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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红楼朱红的帷帐之内,陡然传来一声低呼。惊的一侧守目在窗侧的石兰一怔,陡然跳下窗檐,快步越到床前。
“伏苓,怎么了?”
如触电一般石兰的手指猛的一颤,伸出去的手臂陡然感到一种异动,石兰骤然吃痛的缩了回来。
这是——?!
猝然浮现在红楼内室之中的暗红剑灵暗暗屏息,石兰手指抽离开的间隙,国色此刻就立在一侧,在伏苓从环境中猝醒过来的那一瞬,守在屋檐上的剑灵就感觉到了这样微然的却绝不同寻常的气息波动。
石兰的手指微微刺痛的收回,带起的风息微带起了帷幔的边角。朱红的绣花缎边翘起的瞬间,从漆黑的帷幕内飘出一抹淡且清远的蓝色的光粒。这种世人不能察觉的光影却让纯粹由灵力聚集而成的暗红剑灵忌惮非常。国色她无声无息退后一步,皱起眉。
那一侧,石兰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己手指,白皙的指尖什么也没有。可是刺痛的感觉还残留在肌理上。这位蜀山的公主微微皱起了秀气的眉宇,暗暗念叨了一句什么,国色望见一种青翠冰绿的光从石兰的额头间弥漫开来在她的周身忽做了一层淡淡的模,将她完好无损的护住。
石兰这才再一次尝试般的伸出手。
手指小心的拽住那顶朱红的自顶向下的朱红帷幔,在微微的只开一个小角,可以望见被隔绝在内空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后,石兰缓慢的吐出一口气。可一侧,守望着的国色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无数的光粒,泛着冷冽寒瑟的气息,随着石兰揭开帷幔手指,蹦跶跳跃着就如同是打开了沉积满力量的漏斗地的塞子,一发不可收拾的流淌下床榻来。那些光粒一颗颗一个个都积聚满了力量,而且还都阴寒无比。暗红的剑灵忌惮的又退开了一步,那些光粒散发的力量让她惧怕。
她不禁万分担心起伏苓的状况来。
石兰小心翼翼的揭开帷幔的一角什么都没有发作后,才安下心来揭开帷帐坐到了床榻边:“伏苓?你怎么了?”被漆黑笼罩的床榻上,少女的黑发及肩铺散着,肩膀颤抖着,双手深深的捂住脸庞,居然,低低的在哭泣。
“伏苓!”确定自己听见的是哭泣声后,一贯轻慢的蓝衣少女大惊:“你怎么了??”她只是出去了山洞,怎么才两个时辰,伏苓就——
暗色的剑灵听见她的哭声,血色翻涌的眼底飞速翻滚起莫测的神色。她从来没有见过伏苓哭过,虽然她有的时候也会悲戚,也会落泪,但是这样哭泣着真是前所未有的!在也不顾上任何那些吞噬着她力量的光粒,国色陡然的浮在帷幔漆黑的空间里。
一眼间,吃惊更是非常。
朱红的帷幔阻隔了窗外的月光,帷幔内漆黑一片。但,眼前的景象简直只能用诡异来形容。伏苓静卧的床铺侧围绕着她的身形大大小小的布满了那种冰冷的蓝色粒子,在昏暗的帷幔下隐隐的闪烁着诡异的光,就像是某种怪异仪式中闪烁着的幽暗的鬼火一般。
这是——这些是——咒术的残影啊!
“伏苓你怎么了?发噩梦了吗?”石兰一手握着她的颤抖不已的肩膀,一手轻轻握上她纤细的手腕。
“——啊!”石兰惊叫了一声,她被烫到了!石兰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又看向伏苓的手腕。这一次连石兰也看见了。那里,在伏苓腕上,那些纵横交错如蜘蛛般的暗红疤痕上居然如同火焰般燃烧着暗蓝色的光,刚刚烫到石兰的便是这些幽暗的蓝色火焰。
石兰的惊叫惊醒了还沉静在幻境中的人,伏苓抬起头清冷的泪还挂在她的脸颊上。眼眸却是黯然晦暗的紫色瞳眸,漆黑的看不见半点的光。那张脸上痛苦的神色还未散去。
“伏苓!!!”石兰捂着手指又叫了一声,骤然又念了一句,手指猝不及防的在伏苓的额上一弹。绿色的光影再一次的弥散开,如同清澈的充满生机的水源,一点点的一层层的包裹扩散,最终吞没了腕上那两朵从绝望中开出来的蓝色泪花。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旖旎迷梦而已……
飘渺的若仙的声音,渐渐远去,迷离不见。国色微怔眼前骤然闪过一个蓝色的身影,湿润的诡异雾气中,那个人渐渐的化作虚无。那是来自伏苓心上最后的一抹残影。
随着那一声长叹的消失不见,伏苓纯黑眸子底的暗紫也如同残雾一般消失不见了。光一点点的从心底唤起同样被唤起的还是她的理智。微眨了下眼睛,伏苓低声带:“……石兰?”
