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二叔二婶的光,越菱歌蹭进了爹娘的厢房,见到了自己严重遭受打击的老娘,尽管心里做了充足准备,可看到一向精神抖擞精力十足的娘,脸色灰暗,眼光无神,一副苍老不下十岁的脆弱模样,越菱歌心疼地哭了。
一边喂娘喝灵水,一边抽抽哒哒的哭,一边悄悄告诉娘,四哥快被爹给打死了,刚刚高烧才退,现在卧床不起。
越母开始没什么反映,但随着灵力效果上来,身体病症好转,眼神也慢慢恢复了活力。二叔一家告辞后,越母叫过越老爹,淡声道“谁叫你打他了?”
越老爹瞪了女儿一眼,讨好地安抚越母“他气了我媳妇,我自然要为你出气啊”
“那也不能往死里打啊,打伤打残还是咱们的麻烦”
“你放心,我只会把他打死,绝不会打伤打残给自己添麻烦”越老爹信誓旦旦地保证。
“你滚,我不想看见你”越母气得赶越老爹出去。
“哎,你这老娘门,怎么不识好歹呢,我这还不是为你出气嘛”越老爹委屈巴拉地拍屁股走人。
看到爹又象以前被娘欺负,越菱歌趴在娘床边,克制着没笑出声。她好喜欢她的家,喜欢她的爹娘,也喜欢几个兄长,希望可以永远这么幸福地生活下去。
“娘,跟你说个大事,今天令狐师父来咱家了”,平复下情绪后,越菱歌把江凤璋的事跟娘汇报了一遍,这个家,永远是娘做主,她喜欢事事跟娘汇报。
听完女儿的讲诉,越母很是同情,叹息道“人这一生啊,真是老话说的那样,今天脱了鞋,明天不知道还能不能穿上。谁能想到令狐师父会有这遭劫难呢。你说他伤了脑子?可怜见的,这种伤估计不怎么好治吧”
“对啊,慕容峤说过,这种伤是不可逆的。说不定,师父这辈子就这样了。娘,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以前在轩辕观修行时,令狐师父最为偏爱关照我,给娘先报备一声,以后不管我过成什么样子,是肯定要养师父一辈子的”
越母皱起了眉“闺女,你出嫁前在咱家,娘能给你做主,但将来你到了婆家,你女婿和婆家人,就不知会不会同意了”
“大不了不找婆家呗”越菱歌无所谓的答道。
“这可不行”越母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好象针扎着她一般“闺女,别的事娘都依你,不嫁人这事娘可不答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老祖宗留下的话自有道理。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个人搀扶着过,总比你一个人孤孤单单来得舒坦”
“行,行,我知道了,娘,你身子刚见好,先别激动好吗?”越菱歌着急地扶娘重新躺好,后悔不该话那么多,娘最在意的就他们兄妹几个的婚姻大事,她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四.....没事吧?”越母还是拗不过自己的慈母心,问了一句。
“退烧了,但皮肉伤得慢慢将养,天冷不利于养伤”越菱歌尽量说得轻描淡写。
越母面色暗了下来。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忧思。
越菱歌知道母亲在忧虑什么,便将四哥后来跟她说的事告诉了娘,最后哄着娘说道“娘,我最近在四处打听慕容峤的消息,他本事比较大,找到他,说不定就能治好府尹大人母亲和夫人的恶疾,那样他们一家不走,四哥也就不会离开我们了”
越母胸中的烦闷顿时去了一多半“原来是这样啊,臭小子,也不说清楚,害得被你爹一顿狠揍。即如此,乖女儿,你可得赶快找着恩人,虽然恩人脾气不好,但我保证,他说再难听的话,我都乖乖受着,不吱声,只求他能再帮咱们一次,以后我把他当祖宗供在咱家供桌上”
又喂娘喝了一次灵水,越菱歌便将娘交给爹照顾。她则去了江凤璋处。
江凤璋正盘膝打坐练功,他喜欢元力在体内流动、凝聚、炸裂、淬炼神格的感觉,这个时候,思想干净纯粹,没有任何杂念,他很享受。
几下敲门声传来,虽然很轻,还是打断了他的修行,他收息元力。手微抬,房门自行打开。
越菱歌一看他拒人千里的眼神,就知来的不是时候,急中生智,说了个理由“那个...明天我带你去跟大家见见面,再去账房”
“有见面的必要吗?”江凤璋耐着性子问,他喜欢一切都简简单单。
“哦哦,那就不见了,直接去账房。另外,我觉得你一天没吃饭,便给你又拿了袋水过来”,说完,生怕江凤璋拒绝,直接用内力将水袋凌空送至桌上,然后快速离开。
江凤璋隔空取过水袋,一瞧,竟又是一个新的,呵....挺用心思嘛。
