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这部独白的你们,是否有过疑问——
既知道逢魔时代的降临,为何不去阻止呢?何不在那人羽翼还尚未丰满时就杀了他,列一张杀戮名单,一一将恶人处死。
虽说人生的一半是在欲说还休,但我必须要提到一个哲学家——巴门尼德。他所说的“真理之道”和“意见之道”了,后者不用去管它,而我的解释如下:
既然我们现在能够知道通常被认为是过去的事物,那么它实际上就不能是过去的,而一定在某种意义上是现在存在着的。我不可能也不被允许更改别人的轨迹,一个既定的事实,无论怎样煽动发展,结果只会波折一小段转而又趋于同样的结果。
可能有人会说我懦弱透了。
抱歉各位,请原谅我没有济世天下的鸿鹄之志,我贫瘠的良心只够支撑我与我爱的人苟活。如果我不曾写下这本书,那么我也是万渺渺中的无名氏,我曾深恶痛绝在灿烂生命碌碌无为的人,后来我才发现我也在碌碌无为当中。
在巨大的生态鱼缸,无人会在意小小人造珊瑚后的惊心动魄。
你即是我,我即是你。
Ⅰ
“你回来的可真晚。”
路易斯趴在软床上晃着小腿翻阅法国时尚杂志,左手撑着下巴,右手翻页,嘴巴还抽出空询问我的行踪。
我解开袍子搭在椅背上,合上眼转动干涩的眼球:
“我在黑湖边等了奥兰多很久。嗯……但他没来。”
路易斯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挥了挥魔杖将自己桌上的热茶递给我:
“喝点红茶吧卡西,我下午明明看到奥兰多像黑湖边走了,但是……”
我捏起杯子的把手抿了一口,蒸腾的热气熏着我的脸,我舒服的睁开眼:
“嗯?”
“好吧,是雷古勒斯跟他说了几句话,他就急匆匆的回去了,我猜是斯拉格霍恩院长叫他有事。”
原来今晚的偶遇是事在人为。
*
翌日。路易斯,我还有法尔达坐在休息室竖琴旁的乳白色沙发上,旁边的落地窗是由波浪形排列方形玻璃拼成的,好似室内也涌动着湖水。长到拖地的墨绿色帷帐遮住了它大半的光亮,昏暗的空间是天然的密语储藏室:
“快拆开!快拆开!没准是告白信!”
法尔达叽叽喳喳的在我的耳边催促着,我手心里躺着的是一封来自拉文克劳的信,上面盖着蓝色鎏金的漆章。路易斯则安静多了,她按住激动的法尔达,猜测道:
“这肯定是奥兰多放你鸽子的道歉信。”
路易斯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雷古勒斯。我垂下眼睛,缓慢的拆开信封,路易斯故意把信得内容念了出来:
“亲爱的卡西
很抱歉昨晚我的失约,因为斯拉格霍恩教授临时交给了我紧急的事情处理,这是我没有料到的。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请求你在这周日与我去霍格莫德,我想送你一件赔罪礼物。
期待你的答复。
奥兰多·夏尔”
法尔达捂着嘴偷笑,戳了戳我的肩膀:
“他这分明是在说:不要拒绝我。”
我将信放在桌面上,故作纠结的眼神滴溜溜转,手指咬着裙摆眼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尽管着多蕴含对雷古勒斯的调笑:
“布莱克,这周末你会去霍格莫德吗?我记得你昨晚说最近晚上都要去院长办公室帮忙?”
雷古勒斯终于合上了久不翻页的书,演技拙劣的装作刚回神的样子与我对视,松了松袖扣,一副淡淡的语气:
“去,当然去。小巴蒂想去奥利凡德魔杖店修他的魔杖,我得陪他。”
旁边坐着喝茶的小巴蒂差点喷出来,猛把住了椅子把手,艰难的将茶水咽下,难以置信的盯着雷古勒斯信誓旦旦的侧脸。
雷古勒斯嫌弃的施咒将小巴蒂喷在自己袍角的茶水烘干:
“小心点。”
小巴蒂的左脸抽搐的笑了笑,眯着眼睛胡说起来:
“哦布莱克,我的好兄弟。能被你陪着去修魔杖实在是太开心了,开心到我想去黑湖里面和章鱼游两圈。”
雷古勒斯也回敬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不客气。”
Ⅱ
晚上的游廊被风贯穿,森林此起彼伏的簌簌声像海浪拍打礁石,夜的第一道浪打击着墙边矗立的铠甲,一声声脆响犹如锋利的剑影。第二道打到了我,我趴在大开的窗前吸烟,那婉转升起的烟雾全部吹向了我自己,我被熏的闭上一只眼。
几乎是每晚,我都光临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借着吮吸香烟的动作将肺中的浊气呼出去,贪恋着荒芜的片刻。对于我来说,这像电视节目的广告时刻,蓦的插入内容不符的却又必须存在的休息Time。
墙角被织满苔藓的石头们是我的听众,头顶破碎窗子透过来的月光是我的聚光灯,被我挤在一旁又簇拥着我的一丛犬蔷薇是我的晚礼服,这辛辣,晦涩的青之味是指引我的针脚。
“哦,菲艾玛还是卡西,你是雷古勒斯的奴隶吗?一遇到他你就痴迷的像侍奉贵族的哑炮伎人!”
