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第九章:

臭鸟?

柯弋缩着爪子,咧出一个怪笑,睐一眼拎着自己的丑不啦叽的小白脸,痛心及首,妖界真是堕落了,变成人形全是这种白斩鸡的德行。

看看眼前的臭鸟,又是一个娘兮兮的,一身红衣,赤着脚,白皮肤、长睫毛,还自带眼线,眼尾泛着红。切,妖里妖气,一点都不威武雄壮,一点都不符合它的审美。这臭鸟全身上下,颈脖子、手脖子、脚脖子,通通挂着细细的金链,坠着各种宝石。

嗤!

一个字:娘。

不过,很符合这臭鸟弱者的设定嘛,因为主人离世会心脏破裂什么的,弱爆了。

“干嘛,打算把自己贡献出来给我吃掉吗?”柯弋桀桀怪笑,“醉煨灵鸟,把你装进千年灵酒坛子里,再拿泥和好,埋进火堆里煨烤。”

“我的名字叫桑莳……”

“哈?你不是叫绯绯吗?哈哈哈~~”柯弋疯狂嘲笑,看,它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红衣美人面无表情地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捏住小饕餮的嘴。这只小崽子太讨厌了,到底是哪家教出来的?把小饕餮举起来,审视了好一会,才厌恶地皱眉:“身上居然还有一半龙族血统,怪不得这么讨人厌。”

本大爷是龙和饕餮的孩子,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存在。柯弋呜呜几声,拿爪子去拨拉桑美人的手。

“说,你在路琛身上看到了什么?”桑莳捏紧小饕餮的后颈,等下要去洗洗手。凶兽这这玩意,几乎都跟灾祸、厄运、邪恶、血腥沾边,最好有多远离多远。

要问这个,柯弋顿时来精神了,得意洋洋地翻着两只圆眼,龇龇牙,又凶恶又奸诈,要有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桑莳被气得不清,黑沉着脸,想着要不把这只小崽子宰了算了,趁着它还弱小。

柯弋把嘴从桑莳的手里挣脱开,它在这只臭鸟身上闻到甜美的香气,兴奋:“咦?咦?你受过伤?桀桀……怪不得躲在人类的家里当肥啾。”

“闭嘴。”桑莳真想一巴掌拍晕它,拎着小饕餮,顺着楼梯一路上去,走到路琛的卧室前打开门。

路琛的房间布置得简洁明了,有点性/冷/淡风,挂着厚重不透光的窗帘,却又在床头留了一盏昏昏的床头灯。

身为一个人类,路琛完好的那半张脸有着近妖的俊美,因为饮食节制、注重锻炼,肌肉线条紧密,趴伏在床上,被子堪堪盖住了下/半身,露出一小半的性感的腰窝。紧贴着枕头的鼻子又挺又直,唇部放松,黑发覆盖着光洁的额头,掩藏起了解毁掉的脸,他漂亮得像个艺术品,

桑莳弯下腰,凑近路琛熟睡的脸,停在一厘米不到的距离,最后在路琛的唇边的停住不动,目光带出流连缱绻。

“色鸟。”柯弋鄙夷。

“你算是半龙,龙是这世界最没节操最淫/荡的生物,你哪来的脸来嘲讽我?”桑莳冷笑。

“胡说,我就不好色。”柯弋高傲。

桑莳终于笑起来,看小饕餮的目光软了软,成年变身失败的话,还得当它未成年处理。一甩手将小饕餮扔到一边,掀开路琛身上的被子,然后俯身细看。

“啊!qj。”柯弋拿爪子捂住自己的眼睛,啊!它的狗眼……不对,它的眼睛,它要瞎了。

桑莳深吸口气,无视掉噪音,将路琛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没有,他看不出路琛身上有什么不对。思索良久,重又捞过捂着两只眼睛,念叨着自己长了针眼的小饕餮,冷冰冰地说:“快说,路琛身上到底有什么?不然我就掐死你。”

柯弋又是一声怪笑,只剩脑袋的它无所畏惧:“你掐。”它的身体是假,它的爪子是假的,它的脖子是假的,但是,路琛身上的厄运是真的。桀桀……

桑莳注意到小饕餮瞄了眼路琛,眼中显而易见的乐见其成:“一个只剩脑袋的小饕餮大言不惭,你能看到什么,嗯?”

柯弋把尾巴左摆一下,再右摆一下,歪歪脑袋:“臭鸟,你以为我像你这么蠢吗?才不上这种当。激将法?低~级。话说回来,你们鸟类大脑只有这么一点,能想出这种办法,已经用完了了全部的智商吧?”

桑莳唇边浮上一抹冷血,手上一个用力,收缩掌圈:“知道臭鼬吗?”

