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永远是他妻子

一道浓烟从丰盛大厦上空冉冉升起,五楼的女装区,武安刚正在为一个身段妖娆的年轻女子参谋衣服。

舒弦就像一位不速之客,闪现在武安刚的视线。

“不要了,这件完全不适合你,我们去别家看看。”武安刚扔下那件乳白色连衣裙,揪着女子的胳膊就转身跑到台阶下面。

连衣裙太软,直接瘫到了地上。

“真没素质啊,衣服都不能好好递给我,你看都掉地上了。”售货员骂骂咧咧地捡起来,轻轻拍打着衣服上沾的灰。

舒弦根本没看到他,可是武安刚个子太高了,一米□□,卖布的老张头早就看到了。

“张大爷,我要的灰白格子布到没有啊?”丁晓北帮素素来买布料,张大爷笑着点头,在一堆做了标记的纸里翻到了一行字,标了蓝色。

“给,晓北啊,听说你张罗着做律师了都要,你们年轻,好好学习是好事呢。”

“是啊张大爷,呵呵,安刚要做物流生意,我想着我那些什么爱好都不重要,他要做公司,就得招什么法务什么的啊,如果我能做,那我们两个成本就能减少一些。”晓北笑着将这些布料往叫来的出租车里搬,司机师傅看她很吃力,忙下来一块搬。

“晓北啊,账结完了,你素素姐在这儿存钱了,你直接可以走了。把这单子回头给她看看。”张大爷给了晓北两张单子。

其中一张上写着:爱情是叹息吹起的一阵烟,恋人的眼中有它净化了的火星。恋人的眼泪是它激起的波涛,它又是最智慧的疯狂,哽喉的苦味,吃不到嘴的蜜糖。孩子,你一定读过莎士比亚。像你们初相识时一样,多爱自己。

“这是你写的吗?张大爷,送给我吗?”晓北拿着这张字条,突然揉了揉眼睛。

“孩子,好好的。”张大爷站在店门口,朝晓北摆手。

“怪不得素素姐说您应该去做老师。素素姐还等着我呢,我先回去了。”晓北仔细地将字条装到兜里,朝张大爷挥手。

出租车经过最热闹的街市,晓北又从兜里翻开字条看。舒弦回安镇为周远置办西装。

车子穿过安镇最热闹的一条街,晓北望着年轻的情侣们手挽着手,她突然怀念起她和武安刚刚来安镇的样子。

“师傅,就这儿,麻烦您帮忙搬进去吧。”晓北拿掏着钱包,又摸到了张大爷给的字条。

“我就给您搁这儿了,门上锁了。不好意思啊。”师傅拿到车费,立刻上了车,一脚油门就跑了。

“哎……我的天,我又不是没钥匙,等等我还不行嘛。”晓北抱怨道。

一捧玫瑰花被捧到晓北的面前。

“这就开张了吗?”一头飘逸的金色长发,金色高跟鞋,棕色大衣,脖子上还系上了中古老钱风丝巾。

“我的老天,舒弦姐,你回来了!这是出国留洋的白月光吧!哈哈哈哈”晓北在温柔端庄的舒弦面前,总是一副迷妹样。

“素素没在吗晓北,这花是送你俩的,小手链给你的,耳钉给素素的,你快开门去,我帮你。”舒弦右手背起小北的包,催晓北开门。

钥匙已经被插进门了,两道锁,全被打开了。

“你们俩怎么想起开工作室的呀?做小孩衣服吗?还是大人的也做啊?”舒弦放下买给她们的礼物,跑去门外买一大袋的布往门里边推拉,秋天来得早了一些。沙子多,风大。

“你们那边亚热带季风气候,四季分明。秋天的风温和的不得了,咱这边风大,姐,你还是别脱外套了。”看出来舒弦想要帮着收拾,晓北直接阻止了她。

她想和舒弦聊聊天。

“姐,你认识张大爷吗?他一直是布料店老板吗?”晓北给舒弦搬出了一张椅子,还专门找出了咖啡,虽然是速溶的,可是配上一套鸢尾花咖啡杯,总算是将晓北的心意得到了短暂地满足。

“张大爷啊,周远说,他过去是安镇小学的创始人,也是律师,只是爱好文学,过去给报社写文章,张远律所就是张大爷投资的,他叫张一明,弟弟叫张远,现在律所是侄子在经营。”舒弦摸着咖啡杯底,慢慢给晓北讲张大爷的故事。

“张大爷给我写了张字条,是关于感情的,他还提到莎士比亚,很像我过去读的一些故事,比如张德芬的书。里边有一个神秘且智慧的老人,感觉很好,也觉得比较幸运。”晓北若有所思。

