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菱歌眼瞧父亲气狠了,抱着父亲的胳膊,软声相劝“爹爹,你若打死了四哥,娘就真开心了吗?”
越老爹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但女儿这句话提醒了他,但就这么放过这臭小子,实在不甘心,昨晚老伴哭得那么伤心,哭得他心都碎了,她跟着自己几十年吃苦受累,生儿育女,到头来还要受自己儿子的气。想到这儿,他又狠狠一棍子抽到儿子后背上,越菱轩疼得一声闷哼,却一声也不敢还嘴。
越菱歌胆战心惊地看着自家爹爹,生怕他再动手。好在,越老爹终于将辊子狠狠摔到了地上,赤红的眼瞪着面前的儿女,冷声道“你们给我记牢了,我的媳妇只能受我的气,你们谁也不配让她生气,她生养了你们,对你们只有恩,你们长大了,翅膀硬了,可以不报恩,但不能长狼心,以后谁再惹我媳妇伤心难受,老子捅了他”
兄妹几人吓得哑口闭言。越菱苏是老大,幼时见过父亲因为娘跟别人干过架,倒还好,其他几个记忆中都是父亲被娘欺负的怂样,何曾见过这么血性的老爷子,个个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别看越菱歌有那么高的法力修为,也被老爹吓得不轻,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一气。
“你娘昨晚哭了一夜,清早吐了几口血,找大夫看了,说是气怒攻心所致,要静养,最近你们不要出现在她眼前”
越菱歌一听,急得不行“爹,我要看我娘”
“你娘说了,她谁也不见,赶紧的,都离得远远的,别让我看了闹心”越老爹走进厢房,狠狠将房门关上。
越菱歌站在门口,急得真想一掌将门拍碎,可她不敢。她焦急地来回走动,想着如何将门骗开,喂娘喝点灵水。这一刻,她浑然忘了答应令狐师父的承诺。
身后,兄嫂们低低细语,越菱苏在吩咐人,去酒楼外挂歇业的牌子。再然后,是越菱轩被兄嫂们带走处置伤势。
爹娘厢房门外,只有越菱歌一直在来回走动。
轩辕浩玥就是这时赶了过来。
因为轩辕浩玥离开三年,不知越菱歌现在何处,用了神识搜索,才找了过来。她到时,轩辕兮和江山横已先行赶到。
轩辕兮直接用神识锁定她的识海,轩辕浩玥惨白着脸望着父亲,一字一句带着恨意“你真冷酷”
轩辕兮失望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冲江山横点了下头“江兄,回吧”
江山横看看身后跟来的儿子,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儿媳梦大约又没了,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我们回吧”
一行人,冉冉升上高空。界门每次只能通过一人,江山横第一个闪了进去,紧跟着便是轩辕兮,他身后是轩辕浩玥,再后面是萧雨,最后是江凤璋。
在过界门时,因为云海波涛无常,轩辕兮怕伤到女儿,便收回了神识。
岂料,已进一半界门的轩辕浩玥,发现束缚消失,气息一沉,不顾一切的跃了下去。她这一跳,连萧雨和江凤璋都被撞了下去。
等江凤璋和轩辕兮发现想要返回,界门已关闭了。江山横和轩辕兮心中担心,但又不方便再找界门所重新沟通,只能满心担忧地回自己宗门等侯。
他们所担忧的不过是怕轩辕浩玥伤害下界凡人。毕竟,在下界,没人能伤到他仨人。
下界天空,江凤璋被撞后,迅速便稳住了身形。看到头顶再无一丝痕迹的天空,他将视线移向罪魁祸首,轩辕浩玥与他直直对视,目中,尽是仇恨与疯狂。
然后毫无征兆地向着临江府飞掠而去。
“疯子,简直就是个疯子”江凤璋看轩辕浩玥还在打伤害越菱歌的念头,疾速追了过去。先前他不管,是因为知道父亲与轩辕兮绝不会坐视不理,现在,下界除了自己,估计不会有任何敢阻拦这个疯女人。
江凤璋化做一个光点疾追而去。
没师父在,萧雨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幸好师父走了,不然,她只顾着跟随师姐,还没见落影一面呢。一想到,能跟落影在下界呆二百多久,她挺期待的。但她没敢先去找落影,师姐这会正伤心欲绝地发疯发狂,她可不会往这节骨眼上撞。
江凤璋先一步赶到了越氏酒楼。他的神格是白色,轩辕浩玥仅是青色。与他隔着两个层级。
上界强者截至现在,出现的神格层级有六级,黑色、兰色、青色、紫色、白色、银色。相差每一层级,都将是天与地的差别,更别说差了两级。
轩辕浩玥赶到时,江凤璋的元力已结成结界,笼罩着整个临江府城。她别说杀越菱歌,连进入临江府都不可能。
轩辕浩玥原本的端庄荡然无存,整个人充斥着邪戾的气息。她厉声叫嚣“我倒要看看你能守在这儿多久”
江凤璋好整以睱地劝她“看在轩辕阁主的面子,奉劝你一句,不要再执迷不悟,给自己留点体面吧”
轩辕浩玥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萧雨这时赶到,小声劝她“师姐,咱们不如先回观里吧,你先冷静一下”
轩辕浩玥情知再呆下去,也无济于事,只能不甘不愿地随萧雨而去。
江凤璋将结果收小,只笼罩着越氏酒楼。临高下望,他见越氏酒楼一片静寂,门前空无一人。印象中,酒楼生意挺好啊,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江凤璋收着内力缓缓落至地面。心中升起淡淡的烦躁,一句谎话惹来这么大麻烦,让他后悔不已。
他若不管,轩辕浩玥绝对会杀了越菱歌,甚至连她家人也不会放过,可是他若是管,怎么个管法,天天坐在这里,给她当护院?开玩笑,他是什么身份,上界堂堂战神也,给下界一个凡女做护院打手,她会折寿的吧?
