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衣服被划烂

大嘎嘎走后,婆顺手把门都关了,关完后,就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对着公说:“刚才在门口,冷得很。囊个晚了,她还在外面到处骚,啥子消息都搞得快。”

“郑婆娘想要抱孙子,结果是孙女,还把那个娃儿扔得茅厕里面去了,造孽。”

“后天要去大湾走人户,我去柜子里找哈白糖看。”我听到这,赶紧地上楼去了。上次和二娃一起偷吃,把新的糖打开了,被发现后,又得挨一顿打。

上楼前瞄了一眼二娃,他胆子挺大,还在若无其事的,在那里玩玩具。我不信他没有听到婆说的,婆在他面前走过,他还看了婆一眼。

最后,早点跑还是躲不过一顿骂和打。二娃还站在婆的背后对我笑,做鬼脸。我愤怒地指着二娃道:“二娃也吃了的,他出的主意。”

“你是姐姐,你不管着他,你还跟他一起偷吃,我不打你打那个?”

“但是,他也吃了啊?”

“你是姐姐!”

…………

天气渐冷,我每天早上更不想起床了,冷啊!还没睡够!天亮得晚,后面上学路上都是黑嗖嗖的。

打开衣柜拿出姨妈上次给我的安安的衣服穿,就是袖子那里短了一截。

我其实还蛮喜欢冬天的,冬天虽然很冷,但是距离过年很近了,爸爸妈妈要回来了。过年可以吃好的,还有钱拿有新衣服穿,热热闹闹的,放寒假可以不上课,不用看到他们,挺好。

早上,依旧是我和璐璐,钱果三人一起结伴而行,二娃是公送着去学校。

到了冬天,我穿得厚,坐在座位上动都动不了,后桌把桌子往前移了很多,我的空间就很小。我又坐中间,他们都不给我让路,所以我就不喝水,只要进去坐着,就不走动了,等放学他们走了,我再走。

到家,我太口渴了,放下书包就走到桌旁拿水杯喝水。婆从厨房出来,刚好我背对着婆。

婆那尖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把我吓了一跳。转过身,刚好,婆就到了我面前,她又拧着我的耳朵大声吼道:“你又得哪里去野了?”

“后面的衣服划得稀啪烂的,你个死婆娘儿,一天到黑就晓得到处去造,衣服弄得黢黑的,跟个叫花子一样,这哈还把衣服弄烂了,一点儿都不爱惜。”

“囊冷的天儿,我跟你洗衣裳,洗得手都长了冻包儿。你不是个好的,囊好的衣裳就这样子划烂了,这个还是你姨夫给安安,在外面那个啥子区买的,这个质量好得很,贵得很,就是安安长得快,穿不得了。”

我红着眼,憋着泪,歪着嘴道:“这个不是我弄坏的,是别个给我划烂的。”

“别个给你划烂的?你是不是去惹别个了,不然咋把你衣裳划得囊烂?人家别个给你划得囊烂,你也给别个划烂嘿。”

“把衣服脱下来,去楼上找一件穿起,明天记得穿围腰。”说完,拧我耳朵的手就松开了,我把衣服脱了递给婆,然后跑着上楼了。

我找了一件缝得比较丑,还偏大的衣服穿着。穿好后就在楼上翻妈妈以前读书时,留下来破损严重的一本故事书。

到了晚上,疯狂赶作业,公在旁边守着我,时不时抽问我,回答不上来就要挨打,他们常说棍棒底下出孝子,黄金棍下出好人,打是亲骂是爱,爱我才打我,挨打长记性,是为了我好。

棍棒底下出的,真的是孝子吗?那执棒人真的讲理吗?为什么非要打呢?黄金棍下出好人,那要是黄金棍吧!

打是亲骂是爱,这个更扯淡,那因为打架斗殴进局子的,是因为相亲相爱吗?那我骂她,她可能都要气地三佛升天了。不说其他的,只是说了一句她不爱听的,我都可能要挨一顿,这时候咋不说这是我爱她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我知道有时候是气人,就是能不能不要忽悠我,再气人也不能不讲道理吧!

第二天,我转头和后桌的同学说:“你是不是拿刀划了我衣服?你要是再这样,我要跟黄老师讲了。”

后桌同学听到后,笑着发火还把桌子狠狠往上推,大声道:“你晓得是我啊?那是别个划的,你还要告我,呦~呦呦~好了不起,告状婆,告状精。”

我无可奈何,转头双臂交叉重叠放在桌子上,然后把头枕在手臂上。

下午放学,璐璐把我身后的帖纸拿了下来递给我,上面画了一个很丑的猪头,下面写了告状婆。我把无可奈何的愤懑撒在这纸上,把那张纸狠狠揉成一坨,再展开来撕成渣渣,再往远处狠狠一抛,这时候的心情就像我扔出的纸一样散开了。

一路上,她们也不会问我在学校的事情,我也不说。我们路上聊得最多的是,喜欢看的电视里的角色,我们下次要在那里玩,玩什么!

