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初寒的天气,到了正中午,也是灰蒙蒙的。
一幢环境优美的独栋别墅,矗立于北都市繁华街道。
一夜温存过后,赵可尚意犹未尽地手往旁边一摸,空的,没有人。
他半坐起,大喊道:“姗姗!”
一个身材极好的女人,穿着大红色长裙,摇摇摆摆走进来。
“我在。”
余姗姗眼色平静。
“过来,给我亲一个。”赵可尚半眯眼看她,越看越喜欢。
余姗姗眼色冷傲,俯视他,红色高跟鞋在他的沟壑纵生的八块腹肌上狠狠踩一脚,唾骂道:“滚!少犯/贱!”
赵可尚就喜欢她这种翻脸不认人的狠劲,够辣,够爽,够刺激。
她是他第一个带回家上/床的女人。
他掀开被子,瞅到白色床单上淋漓的红血。
她是处子之身,让他对她更加心动。
我的女人。他心里欢喜,色眯眯地盯向她白皙凸起的胸。
“滚起来,我要去逛街。”余姗姗命令他。
“是,我的女王大人!”赵可尚美滋滋地从床上一跃而起,迅速穿好衣服。
出门前,余姗姗递给他一杯透明的水:“喝!”
赵可尚现在对她完全言听计从,甘愿成为她的狗,正好他此时也口干舌燥,拿起水杯一饮而尽。
“我来开车。”余姗姗套上一件白色羽绒服,坐在赵可尚的越野奔驰的驾驶座。
“姗姗,给我亲一个,来。”赵可尚将脸凑向她。
“啪”的一巴掌落在他伸过去的脸上,五道鲜红的印记格外鲜明,赵可尚感到一阵**的疼痛。
“我操!”赵可尚捂住脸,他怕余姗姗猝不及防地给再给他一巴掌。
余姗姗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给他,随后戴上墨镜,脚踩油门,朝市中心开去。
宁安街市中心医院20米处有一个红绿灯。
红灯亮,余姗姗停了下来。
“赵可尚,七年前,这里死了三个人。”余姗姗突然说。
“什么?”赵可尚莫名其妙,“什么死了三个人?”
“在这条斑马线上,我爸,我妈,我奶奶,全都死了!”余姗姗摘下墨镜,眼睛发红,怒气汹涌地盯着他。
“哦,真可怜。”赵可尚忐忑地附和。
余姗姗将墨镜冷不丁砸在他脸上,给他一个非常狠厉的巴掌,骂道:“你这个烂货养的狗东西,还知道‘可怜’别人吗?!我今天要让你血债血偿!!!”
“喂!姗姗,你要干什么?!”赵可尚惊恐地发现自己身体毫无力气,动不了。
余姗姗嘴角抹出冷笑:“今天就是你这个狗东西的祭日!”
她从胸口处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割断赵可尚身上的安全带,高跟鞋死命地踩在他身上,狠厉地将他一脚踢出车外。
“喂!!!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你爸妈还有什么奶奶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有病吧!”赵可尚极力想爬起来,但一丝气力都没有,只能任凭摆布,“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你要是杀了我,你自己也会死。”
“哈哈哈——”余姗姗笑得又冷又狂,“我就是死,也得先把你弄死!!!”
余姗姗上车,调整方向盘,一脚油门,四个坚硬的车轮碾压过赵可尚动弹不动的身体,一遍,又一遍,直到将他碾碎。
她像失控的暴力机器人,既凶狠,又冷漠,势必要将车轮之下的人,碾化成灰,以报血海深仇。
七年前,余姗姗13岁,她的爸爸刚从北都市人民医院做完手术出来,妈妈推着爸爸的轮椅等红绿灯,奶奶在一旁紧牵她的小手。
过斑马线时,一辆黑色越野车,炸街地横冲直闯,车速飚速到一小时一百公里,朝这边撞过来。
行人纷纷躲避,妈妈推着虚弱的爸爸慌忙躲闪,可已经来不及,爸爸连人带轮椅被野蛮的越野车撞到半空,妈妈也一下子被撞飞到远处。
两个人血肉模糊,倒在血泊之中。
奶奶拼命地将她护在怀里。
奶奶眼含泪水,跑到昏迷不醒的爸爸妈妈面前,放声大哭。
黑色越野车不解气地再调转过来,将孱弱的奶奶碾死在粗犷的车轮下。
同样是在冰冷的冬日,在北都市宁安街,在人民医院门口,她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
她身体冰凉,眼睁睁看到爸爸、妈妈、奶奶的尸体,陈在冷硬的马路上。
她忘了哭泣。
她眼里燃烧怒火,思绪回转到现在,她下车,脚踩在奄奄一息的赵可尚身上,粗暴地拖起他的头皮,将他猛地丢到旁边的人行道上。
她金色头发披散,用匕首疯狂地朝他身上刺去。
势必将这个恶人万箭穿心,刺成千疮百孔。
冷风拂面,空气中弥漫浓厚的血腥味。
余姗姗的脸上、手上、身上溅满了血迹。
一辆黑色迈巴赫奔驰驶来。
傅朝下车,走近余姗姗,问:“解气吗?”
