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异动

顺着女子向前钩住他脖颈的动作,男子俯首,将脸深埋进女子带着淡淡栀子清香的颈窝里。

他低低一笑间,温热的气息毫无保留地喷洒在女子耳畔:“你也不想想,我只比你大一岁多而已,哪里就算得上老了。”

闻夏本就醉意上涌,此刻在带着男子霸道气味的热气氤氲之下,更觉得浑身燥热,脑子里原本紧绷的弦就这样一根根熔断崩裂。

反正是在做梦,就算是在梦里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也无妨吧,又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晓。

这样想着,她的胆子愈发大了。一对被酒气染上万千风情的杏眸毫不掩饰地流连在男子脸上,从上挑的凤眼,下移到高挺的鼻梁上,再慢慢滑落到那张略显凉薄的嘴唇上。

在她的记忆力,这张嘴唇鲜红的时候是最好看的,可在这场香梦之中,它好像缺了些血色,甚至还透着虚弱的惨白。

闻夏的目光落在两片薄唇上许久,不行,如此漂亮的嘴唇,必须是既水润又鲜艳的才是最勾人的。

这样想着,他踮起脚尖,饱满的樱唇贴近男子薄唇的一刹那,一条粉嫩小舌灵巧地钻了出来,将那两片略显干燥的薄唇细细勾勒,动作缓慢而细致,一寸都不愿错过。

褚衡怎么都不会想到这小女子竟会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他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能呆愣愣地僵在原地。

唇边传来软软糯糯的触感,又有些痒痒的,一直痒到心尖儿上去,本还畏冷的身子一时间竟开始发热,带得连呼吸都粗重急促起来。

他用尽全身定力才克制住回应她的冲动,可还未平复下来,嘴唇上一股酥酥麻麻的吸力令他再次双目再次失焦。

原来女子完整勾勒了一边后,看着他染上水色的晶莹唇瓣仍觉得缺了些色彩,睁着懵懂的圆眼歪头想了片刻后,她再次欺身上前,樱唇微微翘起,极为认真而虔诚地掠过,一寸寸吮着,直到那处泛出诱人的红色才堪堪停下。

她咂了两下有些酸疼的嘴唇,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她终于成功地为这幅画作填上最美的颜色了。

端详着自己的杰作,她吃吃笑起来,殊不知这天真单纯的笑颜已经搅得褚衡血脉翻涌,难以自持。

他发红的凤眸直勾勾地盯着女子,喉结微微滚动两下后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先回房去,被外人看到不好。”

“不嘛。”女子嘤咛一声,整个人像没骨头一样朝身前之人靠去,紧紧悬挂在他脖子上不愿撒手。

男子身上夹杂着药香的气息笼罩在闻夏周身,勾得她本就燥热的身心愈发意乱情迷,她勾着男子脖颈的手顺势向下,偷偷钻进他微松的领口之中。

初尝过那事的滋味后,她已经旷了许久,午夜梦回之时本就总是忍不住回想起那夜的滋味,如今既然是在梦中,便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褚衡被骤然闯入的冰凉小手忽然一激,浑身一个机灵,这才猛然反应过来二人尚在外面,还是对她别有用心的男子门前。

来不及拨开女子作乱的小手,他只得不由分说地将人扛上肩头,先带回寝屋再说。

一路上,肩上的人一直小动作不断,一会儿啃一口他的脖子,一会儿摸一把他的腰间,不过因为此时心情大好,他都没有计较。

方才他躲在门外,将院中的情景尽收眼底。一开始看到满院的红烛和相对而坐的两人时,他一阵心悸,他们二人的每一个对视都好像一把匕首狠狠插进他心口乱搅,痛到几近窒息,那种绝望的感觉令他一度想要一走了之,眼不见为净。

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有种冥冥中的预感,觉得闻夏一定不会让他失望,所以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倔强地伫立在原地,果不其然,他等到了那句掷地有声的话,深刻到他觉得此生都不会忘却。

也许是心中郁结已解开,褚衡觉得自己的身子好多了,一直到将肩上的女子扔到床榻之上,都未察觉到一丝疲累。

“嘶啦”一声,他将女子放下的一瞬间只听到胸口一阵开裂的声音,低头看去,只见那女子正抓着一大片碎布无辜地看着他。

看到他审视的眼神,闻夏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她连忙将手中的碎布往他光裸的胸膛捂去,可手忙脚乱中那片碎布已经不知飘落去了何处,只剩下一双小手还在那里胡乱摸索。

