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看到了姨妈和表妹,我很高兴。姨妈坐在椅子上对我说:“桐桐回来了啊!来,我跟你带了一盒棒棒糖。我还带了羽毛球拍回来,等一会儿,一起打羽毛球。”
我笑眯眯地接过姨妈手里的棒棒糖道:“谢谢姨妈。”我道完谢后拿着棒棒糖走进里屋放着。
出来后拉着表妹,问各种问题,婆和姨妈,姨夫在大厅聊了很久,姨妈看到我和表妹聊得热火朝天,就喊道:“安安,去车上拿羽毛球拍出来跟姐姐一起打。”安安教我打羽毛球,教了一会儿,我们俩就开始菜鸡互啄了。
那时是又菜又爱玩,打到快要天黑才结束。安安和姨妈姨夫开车回家了,明天再来。姨妈走的时候单独往我兜里放了东西,等他们走远后,我跑到没人的地方打开看,是一张5元钱,我很高兴,也很感动,控制不住又哭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表妹摇醒。“姐,起来吃饭了,再不起来,外婆就要来了。”我瞬间清醒,好吧!起来收拾吃饭,然后带着表妹去玩,我以前喜欢带表妹去竹林那里玩。可是想到,那竹林在璐璐家房子的背后,就不想去了。就带她去水库边玩,水库旁也有一座山,半山腰有几块很大很大的石头。
我们三兄妹就躺在大石头上,看着底下的树林和旁边的大水库,聊着天,日子过得可真舒坦。临走还把那里当做我们仨人的秘密基地,不能随意带别人来。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中秋节过完了。明明感觉才放假,怎么就又过完了呢!我又开始了以前的日子,不过读书时是跟二娃一起去读书的,放学他要和他朋友一起玩会儿,晚点儿一起结伴回来,所以放学就不一起回来了。
日子就这样毫无生气地过了下去,学校里遭受校园霸凌,家里也对我施加暴力,我开始自言自语。到了晚上我脑袋里会想起他们欺负我的画面,导致我很难受,哭得像是要窒息般,身体也会不自觉地抖。还要尽量控制自己发出的动静,不要太大,不能被婆发现了。
熬着熬着,放国庆节了,姨妈带着表妹去其他地方旅游,我只有和二娃在家玩儿。我们那里没有多少好玩的,就璐璐后面的竹林我很喜欢,反正璐璐也走了,应该遇不到她们。
我想带着二娃一起去玩儿,结果没人陪我玩,二娃直接去找权儿玩了。我就一个人在那竹林里转悠了会儿,可一个人很是无聊,我就想回家看电视,路过璐璐家后竹林路边的垃圾池,看到里面有些还没有烧坏的芭比娃娃,我赶紧去抓泥巴,慢慢地把小火给灭了。火灭了,人倒是累瘫了。
先回家吃饭,睡完午觉再来。再次来到垃圾池,其实有些心虚。我怕被璐璐她们发现。因为这是璐璐扔了不要的,可是我真的很想要玩具。
我如果不捡,就没有玩具玩。我还是在玩具地诱惑下,去垃圾堆里找玩具了。因为这堆垃圾被点燃过,所以很多都不行了,还好我早上来得及时,两个芭比娃娃还没有被烧坏。
我在那里翻翻捡捡,感觉很有趣,像是挖宝藏,找到一条手链,眼睛就会冒星星,找到芭比娃娃的衣服,嘴都笑得快到耳根了。找得差不多了,我就抱着那些宝贝,边走边跳地回家了。到家后,舀水把他们都清理干净。晒干后,放进我床下的秘密箱里。
这国庆,我就和二娃一起看家,收晚谷子,偷吃糖,看电视,玩芭比娃娃中度过。
国庆结束,又要面对他们了。这次进入教室,发现我的桌子终于没有被恶搞了,可能是他们觉得没有意思了吧!那他们什么时候对欺负我没有意思呢?
好吧!他们还是喜欢欺负我,那我就继续等他们对欺负我不感兴趣。
第二天,班上传来对我新的外号,小偷!我很纳闷,我怎么又是小偷了?难道是我捡了璐璐不要的玩具被发现了?我心里很慌乱。
放学到家后,我坐在厨房和大厅通道里的饭桌上,玩捡到芭比娃娃。突然桌边出现一个人影,钱果。她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愤怒地指着我道:“你就是一个偷油婆,璐璐对你囊好,你还偷璐璐的东西,你晓不晓得璐璐找她的东西找了好久,还哭了。”
我慌忙解释道:“我没有偷,我是垃圾荡荡里捡的。”钱果,直接把我手里的芭比娃娃和那些玩具抢了过去,然后对我骂道:“我才不信!那个偷油婆,偷*婆,*************”
芭比娃娃虽然是捡的,但是东西确实是璐璐的,所以还是心虚。钱果看我这样,骂得更过分了,还想动手打人。
还好这个时候,婆回来了,钱果才抱着那些东西跑了。婆还在钱果身后骂,走到我旁边问:“你们咋个起得安?”
