍惜。”

张娅娟一边脑袋轻微的抖动左右摇着，一边颤抖的口吻轻轻呢喃着说：“不，这不是我干的，我怎么会，我杀人了。”

张娅娟望着双手，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或者崩溃的边缘，看起来十分不正常。

一般犯人进入自我怀疑阶段，经常有自言自语的行为产生。

等张亚娟整理好差不多情绪时，卫清鸣已经把文件填好放在她面前，“这桩案子结束了，你的罪孽将由法官来审判，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等等！为什么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杀人吗？”张娅娟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她突然绷不住大声喊了一嗓子。

卫清鸣稍微转过头，“你有你的原因，但这不是杀人的理由，我不是专家顾问，我只是个警察，我的职责是抓住犯人，查出真凶。”

“呵呵，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当警察，真像我认识的一个人，都一样的冷漠冷血。”

张娅娟掩下眼帘，失声痛哭，言语间喊出了一句：“我整了这张脸，也是为了他。”

卫清鸣停下离开的动作，他突然想到某人的脸，突然萌生了暂时留下看她说什么的想法，卫清鸣说：“你接受了什么人的暗示或指示，自愿整容了吗？”

“卫警察，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张娅娟的眼里充满了眼泪和奇怪，不解卫清鸣怎么突然扯到整容，不过张娅娟竟老实说：“是，是那个人拿出了一张照片，让我把脸整一下，本来我不想整容，心一横，想到那些好处来，就觉得可以试试。”

于是，张娅娟真的整了，在一家朋友介绍的专业美容院，手术很顺利，几乎曾经的旧朋友认不出张娅娟是原来那个张娅娟。

“你真的不一样了啊！”

“着还是你吗。”

“我的天啊，你真的变样子了！不一般了！”

赞美的声音，逐渐迷失了自我，从以前的照一次镜子，发展到现在照两次镜子。

张娅娟产生杀戮的想法，也是在她和马忠诚秘密见面的时候，虽然给了马母的号码是沈夕的，张娅娟也期盼着婆婆能稍微夸奖一下她，哪知道，在门后听到的无数的咒骂和吐槽。

本就情绪崩溃无法清醒，那个男人再一次出现和小三手拉着手走在大街上，任凭摄像头怎么照相，似乎认定了一样。

产生这种想法的张娅娟十分痛苦，她说到此处时，情绪已经很不好，另一边，丘岸见老大一直不开口但是认真的听着，还以为看错了，奇怪，老大不是很少听罪犯忏悔吗。

卫清鸣不喜欢看这些，他认为罪犯在明知道犯罪的情况下，敢干出犯罪的事，就应该被相应惩罚，尤其杀人犯。

“人都是被迫不得已的，我想一头蠢驴，每天被老公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