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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晨起那番谈话之后,伏苓和石兰都有些沉默。而一侧一直喜欢冷嘲热讽闹脾气的国色却也是极其安静的。虽然两个人一个剑灵都没有表示出什么,但是继续来红楼帮忙整理书简的少羽还是察觉出了空气中的沉顿。
机敏的少年没有做声,只是默默的观察着。女孩子是多麽奇怪而又麻烦的生物,这几天来他已经是有充分的体会了。既然一切都还安好,至少小师姐情绪还还,那么他也就不需要太过紧张些什么,毕竟在这小圣贤庄内还没有什么“大事情“可以让小师姐如此为难呢!上面还有三位师公呢!
所以,这位项氏一族的少主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一百万个安心的继续做事去了。可只顾着观察伏苓情绪的少羽却没有注意到那一边,独自面对着许许多多的书卷的石兰却有些不开心。
为什么呢?因为和她搭伙做事情的天明,却没有准时的出现在红楼中,可即便如此少女还是默默的拾起昨日的事情继续。
内室中,伏苓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默默的疏着肩膀上的一溜乌黑的长发。铜镜虽然模糊不清,但是她眼底的血色和脸上的憔悴还是那样的清楚。仿佛被绯红包饶的少女默默的又叹口气。
虹影一闪而过,嫣红的剑灵紧绷着一张艳丽的秀脸静立在伏苓身后。铜镜中的少女微怔,放下嵌着贝母雕红木梳子静静的望着国色。
你……有什么要说?
暗红的剑灵侧目听着内室之外的传来的喧闹,微垂了下眼眸靠近伏苓肩头低低道:……你看一下你右手的掌心?
右手掌心?伏苓微怔,垂在身侧的宽大袖口抬起露出皓白的手腕,腕上的疤痕还是那么的清晰醒目,而掌心——
“啊……”低呼被压制在口中,纯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诧,伏苓抿唇。她的右手上,右手掌心里居然嫣红的有一颗红痣!
国色!伏苓骤然抬眼望着剑灵,神色严峻:这是怎么回事?
暗红的剑灵眼底有血色飞速的流转,那是暗属于她的力量。缓缓的站直身,剑灵抿唇神色中有几分复杂:如你所见我的主人这是一颗——朱砂痣!
我知道!可是我原本没有这颗痣,这是—— 她忽然停住了,坐在那里暑热的夏天清风吹来,她却遍体生寒。
在她的身后,铜镜里,嫣红落艳的剑灵,微垂着头,一双柔夷般的手指轻盈抬起,点在如血般唇侧——那里也有一颗朱砂痣。那是她的血!她和国色泣血为盟的血液。
伏苓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冻结了:这难道也是什么契约?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不正常!国色静静的落下来,望着伏苓曾经严肃的摸样抿唇:那丫头说你到的绝不是一个梦境那么简单,一点也没错。如果是梦境,那么你不会带着一身血的气息回来。可是,在你回来前,你的身体确实一直在床榻上沉睡。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国色将虚幻的手掌静静的叠握在伏苓的手掌之上,同样晶莹白皙柔美,相交的地方正中便是那颗殷红如血的朱砂痣。
那么,这古怪的一切的解释恐怕只有一个了,你到达的幻境是一个吞噬生魂的地方。你的神思被拽离了身体去了那个地方。
潇湘泪雨—— 伏苓夏日的桑海明明热力又爽朗,可是红楼这个清亮的内室中却阴暗的让人觉得沉重无比:那个男人,舜君说那是个叫做潇湘泪雨的阴阳幻境,是阴阳家的一个从未有人能够活着走出的幻境!
从未有人能够活着走出去—— 伏苓说的话刺激到了一侧国色,她抿唇挑起秀丽的眉:究竟是谁这么狠毒!你得罪了什么人吗?尤其是阴阳家的?
阴阳家的?伏苓想了想,摇摇头:你也是看到了的,从开始到现在这个身体于阴阳家仅也就只有那么几次接触。上一次他们来找儒家的麻烦,我也是在一侧看着,虽然那个星魂—— 停顿,伏苓停下了。
星魂?你说的可是刚刚那个丫头说的那个阴阳家的星魂?
点头,伏苓眼底若有深意:那个人同月神一起并成为秦始皇嬴政的两大护国法师,而且他似乎对我过往……看出来了些什么?
那个少年的眼神太过阴寒刻骨,虽然有着美丽落同孔雀的尾羽般的色泽,但委实不想一个少年该有的眼神,想起对视时候身体的感觉,伏苓就恐惧的忍不住要抱住自己,强让自己不要颤抖:我觉得他应该知道……知道我不是伏苓!
