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遮唇而笑，对投来目光的胤禛颔首，胤禛小小人儿礼仪丝毫不差，行礼道：“三哥好，我是胤禛。”

“胤禛弟弟好。”长生伸手在他脸蛋上戳了一下，又捏了捏，荣嫔赶紧阻止，“长生，不能戳弟弟的脸。”

“我在和弟弟玩儿呢。”长生说着摸了摸小孩儿的脑袋，又学着姐姐平日里做的动作，刮了下他的的鼻梁。

胤禛笑得有些拘束害羞。

长生就又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弟弟喜欢我！喜不喜欢？”

胤禛犹豫了一下，看了眼佟贵妃，点头脆声道：“喜欢！”

这么个小东西，真是脆弱又可爱，若是不乖，那就……摁死？！

唔他要想想。

不过要欺负当然得趁现在！长生又揉了一把胤禛，小孩儿疼得哇哇大哭起来，长生笑着哄他，“弟弟不哭不哭哦！”

长生忍不住又捏了一下他的脸，“日后你可以来找我玩儿，我和你一起玩儿？”

胤禛哭着道，“不！不！”

“我在钟粹宫。”长生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软软道：“我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叫胤祉，行四，你要叫四哥，一个叫胤禶，行六，是你六弟。”

荣嫔哄了哄胤禛，“阿哥不哭，长生是同你玩儿呢。”

佟贵妃也温柔道：“胤禛不哭了，在哭弟弟也要跟着哭。”

胤禩还在吐泡泡，长生看了一眼，看在他还小的份儿上，饶了他。

荣嫔将自己随身带的见面礼拿出来逗胤禛，胤禛看到一个瓷做的骏马一时忘了哭。

荣嫔着意邀请了胤禛一番，胤禛眼泪未干，点头，“好，我一定去，找哥哥玩儿！”

荣嫔一笑，起身同佟贵妃告辞。

宫墙高耸，天是狭长狭长的，一泓湛蓝澄碧中有羽状的白云，悠悠悬挂，瞧着自在至极。

长生忍不住驻足望了一会。

荣嫔见他抬头，也盯着天空瞧了一会儿，瞧来瞧去也没看到什么稀奇的东西，倒是春日的日头暖洋洋的，将两边的冰锥晒化，将红色的宫墙洇湿一片。

“走吧，快回去。”

长生道：“额娘带我到周围转转，我都要闷坏了。”

“哪里就闷坏了，春寒未退，你身子才好起来，不能着凉了。”

“我想去御花园。”

荣嫔诧异，“你还知道御花园？”

“嗯！我想去看看。”

荣嫔哄道：“御花园的花儿还没开呢，等到了四月再去也不迟。”

“可我现在就想去。”长生眼巴巴道。

荣嫔动了动唇，柔声道：“现在不成，为了进学咱们等了这么长时间，若是身子再不舒坦，该当如何？”

长生想了想，叹息一声，那就再忍忍吧。

这一忍，便忍到了四月底。

康熙二十年，五月，他依旧困在钟粹宫里，亲爹又潜水了，呵下线吧！

天渐渐热起来了，荣嫔不能去阿哥所，长生便自己去了。

胤祉见到他时，眼泪汪汪，抱着他大哭了一场。

他揉着胤祉的后脑勺，“发生了什么事？”

“哥哥，呜呜哇哇……”他说话含糊，带着哭腔，头又扎在他胸前，长生没听清楚。

“有人欺负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