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乔月来过这个小区几次,跟着陈峪北进电梯,镜子里的人还在笑。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出了问题,亲他都是一个小时之前的事了,能乐到现在。
“钥匙。”
他拎着菜,林乔月主动开门。意外的是,他家里居然备了女士拖鞋。
“你还有这癖好?”
陈峪北:“瞎想什么,这是给你准备的。”
林乔月:“居心叵测。”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居心叵测也不会搬到你对面。拖鞋还没搬进来就买了,特意给你准备的。”
林乔月哼了声:“这么自信怎么不去干传销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陈峪北:“我进去了你不心疼?”
这有什么好心疼的,一日三餐有人送,早睡晚起健康作息,偶尔还能看看书改过自新,多适合他。
“我只担心你进去浪费粮食。”
一室一厅的房子装修很温馨,小阳台上还有几盆多肉和蔷薇。灰色的布艺沙发套估计是陈峪北自己换的,整个客厅只有这一处冷色调。
陈峪北:“你坐,我去煮饭。”
阳台的几盆花土壤干燥,林乔月拿他喝水的杯子装了一杯。
“纸杯在抽屉里。”
林乔月:“我不喝,浇花。”
拿他喝水的杯子浇花,陈峪北挑眉看她倒完,也没阻止。行吧,反正他的东西她都能做主。
起得太早,林乔月转了一圈没找到事情做,把自己转困了。
“陈峪北。”
“我在。”
林乔月拿了个靠枕靠着:“我要吃水果。”
陈峪北搬进来没多久,超市就去过一次,别说水果了,冰箱里能有吃的,已经算是奇迹。
他探出头:“只有一个苹果。”
这还是刚才拿菜的时候别人给的。
林乔月:“我要削皮切小块。”
饭插上电,陈峪北接了锅水烧着,放了几片生姜和蒜进去,给刚买的排骨过一遍水。
洗了手削苹果皮,再切好端出来,林乔月已经从坐着变成了躺着。
“困了。”
“嗯。”
苹果放到沙发边的小木柜上,陈峪北进房间抱了床毯子出来。
“要不要去房间睡?”
林乔月抬手:“不要。”
毯子拉到肩膀,厨房里锅慢慢上了气,油烟机的声音不大,却给了他家的温馨。
“林乔月。”
“刚才为什么亲我?”
睡意朦胧,她染了浅粉色指甲油的小指无意识颤抖了下。睁眼,陈峪北单膝跪在沙发,一手撑在她耳边,充满侵略性。
扎进裤腰的衬衫松散了些,林乔月透过缝隙瞥见他结实的腰腹,而后单手够到他的脖颈,将人压了下来。
“陈峪北。”
温唇近在咫尺,他呼吸灼热。
林乔月手指在他颈间摩挲几下,偏头躲开他不自觉压过来的唇。
“别误会,我只是单纯想玩弄你的人和你的感情。”
说这话时,她眼底坦坦荡荡。明明一副反派作风,却正派到刚烈。
陈峪北:“就这么玩弄?要不要给你支点招?”
她松开手:“洗耳恭听。”
低下腰,陈峪北贴到她耳边:“我的人和心都是你的,你可以玩弄我的身体,让我离不开你再狠狠甩掉。”
林乔月:“可是我更想玩弄你的感情,怎么办?”
他没犹豫:“你随意。”
总归都是她说了算。
唇贴到她耳侧,陈峪北又想占便宜去亲她。林乔月推开,伸出食指挡在他胸前:“请你有做备胎的自觉,我不需要的时候别硬凑上来 。”
陈峪北和她提要求:“你需要的时候能不能别忍着?”
这话说的,她是有多想被玩弄。
林乔月:“你活好吗?”
陈峪北看着她的漂亮眼睛:“我活的挺好的。”
无语。
“你现在可以不用活了。”
喉咙溢出轻笑,陈峪北拨开她额前柔软的碎发,附身贴了贴:“没开过荤,你试了才知道好不好。”
沸腾的水滴渐出,陈峪北熟练捞出关火,强迫自己不去想她娇羞的耳廓。
睡意彻底消散,林乔月午休计划被他打乱,再酝酿出来,陈峪北做的三菜一汤已经上了桌。
“过来吃饭。”
快一点了,这顿饭他做了半个小时。清炒的小白菜和土豆丝是他刚才去拿的养植蔬菜,看不出来,他还有点切菜的手法在身上。
林乔月:“我只要半碗饭。”
陈峪北拿了两个空碗出来,边放边说:“你刚才不应该诱惑我。”
“?”
他理直气壮:“不然我也不会忘了摁按键。”
所以是没饭吃了?
林乔月倒是无所谓,她本身饭量就不大,吃菜也能饱。下午要是饿的话,诊所还有小零食可以对付。
陈峪北:“你先喝汤,我去楼下餐馆买两份。”
“去吧。”
汤还有点烫,林乔月想起苹果还没吃,又去端了过来。吃了两块,陈峪北便拎着两盒饭上来了。
饭吃到一半,林乔月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事要问他。
“听老林说你想拜他为师。”
“嗯。”
林乔月:“为什么?”
陈峪北:“做他的徒弟能光明正大进你家,拿下老丈人和阿姨,我接近你的机会也就更多。”
果然,和她想的没错。
林乔月:“拜师目的这么不纯粹,老林不会让你成功的。”
“怎么不纯粹?”陈峪北:“我自然不会傻到和他说这些,纯粹就是想和他学点技术。”
“什么技术?迟到早退还是上班摸鱼?”
