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寒只觉得身子好似一般在火里炙烤,另一半好似被丢在了冰箱里,无比的煎熬。
这是寒毒发作的征兆。
顾卿玄一看谢以寒的身子又冷又热连忙给他输送内力,却没想到内力在输送的过程中被他体内的另一道内力给打了回来。
“这是…”
顾卿玄又尝试了一次,依然是如此。
谢以寒的体内有两个内力在互相争夺,所以身子才会忽冷忽热的。
顾卿玄沉思了片刻后,将手放在了他的丹田处,用神识进去探查了一番。
好在谢以寒的元婴并无大碍,只是昏睡了过去,他用神识将谢以寒的元婴唤醒。
只见那巴掌大的小人睁开眼睛,看着莫名闯入的顾卿玄先是懵了一下,下一秒,他忽然保住了顾卿玄的神识,竟蹭了起来。
顾卿玄来不及躲闪,被谢以寒的元婴抱了个正着,唇齿之间不自觉的发出一身闷哼,也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
“师尊,乖,放开。”
顾卿玄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似的,他克制的推开谢以寒的元婴,草草的从对方丹田内退了出来。
不过一会,他浑身便被汗水湿透,但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
因为谢以寒的元婴被唤醒,体内本身的真气开始运转,将寒气全部压了下去,竟然让他巧合的变回了人形。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却并未醒过来。
顾卿玄看着躺在床上的谢以寒,胸腔里的心脏仿佛要炸开似的。
“师尊…”
顾卿玄痴迷的看着谢以寒的脸,不自觉的动了动喉结,极力控制自己想要摸上去的手。
不行…
顾卿玄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被子盖在了谢以寒身上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他需要冷静一下…
寂静的夜色里,只听见扑通一声,平静的水缸面溅起一朵朵水花。
谢以寒还在酣睡,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到了后半夜,顾卿玄才浑身湿漉漉从外面回来,而床上原本躺了一个人形的被窝,又瘪了下去,他掀开被子,只有一只打着呼噜的小狐狸。
一夜未睡的顾卿玄第二日脸色并不是很好,
今日是切磋会最后一日,比完他们就可以回乾清门了。
比赛中顾卿玄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虽然并没有影响发挥,却被宋长月指责了几句,说什么若真的是敌人,他早就被取了小命了。
顾卿玄也没有顶嘴,一一应着,宋长月便也没在说什么,专心看起了比赛。
最终胜出的不用说自然是乾清门,其余几大门派曾嘲笑过乾清门的,如今都被打脸了,脸色都大不好看。
他们不开心了,宋长月就越发开心,高高兴兴的下了山。
然而刚走到山下,几人就发现躺了遍地的尸体。
“师叔,是水之月的人。”
顾卿玄检查了一番,发觉这些弟子的身上的伤口极为古怪,全部都是那种细细密密的小孔,除此之外别无伤痕,就连内伤都没有。
而这些小孔全部都在脖子上,就仿佛是被针线穿过脖子似的。
“这些伤口…好古怪啊。”
叶潇染看着这些尸体有些害怕,躲在冷寻雁身边,孟夜辰想要安慰她,只奈何叶潇染还在气头上呢。
果然,女孩子什么的最难哄了。
宋长月微微皱眉,眉宇拧出一个深深的川字,他语气严肃道:“这些人是被吸干了灵力。走,这里不安全。”
宋长月刚说完这句话,便听到有人往这边敢来赶过来,听声音似乎不少人。
宋长月想要带几个人走,毕竟这死了一地的人,只有他们在这里,影响不太好。
只是臧灵瑶走慢了一步,踩到了地上人的尸体扭了脚,被赶来的人看见了。
是其余几个门派的人。
水之月最早下山,乾清门紧跟其后。
如今水之月的人惨死一地,其余门派心里多半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乾清门。
梦佩渊的一个长老,叫做顾长埔,看着水之月人的尸体假仁假义关心道:“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宋长月挑眉看了那人一眼,淡淡道:“为何问我,我不过也是刚来罢了,恰巧路过,顾长老这话莫不是在污蔑我乾清门?”
