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这样问，舒以只觉得她怎么总是一副对什么事都看得很准的样子。

但是她这时候已经无暇去想太多，也没有了好好回答她的力气。

“解决了，事情把我给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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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周晓琳坐在座位上有点无精打采的。舒以以为她还在为昨天晚修的事情闷闷不乐，就把自己刚刚在体育组老师办公室的事情告诉了周晓琳。

“什么！那个杨老登这么不讲道理?”周晓琳有点为舒以鸣不平，“但是你不用为了我这样，”然后又换了种要哭了的语气，把头轻轻靠到舒以的肩膀上，“你对我这么好，我要是，要是爱上你了，怎么办?”

……

“那你只能痛苦单恋了，我不和朋友谈恋爱。”舒以把她的头轻轻推回去，“对朋友我可下不去手。”

舒以和周晓琳是发小，当时双方父母在同一个公司工作，关系不错，就经常一起溜娃。后来娃长大了，要上幼儿园，当时双方家长住得不算很近，就把娃放到了就近的幼儿园里。结果周晓琳天天哭着要找舒以，要和舒以一起上幼儿园，周爸爸没有办法只好把晓琳转到了舒以在的幼儿园，每天绕路接送。

周晓琳准备上小学的时候，周爸爸为了多赚点钱从原本的岗位转去当了代理。因为他业务能力强，情商也高，所以事业发展得很好，工资一下翻了好几倍。过了没多久就给家里添置了新房子，配套的小学是文锦小学。

听说周爸爸刚买完那房子不久，那附近的房子就又涨价了。当时房地产行业还没有彻底起飞，周爸爸就建议舒文把旧房子买了，购置优质学区房。于是过了一段时间，舒以他们家也在那附近买了房。舒以和周晓琳顺理成章又成了小学同学。

然后两个人继续天天鬼混的日子。

两个人之间的友谊就这样一直持续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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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二中体育馆这边漆黑一片，但一楼的室内排球场还亮着灯。

“我们小序扣球还是那么厉害啊！”宋琪把手搭在林序肩膀上，拍了两下后顺手扯过她肩膀上的毛巾擦汗，“这次看我们不把竞元那帮人打趴下！”

“得了吧，还不知道上场的是不是之前初中那一批呢。”林序扯过一旁的矿泉水，打开灌了两口。“还有，别那样叫我，我怕我等会儿吐你身上。”

宋琪和林序初中时就是校排球队的队友，初三那年学校举行了排球联赛，每个班都要参加，那年舒以他们班凑不齐人，只能叫舒以这个替补上场，那局比赛，连排球规则都不太清楚的舒以成了对手队伍眼中的突破点，总是被针对。

林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据其他队友回忆，那场比赛林序看起来打得比之前都凶，但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顾及向远怀的面子，手下留情了。

她还清楚地记得，比赛结束时，她和队友收拾完东西正准备往出口那边走。身后一阵轻而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同学，这是你掉的吧？”

舒以顶着汗湿的刘海，红着脸看她。

“这是你的参赛资格证吗？”

声音细细小小的，她一眼就认出这人是刚那场比赛对面队的那只菜鸡。

......

-

虽然知道自己再怎么训练估计也是屎上雕花——屁用没有，但是舒以还是想临时抱下佛脚，能练几天练几天，至于赛场上到底表现如何，就听天由命吧。

下了晚自习，舒以收拾完东西就一个人往操场走。她暗暗给自己定下了目标，不管多慢，今天一定要把八圈跑完。

区区八圈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好吧，还是有点怕的......

她走到操场，把书包放到跑道外面的石头台阶上，照着体育课上的流程老老实实做了热身运动。

做完热身运动，第三节晚修的上课铃已经打响，操场上散步的同学都陆续散去，漆黑的操场上，只有她一个人。

她一个人一圈一圈慢慢地跑着，夜里的风比白天温柔得多，但她还是出了一身汗。

跑了没几圈，她就有点累了。先是腰不太舒服，然后是腿有点犯软，使不上劲儿。

每当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她都会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后来她明显感觉自己心跳有点快，能清晰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突突突直跳，像是要冲出来。她放缓了速度，把撑在腰上的手放下来，慢慢走到了跑道边缘。

算了，先休息一下。

她蹲在跑道边，大口喘着粗气。脑子里突然有一瞬间闪过了一个不太好的想法。

她现在，算不算是在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你蹲这干嘛呢？”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借着教学楼那边的灯光，舒以眯着眼回头，看清了身后说话的那人是谁。

林序穿着件宽松的浅色短袖和一条深色运动裤，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低头看她。像是刚刚运动完，扎着的马尾有点凌乱，额头前面的碎发和刘海有点湿，贴在眉间。

“才跑这么几圈就不行了？这么虚?明知道自己实力不行，何必要自讨苦吃？”虽然她说的是实话没错，但是说话时的语气实在有点欠的，难免让舒以心里不太舒服。

“所以呢？你要报警抓我吗？因为我自讨苦吃？”她也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舒以没力气搭理她。

林序也不想自讨没趣，站直身子，“算了，你先起来吧，刚运动完就蹲下不好。”

舒以倒是也想，但是她使出了浑身力气，也还是纹丝不动地保持着蹲着的姿势。哪怕是用手撑地借力，也没用。

她是真的腿软了......