“张大爷应该是指点你呢,亲爱的晓北,哈哈哈,最近我回来住几天,可以帮你和素素。”舒弦喝咖啡不再慢悠悠了,她像喝水一样很快将一整杯喝进了肚子里。

“姐,陪望舒在浙江读书,都把你的习惯给改变了。”晓北总能细心地捕捉到这些细节。

“我看到柜子里还有泡面呢,我今儿在这儿陪你打扫,蹭你俩的泡面吃。”过去舒弦从不吃泡面。

嘴上说着,手里是一点也没闲着。

最近去各个地方跑着看人家的市场新品,根本没得及收拾店里。

夏平也来了。

好久不见,他还是那么爱穿西装。

“姐,你还买了两个花瓶,我好喜欢你。”晓北摸着灰白陶瓷瓶身,高兴地直跺脚。

没想到她这一跺脚,直接给夏平跺地摔倒了。

刚刚把所有的设计图纸、旧衣服和布料、还有一些新买的色彩柔和的新布料归置到沙发上,为了室内空气清新些,晓北在地上洒了不少水,特别是门口,她挂着不营业的牌子,夏平直接给拆下来了。

没想到一撤牌子,直接踩到了水,一身蓝色格子西装又被糟蹋了。

“哎呀我的衣服!”夏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手里的握着的白色营业牌没沾到水。

“达洛维夫人为自己买了些花,舒弦为素素和晓北买了花。哈哈哈,非常幸福的感觉!”晓北还在大声地赞美舒弦买花的行为,听到夏平的声音,直接用花枝捂住了嘴。

“我的天,哥你怎么来了!”晓北不敢看夏平了。

“这地上咋这么多水,是水龙头坏了吗?”他轻轻拍了拍衣服,望向了坐在沙发上盯着他的舒弦。

“舒弦。”夏平有些不好意思。睫毛比目光先一步低下来。

然后一阵沉默。

“夏平,好久不见。”舒弦没有过去温和了,岁月让她变得沉稳,犀利。

“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你的身影。一个人过得越来越精致了,夏平。”夏平笑了笑,手上的牌子好像变重了,他站不直。

“晚上一起吃饭吧,犒劳一下我们的劳模设计师晓北。”舒弦拿掉晓北手上的花枝,走到夏平附近的桌子边,抱起那个陶瓷花瓶。

“晓北,就放在这个花瓶里吧,给屋里添些生气,赏花、画画,记得到时候给我寄一份哦。”舒弦缓和着气氛。

“晓北,素素今天不会来了吗?”夏平索性放开了,偏过头问晓北。

“不来了,平哥。”晓北认真地看着舒弦。

“我以为今天看到的是你,没想到你穿的一身牛仔套装。”夏平的话匣子打开,关也关不住。

“嗯?在哪里看到我了?”晓北笑着走过来。

“就丰盛大厦,三楼的儿童服装区。”

“你看到了我和武安刚?”

“当然,我还想着你俩给谁家孩子买衣服。”夏平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多,靠着墙根儿坐了下来。

没想到椅子上也临了些水,做下去才感觉到。

“唉,我的裤子!”夏平求饶似的,大喊。

“哥,你确定你看到武安刚吗?”晓北追问着。

“没错,我看到他了,他还抱着一个大玩具熊。但是你当时穿的不是这身。”夏平还没反应过来。舒弦欲阻止他继续说。

“姐,平哥,我得回去一趟。”

“你今天有线上画画课的安排吗晓北,我还说一会儿去吃饭呢?”

“你们去吃吧,晓北有些情绪失控,四处翻找钥匙。”手机也不知道丢到哪里了,她急着找张大爷给他的那张纸。

“晓北,冷静些。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舒弦走近她,提醒道。

“找到了,姐,我要不然把门锁了,先回去,你们直接去饭店。”晓北还是急着回去。

“好。”夏平直接给周远打通了电话。他猜到了些什么。

“做妻子的,都非常敏感。让晓北先回去处理吧。”夏平低头望着自己这身狼狈。自顾不暇了。

“晓北,冷静,记得打给我。”晓北在路边挥手,在拥挤的车流里,她的眼泪比车先到。

“为什么呢?安刚。”她拨通了武安刚的电话。

“怎么了,北北,我在回家路上,发生什么事了?”

“玩具熊,还有穿裙子的女人,你为什么瞒着我?我们不是永远不隐瞒对方吗?”晓北有些哽咽。

“冷静,晓北,在安镇,我和素素就是你的亲人。”舒弦发信息给晓北。

“北北,我们回去说好吗?刚好我想认真告诉你这件事。”武安刚平静极了,就好像在办一件大事。

“安刚,我永远都是你法律上的妻子,我永远都是你的妻子。”她的青春都给了他,她绝对不同意武安刚和她离婚。

“我永远是他妻子。”她抽泣着,回复了舒弦。

“舒弦,周远到了。上车吧。”夏平站在店门口,向屋里喊了一声。

“晓北真傻。”舒弦给门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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