我抹着眼泪,抽噎道:“我跟她们毛了,她说我偷璐璐的玩具,但是我没有偷,我是去捡的,她不要的。”
婆戳我脑壳骂了一句:“没得出息得。”然后就走开了。
这一天,谣言就像春风一样,大家都知道我是小偷,还生出些其他的谣言。
早上在去往读书的路上,周围的其他同学都在传我是个偷油婆,还是野种。到了学校依旧对我充满了恶意,只是从他们的口中多了些新词。
课间,他们把我的书包扔进垃圾桶里,嘲笑地对着我说:“你是捡垃圾的,你的书包也是垃圾,该扔进垃圾桶里。哈哈哈哈哈哈~” “你也是垃圾。”
说着,他们就把我抬了起来,我挣脱不得,被他们扔进垃圾桶。
我坐在垃圾桶里,抬头看着他们的嘴脸,真的恶心极了。同时也感到无助,或许我就是一个垃圾吧!我熬着,终于放学了。钱果,跑来找我,快速跟我说了一句:“在黄老师家旁边的花椒山等你,璐璐也在。”然后就跑了。
今天刚好我值日,留下来扫地。他们故意在临走前扔了很多垃圾在地上。跟我一起扫地的,拿着个扫把在那里聊天,动也不动,还时不时拿扫把打我。
因为扫地的原因,到花椒山的时候已经挺晚了。我快到的时候,都已经打算没看到璐璐她们,就沿着那条小路回家。
没想到,她们在那里等了我很久。我到了那里,她们走上前来,给我弯腰道歉。我当时有些懵,因为之前没有人这样对待我。
起身后,璐璐满含歉意地开口:“对不起,冤枉你了,那个芭比娃娃是我姐姐收拾房间的时候扔的。当时我出去玩了,不知道。”钱果也磕磕巴巴地说:“对不起,昨天说错了。”
璐璐上前来握住我的手晃道:“不要生气了。”
“嗯。”我们三个沿着小路回各自的家了。早上还是一起读书,放学一起回家。
星期六,我和钱果去璐璐家玩,发现璐璐走人户还没有回来,就在旁边一起等。边等边想,玩什么。
想搞野餐,我就和钱果去找能吃的,别人家种的偷一些来烤,去找砖头和石头来围着。
我找了些红苕回来,看着璐璐家旁靠着的柴,想先烤着,等会儿找些其他的回来,差不多就可以吃了。璐璐回来,也可以直接吃。
我就喜滋滋地把石头围了一个圈,中间放红薯。把柴放在圈里,点燃,然后去找其他的了。
在我家地里掏红苕时,我闻着一股子烧柴火味儿,心里猛地一突。猛地抬头看向璐璐家,手上动作戛然而止。脑袋被砸晕了一样,成浆糊了。
身体好凉,感觉比冬天的时候都凉。我赶忙跑去璐璐家,看着大火,我一边大叫:“来人啊!着火了!”一边扑火。
火没烧多久就来了很多人,没几下就扑灭了,我看着这烧了一面的墙,我惊慌地跑回家躲着。我怕被抓,所以我逃了。我犯罪了,我不想坐牢,不想被打,不想被璐璐讨厌。
我跑回家就躲在床底下,不敢发出声音。耳边还是传来我清晰地呼吸声和心跳声,心跳得很快,感觉快要跳出来了。脑海里已经联想到,我因为放火,被警察叔叔抓去坐牢。爸爸妈妈,公和婆不要我了,璐璐很恨我,不跟我好了。同学们更加厌恶我,骂我的时候又有新的骂料,我这一辈子就这样完了。
我的眼神透露着恐慌,脑海里一直在重复“不要找到我,不要找到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的话语。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我感觉过了好久好久。突然传来响棍的声音和婆在外气急骂人的声音。我抿着嘴巴,双手也捂住嘴巴和鼻子,蜷成一团,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除了格外响的心跳声,我都快急死了,心跳声实在太大声了。
听着婆的声音去了其他房间慢慢排查,依旧不敢松懈。快到这里时,这该死的心跳声,反而更加响亮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躲到很好,婆没有发现我,可能是以前没有躲过床底。婆下楼后,我还是不敢动,我在那里待了很久,怕婆上来再扫一遍,我就在想新的躲藏之地。
我小心翼翼地从床下爬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到楼顶上,然后人成大字型向上爬再抓住门檐使出吃奶地劲往上爬,到最高的地方去。这个地方我没有躲过,也没有人来。
我就躺在卫星锅的旁边,看着蓝色的天空。心想:完了,以后可能看不到这样的天了,被抓坐牢后,关在笼子里,里面黑漆漆的,还有很多老鼠和蟑螂那些,只能吃馊菜,盖破被子,一身破破烂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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