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晋级,学习和住宿的情况全部跟着改变。
八个男生分至二年级1舍,越菱歌和连角分至二年级2舍。宿舍依然是十床的结构,只是暂时她两人住宿。两人随便选了两个下铺。
二级课目与一级一样,教授的师父也没变。课程内容在一级的基础上有所加深和扩展。能迅速晋级的这十人,自是比平常孩子有所不同。
越菱歌是一门心思只钻在学习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她的目标是下次通过二级考核,就可以学习武技,这个念头让她废寝忘食。
越菱歌是理解型的学习。比如,地气优劣产生的原因是什么。
令狐端只教授大家优劣划分标准和等级,从气味到颜色再到形状,也告诉大家哪些环境会产生优劣地气,但是什么原因造成地气优劣程度的呢?
令狐端听了小姑娘的问题,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考虑,但,还未找到合理答案”
越菱歌理解地点点头“嗯,我们村赵爷爷说,世间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我可以跟师父一起找答案”
令狐端被她故装老成的样子逗乐,拍拍她的小脑袋“那你可要快点晋级才行,我今年科举考试连中三元,过完年,就要离开观里了,你不要让我在轩辕大陆等你太久哦”
“啊?师父,你啥时参加的科举考试啊?我怎么不知道呢?”越菱歌印象中不记得令狐端离开过呀。
“我不上课的时候去的,你当然不知道了”
“你怎么就要走了呢.....”这种中途换师父的状况,是越菱歌没想到的事,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情绪有点小复杂,小脸也浮现出点点“忧愁”。
令狐端心情莫名欣悦,逗她“菱歌,是不是有点舍不得师父啊?”
“主要.....会换谁再来教我们呢?”越菱歌突然变了话峰。
令狐端心情恢复平静“原来菱歌是担心新师父的问题,不用担心,你们的新师父是我师弟,也很优秀”
越菱歌不再纠结换师父的事,继续专注自己的学习。外门就一个弟子共用膳房,所以,虽然因级别不同,所在班级和宿舍有不同,但大家一直都在一个膳房吃饭。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更别说是一帮小孩子,争吵打闹现象每天都有。有的因为磕磕碰碰,有的因为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但几个女孩子老是针对连角,明显目的有些不单纯。有时今天“无意”打翻了她的饭碗,有时隔天意外将滚烫的热汤波到了连角身上。
连角胆小,即不敢找师父和执事员告状,更不敢跟对方争吵,总是畏畏缩缩地尽量躲着她们。
几个女孩儿中,有一个是最初在洗漱间连角撞到的那个强势女孩,九舍的樊景,入学时年纪十岁,个头高,身板壮,小眼大嘴,模样长得不怎么好。
这姑娘是家中独生女,她娘不好生养,吃药调理,年近四十才生下她,甚是娇惯。她考上的选择也是令人啼笑皆非。
第一场景:为何选择丢下罐子。这丫头从小没喝过白水,喝的水不是加了糖就是掺了蜜,因为渴得要死,才在刚看到罐子时勉强喝了几口,又因为罐子装满水看着挺重,她懒得背走。
第二场景:为何吃了一顿就又继续前行,因为那个地方虽好,但只有她一个人,她讨厌一个人呆着。以前在家,她从未一个人呆过。她内心是害怕孤独的。
第三场景:为何把果实平均分三份,却跟连角一样的原因,也是家里养成的习惯,她娘虽然娇惯她,却怕自己老了,她不孝顺自己,就每天每顿给她灌输与家人分食的念头。她自然而然就分食了。
这样的一个丫头被连角撞后,没有及时让她发泄内心的不痛快,自小养成的强势性子哪能忍受?从被撞那天起,她就一直惦记着如何修理连角。
后来,连角竟然通过了一级考核,樊景对连角的敌意更加复杂。她厌恶的人怎么可以这么优秀呢?她要让连角即使爬得比自己高,也要被狠狠羞辱不可。
半年的时间,樊景已纠结了几个“志同道合”的伙伴,只要看到连角,她就怂恿她们上去欺负。
以前还在十舍时,绿薇、双雪只要见到就会出面帮忙。等连角和菱歌进入二级,加上菱歌独来独往,连角不会主动与人交往,十舍的女孩便淡了跟她二人的关系,看到连角被欺负,顶多不会在一旁看热闹,却不会再帮忙出头。
连角一直独自在被欺负的困境中煎熬着。
按规定,观里每年过年时会放半月假。放假前,膳房的最后一餐比较丰盛。每宿舍一桌菜,八凉八热,有荤有素。
二级的十人还与原宿舍的人同桌。连角和越菱歌自然回到十舍那桌去。厨子做好菜摆在托盘中,然后每桌会过去两个弟子,一起抬回来。
到十舍这桌去抬菜时,连角和越菱歌正好坐的位置方便起坐,两人对眼一看,就不约而同起身往厨台那儿走。
先上的是凉菜。两人年纪不大,也不胖,但个头都不低,抬着托盘,并没感觉多吃力,一边走,菱歌还一边吸着鼻子开玩笑“好香,好香,一定很好吃”。
两人谁也没注意路过九舍桌旁时,樊景突然伸出的一只脚。樊景有意隔过了越菱歌,她有种直觉,感觉越菱歌不好惹,专门等连角走过时,才伸出脚去绊。
连角不防,被绊得猛地往前冲去,越菱歌被冲得连退几步,然后狠狠摔倒在地,托盘随之也摔到地上,菜洒得到处都是,连角是趴在了菜上,菱歌是被两盘菜扣了一头一脸。
二人的狼狈样,引得膳房响起轰堂大笑。樊景尤其笑得声大。
越菱歌不知出了什么事,单纯以为是连角没走好,什么也没说,一边站起来,一边拨拉着头脸上的菜,一边去扶连角。
岂料,还没等她走到连角跟前,连角已快速起身,手里拿着一半打碎的碟子狠狠砸向樊景“我打死你个坏种”
樊景手脚麻利地一脚踹出去,正踹中连角左腿的迎面骨,连角登时又被踹趴下。
越菱歌这时已知道事情有蹊跷,她沉着小脸,把连角拉起来“怎么回事?”
