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死有罪者!

“你该不会又要血口喷人吧?”罗衣狐疑。

李愿瞪了她一眼,眼睛调转向中年眼镜男:“是你吧?许明灯,你偷林春安的专利!”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许明灯大怒,像只被踩中了尾巴的猫。“我苦心科研十几年,需要盗窃他的专利?”

“你是A大的老师?”陈小禾忽然意识到不对,刚刚罗衣说自己是B大学生,罗衣又是许明灯的学生,许明灯理应是B大的老师。

而林春安是A大学生,许明灯和林春安的专利八竿子打不着一块。但在许明灯刚刚下意识的反驳中,他默认了自己认识林春安。也就是说,许明灯极大可能是A大老师,甚至是林春安的导师。那么,罗衣一开始就撒谎了,她在隐瞒自己是A大的学生。

让她隐瞒的原因也不难猜到,同一个老师的学生,认识的可能性很大,罗衣撒谎自己是B大的学生是为了和林春安划清界限。

许明灯认识林春安....唐扈祈逐渐意识到,在场有六个人,许明灯是林春安的导师,罗衣是林春安的同门,陈小禾是林春安的校友,李愿和林春安关系似乎不浅,工帽男人暂且未知。

而他自己,他想起自己来这里之前的最后一单委托,任务对象——林春安,由于常年拖欠近三百万的大额债务,不得不由不良资产回收专员介入。

也就是说,在坐的每个人都或深或浅和林春安有关系。

“是,我是A大的老师。”许明灯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暴露了身份,索性承认:“林春安是我的学生,也是罗衣的同门。”

“但你们也知道,林春安触犯了多重法律,不是什么长脸的事。”许明灯叹息:“我是实在不想认这个学生啊!”

“至于这位李小姐说我盗窃林春安的专利,这简直就是子虚乌有,纯属污蔑!”许明灯说着皱起眉:“我不知道李小姐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种捕风捉影的话?李小姐和林春安又是什么关系?”

“对啊,这事我都没听说过。”陈小禾说着觎了一眼许明灯的脸色。

“我跟林春安处了五年,他的事我都知道。”李愿有恃无恐:“许明灯,你干的那些事你以为你瞒起来就没人知道了吗?!”

林春安在他手下做事,被实验室同门调侃了五年万年单身汉,从没听说他有对象。

许明灯彻底不慌了:“我带林春安那么多年,他一直勤勤恳恳做实验,不搞别的心思,你在撒谎!”

两人争得不相上下,罗衣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小丑的四十分钟倒计时即将结束:“还有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开始投票。”

“把这个谎话连篇的女人投出去!”许明灯哼道:“罗衣,还有那边那个A大的小子!听到没有?”

陈小禾知道他在说自己,心里不忿,但对方毕竟是自己的老师,也没驳斥。

李愿这下急了:“该投的是许明灯!你害死了林春安不够,还想害死其他人吗?!”

“你倒是具体说说我害他什么了?”许明灯不知道这个女人从哪里打听到林春安专利的事,但她也就会复述这么一句话,对其中的仔细一概不知。

没有内容做支撑,她这句话就是信口胡邹!

“我有话想说的…”工帽男人忽然插嘴:“我知道这个小林嘞,好像也见过他和李愿在一起过。”

有人为李愿说话,李愿也顾不上什么了,赶紧附和道:“大哥你认识林春安?太好了,你见过我们在一起?”

“对啊!小林来我们工地里做过指导,一个博士生,人没有架子,我们还会聊天呢!”工帽男人老实道:“但是小林这人有一点不好,就是爱找小姐…”

说着,他不好意思地打量李愿,众人也明白他的意思了,李愿就是小丑说的犯了不洁的罪人。

李愿面色煞白,不可置信地看向工帽男人,工帽男人的这番话基本表明了自己的站队。

也就是说许明灯和他两个学生加上工帽男人,投她的一共有四票,就算她拉到了最后一个人的票数,她也会被投出去。

最后一个人…李愿下意识看向从开始到现在还没说过一句话的银发男人。

“投票这种事还是得慎重。”许明灯有意无意道。

李愿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把希望寄托在这个陌生男人身上,但不管银发男人投不投李愿都改变不了她的结局。只要银发男人是个聪明人,就该明白,如果这局他站队李愿,那下一个被投出去的就大概率是他,这也是工帽男人选择抱团的原因。

所有人都目光都聚集了过来,或打探或戏谑,仿佛大局已定,只等着唐扈祈做出不甚重要的选择。

在抱团原则里,有一个共识,越先抱团取暖的越是自己人,而最后抱团加入的,往往会被疏远。

唐扈祈的椅子靠后,大半个人陷在阴影里,他脸色淡漠,好像这一切都事不关己,在众人的注视下,终于慢慢开口:“玩家有六个,罪人有四个…”

说着,他环视一圈,最后停在了许明灯身上“这意味着,最后只有两个人能活下来。”只有关系最紧密的两个人,能活到最后。

这句话说得很明显,在场除了许明灯和罗衣,其他人都素不相识。如果不在前两轮把二人团中的一个投出去,到了第三轮投票其他人几乎没有胜算。

一句话,瞬间瓦解了抱团投票的许明灯阵营。

许明灯气不打一处来,毕竟除了李愿,一伙人中最受瞩目就是他了,这轮没有李愿拉仇恨,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这个小鬼…许明灯剜了眼看似没什么存在感的银发男人,说完那句二两拨三斤的话后,这家伙就又默不作声,把自己从这场荒谬的投票游戏中摘了出去。

“没错,把许明灯投出去,这俩的小团体就解散了!”李愿抓住机会,立马落井下石。

在只有两个生存名额的时候,两人组势必是会被针对的。就算第一轮苟活下来,到了第二轮,两人组外的三人也会出现防范于未然忧患,抱团投出其中一个人。

“等等!”许明灯赶紧稳住局面:“我没有罪啊!你们不能投我!现在有罪的是这个女人,投她是天经地义的!”