越菱歌忙忙碌碌一天,终于能回自己房中安静地歇上一会。她钻进被褥中,未出声,用意念喊出水滴,晶晶已习惯这种在被中悄没声息的活动,配合地快速出现快速隐匿。
这番神操作,连在外面观察的江凤璋也没看出异常。因为越菱歌还细心到做了假人塞在被中。江凤璋看了一会,感觉下面一点声息也没有,便兴趣缺缺地转身而去。
越菱歌到了水滴里面,放松地飞至一株大树上。这里的时间跟她似乎同频。如今,这里也是冬日,也是暗夜。不过比她现实的气候寒冷,到处大雪冰封。
放眼望去,远近高高低低的绿植,全被大雪覆盖成一株株形状各异的雪景。以前这里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干净的连根毛也看不到。开始有绿植以后,便冒出许多奇奇怪怪的物种。是她从未见过的。倒也不能说从没见过。因为那个粉花团子树,她见过。
她问过晶晶很多次,这些绿植是怎么生长出来的,至少她没有播种。除了她,这里就只有晶晶,可晶晶说它也不知道。那是它们自生自长的?那这水滴是当之无愧的宝贝了。
那粉团子花树,她在慕容峤的静心地只见过一株,一株就觉得好看得很。这里竟长出一片来,今年春天花开时,一片粉嫩,一片清香,哇,简直不要太美,可惜不能与人分享共赏。
越菱歌放松了一会儿心情,习惯性地叫道“晶晶”。
“嗯...”不同于以往的回应,声音有点奇怪,让越菱歌很是关心“你怎么了?干嘛吭吭哧哧的?”
小家伙没有象以往及时应声。
越菱歌一跃而起,在空中快速飞掠一圈,到处一片雪白,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异常。
“晶晶,你到底怎么了?你到底在哪里?这都几年了,还不能出来见我吗?”越菱歌关心地连连发问。
空中“吭哧”声轰隆隆做响,好象谁在憋气用力一般。越菱歌浑身汗毛倒立,直觉这水滴可能出了故障,犹豫着是否先出去?但晶晶怎么办呢?几年的朝夕相伴,她早把晶晶当做了自己家人。
“晶晶,你到底在哪里?”越菱歌急得提高了嗓门。
就在这时,一个小白点从遥远的天际快速朝她坠落。越菱歌戒备地紧盯着,运起全身的魂力和内力,做好战斗的准备。
等白点接近,她清晰地看到是一个光溜溜的小孩子,跟她不到一岁的侄女宝宝大小差不多的样子。
越菱歌震惊得心跳都要停止。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小娃娃准确无误地扑到了她怀里。
“哎哟,你是谁家的孩子啊?你家大人在哪儿呢?怎么连衣服都不给你穿一件?他们太不称职了吧”越菱歌手脚忙乱地解开外衫,将小娃娃裹到怀里,恍见是个女娃娃,她紧紧抱住,运起内力帮她取暖。
小娃娃长得粉雕玉琢,乌溜溜的大眼,黑白分明,长长的眼睫,羽毛一般梦幻,她眨巴的眼睛,瞧着越菱歌,忽然咧嘴笑起来。声音象银铃一般动听。
“我在呀,我一直都在呀”
越菱歌石化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问道“你是晶晶?”
“是呀,是呀,就是我呀”
“你到底是.....什么?”
小娃娃歪着头皱着小眉头,很努力的想了一下,忽然展眉拍着小手叫道“我是天地之灵呀”
越菱歌似懂非懂“你是这片天地的灵?”
“是呀,是呀”
“跟随这片大陆天生地长?”越菱歌大胆想象。
“是呀,是呀”
越菱歌吁出一口气,天呐,这么神奇的事情,她都能猜得出来,脑子肯定异于常人吧。
越菱歌又好奇地问道“是不是所有大陆都会有灵呢?”
“对呀,对呀”
越菱歌顿时来了兴致“这么说,我现在的大陆也一定有灵喽?”
“对呀,对呀”
“可惜没见过”越菱歌撇了下嘴。
第一次见到晶晶本相,越菱歌也无心练功了,一直抱着她聊天。
“你这小灵儿有什么作用呢?”
“四季更换,风调雨顺啊”
“哇,你这小家伙这么厉害吗?”越菱歌简直象在听天方夜谈。
“不厉害,不厉害”小娃娃一副乖巧的模样。
看久了小娃娃的相貌,越菱歌渐渐觉出几分熟悉感,仔细一端详,不由嫌弃地说道“你像谁不好?干嘛象慕容峤啊?杏眼倒跟我相似,瞧瞧你那鼻子和嘴巴,简直跟慕容峤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你本事那么大,换个模样应该很容易吧”
晶晶歪着小脑袋有点为难“这是本相,换不了”
“那你为什么要长得象他呢?不对,是长得象以前那个幻像吧?那个幻像到底是谁啊?”
晶晶瞅着越菱歌,越菱歌与她对视,莫名脑子一晕,再清醒,人却是在一个陌生的场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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