我唾弃自己,但又在心里认同那套说法。
你有想过为何会痴迷他如此的病态吗?
是那精美的灰色眼珠?还是阴郁神秘的气质?第二姓特征愈发明显的荷尔蒙?他抚摸万物都好似铯欲的蹂躏?
这荒谬的缘由都离不开**。
可**总会以厌倦收场。
那真正的答案又是什么呢?
我爱他的不完全,倨傲也好狡诈也罢。
爱他不幸的家庭和系在身上的压抑的家族命运,爱他逆来顺受的人生,爱他明明心存善念却不得不倒戈邪恶的歇斯底里。
他仿佛维纳斯失去的双臂幻化的,身上总敷着残缺的美与破碎,每当夜月亲临肌肤上,它便支起病灶溢出乳白色的浓香。
我爱他爱到……有着毁灭的倾向。
Ⅲ
突然的脚步声对着我发散的思想喊停,那愈来愈大的脚步声伴随着男性刻意压低声音的沙哑:
“该死的艾席蒙!拒绝了我的邀请!”
“得了吧你,傻子都能明白你的邀约是动作性的。”
“能被埃弗里看上是她的荣幸!”
“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孩是最好摆弄的,你怎么不直接把她迷晕?结束后就算她想要说法你直接说她勾引你不就行了。”
“哦兄弟,你听起来没少干这事。”
“哈——你可以把她拖到这儿的扫帚间,我保证绝对无人打扰。”
……
我躲在暗处恨不得将这两个杂碎凌迟,心脏里像锁了只猛虎来回冲撞。当他们即将路过那罪恶的扫帚间时,我突然出现:
“粉身碎骨!”
趁他们痛苦之余,一脚将两人踹进房间,将碍手的烟头扔在他们身上,昏暗的房间里即将熄灭的烟蒂是唯一的光源,那微弱的火光由下至上只模糊照着我下半张脸,如索命的魔鬼。
我咬牙切齿的说:
“你们好啊埃弗里和沙克尔,明白吗?你们马上就是家族单传了。”
两人似乎预料到什么,开始破口大骂:
“该死的贱女人,让我知道你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要把你的肉剁碎然后喂给你的父母吃!”
“你一定是妖精和狼人交胚的贱种!”
他们夹紧双腿,疯了似的向墙角蠕动。意识到放狠话不行,就把希望寄存在校规上。
“这里可是学校!邓布利多!对!邓布利多马上就会来的!你无故殴打同学,你会被退学的!”
我的耐心被消耗殆尽,揉了揉发聩的耳朵回击:
“自视甚高的男性物种,以为多了一块肉瘤就高人一等吗?拿癌变的器官蔑视女性,恶心至极!”
“腿立僵!”
“速速变小!”
念完咒语我畅快的大笑,抬起脚向那处狠狠的碾着,猛的发狠他们竟然可笑的晕了过去。
突然,门外还残留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心里一沉,收气笑意屏吸蹑手蹑脚的朝着外面走去。愈来靠近光亮处使我愈紧张,我将魔杖当做匕首先探了出去。看见人影后猛的扎了下去!
“杖下留人!”
借着银色的月光终于看清了对面人的脸——是西里斯。他被吓了一跳,钳制住我握着魔杖的手,望着我惊恐的咽了咽口水,仿佛劫后余生。我警惕的打量他,无声质问他为何在这儿,又看到了多少。
西里斯看懂了我的深意,他缓缓将我的手腕放下,清了清嗓子:
“我只是经过……”
我嗤笑一声,明显不相信这措辞:
“拙劣的借口。”
西里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假装很忙,讪讪的说:
“好吧,我和詹姆正在做活点地图,我在探索城堡……梅林,我和你说这些干嘛。事实上,我目睹了全程,哦你别激动!我看到了埃弗里和沙克尔嘟囔着他们的阴谋,然后你出现了……我以为你们是一伙的。但后来我发现我的想法是错的,你是正义的一方德西里,虽然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做的很对。”
他顿了顿,又加上一句:
“尽管这很血腥——但我绝对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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