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脚崴了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寄君顿了一下,解释说:“这边……总感觉能碰上熟人,想回长宁……我们两个一起当然最好,你要是还在忙的话,等几天再走也行。”

林少辞停了车:“过完生日再回长宁吧。”

白寄君推开车门:“我想回长宁过生日……我……”

“可以。”林少辞没有再问,“可能还要个两三天,我这边事情处理完我们就回去?可以吗?”

白寄君点点头:“可以……但是……”

“八月二十六号……来得及,我保证你生日之前能解决。”林少辞笑了笑,“我保证。”

“嗯……”

中饭是在两个人还在上学的时候放假经常会去的一家店,味道还是老味道,但是服务员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以前那个会给两个人送饮料的小姐姐早就不干了。

装横重新修过了,以前有些昏暗的角落现在也亮堂起来,白寄君走之前去看了一眼新装的相片墙,仔仔细细观察了一圈。

变化太大,竟然除了名字找不到任何与以前一样的地方。

他们以前照的照片,也找不到了。

再也不在那个角落里了。

“味道竟然没变,嗯……我好久没来过这儿了。”白寄君两只手一前一后晃得幅度很大,好像是在走正步一样踢着脚往前走,“我们的照片不在了。”

林少辞应了一声:“嗯,我也很久没来了。”

白寄君说:“生日……要怎么过?”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忙完可以放几天假,想不想出去玩?”林少辞问他,“我记得那一次生日没来得及出去,我们的毕业旅行不是也没去吗?”

白寄君停了脚步,转过身子正对着林少辞:“没有想去的地方……好吧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有离开长宁了。”

“我自己一个人出去很没意思,没有人陪我出去……”他无奈地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非常勉强的笑,“我不喜欢做攻略,你……呃我出去玩很随性,也不是……就是……”

“唉……”白寄君叹了口气,“好吧,好吧好吧。”

林少辞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怎么啦?”

白寄君抬眼看他:“我真的不像以前了。”

“嗯,人都是会变的嘛。”林少辞看着他坐进了车子,探着身子给人系上了安全带,“又想去的地方吗?我来安排,你负责玩就好,愿意吗?”

白寄君眼神躲闪了一下,伸手想自己去系安全带,林少辞离得很近。

夏天的车即使停在地下室也耐不住温度往上走,其实车里的温度高得让人有些不舒服。

林少辞一个大活人凑得太近,好像一个火炉一样凑过来。

白寄君只觉得更热了,他的手碰到林少辞,对方的手更热,白寄君的手有些凉。

林少辞竟然握住了他的手:“你的手还是凉。”

“热……”白寄君想挣开,另一个手去推了林少辞,“太热了……”

实在是热,地下室明明是凉的,偏偏车子里面却像蒸笼一样,白寄君的脸上爬上一层红晕,薄薄的汗浮在面皮上,白寄君一眨眼,刚好汇在一起躺了下来,恰巧被他长长的睫毛接住了。

白寄君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睫毛终于不堪重负,汗水渗到了眼睛里。

“诶!”白寄君一手捂在了眼睛上,另一只手还被林少辞攥在手里,“眼睛……汗滴到眼睛里了!”

林少辞穿的长袖,拉开白寄君的手用袖子轻轻地蹭他的眼睛:“别揉。”

“能不能开车!你要干什么不能开了空调再干?”

林少辞终于感到抱歉了:“也是……都怪你。”

“?”白寄君坐起身子,推搡着林少辞到车外,“怪我什么啊?”

“你非说要回长宁……”林少辞有些委屈似的,把车门关上了,进了驾驶位才继续说,“我以为你不想和我一起住……”

他看着白寄君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别让我一个人住呗……我也求求你了……”

白寄君吸了一口气:“你……我都说了不是那个意思。”

“可是前几天你还骗我……”林少辞终于想起了旧账,“还有……”

“停。”白寄君打断他,“我错了,对不起。”

白寄君终于也可以不走心地道歉了,或许对不起其实比他想得轻飘飘。

说出口这三个字比写下这三个字难一点,但是过去的几年里写了太多太多回,于是也终于习惯了。

可是明明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我原谅你。”林少辞发动了汽车,“过来。”

白寄君疑惑地凑过去,却被迅速地贴了一下嘴唇。

“嗯,原谅你了。”林少辞心情很好地摸了摸白寄君的头发,“乖乖,你还没告诉我想要什么礼物呢。”

白寄君把自己按回了座椅上,双手抱在胸前目不斜视,一点多余的视线都不分给林少辞:“没想好。”

“想好了要告诉我,不然我给你送好多。”林少辞笑眯眯地开车,“那到时候我过生日的时候……”

白寄君:“多于一个我会拒收。”

“要是你都喜欢,也拒收吗?”林少辞微微偏了偏头,但很快又移开视线,“别翘着嘴巴了,都能挂手机了。”

“你送一个我回一个,你送十个我也只能回一个。嗯,一个。”白寄君转过身子对着林少辞,“赔本买卖哦。”

“礼物有你一个就够了,我送一百个都可以。”林少辞说。

白寄君对这种话不设防,又想不到怎么反驳他,张嘴又闭嘴,一会才说:“买卖人口犯法……”

“我也没说要买卖人口啊。”林少辞笑着回过头,“下车,到了。”

白寄君听话地下了车:“这哪儿?”