顾长埔被宋长月的话一噎,忙陪笑道:“岂敢,岂敢,在下只是出于对水之月的关心罢了,怎敢污蔑乾清门呢。”
宋长月冷哼一声,似乎动了怒,其余门派见梦佩渊吃瘪也不敢说什么了,只是心里暗暗记恨乾清门。
他们就像蛰伏于阴暗处的毒蛇,一找到机会就会反咬一口,死死咬住,不死不休。
水之月的人死的不明不白,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宋长月几人以为这事和他们无关,自然也不活扯上关系。
谁料麻烦居然找上了门,对方竟然要他们把顾卿玄交出来。
因为他们在地上找到了顾卿玄遗失的一枚戒指。
这话一出其余几个门派更是反咬一口,纷纷指责乾清门,有的没的胡编乱造一通。
还有也不知那个门派更是离谱,说比试那日顾卿玄便心悦月寒霜,月寒霜对顾卿玄无意,顾卿玄便心怀怨恨。
宋长月听了怒骂:“简直是无稽之谈,这群混账东西,又来胡编乱造,早晚撕烂他们的嘴!
掌门让他息怒,道:“别动不动火气那么大,平日里对着以寒那份和气怎么拿不出来了。”
宋长月呸了一声,只道:“他们不配!”
顾卿玄听完倒是不动声色,他的确丢了一枚戒指。
那日遇见越无锡,越无锡很热络的邀他喝酒闲谈,被顾卿玄婉拒。
或许正是那个时候越无锡拽了一下他的手,许是那时候丢的,后来也去找过,不过并没有找到。
不过因为不重要,他也没有多想,如今想来,这其中有诸多蹊跷。
只是最重要的一个人,月寒霜……偏偏不见了,是死是活都没有找到,这又是怎么回事?
阴暗的水牢里,月寒霜双手被铁链困住,藤蔓一样丝线钻入她的筋脉里,动弹不得。
她虚弱的睁开眼睛,看清了水牢里的情况。这个水牢设计特殊是一个圆弧一样的坑里面灌入水,靠着墙挂上寒铁制成的铁链,水很清澈,并不肮脏,却分外刺骨的冷。
泡的时间长了,下半身几乎已经僵硬了。
月寒霜咬着唇瓣,动了动水下的腿,水牢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委屈寒霜姑娘了。”
声音从门口穿过来,月寒霜抬头一看正是越海澜风的掌门,越无锡。只是这越无锡与之前的草包样子判若两人。
“你想干什么?”
月寒霜双眸微眯,脸上的面色已经被解下,一张清丽秀美的面容,男人会为之心动。
越无锡冷笑一声:“这姑娘就不必知道了,在下没有伤害姑娘,还请姑娘好好呆在这里。”
说罢,就出了水牢。
“你说过我只要杀了顾卿玄就可以报仇了是吗?”
“是的,宿主。”
越无锡听着脑子里的机械音挑了挑眉,他偶然得到一个系统,告知他这是一本书世界,而他只是个炮灰,是顾卿玄的垫脚石,像冷寻雁,月寒霜那般的美人都是他的。
越无锡心中很是不服,所以他很早之前就在谋划,这才有了这个切磋大会。
出了水牢的越无锡仿佛又变成了那个草包,前殿,几大门派和水之月的人都在商讨怎么对付乾清门。
“各位,各位,越某来迟了,对不住,对不住啊。”
越无锡歉意一笑,养的猫乖巧的跳进他的怀里,小心翼翼看着下面的人。
“越掌门说哪里的话,咱们这次定要讨回一个公道!乾清门就是欺人太甚!”
说话的正是那日被宋长月怼的顾长埔。
不过是墙头草,一副狗腿子模样罢了,越无锡心里厌恶。
若不是为了报仇,他会和这群无知的东西坐在一起?
当年魔族的魔族翼苍为祸人间,他的父亲明明立了大功,可是功劳不但被乾清门抢走,他越海澜风几乎惨遭灭门,年幼的他去求助被拒门外看着他爹惨死,可知他有多恨!
越无锡后来便发誓他要不惜让乾清门付出代价!
而眼前这帮蠢猪却什么都不知情,还要傻乎乎的去帮他对付乾清门。
越无锡暗自勾起唇角,心情愉悦。
不过系统并没有告诉越无锡这个世界有很多系统。
因为对于越无锡来说,他亦是别人的工具。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猫鼠游戏,谁都可能成为猎物,谁都可能被利用。
乾清门大门口,好几个门口聚在一起,逼迫乾清门交出顾卿玄。
顾卿玄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闹,怀里抱着谢以寒,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掌门迫不得已出来平定局面。
他看着众人认真严肃道:“各位,我以乾清门掌门之位在此发誓,势必会找到凶手,但是不是我派做的我绝不会承认的,所以顾卿玄我乾清门也绝不会交出来,各位请回吧。”
“难不成你乾清门是要袒护顾卿玄了?”
人群中传来一声异议,像是一份导火索彻底引起了其余人的骚动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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