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楚他们打车回到正义舞厅，刚进二楼，外面就开始下雪了，宋砚楚把脏了的衣服脱了，去洗澡的时候，指甲盖那么大的雪花片子被风吹的拍在了浴室窗户上。
他洗完澡，梁誉泽和刘建业两个人跟狗腿一样，一个拿毛巾给宋砚楚擦头发，一个拿了件毛衣披在宋砚楚身上，开始对他嘘寒问暖。
宋慧则趴在台球桌上，一边看着窗外的雪一边嘀咕，“齐昭怎么也在那里呢......”
刘建业为了犒劳伤员，从饭馆端回来了个炉子，里面沸腾着一锅酸菜五花血肠，他知道宋砚楚口重爱吃辣的，往里搁了五勺辣椒，梁誉泽凑近了闻差点没呛一跟头。
不只酸菜，还有烤串、羊排，最精彩的还有刘建业当宝贝掏出来的六串炭烤大腰子。
等香气飘满整个二楼，宋砚楚才发现自己摔地上的时候舌头被咬破了，肿了一大块，说话都疼，更别说吃这些大鱼大肉了。
于是贴心的刘建业立马给宋砚楚去打包了一份白粥。
宋砚楚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白粥和吃得近乎忘我的梁誉泽三人，牙都快咬碎了，“你们滚回家吃去行吗，你们真的是为了犒劳我买的这些东西吗！”
“外头下雪呢！”梁誉泽秃噜了一大口酸菜五花，抬起头，眨了眨他无辜的狗狗眼，“而且我妈不让我吃这些，就只能在这吃了！”
“我家太远，回去都凉了。”宋慧咬着铁签子，笑得特别满足。
刘建业端着碗看了看宋砚楚，“楚哥，要不我把腰子剁碎了放你粥里？”
“放你大爷！”宋砚楚气得把粥放到一边，躺到床上喘着粗气。
“楚儿，今天齐昭咋也在那呢？”宋慧这问题估计得憋了快俩钟头，看宋砚楚缓过来了才问出口。
“不知道，”宋砚楚是真不知道齐昭为什么去，“可能他，吃的太饱了吧。”
“遛弯遛过去的啊，”梁誉泽不假思索道，“齐昭过得真健康。”
宋砚楚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已经懒得再接他们的话了，准备闭上眼睛，尽力把耳朵也合上，省的被他们的话气死。
“那当然了，”宋慧道，“他可是齐昭啊！”
第二天，宋砚楚本来问梁誉泽借了个帽子戴头上，结果早读还没上完，就被潘德安从后门进来一把给掀了下去。
“上课呢戴啥帽子啊！”潘德安动作快的宋砚楚都没来得及捂自己脑门的伤。
他碎发底下涂了紫药水、结着痂的伤口潘德安一眼就看出来了，连忙把宋砚楚叫道教室外面问他怎么回事。
“打架了？”潘德安一脸担忧，“跟谁啊，刘建业还是梁誉泽啊？”他说完了，又纳闷道，“不对啊，那俩人哪个看着跟你比都不是个儿啊......”
“摔的。”宋砚楚道。
“啊，摔的啊......”潘德安凑近宋砚楚的脑袋看了半天，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千万别打架，让杨校知道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您放心吧，”宋砚楚点点头，“我肯定不会给您还有梁老师找麻烦的。”要是有麻烦来找他，那也躲不过。
潘德安又关心了半天宋砚楚的学习状况才放他回教室，教室里第一节课都上了，是数学连排。他们班的数学老师是个年轻的女老师，姓黄，班里人都叫她大姐。性格大咧咧的，每次上课都跟唱二人转似的，宋砚楚感觉给她个手绢花她都直接能在讲台上转起来。
这节课讲的是开学发的习题册，宋砚楚没有，他正发愣的时候，被大姐点名，让他讲题。
宋砚楚站起来，先是探身瞟了一眼前桌的题，然后理了一下思路就讲出来了。
周围看着他瞟一眼题就能讲的同学都傻了，过了一会儿竟然有人给他鼓了鼓掌。
“好，”大姐点了点头，“宋砚楚讲的没毛病啊，就是你没书是嘛？”
宋砚楚点了点头。
大姐看了，一挥手，“你去跟齐昭看一本去！”
宋砚楚啊了一声。
“啊什么，”大姐摆摆手，“赶紧的，别在那自己戳着了，就算我讲的你都会，那你也跟齐昭看一本去，俩人热闹！”
宋砚楚在心里叹了口气，心说他跟齐昭有什么可热闹的，但又架不住大姐发话，只能收拾东西拿在手里，然后拎起自己的凳子。
“你直接把桌子搬过去不行吗！”大姐又道，“又不用你看门，你一个人守在后门有啥意思啊，你跟齐昭一人一边中间好像隔了个银河似的，牛郎织女啊你俩。”
班里哄笑起来。
宋砚楚没办法，只得把椅子扣在桌子上，然后搬着桌子到齐昭那边。
齐昭正侧着身子坐在那里偏头看他。