这个身体……这位小姐当年的事情本就有阴阳家参与其中。他知道你也不能算是超乎寻常!国色望着伏苓后怕的摸样,忍不住出声安慰她:可是,你自己清楚与否,你在什么时候被种下的咒术?
种下咒术?双手包裹着自己的绯衣少女诧异的抬起眼眸,极力思索着:我什么时候?我难道被下了什么咒术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在你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些咒术的残影。国色思索了片刻才继续更伏苓说道:那是一种冰冷的蓝色幻影,那个小丫头一打开帷帐,那些光影就像时候堆积的沙粒一般从你的卧铺上流淌而下,落满了整个内室。我几乎都能听见他们掉在地上的声音。而且—— 血色的剑灵眼底闪过一抹晦暗的坚毅:我敢肯定给你下这个欲置你于死地的咒术的人,在阴阳幻术上的造诣一定很强,很强。
伏苓微怔,眼前仿佛又扬起了蓝色的妖娆雾气:为何这么说?
要知道幻术的残影,是一种纯粹的法术残留!国色满是思索的眼底血色如烟花般妖娆盛开:能够发散出那样多的咒术残影,且法术失败后还能够掷地有声。这个人的实力绝对深不可测!而且因为我是幻化剑灵又与你有泣血相同,在看见这些东西上能力自然要强出普通的人类。可是——
国色停了,没有声息的内室之中,只有伏苓能够听见她将这个可是二字咬的是怎样的沉重:——石兰她也看见了!
什么?
就在这里—— 国色空透的手指停留在伏苓腕间,那朵血色的花就开在白皙又纤细的腕骨上:我知道她看见了,在你还未醒过来的当口。这里——开出了一朵火焰般魅蓝的花。
第一次,今天晨起来的第一次,伏苓的神色变了,她默默看着自己掌心那颗朱红的血痣,鲜红的血痣宛若活的一般,凝视久了仿佛能把人吸进去,骤然避开看眼,伏苓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下咒的人是谁了!
这一次轮到国色惊诧了: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摇头,伏苓冷笑,阴阳家还真是对她不薄:冰冷的蓝色,腕口上火焰一般花,还有你说种种,还有对我那般明显的敌意,阴阳家里排除各种只剩下一个人。
谁?朱红的剑灵追问,红楼的长室中寂静无声,许久,伏苓抿唇长叹道:“星魂!”
伏苓的回答让国色暗暗吃惊:你可以肯定?
摇头,伏苓抿唇:我不能。若是我能,我真想问一问为什么。不过,现在这个问题暂且也只能放一放了。叹息,绯衣少女站起看着透出光亮来的外景,那里少羽又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石兰搭话了。
少羽还真执着啊……
想着,平齐刘海下的眼眸微微笑起来,只是唇角却仍紧绷的抿着:走吧国色,我们出去吧!事情还有很多,不能因为这样无所谓的事情耽搁了……至于阴阳家,紧绷的唇角此刻勾起了一丝冰冷的弧度:以后在收拾他们!
身后朱红的剑灵迟疑了一下,不无担忧道:一个法师都如此厉害,阴阳家的人我们还是躲远点吧!
怕了?闻声,伏苓忍不住噗声一笑:这样就怕了吗?国色——
暗红剑灵鼓着眼睛瞪她。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阴阳家的人也不怕多行不义必自毙!她微微笑着,缓缓抬起手臂背到身后,掌心朱红的朱砂映在国色眼底,却闪烁出一抹别样的光芒: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石兰,这些我——”
伏苓一走出外间就看见两个年岁相仿的人站在一起,只是比起少羽的殷勤好客,石兰是面色委实有些阴沉。伏苓无声的挑挑眉,抿唇笑了下:“少羽——”
项氏一族的少主微怔的一回头,叠手平礼道:“小师姐。”伏苓环顾四周,有些疑惑:“天明呢?”
“额……额……”迟疑的哼了两声,少主英武的脸上闪过尴尬的神色:“那小子他——他一会就过来。”
一会?依门而立的绯衣少女浅笑的够了下唇角。少羽心抖的骤然一哆嗦。
伏苓侧目看了一按静候的国色一眼,暗红剑灵若有所思的眼眸撞进伏苓的眼神惊的骤然一跳,朱红的薄莎迎风而其,国色秀气的脸沉了下来,嘴角骂了一句什么,认命的“嗖”的一声闪出去找熊孩子去了。
低笑,侧过头看着身后的两个人,伏苓淡淡道:“这样啊……”又是那种漫漫的微微拖长的用意味深长的拖长的尾音,带着某种奇特的质感。伏苓低笑斜了他一眼,才悠然的扬着袖子走到一侧:“好了,既然他迟到了,我们就不等他了,开始吧!”
