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给人睡吗?”

白寄君做事喜欢去算利益,风险,可能是遗传了早死父亲的经商才能,早些年父亲还没去世的时候,就一直指望着他来接手家里的公司。

可惜,他爹死的太早了,白寄君拿着手里的股份根本没办法去经营,心也不在公司,把股份全都换成了实实在在的钱,全部存进了银行。

年纪轻轻就拥有了八位数的存款,白寄君这一辈子都可以说是衣食无忧了。

还好他爸干的是家族企业,他不干有的是人干。

至少他把股份转让出去的时候,所有人都看他像个傻子。

股份跌跌降降太麻烦,还是实打实的钱来的实在。

风险和利益轮不到也用不着他去算了,跑去国外金融机构干了两年,风风火火的辞职回国干自媒体了。

赚的可能没那两年多,但至少能喘口气了。

房子被自己慢慢地改成现在这个样子,除了自己看了不会皱眉头,总感觉谁进来都要皱个眉头问一句:“你这装修,是打算一辈子一个人过了吗?”

不一个人过怎么过?自己就算是个双,也不能祸害人家小姑娘吧?自己这么……这么多坏习惯,根本没法给人家姑娘家家一个有安全感的家。

自己都缺爱缺的要死,又从哪里去掏出来多余的爱去爱别人?

可能是没那命,白寄君自己也认了。

这样对林少辞是不是也不好。

不可以这样对女孩,就可以这样对男孩了吗?

白寄君把衣服脱了,也懒得再穿什么睡衣,干脆仰躺在自己床上,认命的闭上了眼。

他现在最认的就是命,别和他说什么逆天改命的,最可笑的就是天真的觉得自己能改变一切。

可是自己好喜欢林少辞啊。

“你换好衣服了吗?我进来了。”林少辞象征意义地敲了敲门,就推开了白寄君的卧室门。

白寄君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头发散了,他胡乱把被子抓起来遮住自己:“不是!你进来干啥?”

好白。林少辞目不斜视也毫不心虚。

他手腕上是什么?

“都是男的你遮什么。”林少辞看着他一脸见怪不怪,“你说要睡觉,结果换个衣服人都不见了,我再不敲门你是不是都要睡着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他语气活脱脱像个被丈夫落下的小媳妇儿,跟被亏待了似的,白寄君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到底之前谁才是下面那个:“我也没说一定要和你一起睡啊……”

林少辞直接忽视了他的抗议,自顾自坐到了他床上:“给人睡吗?”

林少辞的眼睛想去瞟他的手腕,白寄君一翻,习惯性地把手藏在了被子下面:“什么啊!”

不是,这是什么奇怪的话啊,这也太怪了吧?能不能不要省略主语啊!

“我的床不给你睡,起开起开,去你房间去。”白寄君转过身子,把睡衣套在自己身上,就往工作室走。

“我今天出去碰上高中同学了,问我今年的同学会参不参加,你去吗?”

白寄君打了个哈欠:“不去,没兴趣。”

“我前几年也没去,今年想去看看,陪我一起,行吗?”

“不去。”

“前几年你去了吗?”林少辞还在问。

白寄君被问的有些烦了:“去了,没有熟人,不想去了今年。”

林少辞:“今年我去啊。”

“好吧。我陪你去。”白寄君已经困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明明昨晚睡的很早啊。

林少辞笑起来,一下子抱住白寄君:“嗯,我知道你最好了。”

又是这句,白寄君听腻了,闭着眼睛翻了个身,还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换句夸夸吧,把我哄高兴了就陪你去。”

“嗯……”林少辞松开了白寄君,侧着身子撑着脑袋看着他,“小白是因为我想去才答应的啊,谢谢你愿意陪我去。”

白寄君已经迷迷糊糊的了:“嗯嗯……不用谢……”

林少辞轻轻笑着揉了揉白寄君的头发,指尖温温柔柔地蹭过他的脸:“真是个好孩子,体谅我的感受,也很有勇气。”

白寄君睡着了。

呼吸还是悠悠的,像个安静的睡美人,长长的头发蜿蜒在他身侧,粉白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嫣红的舌尖,窗外的阳光有零星的几点偷跑进来,连几根睫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睡得毫无防备,才一会就进入了深深的梦境。

林少辞起身拉拢了窗帘把树叶漏进来的细碎阳光都挡住了。

午睡已经成为习惯了,睡不了两个小时,到了点也就醒了,白寄君睁开眼睛,窗帘拉着,下午两三点的阳光被窗帘拦在了外面,开着空调也能感觉到外边的炎热。

林少辞似乎是已经出去了,家里又没有人,一醒过来看不见人还是觉得有些不高兴,看了看手机发现林少辞又发了消息过来:【临时有点事,晚上回来。】

“还报备起来了……”他小声吐槽了一句,给他回了一句:

【记得回来做饭。】

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白寄君是消磨时间的一把好手,这个游戏开开,那本书翻开来看看,键盘噼里啪啦地响一会,要不了多久太阳就拖着尾巴下山了,房间里变得更加凉快,屋子里除了他自己发出来的声音什么也没有。

七零八落地又熬过了一天,好像什么都干了,但是实际上又好像什么都没干。

天已经彻底黑了,房间的大灯没开,只开了一盏小夜灯,散发着柔和的黄光。

纸页又翻过去一页,一个不小心,指尖一疼,冒出几滴殷红的血来。

白寄君看着指尖,沉默地挤了挤手指,从那一点口子里钻出来更多的血,溢出来顺着指腹的弧度滑下来,没淌到手腕停下来,只剩一点淡淡的印子,不再往下了。

手腕侧面,有几道斑驳的疤。

像白瓷上不协调的裂痕。

还是太白了,显得那几道太显眼,今天早上起来不出门,忘记遮住了。

卫生间的门被人推开了,打开藏起来的暗格,再打开水龙头,水螺旋着混着些点点的猩红一起被冲入下水道。

“哈……”

白寄君抬起头,苍白的脸倒映在镜子里,散乱的头发遮住了本就不清亮的眼睛,黑色的眼镜把整个人都藏起来了。

像是一朵旖旎而腐烂的花。

烂透了。

不能浪费水。

没有声音了,房间里安静地有些窒息,只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大声的呼吸,心脏扑通扑通的好想要逃离自己肉 | 体的束缚。

白寄君屏住了呼吸。

心脏的声音更大了。

好吵,能不能别跳了,赶紧滚出去吧。

“噗通噗通。”心脏当然不受大脑控制,喧嚣着把血液泵到四肢,却温暖不了冰凉的指尖。

头有点晕。

肺已经过载了,仅靠着意志显然不能抑制呼吸了,白寄君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贴着墙壁慢慢滑了下去,身后冰凉的瓷砖让人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心跳越来越快了,一下下好像在敲击肋骨,声音顺着骨头往上爬,震耳欲聋地驱赶着所有的烦躁。

好像慢慢地要逃离这个世界了。

能不能带着我的灵魂一起走啊?光肉 | 体有什么屁用。

“呼……哈……哈哈。”猛地吸一口气,大脑立刻愉悦地送上一点不算好的正面反馈。

呼吸都在颤抖,大脑一片空白,世界上一切的丑恶美好混乱罪恶都离我而去了。

镜子里的人露出一个近乎迷乱的笑容

镜子里的人好讨厌,这不是我,这是我。

“妈的。”

刀片碰到陶瓷发出清脆的声音,红色的血滴在瓷砖上像一样赤红的花,灯打开了,惨白的光把人照得像刚从停尸间出来的鬼,白寄君纤长的眼睫颤了颤,垂下眼眸,盯着鲜红的手腕看了一会,颤抖着把手伸到了水龙头底下。

水冲散了那些脆弱的花,打着旋,什么都没留下。

镜子里的人笑了一下,抽了几张纸,擦了擦手,关了水,血还在往外渗,擦了几下都扔进了垃圾桶,打开了浴缸里的水龙头。

哗哗的水声又充满了空间。

白寄君干脆坐在了地上,有点凉,靠在瓷砖上,四处都是昏暗的,伸出手抠了抠手腕上新的口子,另一只手蘸了点血,在干净的瓷砖上抹了抹,开始写字。

“我……”写完一个字咬了咬手指,把那点血都吃了下去,又吐了吐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难吃。”还是一股子铁锈味。

他又伸出手把那个字抹掉,淡红色的血糊了小小的一块,他嫌擦的不干净,干脆用袖子擦了擦,又是一块干净的瓷砖。

“写什么……”又把手伸进嘴里咬了咬指甲,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想了想站起身来洗了洗手,看了眼自己好不容易养好的指甲,十分容忍地没把指甲咬断,只是牙齿轻轻地在指尖上刮。

“林……”他的声音轻轻的,只有自己听得见。

一横,一竖……

门铃响了。

白寄君的动作一顿,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眼前一黑险些要跌倒,

哪个傻逼看不见老子在忙么?

白寄君黑着张脸冲出了浴室。

天已经黑了,窗外的霓虹灯斑斑点点地折射一点光到家里,空调还在冷冷地运转,家里冷清得很。

他走到一半又折返过来看了看浴缸里有多少水,水汽氤氲了他的眼镜 ,随手用下衣摆擦了擦,把关了水龙头才去应门:“谁啊?”

透过那个小小的猫眼从里往外一看。

外边也是昏暗的,只有一盏和业务反馈了几回也没有修的灯,一亮一灭,把外边的人等急了,跺跺脚让灯再亮起来。

是林少辞。

口了一堆字……笑死我了。

今天历史老师发了历史答案,我的妈还有好多作业要写,简直是灾难。

还好我还有存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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