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来的幽灵，尘封的记忆被唤醒了。

那是异能战争的很久之前，他还是个男孩的时期。

安德烈·纪德幼年就丧父，他还没来的及明白悲伤，就被母亲带去了芬格斯玛尔农庄，母亲觉得他身体孱弱，在农庄有利于疗养。

舅舅布科兰住在那里，还有表姐阿莉莎、表妹朱丽叶特。

阿莉莎比他大三岁，朱丽叶特比他小一岁。

朱丽叶特，他的小表妹，长得非常漂亮，刚出生没多久，就被布科兰舅舅和舅妈写信广为炫耀，和阿莉莎相比，她也更健康，更活泼爱笑。

[但我爱阿莉莎]

安德烈·纪德想。

阿莉莎微笑时也忧郁的神情，还有两道挑高的眉毛，那样美丽的弧度，他只在佛罗伦萨来的雕像上见过。她身上的魅力，让人想要靠近。

全巴黎最漂亮的女孩也比不上她饱含忧虑又充满信赖的特质，她的笑，尽管浅淡，却吸引人探究。让朱丽叶特快乐的表情因为显得太活泼而失色。

他爱她，深深的爱着她，也因此爱着她喜欢的法国。

那爱火从何而来已经不重要，它已经构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并且顺着阿莉莎目光的方向，席卷一切。

阿莉莎深爱着法国。

她时常说法国是地上的天国，是荣耀之地，是所有高贵灵魂的故乡。

巴黎是地上唯一的明珠，从宇宙中俯瞰，会因为地上存在着美丽的巴黎，存在着流动的塞纳河，存在着拿破仑胜利的光辉，存在荣军院中所有被俘获的敌军军旗的荣耀，存在着卢浮宫和雨果而喜悦，整个宇宙都为巴黎变得温暖可亲。

当凡尔登胜利的消息传来，阿莉莎笑了以后又哭了。

她为遥远的凡尔登，那么多牺牲的同胞流泪，巨大的痛苦降临在她身上。

我偷偷跑到她房间，发现她开着收音机，背对着窗，跪在床边为亡魂祈祷。

她的脸上满是泪水

我俯下身吻了她。

那一吻决定了我的一生。

如今回想起来，仍然忐忑不安。当时的我不能完全理解阿莉莎痛苦和流泪的缘由，但我心中无法完全表达的陌生的激情，完全控制了我。

我爱她，爱她微笑时也忧郁，爱她流泪为同胞祈祷，爱她高贵的灵魂，爱她的美德、牺牲、与爱。

全部的想法交织在一起，我祈求上帝，祈求先贤，让我为她奉献一切。今生，让这个女孩免遭恐惧、痛苦、邪恶的侵害。

我在阿莉莎的身上看到了一切，乃至于至高、理想。

我想，日后为了她所做的一切，就算痛苦，也该是接近幸福的滋味。

*

凡尔登战役，一战几乎最惨烈的一次战役，指挥者是贝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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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安德烈纪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