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愣在原地,在一众老太太老大爷目瞪口呆,吓得接连后退中,炎幸双手合十:“大娘,无意冒犯。我只是只是想在最后,让您知道这件事真正的来龙去脉,还自己一个清白,也让您死的明明白白。还请您原谅,不要来找我。”
下一秒,她打开翻盖手机,音量开到最大,调出录音,将手机放到遗像旁边。
炎耀祖的声音瞬间弥漫整个灵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没穿裤子!”
“妈妈,小姑不要脸!不穿裤子!!!!!”
“小姑不要脸!!!!!!”
“炎耀祖,出去,这里是女厕所,你是男生不能进来。”
“我要看你上厕所!”
“趁我还能心平气和和你说人话的时候,滚。”
“你不穿裤子!不穿裤子!”
“人多少家长出门上厕所孩子都带进来了,就她那毛病惯的。怎么,你炎招娣在厕所干什么脏事怕看啊?耽误你生意了?我还嫌脏了我儿子的眼呢!”
“你再给我说一遍?你卖多了看谁都像卖的?”
“......”
“......”
“......”
老太太们听完,你看我,我看你。
大眼瞪小眼,瞬间灭了拉帮结派的嚣张气焰,愣在原地。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平常说话都是笑呵呵的,连买猪蹄都只舍得买两个,一个给儿子,一个给婆婆的黄雅梅,居然私下会是这样的人。
她们更没想到,那猪蹄黄雅梅根本没给刘桂芳,当着人前说买给婆婆,实际拿回屋里自己偷着吃了,还让炎耀祖别对外说。
表面功夫做的溜溜的。
“......小黄,这什么啊?这说话的是你家耀祖吗?”
“听声音像,这怎么回事......”
“后面那是你的声音吗?”
炎幸看着不知如何开口的黄雅梅,冷冷一笑,接过话茬。看向这些看客:“大爷大妈们,你们听到的版本是我不是人,欺负小孩,莫名其妙泼了我侄子一脸冷水还打我嫂子是么?现在你们应该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刘桂芳愣神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
再怎么骂炎幸嫌她不争气,那也是家事。
此时闺女被欺负到头上,遭受无妄之灾,她也不能吃哑巴亏:“小黄,这就是你说的我闺女欺负你?泼耀祖是不对,但你的话说的更难听,什么叫我闺女干脏事,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老太太老大爷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主,事情已经这么明朗,纷纷倒戈:
“就是,说人小姑娘是卖的,也太难听了。”
“是啊。而且我听声,是你先打的人家啊,怎么成了人家先打你了。”
“真没想到,雅梅你怎么这样啊?”
“妈,我不是......”
刘桂芳接着说:“你不是什么?那话不是你说的?”
黄雅梅很是没有面子,她怎么也没想着炎幸录了音。此时百口莫辩,拧着眉头,半晌挤出来一句话:“炎招娣,这是我妈灵堂!你要闹给我滚出去!”
炎幸以牙还牙,毫不退让:“你也知道,这是你妈灵堂。把你妈气死的是你自己,你才是那个杀人犯!”
——
“这日子过得真没出息!真没出息!”
“真是的,这个黄雅梅。孩子不是我们家的还得给她养。她倒好,不但不知道感恩,还倒打一耙。分明就是个泼妇!根本就不讲道理。武军也是瞎了眼,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媳妇!”回来之后,刘桂芳半晌气都顺不过来,气得中午席都没去吃,招呼都没打,直接回来了。在桌上边摘生菜边嘟囔。
“那没办法,谁让我哥不能生啊。这别说生儿生女老爷们儿是关键,到我哥这儿直接生不出来了。”
刘桂芳眼一瞪:“你说什么?”
“......”
“我说,我哥也不是个善茬,自己的丈母娘没了,连人影都没见着。”炎幸立刻改口,抖掉菜上的泥,规规整整放进菜盆里。
昨天她终于打通了炎武军的电话,换来了一句:在外地要钱,业务繁忙,这几天回不去。
结果还真活生生拖到葬礼结束,都没露面。
刘桂芳不乐意听了,她眼里的炎武军,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三从四德温润舒良,除了不会生孩子,简直是完人。“你哥肯定是生意上遇到困难了,他那么孝顺,怎么会故意不回来。”
“是吗......什么困难,连丈母娘的葬礼都不能回来参加。”
炎幸直觉,按照炎武军这满大街欠债的作风,他想赖。
后续殡葬方面的费用不是一笔小数目。黄雅梅是独子,父亲早逝,母亲又没了。
他八成想让炎发斌和刘桂芳掏腰包付这笔钱。
刘桂芳摔了生菜,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说你哥!你把我的镯子卖给谁了?那是你爸给我的定情信物你知不知道?”
“妈,你这就不对了哦。”炎幸把掉出筐的生菜捡回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您还不是要把我的裙子卖了,我这叫礼尚往来。”
“还礼尚往来......你那就是条普通的裙子,又不是定情信物。”
“那也不能随便偷卖别人的东西,您觉得不值钱,没准对别人来说是宝贝呢。”
“......”
