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介意

回想起四年前洞房花烛是的夜晚,安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答应跟他复婚无法避免夫妻之事,只是没想到四年前留下的阴影还存在,和梦里他变成恶鬼索命一样骇人。

安然被吓哭了,“你答应一个月的,现在还没到,你答应过的。”

感觉到身下的人在颤抖,严清泽身体微僵。

理智和**就像在拔河,疯狂拉扯,期间还夹杂着怨愤,不断翻涌。

很想不管不顾一月之期彻底将她占有,却又不想被她讨厌。

严清泽竭力压住翻涌的欲念和躁动,翻身下床,到厨房水缸边舀水洗了把脸。

于冷风中伫立许久,**暂时搁浅,脑子也恢复清明,可那股怨愤却愈演愈烈,从涓滴之水逐汇聚成深不见底的河流。

严清泽忍不住去想,如果换成那个人,她会像拒绝自己一样拒绝他吗?

整整两年半,九百多个日夜,两人朝夕相处,有过多少次交颈缠绵、相互交融,她的身体和心里都曾住过另一人,这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那你呢?我们这段婚姻是事实存在,你敢说心里没有半点介意吗?你能保证以后不翻旧账不迁怒她吗?

脑海中不断回想起这段话,一字一字狠狠砸在心上,钝痛无比。

他很介意,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介意得多。

就在这时门开了。

熟悉的轻缓的脚步声传来。

安然在屋里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回来,心里渐渐平静下来,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多少有些伤人,披上棉袄出来找他。

“大晚上的,你不进屋睡觉待在院子里干嘛?”

严清泽不说话,看到她来了,冰冷钝痛的心又生出一丝暖意。

看,她还是在乎自己的感受。

只是还是有些别扭,无法轻易释怀。

安然走到他跟前,介着月光隐约能看到他神色间透着一丝阴郁和怨愤,心里开始打鼓,“你生气了?我不是不愿意给你,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察觉到她的忐忑不安和压抑着害怕的试探,严清泽顿时怒火冲天,沉声道:“你在怕我?”

不等安然回答,他继续逼问:“为什么要怕我?”

明明他们才是原配夫妻,现在反而弄成巧取豪夺的恶霸。

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安然抿了抿唇,“我也不想怕你,但你应该学着稍微温柔一点。”

“温柔,”男人冷冷地念着两个字,嗤笑:“我看你更想说的是学着像何承铭一点。”

安然瞳孔微缩。

惊愕之后她的情绪很快转为了然。

自己有过一段婚姻,有过别的男人,他心里不可能不介意,她已经尽量不去提何承铭,但还是避不开这段过去,也无法让他放下芥蒂。

这段婚姻埋下了这么大的雷,稍起争执就会引爆,安然不想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跟他过下去。

严清泽也反应过来自己被情绪控制说错了话,刚要开口道歉,却听见她说:“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介意我有过别的男人,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改变。与其在一起互相折磨,不如咱们离婚,以你现在的身份还能找到更好的人。”

既然避不开过去,那就不避了,她也不是非要跟着他才能过活。

安然暗暗庆幸换了房子,没有人听到这些话,保住了彼此的面子。

严清泽被她一言不合就要离婚的态度气炸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婚,你也不许提离婚!”

“我为什么不能提离婚?”安然冷冷地盯着他。

严清泽已经冷静下来,知道她是个半点委屈都不能受的,再继续被情绪操控只会伤人伤己,耗尽她对自己所剩无几的感情。

“是我不对,我会努力放下,以后不会再说这些,你别生气,外面冷,回屋里睡吧!”

安然甩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别在这和稀泥,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心里过意不去那就离婚,免得你觉得吃了大亏,为了我忍辱负重,最后后悔了把问题都甩到我头上。我不欠你什么,执行秘密任务不能告知家里人我没怪你,因此阴差阳错和何承铭在一起你也不能怪我,复婚是你自己选的,过不下去就离,别在这别扭发癫。”

严清泽沉眸,“我没想和稀泥,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也别提离婚,我只是……”

只是有些嫉妒。

不止,他嫉妒得快要发疯。

这些话他实在无法说出来。

见他是真的知道错了,安然也不想闹得更僵持,“严清泽,你别多想有的没的,我做出了选择,该放弃的已经彻底放弃了,不会再回头,该接受的也会好好接受,如果最后不如意,我也做好了被放弃的准备。”

