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辞有一段时间把白寄君当旅行青蛙养了。
那段时间他的“梓林”混成了白寄君的亲友,有事没事就能收到几条来自白寄君的各种生活日常,自己也会适当的,不着痕迹地回答他,不知道从哪天起白寄君突然就不给他发消息了。
他也不知道给白寄君发什么,之后也就再也没有收到过消息。
但是白大明星(自封的)的□□空间照常营业,有的时候一天能发几十条,也弥补了不能和他聊天的遗憾。
从只言片语里窥视你生活的一角。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少辞才发现自己陷得太深,那个时候却发现不了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有多高需求,又有多少的情绪没有外露,都悄悄的藏起来咽进了肚子。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然后开始懊悔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是早熟的那一挂,至少在他需要的时候也能稍微做几次无用的安慰。
他开始善自为谋的觉得白寄君这么好的人,一定能找到更好的,比他更好的,能懂的了他的,能照顾好的。
可过了几年又开始愤愤不平,能有什么人比他还好?又有什么人能比他更懂白寄君?
分手的第五年,林少辞终于开始懂白寄君这个人了。
我开始明白你的想法了,为什么你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呢?
他开始发了疯似的从各个角落去看白寄君的消息,去分析理解白寄君别扭的心,才发现自己以前真是大错特错,想要去联系却根本不知道何从下手,就这么又过了两年。
不想回云川。
“少辞,要不要去云川看看?那边新落地了个项目,刚好过去锻炼锻炼。”
云川吗……从ip地址看,白寄君似乎是还在云川。
要去吗?
过了几天,在家庭聚会上叔叔突然提起来这么个病人。
“有点像……少辞你之前那个男朋友,我不确定。”
又过了几天,在饭桌上,林锦程恰好又提起在云川的项目,还是不死心的问了林少辞一句,却出人意料的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去。”林少辞对林锦程说,“爸爸,你说我还有机会吗?”
林锦程没反应过来,以为他还在说在云川的项目:“有啊,少辞你还年轻,机会不是大把大把的?”
林少辞也知道自己父亲是答非所问了,还是笑了笑:“嗯……也是。”
倒是徐灿如女士听懂了儿子的弦外之音:“你叔叔也跟我提了一嘴……是小白那孩子吧?你还喜欢他?”
“嗯……”林少辞家里并不反对林少辞的取向,自始至终只希望他幸福就好。
当然,也希望自己孩子喜欢的人幸福就好。
林少辞想过是不是因为自己上面还有个姐姐,后来发现自己爹妈可能大概只是开明。
“小白还是太乖了。”已经年过三十的姐姐还是个女强人,结了婚也总是往家里跑,美名其曰,“我爱我家。”
这会儿桌上五个人,只有姐夫在状况外,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林少言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少辞给他出馊主意:“要我说啊弟,小白被他那个妈pua的太厉害了,你让他认咱妈做干妈,弥补一下他缺失的母爱,人不别扭了不就能好好跟你过了?”
这回连姐夫都开口了:“你少说两句……”
徐女士竟然觉得可行:“我也觉得也是个好办法啊,小白那孩子我喜欢,长得可漂亮了,诶真可惜少辞是个男孩……”
“不是妈?这两件事有关系吗?”
一方有难,四方添乱。
到头来林少辞兜着一堆馊主意来了云川,按耐不住迫切的心,在医院就把人截下来了。
没想到能这么顺利,几乎是板上钉钉地,林少辞就能确定白寄君也还喜欢他。
白寄君还在夹菜,可乐鸡翅被宠幸的次数颇多,虽然他不是云川人,但几乎土生土长,后来也落户在云川了,甜口的菜果然更喜欢一点吗?
看来确实是饿了,估计早饭也是真的没吃。
林少辞一边吃一边暗暗观察白寄君,才发现白寄君的眼神一直在往左边瞟。
左边……
哦,有个布丁。
还是像个孩子一样。
太早的长大,所以一直没完全长大吗?
“我吃好了!”白寄君把碗筷一放,立刻就伸手去拿看了好久的布丁,“你怎么买到的啊?”
林少辞也放下了碗筷:“刚好有他家会员,路过的时候看到了就买了。”
肉眼可见的高兴了不少,兴致勃勃的去厨房拿了个勺子,刚要拆开又停下了:“不行……吃不下了。”
“又没人和你抢,吃不下放冰箱一会再吃。”林少辞开始收拾桌子,“晚上要不要出去吃?就这一点剩的没必要留着了,还有一个鸡翅要不要吃了?”