“你胡扯什么呢!你就是偷了林春安的专利!你犯了偷窃罪!”李愿压根不给他机会。

现在的局面,谁更有罪不是重点。而是众人默认了一点,一定得先拆散两人小团体。

许明灯是个聪明人,他很快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他暗自唾了李愿一口,眼神锐利地看向罗衣:“罗衣,是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叮——

只听叮的一声,倒计时钟表结束。小丑开口打断了许明灯的发言:“好了,到时间了。”

“我是大学教授,我给这个社会做的贡献不必多说,这个女人算什么?一只只会馋食社会资源的蛀虫!没有贡献和价值的废物!”眼看投票要开始了,许明灯慌不择言。

“嘘——”小丑竖起中指:“现在,开始投票。”

突然,房间内的灯都黯淡下来,所有声音刹那间被抹去。

唐扈祈打量四周,发现自己被单独隔开了,他现在身边除了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小丑的声音出现在背后:“你要投谁?”

“…”唐扈祈没感受到身后有人,这更像是隔空传音。

“许明灯。”唐扈祈道。

这场游戏的主角是死去的林春安,而其他人都是和这位主角有关系的人。他们要投出有罪之人,那么,这个罪是对谁犯的?如果这个罪与主角无关,那么主角的存在就可以被抹去。

欺世盗名之罪,是有人非法窃取了本该属于林春安的名誉,而能做到这种事的人,一定是身处高位——至少是高于林春安社会地位的人,现场只有一个人符合这个条件,那就是许明灯。

“嘻嘻嘻…”小丑意味不明地低笑。

时间大概过了五分钟,煤油灯重新亮起,众人的视野变得开阔。

“投完了吗?”李愿紧张兮兮,毕竟这回合最可能被投出去的就是她和许明灯。

“你们都投的谁?”她扭头看向陈小禾和工帽男人,两人都撇开了头。

两人的投票不言而喻,李愿瘫软在椅子上,知道自己完了。

“看来大家都是明眼人。”许明灯只觉得身心舒畅,大快人心,果然老天还是站在他这边!

“第一回合投票:李愿、许明灯平票。”小丑宣读了投票结果。

“平票…”李愿眼里顿时有了光,低声喃喃:“是平票。”

但是刚刚看陈小禾和工帽男人的反应,俩人不出意外是投了自己,许明灯自不必说。

也就是说…银发男人和罗衣都投了许明灯。

在场的人在极端压抑的环境里都被逼成了察言观色的好手,从刚刚李愿和工帽男人以及陈小禾的互动里不难猜出两人的票型。

而从小丑宣读的结果里,也都猜到了银发男和罗衣投的谁。

“罗衣!”许明灯脸冒青筋,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小白眼狼!忘恩负义的小荡货!还想不想好好毕业了?!”

罗衣低下头没看他,只是道:“老师,师兄就死在那呢。到目前发生的一切都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你还不清楚吗?现代社会的规则在这里已经不适用了。”

“好好好!好一个规则不适用!好一个忘恩负义的说法!”许明灯没想到被自己的学生摆了一道,威胁道:“你个小婊子以为自己多干净啊?要学位要专利的时候就摇着屁股在我面前搔首弄姿,怎么不再马蚤一点啊?要我说林春安那天就该把你强了!”

“一个大男人整天穿着裙子和丝袜扭来扭去,天生就是被扌喿的命!”

罗衣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恶狠狠地瞪向许明灯,低吼道:“是谁逼我穿成这样的!你卡了我的论文和申请一遍又一遍,明地暗地马蚤扰我!”

“你老婆和儿子知道你是同性恋吗?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老扒皮!”

没有刻意夹着嗓子,罗衣的嗓音也暴露了出来,这很明显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两人的对骂让众人惊掉了下巴,如果不是绑住了手,陈小禾此时只想扶额擦汗:“难怪我在表白墙上没见过罗衣…”

罗衣继续输出:“欺世盗名之罪,这已经明摆着是你了吧?你的职称怎么来的你自己清楚,林春安就是被你压榨一年又一年,整整三年啊!他就是活生生被你逼上绝路的!”

“我的头衔全靠我自己争取!我压榨他?他自己抗压能力弱怪得了谁?!”

“林春安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以为自己能摘清出去吗?”许明灯也撕破了脸:“弓虽女干未遂!弓虽女干未遂!就是你勾引的他!他最后退学是被这件事逼的!”

“我勾引他?还不是你想抓住他的把柄,让他再给你打几年工,威胁我去的!”

“那也改变不了你蓄意勾引他,最后构成他弓虽女干未遂的事实!”

众人听完全程,已经把故事的大概走向编排出来了。

林春安在许明灯手下读博,矜矜业业为其发表论文、申请专利,为许明灯这位好老师争取了不少头衔。

多好用的牛马啊,怎么一转眼就到毕业季了呢?许明灯不能容许这种事发生,于是故意卡林春安的毕设,一拖就是三年。

林春安在三年的延毕生涯中挣扎、躁郁,以至最后酗酒闹事,甚至被卷入一场精心策划的弓虽女干未遂中。

这就是林春安的学校线,唐扈祈看向陈小禾,同是A大学生,陈小禾在这条主线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还有其他两个人,李愿和工帽男人,在林春安的生活线里仅仅是床友和工友那么简单吗?

唐扈祈又看向地上衣衫偻缕死去的男人,林春安生前欠过一大笔债,这一大笔债务的源头在林春安的学校线里没有出现过,一个学生,为什么突然大额贷款,背上这笔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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