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外来人

“他这话啥意思?”

秦富贵不解,陈青玄和月昙也是亦然。

掌柜的“忙碌”了一整天后安静的守候在柜台边,见秦富贵几人归来,热情的让他们补足了房费。

翌日,慕容月昙三人继续在镇子上闲逛。算上今日,他们已经将整个镇子都“闲逛”了个遍。

镇子的布局,每家药铺的情况,生魂的数量以及这些人对宁氏和慕容家的态度等等,他们都查到不少。

他们能确定慕容家七年前来过此地,而且还跟宁家在此有过接触,村民还提到了种药之事,只是他们不肯细说。

华灯初上,夜色如轻纱般温柔地覆盖着小镇,明月被点点星辰簇拥,散发着柔和的光。

慕容月昙三人归来时,刚好在客栈门口碰到火急火燎的陈平安。

他满头大汗,发丝紧贴额前,仿佛刚从一场急雨中奔来:“姑娘...公子...求...你们救救我哥!”

陈平安喘着粗气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他眼眶和脸颊绯红,不知是因为赶路还是因为焦急所致。

秦富贵连忙上前扶着他,帮他顺气:“别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哥......他突然晕倒了,情况危急,镇上医馆的大夫都束手无策。”陈平安边说边喘息,双手不自觉地揉搓着衣角,“我只能来求你们了。”

月昙见他低着头,也不好多说:“带路吧,我们去看看。”

三人紧跟陈平安的步伐,不停穿梭在错综复杂的小巷里。

夜色下,小巷两旁斑驳的墙壁诉说着沧桑岁月。

秦富贵已经快被这巷子给绕晕了,“你平日走街串巷,这镇子里小巷都这么复杂的吗?”

陈平安僵直了身子,攥着衣角的手上青筋泛起,他局促道:“快......快到了,方才心急,走岔了。”

秦富贵上前揽着陈平安的肩膀,安慰:“别担心,有月昙在,她医术很好的。你快想想,正确的路是哪条。”

陈平安略作思考,指向右侧那条幽暗的巷子:“这边,应该是这边没错。”

“上次你哥受伤时,我为他诊过脉,身体还算不错,这次晕厥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不必过于担忧。”月昙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根据陈富贵的之前的情况说个大概。

幸好这次陈平安没有再走错路。他们四人很快就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

门楣并不起眼。

“这......”月昙心有疑虑,此处怎么看都不像医馆。

秦富贵也感叹道:“此地着实隐蔽,若非熟人,还真不知道此处也是医馆。”

他刚想敲门,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半扇。

身着粗布衣衫的男子,面容憔悴,他焦急跨出门外,拉着陈平安叹息:“你可算到了,你哥情况不妙,怕是......你还是快些回家叫人来接他回去吧。”

月昙眉头紧锁,上前关切道:“请问,陈富贵现在究竟是何种情况?”

那男子瞥了月昙一眼,并未答话,只是继续劝陈平安,“大夫正在全力施救,但……你还是先回家通知你爹娘吧,免得留下遗憾。”

陈平安心急如焚,却也不得不听从,终是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去。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医者忙碌而焦急的身影,好似在与阎王抢人。

月昙三人,心中忐忑不安,唯恐错过一丝转机。然而,那粗衣男子却似有意无意地忽略他们,径直走向药铺内。

秦富贵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店家,我们是陈富贵的朋友,能否让我们进去看看他?”

男子闻言,倒也不再阻拦,反而做了个请的手势:“诸位请进,只是……唉,见一面少一面了。”

三人踏入屋内,却只见空荡荡的房间,哪有陈富贵的身影,更别提什么医者。

原来,那焦急的医者,竟是木偶投射在窗户上的剪影。待他们反应过来,欲询问男子时,门已被轰隆一声关上。

房中烛火骤灭,一股奇异的香气弥漫开来。

“不好!”月昙连忙提醒,“闭气,这香气有古怪!”

可惜,药效迅猛,待月昙话音落下,秦富贵与陈青玄已感觉身体乏力。月昙连忙扶着两人坐下,运起术法净化空气中的异香。

房门被猛地推开,几道身影鱼贯而入,为首之人正是镇长李兴,而那粗衣男子也赫然在列。他们见慕容月昙安然无恙,皆是讶然。

李兴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中透着几分阴冷:“你究竟是何方妖物?竟未被这香气迷倒。”

“卑鄙!”

月昙一路上就察觉陈平安的不对劲,到了门前也闻到了屋内的药草味,却不想陈平安会联合他人做局。

她想上前抓住李兴,逼他们交出解药。

李兴早有准备,推着身前的两名精壮男子上前抵挡,自己则连连后退至门外,高声命令:“给我上,抓住她!”

月昙身形轻盈,术法环绕周身,轻而易举地避开两名壮汉的攻势。她眼神冷冽,扫视着周围蠢蠢欲动的村民。

她身后的秦富贵和陈青玄已彻底陷入昏迷。

月昙没有犹豫,对村民出手果决。抬眸间,身形已至村民身旁,手势快速翻转祭出法术,村民们的动作因此变得迟缓。

她手指一勾,那些试图靠近她的身影便如同提线木偶般被牵引至半空,随后她翻动手腕,食指一弹,刚刚还飘在空中的人都四散跌落到药铺周围,屋内顿时一片狼藉。

尘埃落定,月昙立于房中,望着那些哀嚎不已的村民,眼中满是愤怒。她不曾与他们为敌,为何却要被他们为难?

