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主趁着气氛正好公布了一件事:“诸位,今日来我宗中令老夫是倍感荣幸啊,老夫近日灵感颇丰,三日便成了一把剑,然而此剑却难以掌控,剑宗无法奈何它。今日便想着江湖豪杰皆会于此,定然有人能驯服此剑,今日,老夫便是所寻此剑之主。”
侍从搬出一块大石头,石头上插着一把雪白的剑,寒气之盛,明明是烈日炎炎,却无故让人冷若冰霜。
“师父,又是一把大白剑。”谭涧略微有些兴奋:“我可以试试吗?”
不渡摇头:“不行,此剑气势过于逼人,你驾驭不了它,它会反噬你的。”
剑一出,便有人想上前来,剑宗主安抚众人:“当然如此好剑,老夫也不是全然没有要求,需剑主帮老夫一忙,此剑便能带走。”
“剑宗主有何需求,只管道来便是。”心急的人大喊一声。
“说来惭愧,老夫有一爱女,与无双公子互相爱慕,如今无双公子被困朝廷,老夫不忍爱女日渐憔悴,恳请诸位帮老夫一个忙。”
“这,武林有规定,江湖不得插手朝廷事,朝廷也不得插手江湖事啊?”如此一般的私语在各个角落响起。
打破这平静的是一个黑衣人,他从人群中飞出:“老子不管朝廷事还是江湖事,若是此剑归我,老子就去把那无双公子给您救出来!”
“是飞刀客!”有人出了头,剩下的人也开始心急,暗自懊恼为什么自己没有上前,毕竟好剑难求,而这把剑光是寒气便足以证明它的厉害。
飞刀客站在剑前,向两只手吐了口唾沫,猛吸一口气,双手紧握剑柄,用力一拔,只听碰一声,他被弹了出去,砸在几十米外的石柱上,头一歪咳出好几口血来。
剩下想要上前的人,沉默片刻,不过仍然有人上前,绝世好剑的吸引力莫亚于,饿的皮包骨的狼见到一块肉。
可惜此人也被弹飞,人群彻底安静了,想要此剑的人都在审视自己的实力,为了一把剑身负重伤值不值得。
“闻笛公子!”人群惊呼,一身青翠如竹的衣衫,一把墨绿剔透的玉笛,没有易容的苏渡言当得上一句公子如玉。
他温和的笑着:“剑宗主,此事事关五公子,小生不才,但也会尽一份绵薄之力,剑在下有了,便不与诸位相争。”
不渡望向他来时的发现,屋檐下的阴影处立着一个高瘦的身影,郁子清目光淡淡的看着擂台,无悲无喜。
唉,不渡长叹一口气,青云少宗主没有用孤影无双,但依子清的性子,孤影无双定是送了出去,而他自然也是要一把剑的。
此剑不适合子清,上次一别不渡看出他虽然内力有余,但气血虚空,精血流失过多,这么多年也不过吊了口气,难以根治。
此剑需以剑主精气蕴养,子清养不起它,现在看来他是想上去一试。
在座能驾驭它的也许只有苏渡言了,然而此时却是急救无双公子之时,他断然不会出手让自己负伤,若是真让郁子清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不渡见郁子清上前走了一步,无奈的扶额,他面目扭曲的拍了一把谭涧的肩膀:“为师替你取剑去。”
“诶,师父,你不是说……”我驾驭不了他吗?后半截话不等谭涧说完,不渡身影已经到了擂台。
不渡拱手行礼:“见过剑宗主,在下不渡,请试剑。”
“不渡大师,请。”剑宗主回礼,距离不渡上前已有十余人试剑未果。
不渡看着这把剑,满心只有一个字愁,刚刚才谈到不悲的大白剑,这下好了,又来了个无主的大白剑,此剑倒像是专门为谭涧而来。
不想了,不渡深吸一口气,用内力护住全身筋脉,右手则聚起一团无形的气,一把握住剑柄,将其拔出。
随着剑一点点从石头里脱出,不渡手上也慢慢覆盖了一层蓝色的冰晶,冷汗从他的额角滴落。
剑气的反噬让他体内的毒开始蠢蠢欲动,不渡持剑下台,人群为他让开一条道,一剑惊天地,蓝色的剑光就像撕裂了那方天地,余威骇人。
以气封剑,一封其芒,二封其气,三封其灵,最后不渡将暗淡的剑插入地面,半跪于地,吐了一口血。
苏渡言飞身到他旁边,为他驱赶剑气残留。
“多谢苏公子。”不渡咳嗽两声,站起来把剑随手丢给了谭涧。
“你倒是对你徒弟好,这把好剑就这么给他了。”苏渡言笑道。
“那是没办法,这剑太耗精气,你瞧在下这样的,给它养两天不得折在下半年寿?徒弟年轻,血气方刚,正好。”不渡摸出一方丝帕擦了擦嘴角。
“这帕子倒是别致。”
“确实如此,寺庙来了好多姑娘,为了一在下睹芳容,丝帕什么的,送了太多,也不能浪费不是。瞧给和尚逼的,出门还得带个斗笠,孽缘啊,孽缘。”不渡拍着苏渡言的肩膀,笑着凑近瞧了瞧:“依在下看,苏公子这样貌,若是来了,那寺庙门槛都得踏破,香火钱那得翻个几倍。”
苏渡言抬手欲掀起斗笠,不渡一下握住他的手腕:“苏公子,这可不太好呀,和尚这斗笠只有未来娘子才摘得。”苏渡言在其说话的时候便与它过了几招,不渡一边躲闪一边嚷嚷着。
郁子清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将不渡的斗笠一下掀开:“又见面了,上次多谢你。”
“哎呀,你们两个欺负我一个,这叫和尚怎么办可好?”不渡无奈抢过斗笠重新戴上,果然立刻人群里发出一声咆哮:“啊啊啊啊,是你这个和尚!”
来人一身华服,西北王怒发冲冠:“我家凤凰上次绝食这事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敢主动出现?”
不渡看向郁子清,目带谴责:“我还没扯你面具呢,你个小没良心的,瞧吧,和尚戴个斗笠就是掩人耳目,这下可好了,唉……我先去皇城等你们,再见!”
拉过还在盯着剑发愣的谭涧,轻飘飘的飞走了,西北王没有追上,又气急败坏的骂了两句。
“子清,他好像泽宁啊……”苏渡言抿唇,随后又惨然一笑:“可是又怎么会是他呢,当年还是我为他收的棺椁。”
郁子清垂瞳轻轻嗯了一声,两人向上前搭话的剑宗主告辞,也向皇城走去。
江湖事朝堂不得插手,同理,朝堂事江湖人士也不能插手,无双公子又是江湖人,又是当今六皇子,势必要舍弃一方,然而皇子请辞,却被迫卷入纷争,如今更是生死不祥。
“师父,无双公子可有娶妻,听闻皇子都有好多通房丫鬟,佳丽三千呢。”谭涧驾着马车,时不时给马屁股来上一鞭。
“不,当得上公子这名字的,又岂是俗人。”不渡眼神微冷,这片林子太安静了些,听说皇城因为夺嫡放松了对周边地区的管理,瞧这样子,不会是土匪吧,不渡勾起嘴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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