陈峪北:“你别说,一般人干这些事还真做不到像老丈人一样坦然自若。但人家身上也有闪光点不是,像焊接维检、机器敏感度、操控技术,老林这方面还是值得厂里百分之八十的人学习。”
说来说去,也说服不了她。
林乔月:“反正你别试图通过我爸拿下我,我是喜欢你,但是也不无和别人结婚的可能。”
要知道,初恋活在回忆才最值得纪念。
陈峪北:“我知道,等你真正和别人结了婚再说。”
吃完饭一点半,回家午休还能睡上一个多小时再去诊所,林乔月直接让陈峪北送她回去。
送她回家后,陈峪北去了水果店。
林国深今天只上了半天班,向他提交了下午和后面两天的休假。据他和杨纵横打探的消息,老林今天下午会去湖边钓鱼。
买了点水果,陈峪北想想又买了包瓜子,要不是还开车,他还想带二两小酒。
围着湖边绕了一圈,陈峪北在一棵树下找到了打瞌睡的林国深。
“老丈人!”
林国深现在惆怅得不行,他被陈峪北缠得不耐烦了,甚至听见他的声音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这小子也是不死心,请了假都能追过来。
捂着脸,林国深叹了口气:“你一天是不是闲得慌?”
陈峪北:“忙啊,我一天都快忙死了!但是一天不见你我这心里就不得劲啊,晚上睡都睡不着!你说这怎么办?心病还需心药医不是。”
林国深:“你真是有病!”
“所以才来你这治啊。”
林国深估计是才来没多久,小桶里一条鱼都没有。
陈峪北:“林师父,来个苹果。”
“滚蛋。”
“谁是你师父。”
陈峪北不要脸:“我打车管司机也叫师傅,你怎么知道我叫哪个师父?”
林国深在心里把脏话都骂了一遍,懒得理他。
做好了和他待一下午的准备,陈峪北自顾自坐到他旁边,拆了瓜子的包装嗑起来。
还挺文明,知道用塑料袋装垃圾。
林国深:“滚远点嗑,吵死人。”
“干什么!”
强行倒了一把在他手里,陈峪北没脸没皮:“你也吵我,公平。”
钓鱼讲究的是一个平心静气,林国深不是个扭捏的人,左右不见咬钩,也跟着嗑了起来。
到底是谁第一个发现瓜子这玩意儿的,一看见就拿捏了人类的灵魂。
“唉。”
陈峪北:“别叹气啊老丈人,这鱼早晚会上钩的。”
“有你在还上个锤子。”
陈峪北:“这你思想觉悟就低了,鱼上不上钩和你的饵有很大关系,我最多起个辅助作用。”
怎么能怪他?
林国深:“我一个群众能有什么思想觉悟。”
陈峪北:“偏见,你这就是纯粹的偏见,但也不是没得治。这样,你收我当徒弟,我好好给你补补课。”
“去你的。”
林国深这辈子横冲直撞惯了,最怕的就是陈峪北这样没脸没皮还喜欢磨蹭烦人的人类。
直接说出目的,比干啥都痛快。
一把瓜子嗑完,陈峪北又给他递了瓶矿泉水:“喝点吧,我也渴了。”
林国深没接:“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是看他不爽有意折磨还是见不得他三心二意迟到早退,都这把年纪了,他林国深什么都承受得住!
陈峪北拧开瓶盖:“我真没什么目的。”
“别装了。”
鱼竿动了下,林国深慌忙起身,又捞了个空。
陈峪北:“我要是单纯说羡慕您的家庭氛围,想多感受感受,您信吗?”
“不信。”
甚至觉得他在卖惨。
给他鱼饵,陈峪北又道:“可事实就是这样。我一个无父无母的本地人,连房子都是租的。”
“父亲走得早没体会过父爱是什么感觉,以前还有母亲挂着,现在走到哪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我虽然才去过您家两次,但这种家庭氛围是我从来没经历过的,很渴望。”
想了想,他又道:“之前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但自打调过来之后,杨纵横每天都在我耳边提起老丈人日子有多潇洒,说阿姨做的饭有多好吃,您姑娘有多孝顺贴心。”
“我这人本来就攀比心重,现在都开始嫉妒他了,你说我能怎么办?”
别说,如果没经历过这些,以陈峪北的演技还真不一定说得出这些让人肺腑的话来。
一番真情实感的吐露,再加上他极易落泪,这般红眼的可怜样,切实叫人听了心疼。
但是,林国深的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
陈峪北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满脸不可置信,问他:“所以你是因为嫉妒纵横才把他调走的?”
“?”
这拜师要不还是算了吧,他死缠烂打追着林乔月不放,也能混上乔莉几口饭吃。
陈峪北神色落寞:“没想到我在您眼里是这样的人。”重重呼了口气,他解释:“安排他去学习是领导的意思,可能也是为以后提拔他做准备,不是我的安排。”
“噢。”
这一声,噢得很勉强,因为林国深还是不信。信杨纵横不是他调走的,但是不信他的目的。
陈峪北也看出来了,眉眼一低,他又故作深沉道:“老丈人,您不会以为我和厂里那些人一样吧?”
林国深懵了:“什么一样?”
“表面上拜你为师,实际是为了接近您闺女,做您女婿。”
手掌猛地拍了下大腿,林国深激动得站了起来:“谁?谁特么的在打这主意?让我知道非撕了他!”
陈峪北抹了抹眼睛:“反正不是我,我一心就只想拜师。”
林乔月:装货
陈峪北:[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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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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