李兴见村民倒地痛呼,心中暗叫一声“不妙”,他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枚成人掌心大小的精致罗盘。

见月昙不肯罢休,他毫不犹豫咬破手指,将鲜血涂抹在罗盘上,而后将其对准屋内,口中念念有词。

原本平平无奇的罗盘,表面突然泛起一圈圈金色的涟漪,那金光迅速在门框处凝聚,形成一道半人高的圆形光幕,并逐渐扩张,直至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璀璨之中。

月昙心中一凛,立刻施展术法,企图以此击碎这诡异的金光。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的法术非但未能穿透光幕,反而如同泥牛入海,被那光幕贪婪地吞噬,它似乎正饥渴的想汲取更多力量。

幻云伞感受到主人的危机,自行从血脉中浮现,其伞面轻旋,释放出一圈圈柔和的白光,将三人紧紧护在其中,让他们免于金光的侵扰。

月昙借此机会,强行斩断与金光之间的联系。

她踉跄的后退到秦富贵身旁,眸光瞥了一眼丝毫不受影响的金光,月昙能确定这法器非寻常道家法器。于是,心念一动,幻云与她齐齐隐藏踪迹,安静的待在秦富贵的玉佩中。

李兴见屋内没有动静,脸上不禁洋溢起得意的笑容。他缓步到门口,对着屋内的村民,冷冷下令:“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两人给我绑了,送到大牢去!”

那些村民连忙踉跄着起身,不顾一切地抓住秦富贵与陈青玄的四肢,如同拖拽货物般将他们拖出房间。

李兴厌恶地斜睨了秦富贵和陈青玄一眼,随即环视四周,口中冷哼一声:“算你跑得快!”

就这样,秦富贵与陈青玄在众目睽睽下,被毫无尊严地扔进云隐镇的大牢中。

沿途上,百姓们或低头而行,或冷漠扫视,仿佛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

月昙透过玉佩的缝隙,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大牢内,昏暗的烛光摇曳不定,映照出一张张形色不一的脸庞。他们或低声咒骂,或呆呆地望着新来的“客人”,眼神中满是绝望、愤恨与无奈。

牢门轰然关闭,铁锁沉重地落下,押解的村民逐渐远去。

月昙从玉佩中脱身而出,试图以术法解开牢门,却惊讶地发现这牢门竟与之前的罗盘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开始贪婪地吞噬她的法力。

还好此次她已有防备,能迅速强斩这种诡异的联系,只是连续两次被吸收了法术灵力,她还是忍不住轻咳两声。

月昙强撑着身体,坐到秦富贵与陈青玄的身旁,把脉检查后,开始用银针为他们缓解体内的药性。虽没有拿到解药,但她相信自己的医术和灵识中的草药,足以让他们提前苏醒。

牢房中传来一阵嘲笑声:“哈哈哈哈,看吧,又一群多管闲事的傻子被关进来。”

身着灰白色道袍的老者,在隔壁牢房中缓缓醒来。他打了个哈欠,随手理了理略显凌乱的灰白长发,望着月昙,慈祥道:“别理他。”

“小姑娘,你也别白费力气。这地方,不是那么容易出去的。至于他们两人嘛,你就让他们好好睡一觉,三五日之后自然会醒来。”

月昙轻轻颔首,向那须发皆白的老者回以感激的笑:“多谢老人家提醒,只是时局紧迫,不得不尝试唤醒他们。”

话音刚落,几缕不屑的嗤笑在阴冷的空气中回荡:“哼,蚍蜉撼树,还妄图成为在世慕容?真是笑掉大牙。”

他们这些人谁没有尝试过缓解药性,谁没有拼力破除牢门,可结果呢?

慕容月昙不为所动,手指轻捻,将两人身上细密交织的银针一一拔出,随即归入她的灵识中。

她凝视着他们平和的睡颜,缓缓坐在一旁杂乱的枯草堆上,环抱着双膝,宛如一只受伤的小兽,在这幽暗的牢笼中寻找一丝慰藉。

牢房内,几束摇曳的火光在昏暗中挣扎,它们是这绝望之地中唯一的温暖。潮湿的空气夹杂着霉味,让人几乎窒息,偶尔传来的鼾声,更像是这寂静中唯一的活物证明。

四周,死寂与压抑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让人心生寒意。

月昙轻轻将头靠在膝盖上,眉宇间满是自责。她不禁反思,或许当初听从秦富贵的建议,先行撤离云隐,再寻机潜回,便能避免今日的窘境。

世事难料,谁承想,她的一时冲动,不仅将自己推入险境,更连累了身旁的两位同伴。这份愧疚,如同巨石般压在她的心头,让她难以释怀。

思绪流转间,她想到目前山庄覆灭的线索未明,又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悔恨,开始闭幕凝神修炼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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