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岁今天怎么把手机铃声打开了？

叼着小鱼干，杨晨淼钻进许岁怀里，发现他正在跟班主任聊微信。

杨晨淼：？？？老师的消息有那么重要吗？还要刻意开铃声？

——【人生如茶】：许岁同学这个想法很好，让成绩好的学生一带一辅导成绩比较落后的学生，缩小贫富差距，很好【微笑】。

杨晨淼一脸懵逼：嗯？一带一在班上不是早就实行了吗？当时班主任让许岁跟他一带一他还拒绝了呢，当时他对许岁印象可差了。班主任这波硬夸很可以。

许岁撸着小猫的头，似乎在斟酌接下来怎么说。

——【S】：老师，我前段时间经常参加竞赛，语文成绩有些落后，我希望能辅导一个语文成绩比较好的同学。

——【人生如茶】：许岁同学这么虚心进取，老师真的非常欣慰啊【微笑.JPG】！那老师这两天安排一下，看看大家的想法，也不强制要求，让愿意的过来报个名，我再安排一下。

——【S】：好，老师辛苦了。

——【人生如茶】：没事【再见.JPG】。

杨晨淼叼着小鱼干，转动他许久未用过的脑子捋了捋，依照他的记忆，许岁的语文成绩的确在六科当中属于拖后腿的一科，但是他也从没下过120啊，这成绩哪里差了？

之前班上语文成绩能比许岁好的就两个人，一个张小雪，一个他（曾经两次以一分之优超过许岁），现在他没了，就只剩张小雪，但问题是张小雪成绩在班上也稳居前五啊！

不对，说不定在许岁眼里，张小雪那样的成绩也算是差生呢！那这样的话……

杨晨淼摇摇晃晃倒退两步，戏很多地用一种悲伤绝望的眼神看着许岁，并给自己点了一首bgm：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

于是许岁又给他一根小鱼干。

杨晨淼抱着小鱼干躺在试卷上，开开心心啃，许岁突然把头埋在他毛绒绒的肚子上，深深吸了一口。

看在两根小鱼干的份上，杨晨淼决定这次不对他使用佛山无影喵喵脚。

“咩咩，”许岁低低唤道。杨晨淼耳朵忍不住抖了抖。

“你有没有讨厌过什么人……”

杨晨淼：有啊，你啊。

“或者被什么人讨厌过。”

杨晨淼：有啊，你啊。

许岁维持着头埋在他肚皮上的姿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许岁轻轻地说。

杨晨淼啃小鱼干的动作顿住了。

他勾下头去看许岁，但只能看到一个线条利落的下巴。

他把小鱼干放到一边，用肉垫揉了揉许岁的脸。

今天怎么了呀，这不像你啊许冰山。

许岁没有理它。

不知道怎么，杨晨淼也觉得有些难过起来。

他捡回小鱼干，慢慢地咬。

可能是跟很重要的人闹别扭了吧。

·

“韩丽，最近过得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粗哑的声音，听起来应该喝了酒。

韩丽按了好几下音量键，把通话声音调小，才小声斥道：“都说了不要随便给我打电话！”

她原先在楼下敷面膜，突然钱成一通电话打过来，把她吓得半死，慌慌张张跑上楼，进了房间才敢接。

“我这不是最近手头不宽裕吗。你看……”

“那些钱你就花光了？这才多久？”她上次给钱成的钱，足够一个普通家庭过一年的了。

“这都小半年了，再说了，你那钱本来也没多少。啊对了，子豪最近怎么样啊。”

韩丽气得冒烟：“钱成，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怎么啦，关心一下我儿子都不行啊？”钱成笑道，隔着电话都能想象他那张酒气熏熏贪得无厌的脸。

“我说过多少遍了子豪不是你儿子！”

“哎呦，急眼了，好好好我不说了，你给我转20万。”钱成一开口就漫天要价。

“20万？你抢银行呢？没钱！”

“没钱？成，那我就跑你们家去要，我就不信……”

钱成他祖宗三代都是村里恶名昭著的流氓，只要喝了酒，什么道德都没有，撒泼耍赖诽谤污蔑，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偏偏长得又一副人模狗样的，韩丽年轻的时候，就是猪油蒙了心，狗屎糊了眼，才……

“……好，但这是最后一次。”韩丽一口牙都要咬碎了，恨不得把桌子上所有的瓶瓶罐罐全扫下去。

钱成满口答应，还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但韩丽已经气得听不进去了。

“妈。”

突然冒出的声音把韩丽吓得浑身一震，抬头一看，发现是许子豪。

韩丽匆匆忙忙把电话掐断，把火撒到许子豪身上：“你进来干嘛不敲门？”

许子豪转了转门把手，又忽然松开，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我敲了门的，只是妈妈没听到。”许子豪笑道，顿了顿，又说：“门没锁。”

许子豪把门关上，锁好，走到韩丽身边：“怎么了，妈妈？刚刚是谁的电话。”

韩丽刚想搪塞过去，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还是钱成。

她急忙挂断，但许子豪已经看见了。

“这家伙又打给你干嘛？”许子豪脸上的表情一下变得很恐怖。

“子豪，你先别生气……”

“他又来找你要钱了？你答应了？”

韩丽面色难看地点点头。

“这畜生，我非宰了他不可。”许子豪重重踹了一脚桌子，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震动碰撞，叮当乱响。

韩丽抓住许子豪的手：“子豪，妈妈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你也知道，要是那个泼皮无赖找到你爸爸说些有的没的，那妈妈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呸，”许子豪啐了一口，“他能说什么？说我是他儿子？谁TM是那畜生的儿子！他要敢来，我一定砍死他。”

韩丽吓得一哆嗦，紧紧抱住儿子：“别冲动，别冲动，你上次把人送到医院，你爸爸已经很生气了，就算这个钱成再怎么无赖，你也不能杀了他，毕竟……毕竟杀人要坐牢的，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妈妈想想啊，妈妈就你这么个儿子，要是你进了监狱，要妈妈怎么办……”

韩丽说着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许子豪只好压制怒火，好声好气地哄她：“妈，别哭了妈，我刚刚气昏头了，说的都是气话，我哪敢真的杀人啊。”

“我可怜的孩子，被这种人缠上，都怨我……”

许子豪拍着韩丽的肩膀给她顺气。

今天一下子发生的事太多了，韩丽又惊又气又怕，所有情绪挤在一起，一旦爆发就没完没了，抽抽搭搭哭了好久，才好不容易被哄睡了。

许子豪关上韩丽房间的灯和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坐在床上，随手拿起床头柜的一本书，翻开来却没有看里面的内容，手指不断将书页的一角搓卷又抚平。

细长的眼睛盯着远处书桌的抽屉。

那里面放着他的刀。

秃了，这章为什么写完才这么点字啊。

我从来没有一天写这么多字，感觉我写了一万年，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触手怪呜呜呜呜，时速五百太伤了Qx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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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十七个猫爪爪（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