严清泽牵住微凉的手,紧紧握住。

他是绝对不会放弃她的。

把话说开后,夫妻俩回到屋里。

安然此时已经没了睡意,两人的矛盾并没有解决,只是双方都选择了妥协。

她不想离婚,这个年代离了婚的女人日子不好过,没有家世个亲人庇护过于出众的容貌只会带来灭顶之灾。

至于严清泽则是因为还喜欢她,暂时舍不得放手。

只是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喜欢能维持多久,等到自己容颜老去,再多的喜欢也会慢慢消弭殆尽。

她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得尽快找到工作能够自立生活。

安然抻了下男人的臂膀,“之前听你说来随军会给安排工作,大概什么时候安排?”

严清泽也没有睡意,心里还有你些患得患失,“李政委可以安排你到宣传处。”

“类似播音吗?”

“应该不是,部队不缺播音员。”

那就很有可能像公社里的宣传干事到处走访、写宣传报告,组织宣传活动等,安然不大喜欢干宣传工作,和太多陌生人打交道。

而且她还要留出一部分时间给宝丫开蒙,自己也要学习,把以前的知识补回来,争取能像梦里的女主角一样考上工农兵大学,毕业后就能分配到更好的工作。

因此最好的选择还是当播音员或老师,工作不累,准时上下班,休息时间比较多。

严清泽:“我明天去问部队学校招不招老师。”

安然:“那就麻烦你了。”

这话说得太生疏了,严清泽眉头都拧起来了。

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拉近了距离一夜之间被打回原型,早知道他就该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他暗暗沉了口气,故作轻松地调侃:“既然觉得麻烦那就给点实惠的谢礼。”

安然:“……”

没见过这么会蹬鼻子上脸的人。

“你想要什么?”

严清泽向她凑近些许,“亲我一下。”

这个要求倒是不过分,安然也不想让他下不来台,凑到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立马翻过身。

轻飘飘的吻,稍触即离,严清泽还来不及感觉,将人扳过来,“再亲一口。”

安然推搡着不断靠近的胸膛,咬牙,“不要得寸进尺。”

刚说完这话就感觉下腹传来一阵异样感。

脸上泛起一阵热意,这人怎么随时都能发情。

严清泽也是没想到亲一口就会起这么大的反应,压下去的燥意迅速复苏,席卷至全身。

他不敢放肆,却又舍不得放弃,就这么僵持着不动。

被灼热的男性气息包裹,安然也有了些许意动,犹豫片刻才揽住男人的脖子,亲了下他的下颚。

得到允许的信号,严清泽再也无法克制,低头狠狠吻住饱满的唇瓣。

……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唯独屋里春意格外盎然。

安然无力地躺在床上,暗暗后悔一时心软答应了他。

虽然他不像初次时那么莽撞,奈何天赋异禀,让人难以消受。

要不是生过孩子,还有过一段房事比较契合的婚姻今晚她肯定要糟大罪。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没过多久他又重振旗鼓。

第二次的时间越来越长,安然累极了,拒绝无效报复性地咬在男人的肩膀上,却没想到自己的行为刺激得他更加疯狂,大开大合。

整个人犹如被巨浪拍打的小舟,上下颠簸,又好似奔腾不息的岩浆,几乎要将她彻底淹没,烧成灰烬。

屋里低喘和娇泣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无比暧昧。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天将明。

严清泽一夜没睡,脸上却没有半点疲惫,反而精神得很,眉眼间尽是餍足之色。

沉浸于久违的温柔乡,心里那点怨愤被尽数驱散。

想到以前常听人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现在亲身体会确实挺有道理。

“我要擦身子,还要喝水。”安然踢了下他的小腿,嗓音微哑,透着动情的柔魅。

严清泽喉咙微微滚动,只是再闹下去真的会让人生气,为了下顿还是得克制一下。

于是掀开被子下床,到厨房倒了盆热水回来,发现安然已经睡着了。

把人叫醒喝水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他只能将身子擦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和床单。

这么一番折腾,

折腾一番,安然都没醒过来,可见有多累。

倒是宝丫醒来了,揉着眼睛打着呵欠,“爹,太阳还没出来。”

严清泽团紧床单,难得有些羞窘,“那你再睡会,别闹你娘。”

怨夫就是这样的,随时都有可能嫉妒发癫,但也很容易被哄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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