“你摸够了没有?”褚衡面红耳赤。

“没有。”她睁着水汪汪的圆眼回答得很诚实,说着还往下按了按。

手下的触感紧实强劲而富有弹性,顺滑的皮肤上夹杂些凹凸不平的陈旧伤疤,更添了几分令人心潮澎湃的野性。

“嗯~”褚衡忍不住浑身战栗,喉结滚动间不经意溢出一声压抑的轻吟。

而那个罪魁祸首好像找到了趣味一般,小手不停游弋,顺着胸口一路点火,一直滑到腹沟处。

下一刻天旋地转,她眼前已经从紧实的肌肉变成床上悬挂着的帷幔。一双方才还在作乱的小手已经被人紧紧抓举过头顶。

她也不挣扎,只抬起一条纤细的长腿,隔着裙子去够男子的腰窝。

衣裙滑落的一瞬,闻夏没有躲避,而是向前迎去,直到与他紧紧贴合在一起。

……

阴雨散去的那一刻,眼前之人的面孔逐渐清晰,闻夏抱在男子背后的手渐渐上移,直到描摹出他脸庞的轮廓。

“褚衡……”

“嗯,我在。”

听到这句答复后,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悸动,竟不禁哽咽起来:“你终于来找我了吗?呜呜呜,褚衡,你怎么这么坏,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找我?”

在酒意的作用下,她一时忘记了两人的重逢,竟误以为回到了刚刚分别之时。

可惜无论怎么回忆,失去那段记忆的褚衡都想不明白闻夏话中究竟指什么,在他存留的记忆里二人一直待在一处,从未分开过。

他只能一点点啄去她脸上的泪珠,笨拙而细腻:“从今往后只要你叫我,我一直都在。”

“好……”

话音未落,又是一片疾风骤雨声。

*

王大虎赶到弟弟的院子里时,只看见满地散落的断烛及随处可见的蜡泪,而王二骏正满脸阴郁地跌坐在地,手边是数不清的空酒壶。

“哎呦我的好兄弟呀,这些蜡烛得费多少银钱呀,弄这一片不是作孽吗,要是大当家看到了肯定也要生气的。”王大虎看着满地狼藉,心痛得无以复加。

从前他们兄弟二人过得苦,连饭都吃不上,更别提用如此精贵的红烛了,一直到上山落草后,他们二人的日子才渐渐好过一些,可这好日子才过了没多久,他这弟弟竟就忘了本,将这么精贵的红烛随意糟蹋。

再说了,大当家虽然是有大本事的人,但是她也最痛恨奢靡无度之人,如今山上吃喝不愁了,她就带领兄弟们将节约下来的吃穿用度送去绥、齐两州的穷苦百姓家,从不允许人随意挥霍。

听到兄长的指责,王二骏非但没有愧疚之意,反而不屑地冷笑道:“呵,你说对了,她确实不喜欢,竟然连你都比我更了解她。”

王大虎无意再与他纠缠此事,只是一边小心翼翼捡起地上的残烛,一边正色道:“正事你可与大当家说了?”

“不曾。”

他焦急上前两步:“你现在不说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等到朝廷的人打上山来问我们要人吗,不行,我得赶快去找大当家……”

可王二骏只是冷冷叫住他:“你站住,此事我自有打算。”

听到弟弟如此说,王大虎摇了摇头,也只能依他所言。毕竟自己只是个头脑简单的武夫,空有蛮力而无半点智谋,而弟弟却与他恰恰相反,他虽不善武功,但从小就敏捷伶俐,脑瓜子极其活络。

从两人揭竿而起的那天起,弟弟就是他的大脑,所有的决定都是弟弟来下,而他只要照做就准没有错,包括将大当家之位让给闻夏也是他的主意,事实证明这个决定十分明智。

所以犹豫了一会,他还是决定像以往一样听从王二骏所言。

“那你打算怎么做,若是不将这件事告诉大当家,我们恐怕不是那个副将的对手,若是吃了败仗……”

山下的大军失了主将本已不成什么气候了,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姓裴的副将,探听消息的兄弟来报说这位裴副将原本是千机阁的阁主,厉害非常,恐怕是一个极难对付的对手,这让王大虎揪心不已。

谁曾想,听到“败仗”二字,王二骏不仅没有着急,反而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他喃喃自语道:“就是要吃败仗,而且败得越惨越好!”

接着,他转头对王大虎吩咐道:“南面哨岗的兄弟们这几日辛苦了,让他们隔两个时辰换一次班吧。”

看到王大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后,他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他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根残烛自言自语道:“褚衡,我就不相信这一次她还会继续相信你!”

“啪嗒”一声,本已破损的红烛在他手中断成两截,紧接着便是男子阴恻恻的声音:“你猜,青邙山成百上千的人命和你这个夫君,她究竟会怎么选?”

王二骏,你小子比褚衡还疯啊![害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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