“嗷呜。”柯弋卖萌。

“知道活了千年的臭鼬精吗?”

“?”

“知道活了千年臭鼬精的臭袋吗”

“……”

“提取出来炼成臭丸。”桑莳,“只要吃上一颗,这辈子你的嘴里就只有一种味道。”

“嗷……”柯弋钟摆一样的尾巴老实地停了下来,“你有?”

“一大瓶,可以喂你全家。”

柯弋凝视着桑莳,似乎好像还真不是在说谎,虽然臭鸟弱不经风,万一用下三滥的手段骗算计它吃了臭丸,自己这辈子不是和美食无缘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柯弋转着眼珠子,一咧嘴,掩饰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恶意。

“路琛身上有一条厄虫,快要爬到他的眉心了,等厄虫从他的脑门钻进去,他身上就会不断发生各种倒霉的事。走路会摔死,吃饭会噎死,喝水会呛死,别人跳楼自杀,死的却是他……桀桀……”

桑莳好看的眉毛整个皱在一起:“可以拔除吗?”

“嗷呜?”柯弋无辜脸: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想吃夔牛肉吗?”

“嗷呜?”你有吗?柯弋有点不信。夔牛这玩意不是说和天地同生,只有三只?

果然是饕餮,看着跟只小白痴似得,跟吃相关的倒知道得不少,桑莳勾了勾唇角:“交易。你帮路琛拔除厄虫,我给你一块夔牛肉,吃了后,你的爪子说不定能长回来。”

柯弋搬搬脚趾,计算了一番,觉得勉强还划算:“你反悔怎么办?”

“上古凶兽饕餮还怕被骗?嗯?还会忌惮如此弱小的我。”

虽然是事实,不过,真让臭鸟溜了逮起来也是浪费时间:“签合同。”

“可以。”桑莳爽快地答应。

柯弋在无实质的合同上摁下自己的爪爪,又盯着桑莳现出本体摁下爪印,狡猾地咧嘴,扭扭肥硕的屁股,跳到路琛床上,蹲在床头,亮出指甲从路琛的眉心勾了一条漆黑肥硕,跟蚯蚓似得不断扭动的厄虫出来,打量打量,然后送进嘴里,吧叽吃掉了。

……

桑莳差点吐出来,瞪着小饕餮满足的狗狗脸,足足三秒钟。饕餮这玩意,真是太不讲究了,什么都吃。

柯弋舔舔爪子,哼地别过头,臭鸟懂什么,这是无上的美味好不好,吃了毛色还能贴毛色。

桑莳揉揉太阳穴,拎起小饕餮,一脚踹出房门,自己则坐在路琛身边,看着他的睡颜,伸手轻抚着他后脑勺的发尾,将唇贴近路琛耳畔,昵喃似地轻呼一声:“呵,主人!”

“愿意为我送上你的一切?”桑莳玉白纤长的手指刮过路琛的脸颊,一个人类的一切,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微不足道。

不过……桑莳的指尖停在路琛的下巴处,摩挲了一小会,重新又顺着他柔软的双唇、挺直的鼻梁上移,最后抚着他的眉心,双眸中闪过一丝厉色。

厄虫这玩意总不会凭空出现,肯定是有人特地放路琛身上,不管这人是谁,他都想要路琛死。

桑莳微眯起眼,眼尾的那抹红,殷红如血,伸出手,插进路琛的心口。

陷入沉睡中路琛低低呻吟了一声,皱了皱好看的眉,带出一点凌虐的美感。

桑莳将手收回,手中多了一个光泽黯淡的金色命盘,夺运兼取命?背后的人简直是恨路琛入骨。可惜他身受重伤

.

柯弋拿爪子“嚓嚓”挠着门,留下无数指甲印后无趣地转身下了楼:哼,狗男男。

重新跳到沙发上,磨磨爪子,继续睡大头觉,顺便再回味回味厄虫的味道,真想再来百八十条的。这笔生意太划算了,吃了一条本来就想吃的厄虫,从臭鸟那得到一块夔牛肉,臭鸟的主人还是一脸会挂掉的面相,臭鸟早晚还是要死掉成为它的食物。

一举三得,嗄嗄,赚翻了。

桑莳有旧伤在身,维持不了多久的人形,强撑着等确认楼下讨厌的小饕餮睡着后,这才变回朱红鸟,施施然地飞了下来,收起翅膀落在沙发扶手,审视着好梦正酣的小饕餮,也不知这只贪婪成性又奸又恶的小凶兽梦到什么美事,流口水不说,还时不时发出奸佞的笑声。

凶兽是死亡、负面的缔造者,也是最强大的感应者,这种能力是它们的本能之一,出生自带,也许,路琛身上的死局,这只小饕餮可以帮忙解开。

.