蓝衣少女皱着秀气的眉宇微微点了下头。黑眸微转,伏苓侧目一滴泪再一次滑落脸颊:国色?
暗红的剑灵静望着那滴晶莹的泪珠滑落到红色的薄被上,变成了一朵暗红的往生花。
……旖旎迷梦而已吗?
“怎么回事?”石兰拽住伏苓的手腕,看着她满头的虚汗。身体上如同被倒灌进的一种情感慢慢散去,本心的智慧再一次回来,伏苓又变回了伏苓,那个理智从容的儒家小师姐。
“我……额,噩梦而已。”
“噩梦?”石兰迟疑了一下眼底闪过思索,才低低对道:“伏苓,不管到底是什么,我敢肯定,你刚刚不是噩梦,至少不是如你所说的那样噩梦而已。”
迟疑!伏苓心底暗暗:她发觉了?那刚刚是——
“你的手——怎么了?”还未理清如何对她说,石兰已经快她一步的握住了伏苓的手腕。伤疤突然被石兰捏在掌心,伏苓退缩了一下。可面前这位来自蜀山,远远比中原之人了解玄幻之术多的多的石兰却眉目中透出冷峻的气息,她捏着伏苓是手腕将她的手掌翻转过来露出掌心,微蓝侵紫的眼眸骤然皱缩了一下:“果然!”
果然?国色挑眉。
果然!伏苓暗惊:在石兰的用力之下,伏苓强行被翻转过来的白皙手掌展露了出来。而眼前的场景让所有人诧异不已,其中甚至包括伏苓自己。
白皙若雪的掌心,有一道殷红若血般的痕迹。暗红的色泽深深浸刻进了掌上脉纹,仿佛有刀狠狠的割下。
“只是血吗?”石兰捂唇忍不住低呼。
“不!”伏苓与国色异口同声道,听见她的声音,伏苓侧目本不着痕迹的于气血相同的剑灵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这不是血。”伏苓暗暗叹口气,安抚的对石兰笑了笑:“这是——花汁。是曼珠沙华的花汁。”静坐在床榻上的少女脸色微白的轻闭上眼眸:“我在梦境中,捏碎了一朵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那是什么?
国色迟疑瞬间伏苓心思似乎闪过这样一朵妙曼的花朵。而石兰则是完全没有任何的记忆。而那个人沉默的盯着自己掌心的那抹残红,沉默,亦没有人只得她在想什么。
“我去拿布来,给你擦干净。”石兰皱了下眉默默的转过身去,而国色就趁着这个当口把头伸了过来:你知道的吧……如果仅仅的是梦境的话,是不会吧梦境中的东西带到现实中来的!
看着掌心的人微怔,垂下的黑发抖动了一下,伏苓抬起头: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就像刚刚那个小丫头说的,你刚刚去的地方绝不是一个梦境,就算是梦境,也绝不是普通的梦境,你——
“伏苓,先擦干净吧!”国色唇瓣动了动把将说的话咽了下去。而是石兰端着木盆刚好走到床边将盆中的手帕捻了出来递给伏苓:“擦擦吧!还有——”微蓝侵紫的眸子又落在她的眼睛上,微微低下头:“还有眼睛也是,敷一敷,都肿了。”
床榻上的女子明显的迟疑了一下,伏苓接过将冰凉的手帕敷在眼睛上:“石兰……我,要是没有你们该怎么办啊……”低低的感叹充满了真诚的意味,可正因为真诚而无所掩饰才让人觉得有些哀伤。床榻边的蓝衣少女不知道伏苓口中的们,指的都有谁,但是还是落寞的垂了眼:“……你到底梦见了什么?”
一直浮在一侧的暗红剑灵也沉默了。
手帕盖住眼眸,伏苓的唇角低笑的翘起,语气却淡淡的:“……一些无所谓的事情。”停了停伏苓又笑道:“如果你真的想听,我可以还说给你听。”将手帕从眼睛上拿下来,果然觉得舒服多了。伏苓慢慢的开始擦着掌心的花汁。
“……石兰,你是蜀山人,你可知道楚辞中传说的湘君和湘夫人?”
沉默孤寂的少女点点头,修长的睫毛微颤。
“那么,湘君和湘夫人各指的是尧舜禹中的舜君和尧帝的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这个你知道吧?”
