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世子殿下还想往前走吗?”

凌云风看了一眼八卦阵的机关,而后摇了摇头,“这座门后是什么已然清楚,不必再进。”

从塔里出来后,二人各自回了府中,今日所见,萧子晏在心中纠结了一晚,终是没将此事告知太傅,那份不翼而飞的名单毁了是最好的结果,但若是当真被人抢了去,此人心机和城府定然极深,此名单落入他手,名单上的人估计是凶多吉少,而且会牵扯出当年的事,九州大陆必然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维持以久的和平安定也会分崩离析。现如今凌云风和大理寺还欠着皇上一个结果,萧子晏还真有些想知道这位世子殿下会作何解释。

萧子晏次日便去宫里上朝,刚到宫门口便一眼瞧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就在萧子晏心里打鼓犹豫要不要和他打招呼时,那人已然朝着他的马车缓缓走来,萧子晏无奈,只能迎面而笑,“世子殿下。”

“五殿下,许久未见。”

凌云风今日束起了发冠,一身紫衣少年郎,眉眼间的笑意逐渐荡漾开来,而萧子晏则在心里默念道,果真是红颜祸水呐。

明明前几日才见过,装的倒是挺好。

萧子晏下了马车,同凌云风并肩而行,路上陆陆续续碰见写官员,看他们的神情大抵都是觉得诧异,他和这位靖安王府的世子殿下是何时走得这么近的,只是面上不会这么说,私底下都编排成什么样了。萧子晏在旁轻声说道:“世子今日打算如何向父皇交代?”

凌云风却轻松的说道:“如实相告。”

萧子晏眉头一皱,凌云风到底为何意。

只是眼下的情况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只能在朝堂上听听他到底作何解释,凌云风异常的冷静,相比已然找到了应对之法,其实这事不难,最简单的便是向皇帝承认自己的无能,找不出凶手,皇帝看在他的身份上定然不会责罚他,倘若皇帝早就知晓此事,也不会有半分的为难和怪罪,也会顺了皇帝的意让此事石沉大海。当然这事的前提是此事是皇帝授意,但萧子晏不认为此事是皇帝所授意,若是皇帝授意,便不会闹的如此大,那场大火也不会是他所为。索然觉得此事现在无果,但名单落入了幕后那人的手里,才是岌岌可危,而现在的情况看来,他更倾向于是后者,但他也清楚的知道,凌云风此人高傲一世,是不可能承认自己的碌碌无为的,所以萧子晏越发的好奇,凌云风到底会如何解释,才能做到让皇帝满意。

在朝堂之上凌云风将此事的源头先告知了文武百官,而后详细的解释了自己是如何办理此案,云风有愧陛下信任,未能将凶手绳之以法,但云风寻回了大理寺丢失的残页。

此话一出连带萧子晏一齐都震惊到了,是否是寻回的事大理寺丢失的残页,萧子晏和凌云风心知肚明。凌云风却平静的说道:大理寺丢失的残页是先帝时期大理寺所处理的死囚犯名单。”话毕,凌云风将残页递给了身旁的掌事公公,公公呈上给司晋皇帝,司晋帝细细的看了看,片刻眼见的感到了欣慰,“世子殿下此事做的好,竟然寻回了便好,那大理寺的大火以及这份名单的失窃又是为何呢?”

凌云风继而回答,“那场大火的源头是屋内的一盏油灯,那日值班的事大理寺的一位整理案件卷宗府衙,守夜时误将油灯打翻在地,这次燃气了熊熊大火,是府衙的失职,云风已告知大理寺卿,责按照我朝律法,罚俸禄年半,杖责五十。既是意外便没有失窃这一说,残页亦是在屋内的一角所找到的,那日灯火满天,有凉风习习,残页自然不会保留在原处,而是被吹散到了不经意的一角,寻了一日还是找到了。”大臣们面面相觑,却无人应答,大理寺卿上前道:“世子殿下这几人督查办案,做事妥当,细致入微,此事微臣也有责任,没管理好自己手下的人,出了此事,那府衙是前日在赌坊找着的,那日出事后便不见他身影,是微臣的疏忽。”

司晋皇帝看着有些疲惫,凌云风一猜便知是何事便见缝插针,“陛下可是在担心南下所发生之事?”

