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暮云以为她单纯的想拖时间,没想到她还想把这个主意。
“白家的三公子身娇肉贵,我们谢府高攀不起。”谢暮云态度坚决的说。
白当家一听慌了神,他不知道自己三儿子会不会留疤,若是以后赘不出去,便没有了任何价值。
“若是御史大人不同意,有人在朝堂上弹劾大人管教不严。”白当家威胁道:“那就别怪在下不留情面了。”
谢瑾淋没有回答,陷入了沉思,她不想自己和谢府处于被动状态,但又没有更好的的解决办法。
“是你的三儿子先把我夫婿的脸烫伤的。”谢暮云反驳道:“你们明知道他破了相还把他赘过来,这是在打我们谢家的脸吗?”
白当家顿时哑口无言,本来以为这个谢家大小姐是个好拿捏的,没想到她却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谢暮云继续说:“若是这件事情传出去,说白当家做事不厚道赘了个破相儿子过来,我看还有谁敢和白家做生意。”
谢瑾淋感到惊讶,她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机敏了,不像是往日游手好闲的样子。
而且之前她不是说白渊的伤的她弄的吗?八成是她想维护自己的夫婿。
可不管怎样,谢瑾淋还是要先解决眼前这件事。
她假意生气:“胡闹,白当家也是你的长辈,你胆敢顶撞他,简直是不知所谓。”
谢瑾淋知道白当家还是有点忌惮谢家便顺势给了个台阶给她下,让她知难而退。
白当家正想开口时,被谢瑾淋抢先说:“逆女,你马上回去给我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院子一步。”
“女儿谨遵母命。”谢暮云知道谢瑾淋是在帮自己,出府的事也只能回去想办法了。
虽然白当家想让三儿子赘入谢家的目的落空,可至少今日谢暮云是出不了门了,那投标应该是志在必得了。
白当家只好陪笑道:“谢大人,刚才鄙人不小心说错话了,望大人不要计较。”
“无妨,若是我们两家能相辅相成,那必然少不了白家的好处。”谢瑾淋好像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
她这句话既是点明利益,也是警告。
谢暮云回到院子里后到处转悠,想找到比较好翻墙的位置,直到走到厨房的背后。
墙边堆满了杂物,其中有几个箱子堆叠到一块,她便想尝试翻出去。
她踏上箱子的第一步时,突然听到李庆的叫喊:“呀!小姐,你怎么上去了?”
谢暮云把食指放到嘴唇上,做出“嘘”的动作,并继续往上爬。
或许是她脚踩的位置没踩中受力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她只能尽量不让自己的头部不着地。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感受到痛感,反而像是掉入了柔软的棉花丛中。
她看到的是白渊那张熟悉的脸,即使破相也能感受到他皮囊之下的那颗纯真的心。
白渊把她放下来后,脸色阴沉的道:“你做事不过脑子的吗?这么高摔下来,是想腿断吗?”
“那我实在是没办法了,竞标要开始了。如果不翻墙,那怎么......”谢暮云话还没说完,身体处于失重的状态。
白渊搂住她腾空跃起,在墙顶的瓦片上踩了一下,就轻轻落在了府外的地面上。
谢暮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直到他开口:“你不是要去竞标吗?还不快去。”
谢暮云才起身往“寻田地”店铺的方向走去,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对旁边的白渊说:“你会武功?”
“嗯。”白渊不想对她透露太多。
到“寻田地”的门口,碰巧看见了沐声。她满脸写着“震惊”二字,用瞠目结舌的眼神看向谢暮云道:“你怎么来了?”
谢暮云洋洋自得道:“恐怕要让你们的白当家失望了,我还是来了。”
她随后无视沐声的目光,和白渊一起进去了。
竞标会上,谢暮云把投标书交出去后,主持人宣读规则:“本次竞标为保证公平公正,任何人不得干预竞标的结果……”
直到谢暮云看见顾华清的清冷的身影,她像是脱俗的人,超然世外。
“这是战功赫赫的顾家独女,我们将由她来当监督。”主持人介绍道。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有人说:“听说顾家的人常年在外征战,却不幸全部战死沙场,唯独留下了个女儿。”
“由于她从小在军营里长大,身上充满戾气,旁人不敢与之亲近。”
一些和白家串通的商人道:“害,看来这次白家不一定能中标了。”
沐声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自己的精心布置的计划被打乱,也就没有了刚才的神气。
谢暮云得知她的身世后,开始对她产生了同情之心。她和顾华清一样,都没有亲人,她能理解顾华清的那种孤寂。
白渊却能一眼看出顾华清与旁人的不同,他眉宇间透露出那种相似的阳刚之气。
“三日后,会公布中标结果,请各位都来现场。”主持人最后说道。
谢暮云和白渊走出门口后,看见顾华清和白渊擦肩而过,两人的身高竟是差不多高。
白渊带谢暮云翻墙回府后,她想起投标书上写着出价五千两白银,寻思着原主的梳妆柜的抽屉里有八百两银票,若是把原主的首饰卖掉也能凑几个钱。
虽然这样做有些不厚道,但这些钱财也并非来路清楚。
谢暮云回到房间里拿起自己的金银首饰,也是毫不留恋的放到包裹里,拿出去找白渊。
她打开门后,发现白渊站在门外,微风吹过他的发带,轻轻碰到了谢暮云脸上,传来酥麻的感觉。
“你能不能帮我再翻一次墙。”谢暮云有点心虚的道。
白渊看见她手里拿着一大袋鼓起的不规则形状的包袱,也猜到了她要去做什么。
“我可以给你五千两。”白渊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谢暮云早就知道他不简单,他此时此刻说出来,必然是另有目的的。
谢暮云放下手中的包裹:“你想要什么?”
