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视角:
古老的狄奥尼索斯阿,些话我只能在酩酊时对您吐出,那些褐色的悲伤液体混杂着颗粒状的疑窦,就那么了当的与我剥离,直白的滩在地上与我对望——
我祈望一个人类,一个一辈子也不离开我的人类,一个像她的人类,我们水乳交融神魂交合,我不知道我的身体为何会滋养出这些恶劣的想法。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是她,不能比她更好也不能比她更坏,必须完完全全是她。一个破碎的不圆满的,必须由我来填满的她。我竟然期待照顾她日后腐朽的身体,脆弱的灵魂,为了让她更好的活着而努力终身。
我渴望一个像她的人类能被我卑劣的心包裹,照顾。
人人都说她爱我,克劳奇也说她是我忠诚的狂热信徒,一个行走的固体爱之冰激凌,曝晒过后融化的液体都是甜腻的。
可正当我想俯下身舔舐时,我顿住了。夏尔像园丁嫁接的种苗,鲁莽的横插进来。在礼堂听到她们的约会是危机的信号,这使我的呼吸比往常更长,食物的味道黏在的肺叶,我仿佛真的窒息。
下课后我克制住暗示撒谎的摸鼻子动作,双手僵硬的藏在袍下,用身体挡住了妄想赴约的夏尔前:
“夏尔!”
他猛的站定,险些侧翻进人流中。他耳廓的香水味晕在空中,漂亮的金发看似蓬松随意其实做了造型,鲜亮的新领带,时兴的浅棕色牛津布洛克雕花皮鞋,怀中抱着的略小的书册……是想两人凑近看吗?
他压着情绪问我,打断了我的思量:
“呃……布莱克,你有事找我吗?我必须告诉你,待会我还有很重要的事。”
他焦躁的揉了揉头发,漂亮的造型被弄得凌乱,我慢慢扬起嘴角:
“哦,那实在是太抱歉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找你有点加急的事情。或许我可以帮你传个话,我想教授解决问题会速战速决的。”
夏尔无意识的双手交叉来回搓着指节,他在犹豫不决。他直到搓泛红后才回复:
“那麻烦你去黑湖边和德西里说明一下,我忙完马上就会赶过去。”
法国人还是很可爱的不是吗?
深蓝伏特加色的天空,黑朗姆酒色的湖,白兰地色的硕大落日像绽放的花瓣,向人类折叠皮肤凸出躁动的花蕊,卡西笔直的站在畔边,背着红日被光挤压着,头上的光环像古希腊神雕塑的花环。
神性,怜爱。
我们各怀鬼胎,身下的影子比我们先交叠。
我问她。
为什么我尝不到爱的滋味。
她的回复陈词滥调。
还不如一直缄默着盯着她的唇。
我发现她在微不可查的颤抖,不是羞赧而是兴奋。她飞舞的发丝轻搔着我的脸,这雌性的茎脉,为何不扎根在这儿?
“你有渴望的东西吗?”我说。
风突然叫嚣了起来,她的话顺着渐大的风声推搡着跑进我的耳道:
“我渴望成为你衬衫的第三颗纽扣。”
“为什么?”
“哪儿离你的心脏最近。”
我被她的热烘的产生幻觉,隔着火光看她像中世纪放在十字架下处以火刑的女巫,眯起眼调笑着,每对视一秒我的身上的火焰就被她助长几分,伴着大风有种要把世界焚烧的架势。
“你呢?”她问。
“我不知道,也可能是渴望的实在太多了。”
“那东西明明呼之欲出不是吗,你只是羞于说出来。”
“我……”
“你需要一个French kiss,吮吸时的动作就像是无声咀嚼了那些话了。”
“真是湿漉漉的告密啊。”
“雷古勒斯。”
“什么?”
“没什么,我一直都想这么叫你。这对我来说是一句咒语,会使我身体麻一下。”
“卡西这句咒语,对我也是。”
……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晚,也绝不可能在生命中否定她的存在——她是我爱欲成熟的里程碑,是我枯燥生活里的一具艳尸。
击打着我的心脏,快速膨胀,膨胀到血管将要爆裂;快速收缩,收缩到战栗的肉挤进骨缝。
这令人神往的暧昧气氛在布莱克家的宴会升到了顶峰,却也因此夭折——我被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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