江凤璋站在越氏酒楼门前思绪纷杂之际,酒楼旁边一个侧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
越菱文低头匆匆往外走。弟弟菱轩伤势太重,发了高烧,他得赶紧找大夫来瞧瞧。走得急,差点一头撞上江凤璋。江凤璋身子微闪,完美避开。
越菱文赶忙道了声歉,一抬眼,却惊住,磕磕巴巴地打招呼“令狐....令狐.....”也不知称呼大人好,还是师父好。
江凤璋非常不喜自己变成别人的替身,可这事跟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又实在难以解释。他淡漠的扫一眼越菱文,负手往一旁踱去。
越菱文不明白令狐师父态度冷漠的原因,顾不上给弟弟找大夫,一溜烟跑回家,找到还在爹娘房门守着妹妹,“菱菱,菱菱,你师父来了”。
越菱歌一时没反映过来,她心思全在娘身上呢,疑惑地看着三哥“什么师父?”
“令狐师父啊,你忘记他了吗?”越菱文这时忽然想起令狐端已消失三年,估计妹妹把他忘得七七八八了。
可下一刻,他只觉眼前一花,妹妹飞一样奔了出去。
越菱歌奔至街头,四顾张望,空荡荡的街道,只有零星的路人,哪有令狐师父的踪迹,她不死心,也不管惊世骇俗,直接拨高飞至天空,临高下望,依然未见熟悉的身影。
越菱歌满腔的喜悦霎时冷却,唉,师父都不认她了,又怎会亲自来见她呢?她缓缓落下,失望地转身。
一道人影挡在她眼前,越菱歌猛地抬起头,熟悉的面容蓦然映入眼帘,依然那般俊美。
越菱歌刚冷却的喜悦瞬间在全身充盈,师父竟真的来见她了。她高兴地叫道“师父”,叫完,喜悦又莫名变成了酸涩,热潮迅速在眼中汇集,又笑又哭,真尴尬,她赶忙不自在地低下头。
江凤璋看眼前的小丫头表情变化多端,想笑又要哭的样子,原本觉得好奇,奈何他识海今天的动静大得超乎寻常,揪巴得他说不上胸口,还是心口,或是身上某个比较软弱的部位,一抽一抽地发紧,让他很不舒服。这魂渣渣.....
因这魂渣渣的闹腾,江凤璋竟破天荒被女孩儿扯住了袖摆,这是比挨对手一击还要可怕的事。江凤璋迅速抬胳膊,想要把越菱歌甩开。
可女孩子那是什么目光,乞求、思念、喜悦、儒慕......,江凤璋识海的波动简直惊天动地,他的胳膊再也抬不起来。可恶,这太可恶了。
这次没被师父拒绝碰触,越菱歌很欣喜,她估计师父的伤势应该在有所好转,但看他神情还带着明显的抗据,不敢太刺激,只捏了师父衣袖的一点点衣料,扯着他往酒楼里进。
江凤璋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是被魂渣渣控制了,竟完全没有任何抗拒地跟随着越菱歌的脚步,进雅间,落坐。
这魂渣渣要造反啊,江凤璋好容易用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思想,盯着越菱歌还捏着自己衣袖的手,淡声说道“松开吧”。
越菱歌在“师父”突然变冷的眼神中清醒,忙松开了手,心疼地望着“师父”,猜测他的神智又不迷糊了。
“师父,这三年你去哪了?阿翁阿婆他们一直好挂念你”。
令狐端的父母原本回了老家,去年越菱歌把他们二老接了过来,买了一处两进的小院给他们,还帮着请了几个仆从。越菱歌常常过去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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