“我，我没力气了。起、起不来......”她说话的声音瞬间小了许多，语气里带着点尴尬和不自在。

不懂她蹲在地上，嘟嘟囔囔说些什么，林序没什么反应。

“怎么不动？因为我说你自讨苦吃生气了？”

舒以又用手撑了下地，想借力站起来，结果一个头晕，又没成功，反倒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一股子莫名的羞耻感涌了上来。

靠！死腿这么不得劲！

林序见状，噗嗤笑了出来，忙伸手捞了她一把。

扶着林序的手站起来的时候，舒以觉得自己现在特别丢人。

“没关系，我不和别人说。”她把舒以拉起来后就咧着嘴笑个不停，但是还是体贴地伸手帮舒以拍了拍裤腿上的灰。

舒以有点郁闷，把她手拍开，“笑什么笑，没见过体弱多病的年轻人啊！”说完就赌气地往旁边走，现在的她真的尴尬得想找个下水道钻进去。

她好想死啊......

她走到刚刚放包的台阶那里，想拿出纸巾擦汗，翻来翻去都找不到。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上次用完后好像忘记拿新的了。

林序不知道为什么还跟在她后面，从包里掏出一条白色的毛巾递给她。

“新的，没人用过。临时抱佛脚的人就是心大啊，什么都不带。”

舒以接过毛巾，然后说了声谢谢，但是心里却不太高兴。

她一直都这么会挖苦人吗？

她们两个人并排坐在台阶上，身后教学楼打过来的光，把她们映在跑道上的影子拉的很长。

林序双手撑在身后，看着眼前漆黑无人的操场，“其实，我早就来了，刚刚帮你记了下时，从开始到现在，算上休息时间，你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而且还没有跑完全程。”

舒以擦汗的手一顿。不是，谁让她计时了？而且谁问了？

她转头看着旁边的林序，眼神有点不悦。

“哦，然后呢？”

林序也直截了当地说，“你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嘛，乖乖弃权不就好了，你逞什么强呢？”

按理说，她也不过只是提醒，但是不懂为什么，舒以总觉得她的话里仿佛带着刺。

“你逞什么强”每一个字就像一根长针往她心上扎。

同样的话，舒以在以前也听到过……

“你逞什么强啊！”林恺当着全班人的面，把水杯里的水泼到舒以身上。不过好在，当时天不冷，他杯子里装的只是温水。

那场闹剧的起因经过舒以已经不太记得了，但是当时林恺丑恶的面容，说话时那刻薄的语气，周围同学窃窃私语情景，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是班主任好说歹说求着她和他做同桌的，为什么现在她想换同桌却还要求着这个人。班主任美其名曰，“和同桌商量商量。”

商量个狗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句话引起过去不好记忆的联想，舒以心里突然有股无名火腾起。

她就算爱逞强又怎么了？

一瞬间被人误会的委屈，和缺点被人一眼看穿的尴尬让舒以的情绪像火似的噌地一下上来了。她突然间把之前觉得的林序的好忘光光，将眼前这个挑刺，言语冷嘲热讽的人和之前那个总是欺负她，让她难堪的姓林的男生捆绑到了一起。

她语气里带着怒气和一丝不易觉察的哽咽，“你们姓林的都这么讨人厌吗？”

林序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又有点莫名的指控问住了，“哪个姓林的欺负你了?”

气话脱口而出，对方回答前停顿了几秒，呆愣住的表情，瞬间把舒以的理智拉了回来。

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太好，并且也不是自己的本意，舒以泄了气般地说到，“对不起，我没有说你……”

“噢，”林序没有怪她，像是没有被她干扰到，只是追问“那是谁?”

“哪个家伙这么会挑人?”

?！

舒以:你你你你！！！行了吧！！

作者：[吃瓜]

btw，就在上次更新的时候，俺收到了某位小可爱投喂的俺文生第一瓶营养液！！开心！！[哈哈大笑]呜呜呜呜不知道晋江在哪里可以看到是哪位宝宝投喂的，总之先在这里感谢一下！！[亲亲][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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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