白渊慢慢向她逼近,外面光线完全被他遮挡,谢暮云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影子当中。
他从袖口拿出一个绿色小瓷瓶,上面用木塞封住:“这是断肠散,可令人腹痛不止,让人肝肠寸断而死,每月需用解药才能续命。”
“只要你服下它,我给你五千两。”
谢暮云之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些情节,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上身上,不免感到不寒而栗。
她清楚的知道这些首饰其实也不一定能凑够五千两,况且走到这一步也没有退路了。
她相信白渊和自己是一样的人,她愿意赌上性命去获取他的信任。
谢暮云拿起瓷瓶,打开木塞直接倒进口中,朱红的药丸慢慢的在口腔中化开来,她感受到一股苦涩的药味,可还是忍住恶心把它咽了下去。
白渊的反映明显是有些吃惊的,他以为谢暮云会犹豫、迟疑、拒绝,但这些在他脑海中想象的画面没有发生。
他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谢暮云,里面装的是强身健体的药,为了方便让在她自己的掌控当中,可为什么她却毫不犹疑的相信自己?
白渊把五千两银票放到桌子上就离开了,门外的阳光开始跑进来,她周围也恢复了光亮。
外面的阳光格外耀眼,院子里的人都去吃午饭了,唯独只有谢暮云的小夫慕容紫走到一颗桂花树后。
他从树后的墙上撬开一块砖,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道:“阿紫,想办法破坏谢暮云的名声,愿你一切安好。”
慕容紫把纸条紧紧地在手心上攥紧,放到胸口上捂住,嘴里也念叨着:“也愿你一切安好。”
三日后,清晨的寒风吹得凌冽,她的脸被风刮得生疼,便顺手拿起架子上的狐皮大衣披在身上。
她今日看见院子外已经没有人守住了,也就没有叫上白渊,自己大摇大摆从大门出去了。
来到“寻田地”的店铺门前,店家满心欢喜的出来迎接:“谢小姐,你来了。”
谢暮云在店家的带领下坐到了大厅的前排,还沏了壶好茶送来:“望以后谢小姐多多关照小店的生意。”
谢暮云看见她殷勤的样子,和前几天的招待截然不同。
大会进入正题,主持人公开招标结果:“中标的是谢暮云小姐。”
所有人都过来向谢暮云祝贺,只有沐声黑着脸,愤愤离场。
大会结束时,一群人围过来想和她谈生意:“谢小姐,我们是做家具生意的,以后桌椅……”
谢暮云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幸好店员拦住了他们,店家带她从后门偷偷溜走。
外面没有了晨时的阴寒,反而是正午的太阳传来火辣辣灼烧感。
白渊在院子里等着谢暮云回来,可正午阳光猛烈,他走回了屋里,恰好看到慕容紫拿着一个木盒在自己屋里。
慕容紫抢先开口:“奴家最近新得了一只银镯子,想着哥哥您肯定喜欢,就想拿来孝敬哥哥。”
白渊露出虚假的笑意:“既然是弟弟的一番心意,那我就收下吧。”
他接过慕容紫的木盒,打开后发现里面果然是银镯子。
“那奴家先告辞了。”慕容紫得偿所愿的离开了。
白渊拿起银镯子在细细端详,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直到他坐到圆桌旁的凳子上,闻到了一股细微的异常味道。
他拿起茶壶盖,闻了闻里面的水,脸色骤变。
白渊正思考慕容紫想打的是什么算盘时,谢暮云突然冲了出来,“咕噜咕噜”的喝起了茶壶中的水。
白渊还没来的及阻止,她已经把茶壶放回圆桌上。
“外面好热。”谢暮云脱下那件厚厚的狐皮大衣,拿出中标的通知书给白渊。
“水里有春药。”白渊一脸担忧的看向她。
谢暮云脸色逐渐泛红,眼神开始变得迷离。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