路琛微笑着喂了朱红鸟和小饕餮后,坐在花房的休闲椅上,阳光穿过玻璃顶,勾勒出他脸上依然精致的线条。

柯弋趴在一边无聊地把一只彩色小球从左爪倒到右爪,边玩边嫌弃:想它堂堂凶兽饕餮,居然跟狗一样玩球,太侮辱它的格调了。

路琛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拿出手机,拨打了经纪人齐正的电话:“齐哥,我想接下那个综艺。”

齐正在那愣了一会,回过神来,欣喜若狂:“真的?这就对了嘛,傻子才退圈,你这年纪退什么圈。你在哪?在家吗?等着我啊,我马上过来,咱们好好谈一谈。”

路琛吐出一口气:“行。”

齐正估计是怕路琛反悔,半个小时后就出现在了路琛的别墅。这人长得白白嫩嫩、油光水滑的,还腆着一个圆圆的肚子,害得柯弋看到他馋得掉下一串的口水,眼前飞速闪过一张一张的肉食图片。

齐正堆着笑,正要跟路琛说话,眼角余光瞥到椅子旁趴着的金毛小狗崽。这什么狗?怪威风的。就是不知道为啥直勾勾地盯着它,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自己胖胖的倒影,嘴角还有可疑的亮晶晶的口水。

哈哈……是口水吧?

马上,齐正就看到金色的小狗崽,伸出粗壮的扑子抹了抹嘴角。

得,还真是口水。

一只狗,盯着自己直流口水,这代表什么?齐正摁摁自己圆圆的肚子,毛骨悚然,站在不远处,不动了:“路……路……琛啊,这狗……咬人吗?你什么时候又养了一只狗?”

咬不咬人?路琛一愣,这问倒他了,他心里也没什么的底,店长的狗确实凶巴巴的。

“这是我朋友的狗,应该不咬人吧……”路琛回答得很不确定。

齐正这下子更不敢上前了:“阿琛,你把狗拴拴好,要不先关到别的地方。”

路琛抱起小饕餮:“齐哥,这狗还小呢,乳牙……”

柯弋一龇牙,露出两排又白又锋利的乳牙,犬牙牙尖似乎还闪着锐利的尖芒。

路琛:……

齐正:……

路琛干笑:“没事,我抱着。”

齐正脸上的肉抖了抖:“那那……那你抱好,你齐哥肉侈,招狗。”

柯弋舔舔爪子,腹诽:白痴,本大爷对人肉不敢兴趣,不然,你个小胖子,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齐正收拾好战战兢兢的心情,小奶狗而已,一脚就能踹飞出去,不带怕的。在路琛对面坐下,重拾今天的正题。

“阿琛,你能想通就好,娱乐圈又不是只有演戏一条路的嘛,有多少艺人,三栖四栖的,对吧?干主持,再去唱歌,再去演戏,再参加真人秀,只要有资源的,条条大路通罗马。更何况咱们为庞大的粉丝基础,还怕转不了型。”

路琛听了这话,不知在想什么,黑长下垂的睫毛盖住了他眼中所有的思绪。

齐正还在苦口婆心:“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没必要。咱混的是名利圈,这个名是名声的吗?不是。是名气的名,只要有名气,有知名度,就能换成利。不然每年哪来得这么多的新人,挤破头也要往圈子里闯?路琛,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是,我齐某人确实俗不可耐、唯钱是命,可我也不害人啊,尤其不会害了你。努力辛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在圈子里站稳了脚,打下了江山,傻子才会为了什么好名声退圈。”

路琛点了下头:“我明白。”

“明白就对了,我知道你喜欢演戏,也有天赋,可咱现在不是没这条……”

路琛的脸色刹时苍白得令人不忍直视。

齐正也后悔不已,轻拍了一下自己:“看我这嘴。”忍不住又补上一句,“你就不应该救那个臭丫头。”救个人,赔上前途,捞了句不疼不痒的感谢,齐正想想都他妈的能呕出几升血来。

路琛往后一靠,完好的半张脸和坏的那张脸一样毫无表情,好半天才说一句:“碰都碰到了,还能看着她被烧死?”

齐正动动嘴,想说:你就是见死不救又能怎么样?脸上青红交换好几趟,终于没有对这事多说什么:“我回去给你挑挑合适你的节目……你调整调整自己的心态。” 说完,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路琛的别墅。

朱红鸟飞下来,停在路琛的肩上,侧了侧脸,黑曜石一样的眼眸满是担忧。

路琛回过神来,放开小饕餮,把朱红鸟捧在手心,轻轻一笑:“别担心,就当重新开始。”

被放回地上的柯弋翻翻白眼:愚蠢的人类,居然撸臭鸟,也不撸本大爷的毛,毫无品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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