司晋皇帝未曾同凌云风说过,听他提及有些意外,“嗯,世子是如何知晓的,朕烦了好几日。”

“这几天在外办案,臣也是道听途说,陛下要保重身体。”

司晋皇帝一听,叹气道:“要是朕这些皇子有你这般才能便好了。”此话一处各位皇子的脸色倒是都难看了起来,而萧子晏却在琢磨这位世子的想法,他到底想所何事。

“陛下言重,云风自然不比诸位皇子殿下。”凌云风冷静的回答到,诸位皇子的脸色才终于好了不少,司晋帝苦恼的说道:“此事就此翻篇,世子此事确实做的不错,我理应嘉奖,城西那片马场原本是想送给外来居住的使臣的,但朕想了想觉着不妥,先如今便送你了,马的话朕就不送你了,你的凌霜飞云乃是这疆域一顶一的好马。”凌云风萧着说道:“陛下,改日臣一定与陛下跑一场。”

司晋帝终于莞言一笑,畅快的言道:“好。”

下朝之后,凌云风并未即刻出宫,而是留在了皇帝的御书房,等皇帝到时凌云风已等了一个时辰,皇帝在龙椅上坐下,世子还未回府。凌云风瞧着皇帝俨然是方才在殿上窝着火下来,便点了点头,回道:“特意在此等着陛下。”

“还有事需要单独与朕说?

凌云风说道:“是的,今日在大殿之上犯下了欺君之罪,请陛下责罚。”

“你何罪之有啊?”司晋皇帝虽然这么说,但凌云风知道他定然已知晓全部,“今日在朝堂之上,那套说辞,云风不敢欺瞒陛下,那事是真,但那张残页是云风拜托大理寺卿而写,真正的残页仍然不翼而飞,但云风知道陛下定然知晓全部,云风愚笨,不知陛下是否已经寻回残页?”

“不,你很聪慧,朕今日在朝堂之上的夸奖也是真情实意,虽然你在朝堂之上欺骗了朕,但朕亦然要感谢于你,将此事完了,不让此事再扩散,原本便是先帝那一辈的事,但我作为先帝的子孙,皇家的一员,更作为这九州的皇帝,天下的帝王必须守护一方的安定,必须将此事隐瞒下来,孩子,这事你做的不错,暗卫已将此残页寻回,只是此人心机深重,并未落网。”

凌云风料想皇帝此事担忧的还是南下之事,无暇顾及现下之事,就索性将此事全盘托出,既消了皇帝的疑心也能让此事在此有个了结。

“云风,朕头疼的还是南下之事啊……”凌云风未料到皇帝会主动同他说起此事,毕竟方才在朝堂之上因为此事而动怒,现下气还没消下去。“朝中可有应对之策?”

司晋帝想到此事就气就不顺,“朝上无人应答,倒是太子向朕主动请缨前往南下解决此事,但朝中那些老臣一个个上前拿太子课业不得搁置为原由,然朕再问,有谁请缨前往解决此事,朝中却无人敢吱一声。”

凌云风想了想,“陛下如今作何打算?”

司晋帝长叹一声,“你先前与太子一起督查大理寺案,如今朕欲让你继续跟着太子南下解决此案,你可愿意?”

凌云风感到意外,皇帝竟然愿意让他暂离京城,还是与太子一道,凌云风弯腰行礼,“定不负陛下所托,云风会护好太子殿下。”

“好,那便过两日就出发,此行需低调行事,切勿将身份随意暴露。”

“是。”

凌云风回到府中已是晚夜,苏邵青在外等候少主归来,见少主气定神闲的模样,他终于松了口气,今早还担忧公子今日进宫无法应对,现在看来公子越发的成熟稳重,苏邵青一直坚信的,公子是草原的鹰,总有一天会回到属于自己的原野。

“公子。”苏邵青跟在凌云风身后进府,一路上沉默缄言,凌云风见平日里一向叽叽喳喳的他如今一言不发,便故意停下脚步,苏邵青没有准备一脑子撞上了自家公子的后背,苏邵青吃了痛终于回过神来,“公子你干嘛啊?”

凌云风伸手弹在他的脑门上,“你说为何,小小年纪便这般的沉闷,无趣啊。”

“我这还不是担忧公子啊……”苏邵青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凌云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那日你放风时可遇见除了五皇子殿下之外的其余人?”

苏邵青认真想了想好像真有,“碰见一个同我一般大的少年,我一着急就将他一掌拍落下池塘,说着说着苏邵青越发的心虚,那人不是什么贵家子弟吧?”

凌云风曾见过萧子晏身边有过一个少年,恰巧就与苏邵青一般大,估计就是那位看十分不好惹的少年了。凌云风笑了声,“怎么想登门给人赔礼吗?”

“公子知晓了那人是谁?”

凌云风不语,只是温和一笑,随即抬脚迈入了房门。

太子要与凌云风一道前往南下解决此次的事很快便传入了萧子晏府中,当下太傅便到了萧子晏府中,二人闭门而谈。

“先生亦是收到了消息,如今作何看法呢?”

