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儿服侍的太监麻顺赶忙跪地，道：“四阿哥是想娘娘阿哥和公主。”

长生摸着胤祉的脑袋，见他哭得发抖，拍了拍他的后背，哄道：“没事没事，哥哥这不是来了吗。”

直到他情绪稳定了，才细细问起来，胤祉也有些不好意思，让身边的人去问膳房要些吃的来。

太监麻顺犹豫，提醒道：“四阿哥，现下已经过了时辰了。”

胤祉“哇”一声，扎到长生怀里，又哭了一回，麻顺赶忙道：“阿哥别哭，奴才这便去！”

“行了，别去了，我又不是外人，还需要弟弟给我找吃的。”

长生屏退了小太监们，拉着胤祉给他擦眼泪，“我怎么听着你这儿吃东西也不畅快？”

胤祉猛点头，说起上学的苦来，寅时起床去懋勤殿温习功课，一直读到老师来，学完满蒙汉文，下午便可歇着，若是学武艺骑射，下午就不能休息。

大阿哥比他年长数岁，同他玩儿不来，讥笑过他说话打磕巴。

长生皱眉，这一串话下来，胤祉断了好几次，说话还没以前利落。

“我记得在钟粹宫时还好好的，怎么来了这儿说话反倒不流利了？”

胤祉揩了一把眼泪，鼻子抽搭，“我，我也不知道。”

“是不是太拘谨？背书时你心跳得快不快，有没有害怕，说话急不急？”

胤祉瘪嘴点点头，“是，是有点。”

长生搂着他安慰道：“没事没事，是因为心情缘故，并不是其他原因。”

胤祉摇头，“我日后少说话便是。”

“也成，只是长此以往可能会变成哑巴。”

不说话少说话自然可以避免许多麻烦，但即便如此，他的结局也不甚美好，既如此，躲避又有什么用。

而且长久不说话说不准会越发自卑孤僻。

胤祉惊骇，眼中还含着一颗泪，“变成，变成哑、哑巴？”

长生郑重点头，“按照咱们之前练的来，大声读，慢慢读，千万不能急，直到每一句连贯如寻常说话就成了，一遍不成那就两遍，两遍不成就三遍，总有练好的时候。

谁要笑话便教他笑话去，自古圣人总备受俗人冷眼，可恰是缺陷与磨难练就了他们的心性，故而他们成了圣，而那些笑他们的人成了庸人。你可是走在成圣的路上呢！能不能成圣，可不在于那些……”

他下巴点了点他案头的书。

胤祉听到成圣有些羞臊，自从来了上书房所学皆是圣人之言，心中唯有恭谨敬畏，但此刻听见哥哥说，又不免迷惑，“不在于那些书？哥哥肯定没读过这些书，那是《论语》、《孟子》，皆是圣人之言，不学怎么能……能成圣。”

长生眼中迸发惊喜，“你刚才说这段就很流畅！一点都没磕巴！”

胤祉挠挠头，自己没留意，“真的吗？”

“嗯！”长生笑道：“咱们之前是对的！”

胤祉抿嘴一笑，长生偷偷问他，“大阿哥比你大五岁，有没有欺负你！”

胤祉垂眸摇头，“没有。”

长生抬起他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说。”

胤祉抱着他的手臂，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真的没有，就是有时候嘲笑我几句而已。”

“嘲笑？！有没有打你？”