“办个签证。”

“哈?办签证干什么?我护照不在这儿怎么办?”白寄君疑问道,“要去哪?”

林少辞也不藏着掖着,凑到白寄君耳边轻声说了个地名。

“想去吗?其实我抢到了十四周年的门票。”林少辞掏出手机给白寄君看,“没骗你哦。”

手机在别人手里往往是看不太清东西的,但是那个界面白寄君实在是太太太太熟悉了,他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别晃,诶手机给我看看……”

他伸手拿过林少辞的手机,不可置信地往下滑了滑,看见自己的名字和林少辞的名字,又看见两张票的信息录入。

“我去……”白寄君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期待的光,“我去!你什么时候买的?”

手机被他抓在手里,整个人兴奋地跳了跳,然后围着林少辞转。

林少辞看着他:“抢票那天啊。”

白寄君还是围着林少辞转圈:“那么难抢诶!我去!我去我靠,我的天……诶啊呀林少辞我们要去现场看吗?内场诶我靠……”

他停下了脚步,靠近了林少辞,眼睛直直盯着对方的眼睛:“这不是p的吧?”

林少辞摇摇头:“不是。”

“啊啊啊啊太好了!”白寄君犹如脱缰的野马跑了出去。

盛夏的阳光太灿烂,不过也比不上现在蹦蹦跳跳往前走的白寄君的心情灿烂。

林少辞跟在他身后,勾着嘴角看眼前的人小孩一样的走路,但没几步就慢下来,和林少辞肩并肩:“我们……呃这个票太贵了,要不我把钱转你呢?你看这多不好意思啊是吧,哈哈……”

“小白,我在追你。”林少辞严肃道,“你这样的话,是不喜欢我吗?”

“啊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哈哈哈哈……”白寄君尴尬地笑起来,“诶不是,就是,就是……太高兴了,这泼天的富贵哦……”

这泼天的富贵啊!

其实门票根本不贵,一千多块早就是能负担得起的了。

白寄君此人运气太差,永远都抢不到票,黄牛门票贵得要死要活还不一定有用,进不去只能怪自己倒霉。

这泼天的富贵让白寄君□□的时候都在傻笑,连拍证件照的时候都还在笑,引得拍照的工作人员忍不住问他在高兴什么。

他也不说,就是神秘地再笑笑,然后哼着小曲儿走程序,被人插队了都不恼。

一直到回了家,白寄君脱了鞋,踩着袜子在木地板上又蹦跶了几下,一个不小心“嘎巴”一下用自己的胳膊和地板亲密接触了,他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的表情终于换了。

惨叫声传出来的时候,林少辞刚打开家门。

他先把白寄君放在一楼,自己把车开到了地下室,谁知道就这么分开一会儿的功夫,白寄君就光荣负伤了。

林少辞在门外只听见人的惨叫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一起传到门外,他着急忙慌地打开门,就看见白寄君捂着左脚愁眉苦脸地抬着头望向自己的方向。

“林少辞……”白寄君声音抖抖地,听上去快哭了,“脚崴了……”

他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林少辞竟然真的留下几滴眼泪来:“我靠……真的好痛……”

没有穿鞋,蹦跳途中崴脚,白寄君本身很能忍痛,听那个惨叫声林少辞已经预料到情况会很糟糕了。

他连鞋都没来得及脱,几步走到白寄君身边蹲下身子把人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叮嘱道:“你先别动,我去弄点冰。”

白寄君的脚相当给面子,飞速地肿成了一只猪蹄,乌青了一大块,林少辞把冰块用毛巾抱起来再走到客厅的时候,白寄君正龇牙咧嘴地在按自己重伤的脚踝。

一边按一边发出怪叫,看到林少辞过来还抱歉地笑了笑:“我在看是不是在做梦……”

林少辞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赏了白寄君一脑瓜崩:“别按了,先冷敷一下,一会去医院。”

“这不用去医院吧?”白寄君接过临时的冰袋,“我之前也崴脚来着。”

林少辞伸出手戳了一下几乎已经在发面的的馒头脚踝:“疼吗?”

白寄君拍开他的手:“疼啊!你别动,我脚腕转都转不了了。”

“去医院吧。”林少辞下了定论,“看着太严重了,我怕骨裂了。”

“不会吧!”白寄君伸着脖子要理论,把脚架在了一边,小心不碰到任何东西,一个手还扶着冰袋,整个人像条砧板上的鱼,还在努力的蹦跶,“我不去,不可能骨裂。”

林少辞摇摇头:“不许,听话。”

白寄君还要争,但还是拗不过林少辞,当然他的脚也一步都走不了,林少辞一要伸手去抗他,就立刻妥协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别扛我太丢脸了……”

他总是要脸要皮,挣扎着一个脚站在地上,像个不服输的……孔雀,还要坚持不懈的开着屏:“你看我这也能走!”

扶着墙只是蹦跶了两下,白寄君就不行了:“你扶我一下呢?”

林少辞叹了口气,把白寄君的胳膊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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