萧子晏手里把玩着一只寒霜昨日刚从集市淘来的一只白玉镯,太傅手里端着上好的龙井茶,缓缓道来,“那日在朝堂之上,无人应答,也无人愿意请缨前南下解决此事,而这时太子便站了出来,陛下自然乐意让太子前去锻炼一番,而此时一些其余皇子的党派便以太子需以课业为重企图让陛下改变主意,但朝中其余皇子蠢蠢欲动,陛下心中自是不想看到诸位皇子之前的嫌隙越发的加剧,陛下一怒之下就离开太和殿,还让这位反对的大臣明日上朝前必须呈上一个能够解决问题的法子,在那日下朝后,陛下与世子凌云风在养心殿谈了半个时辰,最后决定让凌云风护太子南下协助太子督查此案。”

萧子晏静静地的听完太傅的见解,那日他便对凌云风有一个全新的认知,此人野心昭昭,能力卓越,聪明的不可一世,总而言之不是个善茬,原本皇帝扣留他在京中便是一个定心的棋子,现如今竟会同意凌云风与太子一同南下督办此事,皇帝这一举动无疑是给那群老臣当头一棒,也是作给其余皇子看的,不得不说,他这位父皇可谓是将人心拿捏的十分准确,同行的有太子,凌云风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但,萧子晏饶是觉得,他这位自诩高明的父皇还是太过小看这位南疆的世子殿下了,鹰都是有最原始的野性,生长在草原,习惯了厮杀和盘旋高空,无所畏惧,越战越勇。

他不会放过一个猎物,也不会成为猎物。

“那现在你作何打算,南下吗?”

萧子晏细细的抚摸着光滑的玉镯表面,“皇子不得命不能离京。”

“但你不是有一位好友么,若是我没记错你哪位好友的母亲便是扬州人,且过几日便是她的生辰,而他明年都会向陛下请愿下江南,为她献上生辰贺礼,参加她的寿宴。”

萧子晏也觉得巧,但事实就是如此,他每年都会下江南,为户部尚书的夫人过生辰,而他的好友便是户部尚书之子。

机会这便到了,只是今年不同太子和世子都跟着下了江南,不知他那位父皇是否会同意,而与扬州相邻的便是青州,萧子晏的生母熹妃便是青州人。

而这位建交多年的好友就是杜景文,萧子晏在外的形象一直都是游手好闲的皇子,同这位只知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倒是配的很。明日我便去向父皇请愿,萧子晏将手中的玉镯戴在了手腕处,玉镯和手中的银环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次日一早萧子晏便收拾妥帖就进了宫,入宫时在宫门处碰见了那位安分了许久的四皇子,四皇子就站在不远处,趾高气昂的抬起一只脚踩着一个宫人的肩膀上,那宫人只能小声的哭泣,一边解释着什么,一边求饶,萧子晏从马车上下来,迎面而上,打了招呼,“四哥,这是怎么了,一大早谁惹你生气了?”

四皇子正教训下人,在气头上,愣是没注意到他,抬手就是一巴掌,萧子晏自然是躲得过去的,只是他丝毫未动,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脸侧,红了好大一片,四皇子身边的侍从瞧见了赶紧哎呦一声,试图叫停四皇子,四皇子自是不爽,但看侍从那个慌张劲就放下了脚,待瞧见身边的人时,他醒了醒神,出声道:“五弟?”

而后视线放在了他的侧脸处,红了好大一个印子,这才想起自己那一巴掌,想来是误伤了,司皇子平日里气焰一向很大,现如今方才的气却消了大半,他难得的轻声道:“怎么也不躲着点,下次瞧见就别凑上来了,五弟。”

萧子晏温和一笑,“不打紧,一会就散了,四哥也别气了,犯不着气坏了身子。”

四皇子嗯了声,没在继续计较,转眼他似乎是想起什么,说道:“今日五弟为何进宫?”

萧子晏自然如实道:“过几日便是杜兄母亲的生辰了,我自然是想南下去祝寿。”

四皇子未将此事与太子南下联系到一处,毕竟这皇宫里谁都知道五皇子的生母同户部侍郎的夫人关系情同姐妹,侍郎夫人还在京时就时常进宫探望,只是从熹妃逝去后,她也一病不起,早些年便南下养病去了,萧子晏从那时起每年都会南下去参加他的寿宴。

“只是……”萧子晏叹息一声,四皇子不明所以,“为何叹息,五弟是有不高兴的事?”

萧子晏含笑摇头,“没有,只是前几日父皇刚派太子哥哥南下办差事,我这点事父皇怕是不会放在心上了。”

萧狐狸:放钩子了,咬不咬呀。

四皇子: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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