心底长嘘一口气,少羽侧过头去偷偷的擦了下汗,小师姐有的时候真的不好对付啊!!
“……少羽你过来,帮我把这句卷《楚辞》,还有《诗经,南风》给分开。石兰既然天明没有来,那边的事你就送一松吧过来和我们一起先整理这边先。”
碧色薄莎边的少女微皱起了眉,而一边已经坐到伏苓身侧的少羽,闻声,眼眸骤然亮了,石兰的脸不禁更冷了,张口就要拒绝:“我——”
“石兰!”打断了她,伏苓抿唇对她笑了笑,笑容后却清楚的写着:好啦,不要闹脾气,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什么?黑眸垂向一侧低头开始磨墨的蓝衣少年,英武的脸颊上蓝宝护额闪烁着:少羽他除了“轻浮”一点外还是不错的!
石兰无奈的叹口气,默默的走过来在伏苓右手边左手边坐下。对侧少年抬起头对石兰灿烂一笑,兰妹子眼眸骤然垂下就当没看呀一样抬手将一枚铭牌娶过来贴在竹简外侧。
无语低笑,伏苓用执笔的手抵住唇角笑了笑:这两个人啊……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晨光明媚,岁月静好。小圣贤庄中总是不乏这样宁静祥和又平淡的时光的。但对于这个已经被血泪浸透的大陆而言,这样的平和几乎是无法想象的美好。
室内清风过境,伏苓垂首低低的誊抄着书简和文字,或是沉思或是抄写唇角始终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左右两边,少羽默默的磨着墨,石兰沉静的将伏苓抄写好的字牌整齐的排列成在木板上,一但写好整整一版就断起拿过放到院子中去吹干。
“我来吧,石兰!”少羽连忙放下手中的墨石,站起身抢先一步拿起石兰面前摆放的木盘。伏苓提着的毛笔就在此刻一顿,而我们蜀山的这位公主殿下过不其然的又皱起眉:“不用!”
冰冷冷的扔下这两个字,有狠狠的瞪了少羽一眼,兰妹子傲气的端着木盘走出屋子去。挑眉,垂目专注在竹简上的绯衣少女嘴角不禁又溢出一丝笑意,伏苓偷偷的笑了了出来:我们英武的项氏一族的少主,又碰钉子了!
“少羽……”少年有些懊恼的抓抓后脑勺,也不知道看着院子中在想些什么。咋咋的被伏苓衣一叫,骤然回神连忙转过身叠手秉礼道:“小师姐。”
故意装作没有看出少年的尴尬,伏苓也不去看他只是见面前的一卷书简蹙道少羽面前道:“把这卷《唐风》拿过去吧!好了。”
“是,小师姐。”少羽接过竹简掌中拿着的却是一卷《诗经》的别卷,依旧是小师姐那样轻盈优雅的比画,柔软的笔尖写下的字迹清瘦却别有根骨的坚韧。
他和天明的书卷都是这样的别有根骨的笔迹,面前的绯衣少女仍然低垂着头,丝毫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少年眼底的思索:范师傅曾经与他说过。儒家推崇六艺,但六艺并不是儒家独有。就好比棋,在兵家和墨家之中也广泛有着根基。且从一个人下棋的手法中可这个人的智谋和心计。而,一个人的字迹,却最能体现一个人性格秉性。
在小圣贤庄内,齐鲁三杰的手书,少羽都曾经见过。儒家掌门伏念的字,是圆润端庄大气肃穆。端雅、贵气,自有一股子不怒而威的霸气。而二师公颜路的字迹,框架就没有伏念那么宽大却非常厚重沉稳。而张良先生的字嘛……
少羽垂眸又看了一眼掌中的竹简:和小师姐的还有几分相似呢!都是轻盈飘逸更多几许,但是又略有不同。张良先生的手书,潇洒飘逸,超凡脱俗,字迹往往不立与框架掌中,自成一体。而小师姐的字却有方有匡,隐隐的可见她胞兄伏念掌门的影子,但是笔画更加轻盈飘逸,宛若利女子掌心的飘带,柔软却更有韧性。
“欸……”少羽不自觉的低叹了一口气:范师傅说的还真准呢!棋取其勇,字如其性,半点不假。
“……是《葛生》。”面前的女子却在此刻低低的说了一声,惊醒了少羽的思绪。
“……小师姐?”
“我说,是《葛生》。”以笔抵唇,伏苓嘴角的笑意满满如午后漏过薄莎的阳光朦胧了真实:“你手中《唐风》其下的第三首便是。”少羽双手拿着此刻处于打开状态的书卷,迟疑了一下垂下眼去仔细看着:唐风,第三首?那应该是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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