石兰有点点头,这个少女一贯寡言,之所以对伏苓略好些完全是因为她们是朋友。
“我梦见——”忽笑一下,伏苓咬唇看着掌心被渐渐擦去的花汁,又摇摇头:“我现在也不确定我倒是是梦见还是真实的。我见到了传说中的这三个人。”
“你说的并不完全对——”石兰就在此时打断了伏苓的话语:“他们不是传说中的人。而是阴阳家传说中第一代的五大长老中的两位。都是将阴阳术淬练道炉火纯青几乎可以幻化成无型的人物!!”十指收紧,少女眼中满是紧绷。伏苓的话语让石兰想起了故国之中那些极不好的过往:“与他们五个人相比,现在阴阳家的两位司命,和几位大人物又要远去许多。”
居然是阴阳家的五大长老?伏苓抿唇,手中的手帕停了停。而一侧的国色也竖起耳朵凝神听着。这和她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啊!伏苓皱眉:“……五大长老中的两位?不是三个人吗?”
“……那是因为孪生姐妹中的姐姐娥皇没有活那样的时候。”石兰微叹口气站起身。天际渐明晨光已起,她走到一侧将床头的灯盏吹灭,又把木盆往一侧推了推坐到了床榻边的凳子上才继续说道:“我曾经听婆婆说起过阴阳家。阴阳家其实属于诸子百家中专注于幻字一绝的一家,同样转眼阴阳大义的还有道家等等,但是——”
“但是,即便是像道家,还有人宗、天宗之分,就不要说阴阳家和蜀山了?对吗?”伏苓接口,石兰点点头:“对!世人常说阴阳家和我们蜀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却不知道我们两个族派早已经势如水火!”
“虽然阴阳家是从蜀山中分离出去的!但是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石兰的神色在此刻猝然变得紧绷,一贯轻柔的眉宇飞挑起,眼底露出仇恨的神色:“我不想说。”
“好吧!”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伏苓和国色暗暗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如同那一天在密林中看见她杀人一般。伏苓不做痕迹的转移开话题:“你刚刚说姐姐娥皇没有成为阴阳家第一代的五大长老是什么意思?如果姐姐没成为,也就是说阴阳家的初代五位长老中有——舜君和妹妹女英?”
“对!阴阳家建家初始,便是由这五位长老和东皇太一一手扶持起来的。儒家,东皇太一仍在阴阳家最高位上坐着,而阴阳家中基本的事物则是有其下的月神——”
伏苓脑海中闪过那个同样是一身紫衣,眼眸被一根薄莎覆中的满身都散发出神秘飘渺气息的女人。
“云中君——”那个一脸阴谋诡计的畏缩男人。
“星魂——”伏苓吸了口气掩在被褥下的身体不由的紧绷而起,想道星魂她仿佛有看见那双仿佛孔雀尾羽一般针芒漫步敌意和寒意的眼睛。
“大司命和少司命掌控着。”石兰又闭了下眼睛,像是强压下什么某种情绪。这个当口伏苓趁机思索了下她的话:“……你刚刚的话语中并未提到这几位初代长老?”
“阴阳家已经存在了许久,初代的几位长老也已经不见踪迹许久了。不知道是已经羽化还是——”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东皇太一还……”停顿,伏苓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的愚蠢:东皇太一 不正是传说中的秦时明月中最大的BOSS吗!
“对!伏苓你说的没错。”没想到石兰点了点头,窗外传来一阵喧闹,兰妹子侧过头去凝视着窗外风起的地方神色肃穆:“那个人到底活了多久,没有人知道。连婆婆都说在她小的时候就知道那个人的存在了。那个时侯他已经是这片大陆之上最接近于神的存在了。”
神?!床榻上的不安的动了下,伏苓默默的抱起了自己的肩膀微垂下头。神啊!原来这个世界还是有神存在的吗?
逃脱三界外,不再五行中,说的便是这样化为为仙的地步。而这片大陆上对于阴阳家的这位智者的形容已经不仅仅是仙了,而是神!神是什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还是掌控四季,万物尽在手中么?又或者可以看穿今生来世,望尽古往今来?
神明?这个东皇太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呢!阴阳家的五位长老?舜和女英,还有娥皇,在阴阳家的过往中又是怎么样的存在了?她——伏苓深闭了下眼眸,心底暗暗的叹口气:她又在其实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虽然,世上有诸多那无五未长老已经羽化为仙的传说,但真正的情况,并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样的,可是伏苓你——”石兰侧目的望着床榻上抱膝而坐的那个人,抿唇,眼神专注认真:“刚刚提到的娥皇从一开始就并没有成为五大长老。”
“……你知道为什么吗?”抱着膝盖的女子抿唇轻笑漫漫道。石兰摇摇头,伏苓抬起头望见国色美艳的脸,有叹了口气:“……我知道。”
“为何?”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伏苓抬起头看着掌心暗红的痕迹,虽然花汁被擦去了,但是痕迹却留下了,隐隐的似乎还有那片湿润竹林中的血的气息:“世人口中的那个娥皇,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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