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有心上人,当年追求她的时候,那可谓是广告天下,人尽皆知,也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心碎。”不渡笑了笑。
谭涧思索了一下:“啊?为什么啊?她很漂亮吗?那有慕姐姐好看吗?”
不渡捂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咳咳,应该慕姑娘一样美丽吧。”
李鸿安喜欢慕芷兰,追了三年多,若不是那场战争,也许他们现在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不渡手握上身后的棍子,谭涧还在无知无觉的叨叨:“跟慕姐姐一样好看,唔,那无双公子有福了啊啊啊啊!”
谭涧话没说完就看见几个牛高马大的人提刀冲了出来,他慌忙取下才拿到手的剑紧紧握住,紧张的尾音都劈了叉。
不过土匪还没靠近十米,就齐刷刷倒地,几枚飞镖穿过他们的身体,带出一朵朵血花,剩下躲藏的人慌了,顿时四散开来,慌不择路的跑了。
苏渡言轻轻落在马车顶,收起指间暗器:“真是赶了巧了,又遇见你们了,你叫谭什么来着,谭水?”
“多谢苏公子出手相助,我叫谭涧,林寒涧肃的涧。”谭涧笑出一口大白牙。
不渡从马车里走出来,一根棍子握在手里,轻轻揉了揉谭涧的头发。
郁子清不一会也回来了,手里拎着把滴血的剑,他掀起一个土匪的衣袍,剑放在那上面时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剑。他将其丢掉,抬起头淡淡的走过来,没有多余的话,一直都安安静静的。
不渡看了他几眼,郁子清太安静了,原来那个天天笑着在他们身后喊哥哥的少年,好像将自己埋葬在了过去。
“这土匪倒是多,那位估计全心全意夺嫡去了,是真不管人死活。”苏渡言笑了一下。
郁子清看了眼不渡,又垂下眼帘:“走吧,去救鸿安。”
谭涧睁着大眼睛:“嗯……师父,我们为什么不早点去救无双公子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在那位没有钓出大鱼之前,无双不会有事的。你知道前些日子皇城死了多少人吗,像我这样有头有脸的人必须要好好准备,别救不了人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苏渡言说道。
谭涧还想说什么,不渡提着他的衣领:“走了,赶时间。”
苏渡言耸了耸肩:“子清我们也走。”
一路无话,快到京城时,苏渡言往脸上糊了一层绿绿的东西,拿着刀比划。等那东西干掉,翩翩公子摇身一变成了个糟老头子,这技术几乎失传,不过惊讶的只有谭涧。
郁子清一直淡淡看着窗外,不渡笑着指了一下他细长的手:“老头,手挺嫩。”
“啧,你真是……”苏渡言叹了口气,给手也弄了一套护理。
郁子清取下脸上的面具,他这张脸本来也没有几个人认识,何况现在瘦的脱了相。
他们还换了行头,不渡就穿着破烂的衣服在一边看他们捣鼓,谭涧为了逼真还去树上蹭了灰泥。
进城查的很严,武器一律不得带入,好在谭涧的剑让苏渡言送去安全的地方了。
不渡的那根棍子,侍卫翻来覆去看了好久,后面发现他程亮的光头,这才还给他,车上能藏东西的地方也被查了个遍。
苏渡言是最快结束的,明明一身暗器,也不知道他藏哪了,愣是一个都没给他摸出来。
在客栈休息了一晚,不知道哪的暗桩将密信传给苏渡言,他将四人分为三组,他和郁子清两人分别前往李鸿安旧居和皇宫,至于不渡和谭涧两人就在城中,查看有没有李鸿安留下的记号,顺道收集信息。
不渡打发谭涧去闲逛,还给了不少钱,特别叮嘱他,找不到什么就算了,别一脸我是内鬼的样子。
不渡的戒疤在城外就让苏渡言给画上了,他拿出包裹里两件衣服中黄色的那身,这是临水寺的和尚服,因为不经常穿,所以看着倒是比昨日的破布条像样不少。
最后喝了口酒,他摸了串佛珠出门了,不渡先是去难民区晃了一圈,装成个普度众生的和尚。送了一些馒头,念几句经文,还是成日里听着寺里老和尚念的,应该是祝长命百岁吧,反正是好话都对了。
现在这世道,天子脚下还是有人吃不起饭,不渡叹了口气,为地上躺着的小女孩号了个脉。触碰到一股熟悉的内力,不渡指尖一紧,无双来过这里,还出手帮过这个小女孩。但是小女孩病的神志不清,不能指望她告诉无双公子的下落。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姑娘冲过来,将女孩护在怀中,她的脸埋在小女孩身上,看不清面貌。
“这位施主,小姑娘她高热不退还得尽快医治。”不渡笑成了个瘦的弥勒佛:“若是施主信得过贫道,便随贫道去医馆看病吧。”
姑娘迟疑了一会儿才抱起孩子跟在不渡身后,一路上,不渡发完了包里剩下的馒头,还散了些银两,不渡样貌比不上那几位公子,但也当得上一句温润,姑娘很快就放下了戒心。
她几步上前膝盖一软就要跪下:“小女香菱,多谢大师救我妹妹性命,无力回报,来生愿为大师做牛做马。”
“施主不用如此,出门在外本就是当帮则帮,这是贫道的责任,不必介怀。”不渡连忙扶住她,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香菱也弯腰,不停说着感谢。
来到医馆门口,不渡轻轻敲了三声,里面伸出头来:“谁啊,今天郎中不看病。”
“施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道不渡,恳请大夫出手相助。”不渡与那人对视,从衣袖里亮出一块令牌,小二点点头:“你们进来吧。”
郎中从房间里走出来,招呼姐妹二人进了单间,又给香菱拿了一件旧衣服:“这是小女往日穿过的,家里没有新衣服,还请不要嫌弃。”
香菱谢过郎中,去隔间换衣服,她身上那身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衣不蔽体了。
“怎么回事?”郎中问。
“小姑娘身上有六皇子内力的痕迹。”不渡说道。
郎中皱着眉号脉:“的确是殿下的内力,怎么会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呢?”他摸了摸胡子,迅速写了张字条,取出一只老鼠绑在它脚上,来到后院墙角的狗洞,把它放了出去。
香菱换了身衣服,急忙问郎中她妹妹怎么样了,郎中答到没有多大问题,吃两副药烧退了便好了。
“姑娘瞧着也不是贫苦人家的孩子,怎么会沦落到这地步呢?”郎中瞧着她纤细的手指,笑着问道。
“让大夫见笑了,小女与妹妹原先是醉楼春的姑娘,幸得贵人相助,这才勉于奉承。后来逃了出来,然而妈妈查的严,我与妹妹只的乔装打扮,中途又被人偷了银两,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香菱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不渡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递给她,香菱红着眼抬头:“多谢大师。”
不渡瞳孔一缩,后面郎中问的几句话他都没有听清,这张脸太像了,太像慕芷兰了。只是香菱多了风尘女子的娇媚与柔情,而慕姑娘性格爽朗,有着江湖人的侠气和傲骨。不渡深吸一口气,稳住了情绪。
“姑娘,你说的贵人可是当今六皇子?”郎中问。
香菱吓得一个哆嗦:“不,不是……”
“你别怕,我们是六皇子的手下,不会伤害你的。”郎中拿出六皇子的官印:“这下你该相信了吧,别怕。”
“你们是去救鸿安的吗?”香菱弱弱的问。
“是,但是我们还没有找到殿下,你可知道殿下去了哪?”郎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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