白寄君把心心念念的布丁放回了冰箱,应了一声:“吃,我来收拾吧。”
一共没几个盘子,走到餐桌边嘴边却喂过来一个鸡翅,白寄君的动作停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捏住了鸡翅才放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谴责林少辞:“都说了我来收拾……”
林少辞已经把桌子上所有的餐具都收起来了,走进厨房前还给人下达了任务:“把桌子擦了。”
“好吧……”又是一个鸡翅下肚,白寄君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了,桌子擦了两遍,抹布扔到了厨房,洗碗的林少辞顺便一起洗了,洗干净的手伸到白寄君脸上就要抹他的嘴,被白寄君一扭身躲开了,“哎!你干嘛?”
“嘴,脏。”林少辞言简意赅,擦干净了自己的手,抽了张纸又要去擦白寄君的嘴。
白寄君毛手毛脚地往后退了一步:“你把纸给我我自己擦就好了嘛!”
“嗯。”
白寄君接过纸,飞速擦干净不给林猪蹄任何上手的机会,问他:“简历投的怎么样了?”
林少辞又反问他:“要不要玩游戏?”
“玩儿。你简历投的怎么样了?还有能不能不要老是反问我啊。”白寄君有点哭笑不得了,“先回答我的问题再问嘛。”
“嗯。”林少辞应了一声,又坐回到沙发上,“简历是投出去了,结果我也不好说,反问你是因为怕你不回答。”
“我怎么会不回答……”他话说到一半儿就没声了,自己都心虚。
游戏的声音响起来,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扯起来,前言不搭后语的,大多数时候都是白寄君在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冷不防的,白寄君终于又攒了一波勇气,扔出一个问题:“恋爱游戏……到底是什么?”
他也实在是感情经历匮乏,只有和林少辞那段过于暧昧自以为是“恋爱”的经历,过了七年还念念不忘,看了那么多恋爱作品却始终不得要领,到头来还是把自己所在象牙塔里高高在上地装“无所不知”。
连问题都问的有狭义,他原本是想问怎么玩,结果话出口又拐了个弯。
“建立档案,刷好感度,设置目标,完成任务,嗯……大概吧。”林少辞也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怎么样,想玩吗?”
白寄君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听上去没什么可玩度。”
“不接受没玩过的人的评价。”林少辞无情地反驳道。
“好吧。”白寄君伸了个懒腰,“那我现在入坑算内测玩家嘛?有什么福利?”
林少辞瞥了他一眼,目光沉沉地,要是眼神有形状,怕是已经顺着那揭露出来的腰爬上去了:“有啊。”
“什么福利啊?”白寄君忽然来了兴趣,伸出脚勾了勾林少辞。
林少辞被他勾的有些心痒痒,看着他握住手柄的手,又想握住那截细白的手腕:“秘密。”
“又是秘密……”白寄君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看时钟,两个人已经坐了两个多小时了,“累了,要睡午觉。”
“行,去哪睡?”林少辞闻言也放下了手柄,“去你房间吗?”
白寄君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这人的意思是:你去哪我也去。
他白净的脸一红,立刻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马上反驳道:“大白天的两个人睡多热啊!而且……”而且我又不怕一个人睡觉。
却还是诚实地回答道:“工作室吧,我喜欢在那边睡觉。”
两个人就一起走到白寄君的工作室兼林少辞的卧室,林少辞是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走在前面的白寄君已经快要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一起睡啊?”白寄君终于忍不住了,在躺下前坐在床垫上抬着头问林少辞,“我可以自己一个人睡觉的啊?”
“嗯……”林少辞歪着头,像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才回答他,“因为我想和你一起睡啊。”
白寄君没话说了。
他最怕的就是这种直球,一下子把人所有的怨言都摁进了肚子,机械地躺下后还挪了挪,刚闭上眼睛又坐起来:“我去换个睡衣,你也去,外衣上床好脏啊,你别躺!”
林少辞刚要坐下,紧急撤回之后差点跌坐在地,白寄君连忙伸手去拉他,结果被人一起带倒了,两个人的头磕在一起,把人的脑浆都要撞匀了,白寄君摸摸自己的头,伸手推开林少辞:“去去去,痛死我了。”
脑瓜子撞得嗡嗡的,林少辞也伸手去摸白寄君的额头:“没事吧?”
微凉的手指摸到疼痛的地方,似乎是有一点效果的,至少比自己的手有用。
鬼使神差地,白寄君忽然下定决心要答应林少辞玩那个不知所云的恋爱游戏。
他想:
什么风险是我承担不了的?
又有什么回报,能比眼前的这个人,更诱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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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什么风险是我承担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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