连角瞪着发红的双眼,指着樊景,带着哭音喊道”是她绊我,是她绊的我”
越菱歌盯着樊景,皱着小眉头,冷冷的声音,带着鄙夷“你知道你有多丑么?茅厕的苍蝇都比你好看百倍,关健你不但人长得丑,因为一肚子的脏水,连身上散发的味也臭,真是让人恶心的脏东西”,她自小听村里婶子姑姨们吵架骂街,知道很多难听的话,今天若不是气得狠了,她绝无可能说这种话的。
越菱歌清澈的声音响彻膳房,大家看樊景的目光明显带了审视和嘲讽。这简直比打一顿还让人难堪。
樊景被羞辱得眼眶发红,跳起来就去扑打越菱歌,越菱歌毫不示弱地与她对打,连角随即跑上来帮忙,樊景的小伙伴很快也加入进来,最后,十舍的绿薇和双雪也加入帮忙....
好好的一场聚餐,以打架几人的惩罚宣告结束。
南宫寿特意过来给几个小姑娘训话“你们离家背亲特意到这儿来,难道是来学打架的?我们轩辕观免费供吃供住供学,难道是要教出一批不懂友爱不通情理的坏孩子?往届会有个别调皮男孩出现这样那样的状况,但还从未有哪届象这你们这届弟子,女孩子打群架。影响太坏了。念你们是初犯,给你们一次机会,再有下次,立即辞退”
观里还给每位打架孩子的家长出了一封信,并亲自交给来接孩子放假的人手中。信中讲了事情的经过和处罚,特别点明若有下次将会辞退的决定。
越菱歌家来的是她大哥越菱苏。一早就来了。将近一年不见,大哥一见面就宠溺的拉着她不放手,没等执事员交待完,随手把信往怀里一塞,背起妹妹就往观外走。
越菱歌趴在大哥宽厚的背上,小嘴叭叭不停,主动跟大哥一五一十讲了一遍事情的全部经过。
越菱苏听完,直接跟妹妹一个立场“我家菱菱做得太对了,那谁家丫头啊,家里人怎么教的,这么小就一肚子坏水,长大了还得了?”
菱歌家离轩辕观马行不过两个时辰,步行则需近一日的时间。她家没有马,只能大哥一路背她回家。
回到家,已过晚饭时间,晚饭早已做好,热了不止一遍,老爹老娘和另外三个哥哥一直等着他们。他二人到家,简单一洗漱,便开始用晚饭。
一家人一边吃,一边听菱歌叽叽喳喳把信上的事又讲了一遍。
听完她的讲诉,齐齐赞成越菱歌的做法。就是娘提了点不同意见“小闺女啊,你帮人娘不反对,这说明我娃心善,但你要留点心,你帮了这个,就得罪了那个,虽然你们年纪小,感觉就算有点坏心思,可能也坏不到哪去,但俗话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一个人在外,能忍尽量忍,尽量不要与人发生口角,娘原本就不想让你去,也从没指望你有什么大出息,就想着你平平安安,能一直陪在爹和娘的身边”
越菱歌坐的位置在爹娘中间,听了娘的话,她放下筷子,一边两手抱着娘的胳膊,一边小脸靠着爹的肩头,自信的笑言“娘,你就放心吧,你闺女可不是傻瓜,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吃完饭,越菱苏提醒妹妹“丫头,你不是说给我们带了礼物吗?还不拿出来?”
“对,对,大哥不说,我都给忘了”越菱歌叫着跳起来,扯过自己的包袱,一样一样往外拿,大多是她在观里做的手工。
给爹娘的是两个荷包,还有一包干菊花。轩辕观里四季鲜花不断。越菱歌亲自采了菊花,然后请教观里会晒干菊的执事员,很费了一番心思晒制的;给四个哥哥的皆是木头雕的属相。大哥比她大十二岁,属龙;二哥菱武比她大九岁,属羊;三哥菱文比她大六岁,属狗;四哥菱轩比她大四岁,属鼠。
“怎么还有一个马的属相?”二哥看着她的包袱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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