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父亲母亲表明原委,母亲倒是对陆凌隼满意,只是父亲说还要见他一面再做决议。
我还未过门便生出胳膊肘往外拐的心思,想要送信给他,告诉他父亲即将要考较他,请他务必做好准备。
想了想还是作罢,因为苏庭遇一事,父亲委实有点十年怕井绳了,终归是为我思量的多,我不好枉费尊长一番心意,也相信凌隼一定可以打动父亲,将我娶回去。
就这么欢喜又紧张的过了一天,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去院里透气。
院子里的梅花树下站了个熟悉身影,苏庭遇静静望着我,倒显出几分凄凉之意。
我有些慌乱,下意识转身便走。
他突然出声:“说来你可能不信,姑母造反,我苏府上下皆不知,我得到消息便疯了一样地去宫里找你,叛军太多,我寻不到你,白日作乱停了我急忙来府上寻......”
我不欲再听,打断他:“我不想听这些。”
迟来的深情,比蒲草还贱。
他面上怆然:“你去寻陆凌隼了?”
他这神情态度,好像始乱终弃的是我,我按耐住烦躁,提醒他:“庭遇公子,你僭越了,你早已不是能过问我经历的人了。”
他突然欺身上来,满面怒气:“那谁是我能过问的?你那轻浮浪荡的闺中密友?”
他语气轻慢,竟叫我看不懂了,以前与林嫣然的亲昵缠绵是真,今日的轻慢也是真。
我望着他,眼底再没有一丝往日柔情:“苏庭遇,我们相识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日觉得,我完全看不懂你了,你究竟有没有心?”
他捉住我的手紧紧握着,还欲解释,我拼命挣脱他,快步进屋合了门:“你走吧,在我不恨你之前。”
院子里落雪了,门外呼吸粗重,我知道他没有走,我却匀不出心来关切他了。
第二日一早,我在门外看到了一串细碎脚印,他大概是方走不久,大雪还没来得及将他的脚印掩盖。
我抬脚一个个掩了。
曾几何时那个连气息也能影响我的人,却再也激不起我的一丝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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