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暮云一头雾水的问道:“母亲,到底发什么什么事了?”
“你还有脸问,你知不知道我今日上朝,被太尉弹劾,说我的女儿开了家青楼。”谢瑾淋气急败坏的道:“我身为御史大夫,被太尉弹劾了,以后在朝堂上,谁能服我?”
谢暮云解释道:“母亲,其实‘剧院’不是青楼,里面的人只卖艺不卖身的,不陪客人的。”
“你不用跟我解释,你要解释就跟太尉解释!”谢瑾淋深深的喘出一口气:“你还记的你成亲那日落水的事情吗?”
谢暮云没想到原主落水的事情还有内情,便有些回答道:“不记得了,以前的事情都不太记得了。”
“在朝堂上,我弹劾他开办醉仙楼,有损我们为官的名声,以后人人效仿那可怎么办?”谢瑾淋走到水缸旁,继续道:“他怀恨在心,在你成亲那日趁着混乱,找人把你推下水。”
谢暮云听她这么一说,又好像有些道理,可原主润福堂的东家,和太尉是有合作关系的,又为什么会去害原主呢?
除非是害原主的还另有其人,有可能是和太尉和原主作对的人,希望他们产生内斗。
谢暮云分析完了之后,对上谢瑾淋的眸子,坚定的说:“母亲,‘剧院’真的不是烟花之地。”
“你和我解释没用,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离开谢家。”谢瑾淋向小厮挥了挥手,让他把谢暮云的东西都搬出府门。
府门外有一群人再看热闹,嘲笑道:“听说谢家大小姐因为开了个‘剧院’,被太尉在朝堂上弹劾,把御史大人气的够呛。看如今这阵杖,看来事情是真的。”
谢暮云知道他是为了维护谢家的名声,才出此下策。要想解决这事,必须先把“剧院”做起来,把醉仙楼搞垮。
谢暮云昂首阔步的走出大门,没有一点难为情的样子。
这时,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脸上几乎已经没有了伤痕,身上背了个包袱,恭谨的对谢瑾淋行了个礼,便慢悠悠的走谢暮云身旁。
“你也要跟着我走吗?”谢暮云小声的对白渊说。
白渊却是故作深情的摸样,故意提高了音量:“娘子无论去哪里?奴家都愿跟着您。”
路人都夸赞道:“这谢小姐人不怎么样,可赘了个贤惠又懂事的夫婿,这是祖上积德了。”
“大人,我和我弟弟愿跟着小姐。”李庆带着李福弯着腰低下头对谢瑾淋道。
谢瑾淋瞥了他们一眼,不耐烦的摆手道:“滚,都给我滚。”
“多谢大人成全。”李庆欣喜的带着李福走出大门。
谢暮云看着他满怀热情的样子,奇怪的问道:“你要跟着我去外面流浪还这么开心?”
“最近姑爷教了奴才一句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姐和姑爷去哪里,奴才就去哪里?”李庆紧紧拉着李福的手。
“行了,别自称‘奴才’了 ,都出府了。”谢暮云看向向自己走来的慕容紫。
他对着谢暮云行了一个礼:“小姐。”
谢暮云侧着头看向他:“我好像还有些事情没找你算账。”
白渊拉住谢暮云低声道:“太多人了,先找个地方落脚。”
谢暮云也就此作罢,找了家旅馆住就住下了。
她拉着白渊住了一间厢房,在厢房里,她小声的将今日谢瑾淋的事和白渊说。
他分分析道:“指使宾客推你落水的人或许是丞相。”
“丞相?袁雪的母亲。”谢暮云认真的分析着这一切。
白渊沏了杯茶给谢暮云:“朝堂中丞相、太尉、御史,三位相互制衡,若是御史千金和丞相内斗,得益的会是谁?”
“也就是说丞相想借我的手对付太尉?”谢暮云将茶杯捧在手中将冰凉的手捂热:“那我们便将计就计。”
谢暮云拉着圆凳向白渊旁边挨近,白渊却故意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道:“娘子,为何今日与我这么亲近?”
谢暮云甩开他的手:“今日我开店,遇见了白家三公子。”
“然后呢?”白渊给自己也沏了杯茶,平静地抿了一口。
谢暮云看着他一点惊讶的样子都没有,便抓住他喝茶的手:“你知道的,白家三公子已经死了。”
白渊却是任由谢暮云抓住自己的手,脸上没有情绪的波动:“白家三公子可以换人,换成让白当家满意的人。”
他认真的看着谢暮云的眼睛:“包括你我之前见的白苏楠,都不一定是真正的白苏楠。”
谢暮云瞳孔放大,手中不断地捏紧着白渊的手。
她在想为什么“她们”要把人当成是工具为自己谋取利益?都是人又有何不同?