“傅总,哪怕我杀他一万次我都不解气!这个烂东西杀了我亲人,居然毫无愧疚!要不是有你帮我,我何时才能报这个大仇?!”余姗姗神情激动,她大红色长裙被鲜血染红。
傅朝给林易使了一个眼色,林易会意,他将余姗姗拉起,递给她纸巾。
“傅总—”余姗姗靠近他,不禁流出泪,“谢谢你!”
“这是赵可尚这个狗东西应得的,他害的人太多,死一次,算是便宜他了。”傅朝说。
余姗姗哽咽地哭出来。
七年前的那个冬日,医生说爸爸的手术很成功,挺过了最难的人生关卡,妈妈和奶奶身心一松,很是高兴,说着要一起回家过个好年的打算。
好热闹,真温馨,一家人聚在一起过年的期盼,明明那么近,近到咫尺之间,却又那么远,远到像一场遥不可及的幻梦。
她想爸爸妈妈和奶奶了。
七年前,她被迫失去了家。
这么多年,是傅朝将她带在身边,和黎丽一样,交由庄合光照看。
她对他充满感激之情。
“傅总,我能借你的肩膀靠靠吗?”余姗姗眼睛肿成桃子,身体忍不住向他靠拢。
“我靠,你可别太得寸进尺啊!”远处一个女人风尘仆仆地赶来,呵斥住余姗姗。
柳却西大手粗暴一挥,将余姗姗拉到自己怀里:“你别把傅总的衣服糊脏了!要安慰的话,还是姐姐来抱你吧!”
“我呸,你可别装好心了!”余姗姗挣开她的怀抱。
“我操了,老娘是好心,你还不领情!”柳却西顽固地将哭成一团的她紧抱,摸她的背,“姗姗,现在好了,你的心事也了了。”
“嗯~却西姐。”余姗姗脸埋在她胸口处,小声呜咽。
傅朝脚踩在已经死去的赵可尚身上,吩咐林易道:“将庄合光叫来。”
“是。”
没一会儿,庄合光赶了过来。
“合光,姗姗这半年内,你给她安排一个隐秘的地方,暂时不要让她出来,也不要让外人知道她的行踪。”傅朝吩咐庄合光。
“是,傅总。”庄合光恭谨应答。
傅朝朝林易使了一个眼色,林易明白,他对柳却西和余姗姗说:“我开车带你们回去。”
待他们走后,傅朝问庄合光:“依你看,赵可尚的老子赵臣德知道他儿子死了,会采取什么行动?”
“傅总,依我分析,赵臣德会权衡利弊,赵可尚不是他的独子,只是大儿子。而且赵可尚作恶多端,早就人见人厌,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庄合光平静回复。
“白家已经将北都市的官场从上到下全部肃清整顿了一遍,赵臣德最近也恐怕晚上睡不安宁,要是他敢动手,直接灭了他!”傅朝语气冷厉。
“是,傅总。”庄合光轻扶傅朝到车里。
“你派人处理好赵可尚的尸体。”傅朝斜靠在座椅上,命令道。
“好。我会的。”庄合光应承。
他目前是傅朝最得力的手下干将,处理事情快准狠,对傅朝忠心耿耿,和田舟横共同操持〖花朵之蓝〗、地下赌场、私人军/队,成为傅朝的左膀右臂,让傅朝在北都市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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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悦吾心〗酒吧,简迪少有地在此饮酒。
喝酒不能消愁,却能使人迷醉,短暂忘掉烦恼。
“哎哟,小哥哥,你一个人喝闷酒啊,要不要姐姐来陪陪你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轻佻地要摸他的脸。
“不了!谢谢!”简迪抗拒地扭过头。
“哎呀,别害羞嘛,你长得真他妈可爱,来和姐姐一起玩嘛!”女人依旧对他拉拉扯扯。
简迪起身,不理她,直接跑了出去,摆脱她的纠缠。
夜间七点,天色已全黑,阴冷的天气,使人在街上行走裹紧毛衣,哈气成霜。
蒙蒙飘雪,落在路灯下。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
忽然,他瞧到一个路灯下孤单蜷缩的黑色身影。
只是一瞥,就觉得如此熟悉。
他慌不择路地跑上前,这一头美而微曲的褐色卷发,苍白病弱的脸孔,不是傅朝又是谁?!
“傅总。”简迪喊叫他,手触碰到他的手,好冰凉。
简迪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灼烈,应该喝了很多迷路了,醉倒在这里。
“傅总!”简迪将他半是搀扶,半是抱起。
明明眼前这个人比自己高出很多,可身体却那么轻薄,像轻脆贵重的瓷器,摇摇欲坠,瘦弱得让他的心为之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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