回到家,我才知道我的衣服上又被画得乱七八糟的,不过没有划烂。

这几天他们又出了新的玩法,拿水把我的桌子板凳打湿,下课后拿水泼我。天很冷,我的心更冷。他们还在旁边笑:“快来看,林桐滥尿了,滥尿了~”

“囊大的娃儿了,还要滥尿,是不是搞火火儿了哦!”嘲笑声络绎不绝。

天气阴冷,身上的衣服总是被打湿,我又不敢跟婆说,冬天的衣服也不多,只有穿干。就这样我感冒发烧了。

我想要趁感冒请假不去读书,但是这个想法只能是想法,他们说“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怎么的,都不能请假旷课。感冒又不是啥大事,少上一天课,就跟不上老师讲的。”

因为感冒,上课总是拽瞌睡,语文课上,黄老师看我这样,就没有管我。数学课,平时没事都找事儿,别说我真有事儿了。

课间,我脸侧在桌子上睡着了,还流口水,他们就拿彩色笔在我脸上乱画,拿东西往我嘴里塞。

放学到家,公拿了一包药给我道:“今天下午去王眼镜那里拿的感冒药,又花了10块钱,吃三天,一天三道。”

“现在吃一包,其他的我放在吃饭的桌子上得。”说完就去烧柴做饭去了。我实在不想吃,那个药好苦,还不好咽下去。

我走到电视机旁边,戳了戳二娃道:“二娃,你想不想要钱?”

“想。”

“你帮我吃了这个药,我给你钱。”

“要得。”

晚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感觉我都要被压死了。看着婆说:“婆,这个好重,盖着好热。”

“热就对了,感冒了,盖厚点,脑壳捂在被子里,出了汗水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璐璐她们还没有来,今天我收拾得快,刚要出门找璐璐,婆就把我喊住了,“来吃药。”糟了,今早跑不掉。

婆站在旁边看着我吃药,看我拿着一直不吃,就喊公拿个瓢儿来,婆把药弄碎了放在瓢儿里,冲点水和匀。公抓住固定我,婆扳开我的嘴硬灌。

喝完药,我要喝好多水,才能把嘴里的那股子药味冲淡。

快要过年了,我已经感觉到一股热闹的氛围了。我一直能够感知环境的变化,时常感觉生活很多时候都有一种旋律和一种不知道的奇妙感觉。

要过年,还要过一个坎儿,那就是期末考。考得好就过一个好年,考不好,这个年就要挨一群人批,还要和考得好的比,一群来你面前炫耀拉踩的。

要期末考了,作业也变多了,晚上要写到11点过才能写完,他们也减少了,对我地欺负。是因为老师常在教室坐着,看我们复习。有些还想要作弊,让我给他们抄。

黄老师让我们上自习,在台上坐了一会儿,想要去上厕所,让语文课代表看着。我旁边的同学,拿肘子戳了我,小声道:“期末考试,拿给我抄。”

我没理她,她有点生气道:“你是不是?说话!”见我还是不说话,她直接从文具盒里拿出圆规,用圆规地尖头戳我的手,恶狠狠地说:“你不回我,我就戳死你,下课再找人一起收拾你。”

我看着流血的手,眼睛也红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我瘪着嘴抽噎着说:“我怕黄老师发现。”

她翻了一个白眼无语地开口:“怕啥!胆小鬼。反正你考试的时候字写大点儿,我喊你的时候,把卷子往我那儿拉一哈。”

恶狠狠道:“听都没?”

我点点头,然后捂着手趴在桌上。

时间很快就到了期末考,早上可以多睡一会儿,没有早自习,我已经期待考完后可以睡懒觉了。

出门前被婆拉过去,牵开我的衣服,扒拉我的裤脚看,是不是穿了秋衣秋裤,毛衣毛裤。看我穿了才让我出门。

考完试的前几天是完全放松愉悦的,后面就是紧张。怕呀!能否过个好年,就看成绩单了。

拿成绩单那天紧张兮兮地坐在教室里的冷板凳上,看着墙上的钟,慢悠慢悠地转着,感觉比考试还要难熬。

成绩单到手,我闭着眼睛慢慢打开看,仿佛这样能带来好运。结果还好,语文95,数学90。应该好过了。

开开心心地回家,到家后,因为我感觉成绩可以,就喜滋滋地把成绩递到婆的面前,笑得跟朵花似地道:“婆,你看!我考了95和90分。”

婆放下菜刀在围腰上擦了擦,拿过我递过去的单子看,眯着眼把单子拿远了一点问:“那里哦?”

我凑过去,婆把单子拿下来了一点,我指着95和90给婆看。婆看到后笑着说:“要得,二哈考个100回来,好好干。”

“你先出去耍,我把这个单子给你公看哈!”我走路带跳地出去看电视了,没看一会儿,二娃也回来了,看他挺开心地估计成绩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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