直到白渊拍了拍她的手背,告诉她:“别想太多,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至少还有你这样的人。”
谢暮云发觉过来,才松开了白渊的手,可他的手已经是红了一片。
“对不起,我没注意。”谢暮云看着他的红了一半的手。
白渊却是起身向谢暮云逼近,脸上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用威胁的语气说:“那娘子把我手捏坏了,要吹一下。”
谢暮云无可奈何的拿起他的手,轻轻的吹在红肿的地方,白渊在她身边蹲下来,手中传来凉凉的感觉萦绕心头。
谢暮云突然停下了:“差点忘了正事了,‘白苏楠’说明日要我给他保护费,三千两。”
白渊站了起来,打开谢暮云的箱子,从里面翻找着。
“你在找什么?”谢暮云上前看到箱子满是各种各样的兵器。
白渊拿起鞭子甩了几下,放了回去。又拿起一把刀挥了几下,又放了回去。
最后他拿起一杆银枪,觉得十分趁手:“就它了,明天我帮你解决他们。”
谢暮云在好奇为什么自己的箱子里装着这么多兵器。
*
“剧院”里面,白渊正在擦拭着它那杆银枪,窗户中的阳光照到枪头上,光线又反射到正在进来的“白苏楠”的眼睛中。
他下意识用手挡住反射光,看了白渊一眼,嚣张的对谢暮云说道:“三千两准备好了吗?”
谢暮云自顾自地擦着桌子,始终没看他一眼:“没有。”
“白苏楠”拿着刀上前砍向谢暮云正在擦的桌子:“没有?我看你真的当我们白家是吃素的。”
谢暮云没有回话,反而是走向远处的一张桌子,喝起了茶。
“白苏楠”从来没有被这么无视过,便气急败坏的将刀扔向谢暮云。
谢暮云仍然淡定的喝着茶,脸上没有一点慌张。
就在刀掷到半空时,白渊用银枪打掉了那把刀,它被甩于“白苏楠”脚下,白渊将枪握于身后:“三千两?做梦!”
“白苏楠”觉得他来者不善:“你是谁?”
他拿着银枪向“白苏楠”走来:“我是你哥哥,白渊。”
“白苏楠”听着这名字甚是熟悉,想起了白家确实有个山上的儿子。
可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今日一定要拿三千两回去给白当家,便摆了摆手让旁边的十几个彪形女人上去对战。
白渊只用了两三招,便把几个人了打于地上,旁边的人围住白渊,却又不敢向前。
“上啊!”“白苏楠”眼看情形不对,便命令他们道。
那些彪形女子一起拿着刀冲向白渊,他危难之际用轻功跳于上空,躲避了她们的砍刀,又立于上面的纱布之上。
她们却因用力过猛,没能及时收回刀,砍到了自己同伴的身上,继而发出了一声惨叫。
白渊趁她们懈怠之际,逐一把她们击败在地上。
“白苏楠”生气又恐惧的对白渊道:“你给我等着,我们走!”
一行人随着“白苏楠”落荒而逃。
谢暮云就开始招揽顾客进来了,她在门口吆喝道:“昨日的恶霸已经被我夫婿赶跑,现如今各位可以来小店捧场,我敢保证他们不敢再来。”
旁边买衣服商铺的老板娘道:“我刚刚都看到了,你夫婿真是好身手,打的他们落花流水。这附近的商铺都惧怕白家,今日可真是替我们出了口恶气。”
“今日你谢小姐的场,我第一个捧。”她说完就大步流星走进了里面。
街上的其他人跟着进去了。
谢暮云在表演开始前到处分发一点瓜子、花生,对他们说:“大家吃好喝好。”
“你听说过了吗?有个学堂洒扫的小厮勾搭上了丞相的千金袁大小姐,结果被夫子发现了。”
“活该,谁让他不知天高地厚,那可是丞相的千金,像他这种出生卑微的人又怎么配。”
“后来你猜怎么着了,袁家不肯让他进门,那洒扫小厮的家里让他自我了结了。”
谢暮云将这段话全都听进去了,她回想了一下,她倒是认识一个洒扫的小厮,好像叫什么宋平诺。
于是她问刚才说话的人:“你们刚刚说的那个洒扫的小厮叫什么?”
“谢小姐,这你都不知道,全城的人都传遍了,叫宋诺平。”她嗑着瓜子悠然地分享着八卦。
谢暮云上次看见宋诺平的脖子泛红,才发觉那是吻痕,他只是用了条布来遮掩。
于是她紧张的揪着刚刚说话的人的衣领:“宋诺平的家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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