炎幸耸耸肩:“妈,你现在体会到我的心情了?”
原主典型的自虐型人格,她的自甘堕落,企图唤起注意,却得不来任何父母的心灵相通。因为没人关心她。
以恶制恶,黑吃黑的方式才更适用于炎家。
“谁让你乱花钱,我下次问问你就是了......哎我的镯子啊,你快给我要回来!”
那可是炎发斌唯一一次送给她首饰。
其余的首饰要么她自己买的便宜货,要么就是当嫁妆跟来的。
炎幸看刘桂芳痛不欲生的样子,嘴角浮起胜利的微笑。她打了个响指,从牛仔裤兜里摸出来个泛着栀子花香的小荷包,摊开,中间有个晶莹剔透的镯子:“妈,在这儿呢。”
“?”
“我没卖哦。”炎幸抱抱刘桂芳,如今她还得讨好刘桂芳,日后才能更方便地要回户口本。“......我怎么可能卖了妈妈最最珍贵的镯子。但妈,您也不要随便卖我的东西,要再随便动我的东西,我就说不准卖什么了。”
“你说这......”刘桂芳扒拉开袋子,深呼一口气。失而复得的镯子让高悬的心终于落下。她轻拍炎幸后脑勺:“你个熊孩子!”
“嘿嘿(^.^)。”
“别扯皮了,你自己把生菜切了炒鸡蛋,冰箱里面有炸鱼和馒头,自己热了吃。”刘桂芳喜笑颜开,揣着镯子往屋里走:“我去把剩下的给你婆婆送去,中午和你婆婆一块儿吃。”
炎幸点点头,对着生菜若有所思:“知道啦。”
好好的生菜,炒鸡蛋多可惜。
刘桂芳很快就走了,她转头进厨房,翻箱倒柜,扒拉出来个鸡蛋,舀了些面粉。
面粉兑水和成和筷子藕断丝连状,再滴几滴菜籽油。
去冰箱找一棵新买的生葱,切成大小均匀的葱花。搅和完摊电饼铛里,磕上鸡蛋,撒上黑芝麻。
旁边空余处铺上两根淀粉肠,听到“滋啦滋啦”声后,来回一翻面,烙上金黄的脆壳。
葱花饼盖上生菜和火腿肠,均匀涂抹上甜面酱。再撒包辣条,紧紧卷起,让它们亲密相拥。
简易家庭版手抓饼就做好了。
一口下去,炎幸忍不住对自己赞不绝口。
两口下去......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
电话响得非常及时,接起来后,听筒那边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您好,我是委托您代相亲的人,请问您什么时候能到?男方现在已经在餐厅等您了。”
炎幸:“......”
糊涂了,居然连挣钱的事都能忘了。
——
自打分手那天开始,沈律就一直人不人鬼不鬼。
披头散发,精神恍惚,张牙舞爪,痛不欲生,倒也没有......
但黑眼圈倒也没少滋长......
沈家对少爷的教育讲究机械化,去智能化。
简而言之,不当人看。
有句话说得好:“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这句话在沈家并不适用。科学技术的发展,带来了信息技术产业的进步,研发出了手机,电脑等极大程度丰富人类生活的智能产品。
在沈家都没有用......
为了让沈律清心寡欲,安心学习,沈家沈律在家期间,不能开电视。
甚至拔掉了互联网的线。逼得沈律只得偷偷跑去同学家,借着人情世故交友的名义,上网玩会儿游戏......沈律有个好朋友叫张猴,他家不但有电脑,还有跳舞毯,Switch等等......
沈律那是三天两头往张猴家跑,打电话叫都叫不回来,搞得沈家上上下下传得沸沸扬扬,说是少爷取向出了问题,和一个男同学走得异常亲近。
今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天高云淡的放假日。
沈律跑到张猴家,登上了自己的求求号......
谁知道不上还好,上了才是晴天霹雳......
炎幸解绑了他和自己的恋人关系。心狠如她,连宠物的关系都解绑了!
他气的当场发过去一个问号。
对面秒回一个红色叹号,系统显示对方还不是他好友!!!!!!
他气了一晚上,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虽然知道分手了,解绑恋人人之常情,但也不能如此心狠,连宠物的情侣关系都拆散啊!
人不能在一起了企鹅还不能在一起了!
第二天一早,实在气不过的沈律打电话过去,刚准备开骂给企鹅讨个说法。电话那边传来如雷贯耳的哀乐声:“......”
他喊了两声炎幸的名字,传过来的依旧只有哀乐的哀嚎,电话好像接起来了,但没人说话。应该是放兜里误触了。
牛,牛的币。
这是已经彻底埋葬了二人的关系了。
无话可说(T_T)。
沈律幼小的心灵遭受了一次重创,顶着黑眼圈,去了学校......
求收藏宝宝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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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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