“你瞅啥。”宋砚楚没好气地在他身边坐下，然后抬手把齐昭的习题册往自己这边扯了扯。
“正常我是不是该回你句瞅你咋地啊。”齐昭笑笑。
宋砚楚看了他一眼，这是他第一回听齐昭说话带明显的碴子味。
“我瞅你脑门那个口子呢，”齐昭指了指宋砚楚的额角，“像个五角星。”
“像吗？”宋砚楚从桌堂里翻出宋慧落在他这的小镜子，左右地照了照，“还行吧。”他说完，拍了拍自己领口下边，“我这有个更像的。”
“我说星星呢，”齐昭勾起嘴角，“你怎么耍流氓啊。”
“谁耍流氓了！”宋砚楚瞪起眼睛，“我这真有个星星！”
“是嘛，”齐昭点了点头，“回头看看。”
宋砚楚哼道，“美得你。”
数学课下了之后是文综连排。作为转校生的宋砚楚，凭借着高分的三大主科在年级排名站稳脚跟，但是文综看起来就跟没学过似的，不太漂亮。以至于每次一上历史课，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小老头就冲宋砚楚吹胡子。
今天上课，老头儿跟完成日常奚落宋砚楚的任务似的，又吹了吹他那两撇小胡子。
坐在最后一排的宋砚楚轻叹一口气，“至于不至于啊？”
齐昭在一旁接道：“还是挺至于的，你文综都没及格。”
宋砚楚道：“我学理的！”
齐昭看他，像是在问什么时候。
宋砚楚总不能和齐昭说自己在十几年后连高考都考完了，只能撇撇嘴，“转学之前我学理的。”
讲台上的老头也注意到了宋砚楚和齐昭做了同桌，一脸欣慰地拍了拍巴掌，“这就对了，宋砚楚你早就应该坐到齐昭身边去，让他带带你好好学历史，他历史可是年级第一！”
“哦，”宋砚楚大声应了一声之后，放低音量道，“等我历史学好了，他就不是年级第一了。”
“哎，现在说坏话都不背人了，”齐昭抬手敲敲桌子，“年级第一还在你旁边坐着呢。”
“就说，”宋砚楚的劲头上来了，“等着吧你，以后年级第一是我的，语文数学英语第一都是我的，历史地理政治也会是我的的！”
“不可能，”齐昭摇摇头，“你的字太烂了。”
“那我就练字，”宋砚楚冲着齐昭摇了摇自己的食指，“你不是个儿。”
齐昭笑道，“比幼稚，我确实不是你的个儿。”
“你才幼稚，你全家都幼稚。”宋砚楚说完，才想起来齐昭家里就剩他和齐景晗了，自己这话说得没过脑子。
好在齐昭并没有太在意，还配合着点了点头，“我全家确实挺幼稚的，毕竟她刚上一年级。”
“不好意思啊。”宋砚楚道。
齐昭看了他一眼，“真讲究。”
宋砚楚啧了一声。
齐昭呵了一声，“那我应该说什么，我原谅你了？”
“算了吧你，”宋砚楚把头撇到一边，闭目养神一会后，突然想起来昨天突然出现的齐昭，“你昨天怎么过去了，说实话，不说实话就不用说了。”
半天都没听到那人回答。
宋砚楚皱着眉头瞪向齐昭。
“不是你说的，不说实话就不用说了吗，”齐昭无辜地摊开手，“现在又瞪我做什么，嗯？”
“齐昭——”宋砚楚把牙咬得咯咯作响。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宋砚楚一秒钟都不想和齐昭多待，站起身就准备去找梁誉泽他们，还没等他过去，就被宋慧一把推回了椅子上，然后带着梁誉泽几人把他和齐昭围了起来。
“楚儿，我们来找你玩了！”宋慧看着齐昭说道。
宋砚楚感觉自己头上的伤口隐隐发痛，宋慧嘴上说着找他玩，这眼睛跟焊齐昭身上了似的。这会正挤在前桌人椅子后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齐昭。
宋砚楚把她拉过来坐到自己座位上，然后一把揽住梁誉泽的脖子，“你和我出来——”
被拖出教室的梁誉泽一脸的莫名，“干嘛呀？”
“干嘛呀？”宋砚楚使劲勒了他脖子一下，“我让你好好学习你学了吗？”
宋砚楚坐最后一排，看了梁誉泽一上午，数学课这人跟同桌叠小青蛙，历史课两个人在卷子上给配图的历史名人刮胡子，跟学习沾边的事是一点没干。
“我......”梁誉泽心虚地眨眨眼。
“你再这么下去，别说宋慧不喜欢你了，李梦秋也不带喜欢你的。”
梁誉泽撇着嘴沉默片刻，突然抬头，“顺序是不是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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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他可是齐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